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1)
临走前他忍不住给鹿宝宝打了个电话,此去经年,不知何年再见。
最近心里烦乱,一恍惚,一个月没见鹿宝宝了,好像他没来上学?
也没去绯色跳舞?Tim那天说你那个鹿宝宝来跳舞了,没想到跳得很好,完全和平时两样啊。很受客人欢迎。大开眼界。
过来看看。
等周五,他坐在昏暗的二楼,看着舞台中那个带着面具的少年,如何魅惑着每个人的心的时候,他知道,他在努力。
努力改掉自己的洁癖,身体的,精神的,他在努力的靠近自己!
可是自己要走了,去地球的另一面!那里的白天是这里的黑夜,那里的黑夜是这里的白天。
别人看的火热,他却心疼到寒凉!脸上有湿湿的东西滑下来,他不想承认那是眼泪。没有人可以让他流眼泪!
最后一个晚上,明天的飞机,也许没有原因,就不会再回这个地方了。
如果爷爷和爸爸真出了事,他这个小世子,别人不痛打落水狗就好了,谁还会卖给他面子?
可能还有一个人,不因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就巴结自己,不因为自己是一文不值的落毛凤凰瞧不起自己。
但是,他的洁癖比以前更变本加厉了!简直变态啊!
原先是用湿巾擦擦手,现在竟然用的医院的消毒水!
加上要离家的情绪,家里的事情,何以勋终于爆发了,打了他一个耳光!心里又疼又愧疚!
可是这种情绪,更让他失控!你凭什么左右我的心情?小时候,看到让人讨厌的虫子,直接用脚抿死!
鹿宝宝,你凭什么让我心疼?让我愧疚?好生气!气他,气自己!
第二天在机场给教导主任打了电话,告诉了他小白鹿在从事□□行业,委婉的表达了自己要小白鹿退学,不要再给学校的名誉抹黑了的意思。
教导主任立马答应。自己上了洛杉矶的飞机。
应该出了一口气了吧,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为什么心里还这么疼?
------------------------------------------------
何以勋把文件签完又签了一家新的加盟店。
这才把刚才挂断的电话,又回拨回去。
电话那头是小黑,Tim从小到大的朋友,没家世,没钱,没能力,没女朋友,社会上总有那样一种类型的人。
因为是直男,很少去绯色。鹿宝宝根本不认识他。
把小白鹿开回家后,独自在洛杉矶黑暗的夜里,何以勋后悔了。
后悔先打败了愤怒,心疼又打败了后悔,最后就是彻底的骂自己真是个人渣!
打电话回去,让小黑去找找小白鹿。
让TIm留意白鹿的消息,有什么他的事情第一个告诉自己。一再警告他,不要让人碰鹿宝宝!谁敢碰他,直接砍死好了!他相信Tim可以做到。
TIM在电话里骂他:“还真没骂错你!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东西!喜欢就带到美国去啊!留在这里一群狼看着!”
小黑几天后告诉他,白鹿的爸爸去世了,而且是在感染科病房去世的,医院保护病人的隐私,什么病死的,没有打听到。
白鹿一直在医院里照顾他爸爸,直到去世。
而去世的那天就是他和白鹿最后一次见面的那天,根据时间推断,和他见过面后,白鹿回到医院,他爸爸就应该去世了。
何以勋知道了,白鹿为什么用医院的消毒水给他喷了,不让他吻,不让他碰,是他担心会把病毒传染给他!
有些事,当时因为身在那个环境中,那个情绪里面,让你看不清。
而时间会让人沉淀下来,看清事实的真相!
鹿宝宝,一直对他好,一直从心里对他好,那种好,是单纯的没有心机的小孩子把自己最宝贵,最珍视的珍宝献给他的那种好。
是真的喜欢他,是真的爱他,是真的想让他好。
而自己一直在忽视他的感受,在自己的世界没心没肺的放浪的活着。看看当初身边的人,有几个还记得模样?
个个面目模糊,消失在记忆里,而鹿宝宝却越来越清晰。
不自觉的撒娇,微笑时腮边的小梨涡,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时,痛却隐忍的眼神,
在冬天的雪花中,抱着给他的热奶茶,包裹在红围脖里的微笑,又期待的小脸。。。。。。
自己当初还曾经嘲笑他:你还想要纯粹的爱情?两个男人?别搞笑了。
当初的自己只是个追逐身体原始本能感官享受的低等动物。
自己配不上,鹿宝宝干净,纯粹,执着的爱,却在无心之中给他那么多的伤害。
洛杉矶白色海滩边的别墅里,何以勋看着窗外刚刚从海面上升起的太阳,流泪了。
这刚刚照耀过鹿宝宝的太阳光,是我们现在唯一共同拥有的吗?
而现实容不得他回去找鹿宝宝,容不得他把退学通知取消。
先是爸爸公司几个高层被调查,爸爸还笃定,这些年的老兄弟,不会背叛他。
而后,他又不断的从小黑那里知道鹿宝宝的消息和照片,已经接手了一家五家店,看上去过着充实忙碌的日子。
只是眼神里再也不复当年的活泼,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忧伤。
TIM也告诉他,鹿宝宝又回去跳舞了,主要是每次都可以从TIm这里打听他的消息。
他也看了TIm给他发的视频,舞姿更火热撩*人,更放得开,更能掌控全场人的情绪了。
勋心里略安,家里紧接着就出事了,哥哥也进去了。妈妈很着急,从洛杉矶回到国内,公司全丢给勋一个人。
勋刚接手公司,由于对消费目标群的判断失误,导致一个集装箱的货压在店里卖不出去,只好,搞活动1折甩卖。
又要筹备开第3,4家分店,公司里资金开始紧张,妈妈因为哥哥的事情需要各处打点,首饰又卖了好几套,挤了些钱给他。
他对自己这么大了,还要啃自己的亲娘的行为,感到不耻。发誓,一定要把今天压出去的首饰,再给妈妈买回来。
事情一直又多,又乱,又急,家里的事情又让他整日忧心
好不容易得点自己的空,想给鹿宝宝联系的时候,看着那个号码,却不知道通了说什么。
对不起?对于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来说,对不起三个字,太轻了。
我想你了。尤其在这个远离故国,一个人的寂寞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