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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垂杨万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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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辛楣醒来的时候是巳时,脖颈一阵疼痛,抬手的时候不慎碰到了牙雕芙蓉花卉的门围子,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银朱揉着惺忪的眼,连掌灯掀起青幔帐子,“姑娘醒了,可口渴?奴婢去给姑娘端碗水来。”

她要走,却被颜辛楣抓住腕子,只听她低声道:“可是陆禹送我回来的?”

银朱顿顿,眼里有迟疑去还是老实的说了:“是訾王爷送您回来的,连着夜没耽搁。”

颜辛楣看了看她,银朱眼里澄澈,她是聪明人,细细一想也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事,遇事沉着不多嘴,她对银朱这个丫头越发放心起来。

听见动静,有细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来人分开帘幕,露出一张又惊又喜的脸来。

“姑娘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半夏泫然欲泣又不敢哭出声来,“天色还早,姑娘不如在小憩会,奴婢们适时会叫醒姑娘。”这丫头一番话说得委婉不似平日的活泼。

颜辛楣便知出了事,忙问才知原来今日一早陆禹就来府上退了亲,她微怔。

想起今夜的事来,原来都不是梦。

颜辛楣咬着下唇,捏着锦衾的关节发白,隔了许久才道:“为何是訾王爷送我回府?不怕惹人非议么?”

她竟伤他如此之深,就连送她回府都不愿意么?

“听下人们说陆大人临时有事,遇见王爷遂将姑娘托付给王爷了。侯府听后也没做他想,只是……”

半夏咬着嘴唇,神色为难,“虽然陆大人说了退亲事关己身,但是侯爷震怒,说等姑娘醒来明日自个去祠堂跪着。”

颜辛楣面色未改,转过头将视线投到远方去,槛窗外湛蓝的天幕已显出鱼肚白了来,露出一星半点的朝霞,长夜快要过去了。

她瞧了许久才道:“替我梳妆吧。”她连着两次跪祠堂,怕是颜诸心中已然不喜。

铜镜映着朝霞,映照出镜中人的模样,小巧的瓜子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她伸手理理云鬓,不经意间视线掠过手掌,手心里暗黑一团,像是什么沾染上去的污渍。

她心里一咯噔,忙借着镜台上的烛火一瞧,细嫩的掌心被鲜红的污渍染上,她以为是糖渍,凑在鼻息一闻,方知是血。

颜辛楣浑身颤抖起来,想起之前是陆禹牵着她的手一路走过的燕京灯影辉煌,期间她竟然没察觉手掌心一阵濡湿,这是陆禹的血么?

她怔了半晌,忽然浮起一丝自嘲的笑容来。

立春之后雨水渐多,丝丝春雨沿着青色的瓦楞流下,在房檐串成玉珠般莹透的帘幕,天幕泛着青色的白,好似暖阳就在云头,将要照亮着暗沉的天色。

颜辛楣拢着披风,带着两个丫鬟去虞氏的上房,自从她的身子见好,也如以往一般昏定晨省,即便是要去跪祠堂,但每日探访虞氏却是必不可少的。

廊下滴着雨水,她进院子的时候银朱将二十四节紫竹伞骨的油纸扇撑开遮在她的头顶,雨水在伞面流淌,形成一方珠帘串成的雨幕。

“待会姑娘进了屋,给大夫人说上几句软话,夫人向来疼您,定会给侯爷求个情,免了姑娘的责罚。”银朱眉目淡淡,沉默了一路,终于在进门前给她耳语了几句。

颜辛楣漫不经心听着,一面点着头,心里却在想着陆禹的事儿,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退亲,虽是有损颜家的脸面,可是终归是了却她的一桩心事,可是作昨夜他对她说的话疑点太多,她总要寻时间问个明白。

还未到虞氏屋前,刚走过游廊,便见月洞门前走来一绿衣窈窕身影,颜辛楣举步望去,从容的步子忽然一顿。

来人葱绿地妆花上袄,下着宝蓝色双襕裙,面容如明月之姿皎皎生辉,顾盼之间都自成风韵,身旁的丫鬟替她撑着伞,唯恐淋湿她一星半点。

没料想几月未见,褪去那一身青涩,颜辛夷倒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她在游廊顿住步子,却见颜辛夷婉媚一笑,隔着数从紫竹,唤她楣姐。

“不是在庄子上么?是二哥接你回来的?”她皱着眉头,心里暗道是颜辛楠像父亲求情,于是将她给接回来了?

“辛夷回来还得托姐姐的福。”颜辛夷笑笑,不知是嘲讽还是怎的,语气有些冷然,“难道楣姐不知陆家压根没退亲事,只不过提亲的禹二爷换成了景三爷而已。”

一滴冰冷的雨水从伞幕滴落,滑到她脖颈离去,冷得她打了个寒噤。

“看来楣姐是真的不知了。”颜辛楣垂头漫不经心的端详自己的指甲,笑吟吟道,“不过娶得也不是镇国侯府颜三姑娘,而是我颜辛夷。怎么,姐姐满意了吗?”

隔着重重雨幕,颜辛楣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觉声音透着寒意和隐约的嘲讽,“你恨我吗?”

“我恨你作甚,做大房的姨娘,不如二房太太来得好,即便是庶出又如何,那大房的姨娘还不是换个地方给人做奴婢?”她婉转了语气,像儿时一般软语道,“能得这等殊荣,辛夷谢姐姐还来不及,何来恨?”

她虽是这般说着,面上定是不甘心的神情,颜辛楣知道她喜欢陆禹的事,前世就知道的事,所以颜辛夷害她都有了解释,她原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定就将颜辛夷从庄子上接回来,给她订上一门好亲事,如果她还喜欢陆禹,倘若陆禹愿意。她就想法子将她嫁给陆禹,毕竟她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姑娘。”肩头一暖,是卓妈妈将大氅拢在她的肩头,看着颜辛夷渐远的身影,才道,“四姑娘能嫁进陆府也是好的,总算是有了归宿,不必在这府上和二夫人沆瀣一气,也省了这个心不是么?”

颜辛楣眸子半虚,四姑娘的身影隐在腾起的雨雾中看不真切了,“可是辛夷她做了陆家景二爷的填房,虽是正房,可是也不见得她高兴。”

她真正想嫁的不是陆景,即便今生入了陆府,也不是她期许的,这一生都不能如愿了。

颜辛夷回来一事想必是银朱和半夏瞒了她,怕她知晓了会动怒伤了身子,她也不恼,径直道:“午时派人去陆府一趟,说是有要事同禹二爷相商,他若是同意,便将时间地点写于纸上,送回府中来。”

昨夜若是没听错,陆禹提及了“永熹二十九年”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那样,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同她一样皆是重生之人,无论如何,她总要问个明白。

她甫一进屋,便看见虞氏坐在堂上,挺着个七八个月大的肚子,看见她就要起身来。

“我的儿,陆家那孩子无故退了亲,想必是有什么隐情罢,是不愿耽搁我们家妙妙?”她上前搀扶着虞氏,虞氏面上心急如焚,握着她的手又道,“昨夜元夕,还同你赏灯猜谜,早上却来提退亲的事儿,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颜辛楣看着母亲心急的样子,终是于心不忍,才道:“不关陆禹的事,是我让他退亲的。母亲如今有孕在身,儿年纪尚小却要嫁于他人,不能承欢膝下,每每夜里想着也觉得难过,遂给陆禹提了提此事,没曾想他却应允了。”

虞氏见她如此孝心,也叹了声气,惋惜道:“为了我的身子与陆家退亲,这如何使得?”

颜家同陆家交好,虞氏又是看着陆禹长大的,其人品行德才方面皆备颜府看好,如今婚约被毁,一则为颜府惋惜,二则有损镇国侯府颜面。

“妙妙,你可知陆府退亲,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对于颜氏一族都是莫大的耻辱?且不论以后颜府的脸面往哪儿搁,便是你堂堂颜三姑娘将来又会有哪个高门子弟看的上?”

里屋传来的声音洪亮如钟,稳稳的传到堂中众人的耳里,纷纷侧着头往里看去。

颜辛楣拢着袖子,沉默的站在虞氏身旁,她知道是父亲在里头。此刻必定是恼怒之极,恨不得将她薄皮拆骨,毕竟她损了颜氏一族的面子。

她见父亲挑帘出来,忽然跪下给颜诸行了稽首礼,声音朗朗如岩松坚定,“即便将来无人敢娶女儿,儿愿侍奉父母,终其一生陪伴父亲母亲左右。”

这一番话说得诚恳,让虞氏红了眼眶,颜辛楣头伏在地上,鼻头也一时发酸,这何尝不是她的心里话,前世时光太短,她不能尽孝膝下,是她之憾。

颜诸看着下首跪着的女儿,素言白衣,形容憔悴,镇国侯府威名大不如以往,他想着将颜辛楣嫁入陆府也要增添两家关系,彼此在朝中有个照应,可如今......

“罢了,不嫁便不嫁吧。”颜诸负着手叹了声气,颜辛楣是镇国侯府的嫡女,也是他的女儿,比起颜辛夷来算是他的掌上明珠,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自然也舍不得责罚。

“索性只是陆府提亲,也没定下日子,即便退了亲事也无碍。”他顿了顿,将颜辛楣从地上扶起来,语气里流露出一丝心疼来。

虞氏也笑笑,扶着肚子坐下又拉起颜辛楣的手来,慈爱道:“昨儿陆家派人来提过,是替四姑娘提的亲事,也是不会亏待了辛夷。”

“昨日往陆家递了庚帖,便将辛夷从庄子上接了回来。”颜诸抚着花白的胡须,眼里明显有笑意。

怪不得父亲不恼怒,就算不是嫡女嫁过去又如何,一个庶女坐上正房太太的位置,陆家与颜家到底攀上了关系,也算是遂了颜诸的愿。

他见颜辛楣垂头不语,乖巧侍立在虞氏身旁,面容粉装玉琢,美如冠玉,甚至比起虞氏来还要美上三分,不愧为燕京最负盛名的美人。

颜诸瞧着她越发欢喜起来,遂道:“好孩子,哪有女子一生都将光阴耗在父母身上,我与你母亲康健,镇国侯府子嗣甚少,有你二哥便足够了......”

颜辛楣抬起眸子,颜诸很少同她说这么多话。一时到让她不自在起来,她不经意间抬起头,竟发现颜诸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却听他道:“昨日虽然陆家提了亲事,可是今晨訾王府也来了人,说是那位王爷有意娶咱们妙妙为妻,我昨日同族中商议过,我们颜氏一族未曾出过一位王妃.....”

情势急转直下,颜辛楣眸子难掩惊愕,她怎么也没料到訾王会向颜府提亲。

颜辛楣眉峰如风刃般凛冽,冷冷道:“父亲这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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