2 第2章(1 / 1)
当秦逸到纪寒一家的时候,先是一惊,然后又用暧昧的眼神对着他们俩笑。
“你们这是同居的节奏?这速度,啧啧啧。”
“滚。”她拿起手中的靠枕狠狠地砸向他,满腔的怒气正愁没处发泄。这怒从何来呢?就在数小时前……
纪寒一俯身将她抱到她的卧室,不容拒绝地说:“衣服是自己收拾还是我帮你收拾。”
她怒了,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听不懂吗?我不需要你照顾。”
纪寒一依旧面不改色,拉开她的衣橱,整理了几套衣服放在行李箱中。
“你内衣在哪?”他倒没有一丝尴尬,很镇定地问。
她刷得一下脸红了,为了保持刚刚的气势,红着脸扭过头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找去。”
纪寒一真就认真地找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收拾她的行李箱,而她的脸都快熟透了,一想到他拿着她内衣的画面,她便不自觉地咬了下嘴唇。
被砸中的秦逸只好认栽,“小姑娘家家的,脾气怎么这么大,寒一,你还管不管了?”
纪寒一端了一盘她爱吃的火龙果放她面前。
“夏夏腿受伤了,你别闹她。”纪寒一护她心切。
他这才注意到她受伤的腿,问:“严重吗?”
“一点都不严重,也就是瘸一个星期而已。”她愤愤地说。
“我们的夏夏公主受什么刺激了,说话这么酸。”
纪寒一见她没吃,拿了一块递给她,她不接,木木地说了句:“我不喜欢吃了。”
秦逸一点不客气,拿了一块放进嘴里,说:“难得我们纪总亲自剥皮,夏夏,你不是最喜欢吃的吗?”
“以前是喜欢过,但人不可能永远不变,以前喜欢的不代表现在仍然喜欢,包括某些人。”她特地在最后一句加重语气。
这“某些人”明显意有所指。
纪寒一的手一抖,火龙果掉在了地上,而他的手愣是在空中滞留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措措地将手收回。
秦逸在一旁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纪寒一,又看了看话里带刺的隋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今天他就不该来。
“秦逸哥,我要出去逛街,你陪我。”
秦逸一听,冷汗直冒,自动地把目光投向了纪寒一。心想:没有他的允许,我可不敢擅自带你出去。
“不准。”纪寒一嘴角下垂,用霸道的语气说。
她一听就更火大,又是强行把她拐到他的住处,又是不让她出门的,凭什么?
她不理会他,旋即起身,他一个健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
“你们自己慢慢处理,我先走了,夏夏,改天再来看你。”秦逸见情况不妙,赶紧逃离现场。
“哎。”她还没来得及喊住秦逸,他已经逃走。客厅里只有他们俩个人,她一下子委屈地落下眼泪,指责他:“你欺负我。”
他一瞬间没有了强硬的架势,松开抓住她的手,揽过她,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她说:“我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你现在腿受伤了。等你伤好了,我再陪你出去。”
她摇头说,不要,还带着抽噎:“就……就要……今天。”
他深吸了一口气,揉揉她的脑袋,无奈地撇撇嘴,然后便是一声“好”。
这样的纵容继续下去会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吗?对于这样的问题,他没想过,但他清楚的是:她总是有神奇的魔力让他即将脱口的“no”化成情意绵绵的“yes”。
她的左腿一瘸一瘸的,走路速度堪比龟速,他怕她摔倒,于是,右手揽住了她的腰,她倔强地想要扒开,他的手却死死地扣在她的腰间。
“哼。”心有不甘但无奈力不敌他,她也只好作罢。
见她炸毛的可爱样子,他忍不住捏捏她的脸。
她敏捷地向后闪去,做了个禁止的手势,“男女授受不亲。”
他在她腰上的手扣得更紧了。
“夏夏。”何笑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笑笑。”
“你的腿好点了吗?”何笑笑看到她腰间的手,心里瞬间了然。
“好点了,快能蹦能跳了。”
她凑到隋夏耳边,悄悄说:“藏得够深啊,连我都瞒。”
隋夏的脑海中闪过一丝邪恶,故作正经地说:“笑笑,还没给你介绍,这位就是纪寒一,我的一个普通朋友。”
何笑笑心想,你确定朋友前面没有前缀?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能陪着你一点点挪着走路?普通朋友能贴那么紧?
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等何笑笑离开,问:“我只是你的普通朋友而已?”
“不然呢。”她歪了歪脑袋,傲娇地回答。
他在她腰间的手一个用劲,他再一个倾身,于是,一个霸道的吻便印在她唇上,但片刻又离开了她的唇,板着脸问:“普通朋友可以这样?”
他杀她一个猝不及防,她呆愣在那,等反应过来,却又无话可说。
她想起了那次去美国看他的时候……
他担心她一个人在酒店的房间里会害怕,于是,便留下陪她。
因为她的行李被偷,所以她套了一件他的衬衫。她故意穿着他宽大的衬衫在他面前晃,他也故意无视她,一直催她去睡觉。
她忽然搂住他的脖颈,有点害羞但还是鼓起勇气地问:“你想不想对我做那种事?”
她身上的馨香幽幽地萦绕在他的鼻尖,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偶有飘逸的长发停驻在他的肩上。
“不想。”她听不出他的隐忍,只知道他是在拒绝。
她撅着嘴,两眼闪过晶莹,失落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惊讶她的逻辑,无奈地问:“谁说我不喜欢你的。”
“书上说,当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做那种事。”
他失笑,他的傻夏夏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话。
“夏夏,我爱你,但不代表□□才是唯一爱你的方式,懂吗?”他认真地告诉她。
她眼汪汪地看着他,摇头。
他吻住了她柔软的唇,唇齿相碰,似是另一种美好。她生涩地回应着他的吻,身体也不自觉地向他倾去。他的舌尖贪婪她的唇温,但又不得不离开她的唇,他怕他的理智会拉不会他的欲望。于是,他果断地将她抱回房间,轻柔地为她盖好被子,温柔地说下:“晚安,夏夏,我爱你。”
那个吻是属于他们的初吻。
隋夏突然觉得那样的美好时光仿佛昨日一般,她转过头,深深地凝视着纪寒一。
他还是那样冷淡中带着傲气,眼神中满是凌厉,他不苟言笑,不了解他的人都觉得他很难相处。只有她知道,他笑起来有多暖人,有多让她着迷。
他把主卧让出来给她睡,自己则搬到了侧卧。晚上,她洗澡的时候,他总是不放心,担心她会摔倒,所以坐下又站起,最后,他双□□叠倚靠在浴室门外才安心。
她打开门,一吓,“你怎么站这?”
他故意岔开话题,说:“脚该上药了。”
他将她抱坐到床边,然后蹲下身,曲着膝,轻轻地抬起她的左腿,并将她的左脚放在他的右腿上,细心地为她擦上药膏。
她专注地看着他低垂眼眸为她换药的模样,恍惚间,有种时间停滞的感觉。他一抬头,直直撞上她的眼神,她立即避开了。
“早点休息,有事喊我,我在隔壁。”
她本想喊住他,但终究还是没有。熄灯,一片黑寂里是两个未眠人回忆起同一画面。这画面……
飞机场,临别之际,她紧紧拉着他的手说:“最迟,你要在我毕业的那天回来,如果你失约了,我就不原谅你了。”
他反握她的手,依依不舍地说:“好,等我。”
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一下他的侧脸,“还有,不准看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女孩,更不准对她们笑。”
他乖乖点头,“好。”
这是她去美国看他的最后一幕,每一次想他的时候,她就会回忆起他的承诺,这承诺代替他陪伴着她。可最后,他还是……
“夏夏,你是在惩罚我吗?”纪寒一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毕业那天,他失约了,她等啊,等啊,终究没有等到他。她只记得秦逸送了一条项链过来,说是他托他带回来给她的毕业礼物。
她认得这条项链,当时它远远地挂在橱窗里,闪亮剔透,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不想,一旁的他已将她的心思全部记下。
其实,她看中的并不是那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