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旗袍问世，凌傲天（1 / 1）
封灵月佯装要往云霜房中走，香兰看她真的要去亲自问，便赶忙拉住她。封灵月知道香兰最怕的还是云霜，于是便得意地笑了笑。
香兰似乎很是无奈，但也还是缓缓地开了口：“红绣坊不比倚香楼，倚香楼的姑娘大多是十几二十岁，年轻貌美，而红绣坊里的姑娘最小的也已经是二十五六了，去倚香楼的都是些大户人家，而来红绣坊的都是些禁不住荤腥的寻常百姓，而且也都是白天做完买卖后，在夜里赶过来待一会儿，这样一来，红绣坊根本赚不了多少银子，只够几个人吃饱喝足的，我们的账本月结都是经常亏损，可是人却越来越多，小姐她会撑不下去的。”
“可为什么红绣坊的姑娘……”封灵月想要问什么，而香兰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打断她的话答道：
“年轻貌美的姑娘大都不会到红绣坊来，红绣坊最初就是倚香楼的姑娘栖身之所，倚香楼里容不下老姑娘，里面的姑娘一旦年长便会被年轻的比下去，谁不喜欢年轻的，所以那些剩下的就只能被撤了牌子，没有去处，就都来了这红绣坊了。”
“这么说来，红绣坊与倚香楼还有点关系喽。”
“红绣坊中的姑娘哪一个不是风光过的，如今都……”香兰有些感慨。
如果真如香兰这丫头所说，那么红绣坊的前景堪忧啊，云霜是个好人，是她到这儿来后的第一个朋友，她一定要帮她。封灵月躺在床上，脑子在飞速运转，女性的魅力，关于如何提高女性的魅力，等等，她记得高中历史课本上有一小节讲服饰的发展，里面好像提到了旗袍，又满人服饰改良而成的旗袍充分将女性的曲线美展现了出来，是中国服饰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内容。
居然真的让她想到办法了，她很是兴奋，借来纸笔便画了起来，毛笔在纸上勾勒出了大体样式，然后慢慢地加以修饰，又画上了披肩，一件传统的旗袍跃于纸上。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枉她学了那么久的绘画，今儿个真派上用场了，而后便拿着图纸跑到云霜的房中。
云霜看着手中的图纸许久，终于抬眼看向封灵月，点了点头，赞许道：“我虽不懂服饰，却也知道这衣服的样式是不错的，只是还需问过其余的姐妹们。”
不一会儿，红绣坊的姑娘们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云霜房中，虽然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可要在现代正是风光无限好。果然是出身于倚香楼，一举一动都有着说不出的优雅，与那日在倚香楼门前所见的女子有几分相似，同样的出尘不凡。
“云姐，这位妹妹是新来的吗？看她的年纪小得很，怎会？”女子看向封灵月，眼中有赞叹，惊艳，与淡淡的嫉妒。
“妹妹莫要开玩笑，这位便是小五小六在后巷发现的人。”云霜顺手指了指人群中的两人，是一对可爱的双生姐妹。正冲着封灵月开心地笑着。封灵月也报以礼貌一笑。
“这就是昨日那个小乞丐？”
“长得跟朵花似的。”
“就这模样，还愁没钱花吗？来这红绣坊当真是委屈了。”一人有些半讥讽地嘲笑道，“该不会是不懂事，被人赶出来了吧，怎么，连媚姐都治不了你了？”
“秀云，你……”云霜在一旁不满地提醒道，叫做秀云的女子走到云霜面前，行了一礼，“云姐，是妹妹的错，不该口不择言了。”她看似十分乖巧，却是早已对这世上的一切深感痛恨，整日抱怨，挖苦别人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事。但与香兰一样，在云霜面前，她还是有所顾忌的。
封灵月花了许多时间来解释她画的旗袍，终于几个人明白过来。都纷纷认为此法可行。
“如今这般境地，只能试试了。”
众人走后，云霜轻敲了封灵月的脑袋，笑道：“真不知道你这小丫头脑袋瓜里装了些什么。”
“好痛啦，姐，可别把我打笨了。”封灵月嘟囔着嘴说。
接下来的几天，红绣坊开始闭门不做生意，一大帮人都在坊里精心准备着各种东西。为了方便，云霜请来了少有名气的陈芸娘，买了一些上好的料子，唯一麻烦的是打底丝袜的材料，怎么也找不到。
陈芸娘见到图之后愣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封灵月推了她一把后她才反应过来，故作镇定地干咳了一声。封灵月知道为了在这件事上云霜和坊内的人几乎花光了自己全部的积蓄，就连一开始抱怨不断的秀云也一样，那些钱可能是她们用来养老的，如若不成功，她也待不下去了。
陈芸娘也是乐在其中，这衣服的式样可是第一次见，能做出这样的衣服，她的名声一定会更大的。想想都觉得高兴。
拿着云霜给她的钱，封灵月远行出发去找做丝袜的料子。她在脸上用眉笔画了许多粒斑点，便拿着钱从红绣坊后门离开。
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要抓紧时间了。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热闹的集市上，一出来她就傻眼了，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她都不知道，现在的她就像一个闯入者，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有了钱在手就是不一样，她买了几个肉包带在身上，自己这惊人的食量倒是一点也没变，总是吃不饱。
封灵月几乎走遍了附近所有的裁缝铺，却是无果。天已见黑，她便走进一家客栈，想着先住上一晚，明日继续。
客栈老板见到一个满脸斑点的女子，头也不抬地埋首于账本中，走到哪里都是一个看脸的时代，不过也正说明了她的化妆技术之高超，毕竟将这么一张倾城之容画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板递给她一把钥匙，指了指楼上的一间房，冷声说道：“楼上左拐第三间，一晚上一两，茶水在内。”说完便头也不抬地看着桌上的账本。封灵月现在很乏力，只想找个能睡觉的地儿。她找到房间，直接躺倒在床。
听到一声鸡叫，封灵月睁开眼，天都没亮，古人鸡叫时分起床，骗人的吧！又继续睡，做梦梦到一家人坐在餐桌旁吃饭，她一睁开眼，什么都没有，揉了揉惺忪的眼，她只觉心中空捞捞的。
下楼结了帐，封灵月离开了客栈。外面，早起的小贩已经挤满了街道两旁。她心想昨天走遍了这地方一点收获都没有，今天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儿。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翁告诉她东南方几十里的路程便是玄烈国五大闹市之一的流云都。去往流云都，一路上景色不错，要在现代一定会是远近驰名的度假旅游胜地。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她终于隐隐约约地看到了繁华大都的影子，一阵激动，想着会有许多好玩的，但转念一想，红绣坊里的人还等着她呢！
流云渡不愧为五大都之一，感觉都不一样，来来往往的人都身穿华服，谈吐举止都不是市井中人可以模仿的，女子大多面容姣好，男子大多英俊潇洒，路边不乏茶坊，书画斋等大雅之所。她找了几家高档的裁缝铺，均无所获。而且这边的物价真是离谱，住一晚就要四两，还不包括茶水饭钱。她真是有些欲哭无泪了。
眼看将近日暮，她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个能睡觉的地儿。实在不行睡大街也能接受。封灵月在城边找到了一片林子，地面很干燥，应该没什么毒虫，她坐下靠在一棵树旁。浅寐了一会儿，她起身，找了一些干柴架在一起，经过几天的野外生存的实战，甚或已经不算什么了，很快，她的眼前有过一道火光蹿升起来。
“把火灭了。”上空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封灵月站起身，果然在一棵树上依稀地见到了一个人影。那黑影在枝桠之间，看不清脸，只知道那男子的声音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为什么？”封灵月冲着黑影问道。话音刚落，那黑影便从树上蹿了下来，落在了封灵月面前，看身形足比她高出一个头，借着微弱的火光她看清了男子不过二十岁左右，高挺的鼻。俊逸的脸，带着一丝豪放不羁的笑意，男子看到眼前这个满脸斑点的女子，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厌弃，被封灵月看在眼中。
男子二话不说，便施了一力，距离三尺之远，火居然灭了，封灵月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忙问：“这是武功吗？ChineseKongfu？”
男子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想不到你不仅长得丑，脑子还不好。”
封灵月听了这话，纵然心头怒意已升，仍半嘲半捧地没好气地说道：“想不到你不仅长得帅，功夫还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