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死亡之兆(1 / 1)
阿弥瘫坐在地板上,睁着眼睛,目光空洞,一动也不动。
直到耳边传来爆炸声,枪弹声,阿弥才回过神来。
作为念能力者中的佼佼者,她的五感自然高于常人,这些声音是来自市中心,阿弥站起身,透过窗户望向地下拍卖会会场的方向。
有人袭击了会场,阿弥了然,会不会是幻影旅团,阿弥疑窦。
幻影旅团,蜘蛛,飞坦。
细小的疼痛划过心脏,阿弥有些晃神,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呆呆的望着那个方向,直到地面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震醒了整个友克鑫的沉睡的人们,阿弥脸上才再次有了波动,望着会场的方向,眼底闪过担忧。
没有再犹豫,阿弥拔腿就冲向拍卖会的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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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旅团的老大死了。”
“果然专业杀手就是厉害。”
“还有我们那么多的组员呢。”
“又发现了同伙的尸体,一共五具。”
藏在会场门柱旁的阿弥听着那些黑手党组员的谈话,越听越心惊,库洛洛死了?怎么可能?阿弥想着那个无论和他相处多久都猜不透他心思的男人,那个神秘的逆十字,心里是不愿相信和不安,发现了五具同伙的尸体这样的字眼更是她惊慌不已。
隐藏气息,闪过有条不紊正在巡逻和清除余党的黑手党组员,阿弥顺利进入会场。
寻着那些惊喜的叫嚷着又发现尸体的黑手党们,阿弥来到了一片草坪外。
草坪之上,躺着一具尸体。
站在树后的阿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熟悉的穿着长袍般衣服的身影,此时躺在草坪上,没有声息,地上是一大滩鲜血。藏蓝色的柔顺的头发沾满了血污,搭在脸上,浸在血里,白皙精致的脸上,有血污,有伤痕,弯弯眉头不会再挑起。犀利的美丽的金眸紧闭,睫毛上都沾着血。绣着骷髅的面罩没有被摘下,他最喜欢的骷髅上竟然有了可恶的划痕。整个人是趴在地上的,阿弥从未见过的姿势,背上有很多弹痕,划痕,晕染开来的鲜血十分刺目。
“不可能,不可能。”阿弥捂着嘴,眼中一片水雾,“这不是真的。”
试图走近那个身影,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刺眼的血迹,刺眼的伤口。
飞坦,我还没来得及说,既然你的空闲时间这么多,我们又谈得来,那以后的日子,要不要,一起过?
明明约好的,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这些。
为什么要怀疑我,让我在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没能将这些话说出口,然而,没有再说出口的机会了。
为什么要因为那点怀疑而赌气,自己不是知道飞坦的性格吗,自己不是知道旅团对于他的重要性吗,自己不是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吗?为什么要赌气,为什么?
阿弥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视线却无法从躺在一滩血中的飞坦身上移开。水雾凝结成珠,滴落在地。
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个身影,金发,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有些失魂落魄,阿弥定睛一看,他手中的锁链,又看了看草坪上浑身是血的飞坦。
原来如此,窟卢塔族遗孤,使用锁链,对幻影旅团有着深仇大恨。
是这个印象单薄的少年杀死了窝金,那么,阿弥恨恨的盯着酷拉皮卡,飞坦的死,也和他有关吧。她知道这个少年是窟卢塔族,也知道他很幻影旅团,但是她在飞坦提及锁链手的时候丝毫没有印象,因为她发自内心的认为,飞坦,幻影旅团是不会轻易死在这样的人手上的。
是她的判断失误,阿弥捂住胸口,自责,大口的喘气,杀气四溢,凭什么这个人可以好好的站在那,而她的飞坦,躺在地上,了无声息。
凭什么,凭什么。
这三个不停的在耳边叫嚣,阿弥挪动步子,打算往酷拉皮卡走去,伸出来的右手,几条耀眼的火龙正在游曳,闪着带着血腥的赤色光芒。
另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阿弥停住脚步,死死的看着那个人。
是塔尼,她突然出现,站在酷拉皮卡的身后,好像是在低声安慰酷拉皮卡。
“呵,呵。”阿弥低低的冷笑,她懂了,她怎么能忘了,塔尼这段时间偶尔会和她通话,聊些近况,而她谈到最多的,就是那个让她无比心疼又无可奈何的徒弟,那个窟卢塔族遗孤,每次聊天时,她都对酷拉皮卡的能力只字不提,开始她以为这是她的本能反应,现在看来,是早有预谋吧。
塔尼她,知道飞坦的念能力,知道侠客的,也可能知道库洛洛的,他们在一起待过一段日子,飞坦曾经为了救她在塔尼面前使用过自己的能力,明明作为被悬赏的盗贼,就应该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轻易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保命能力。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飞坦吗?亦或更早。
凭什么,你们可以在这里悲伤,在这里柔声安慰,而她的飞坦,只是躺在地上,躺在血中。
她还有好多话要和飞坦说呢。
约好了下一次见面,要和他说,既然你的空闲时间这么多,我们又谈得来,那以后的日子,要不要,一起过。
不止这些话啊,她还想说。
飞坦,你都28了,我才20,所以你不准挑喔。
飞坦,我不管你之前有过多少情人,从今以后,只能有我一个喔。
飞坦,作为盗贼也不能松懈喔,要保护好你的头,太太太值钱了。
……
好多好多,好多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不管自己是不是在迁怒,阿弥就是控制不了四处扩散的杀意,还有前几日看到的伊路米的身影,专业杀手?揍敌客?伊路米?飞坦的死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真好啊,你们一个个活泼乱跳的,还有关心的人,而飞坦,而他的飞坦,却只能……
阿弥抹了抹腮帮,全是泪水,眼角呲裂得疼痛,她居然还会哭,她以为幼时就已经把所有的泪花完了,就连在瓦利斯图的时候,她得知父亲真正的死讯,都是欲哭,无泪。
最后的最后,连飞坦都离开她了,阿弥捂住强烈疼痛的脑袋,和父亲母亲一样,都抛下她了。
呵,凭什么,这些凭什么可以好好的站在那。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样的声音在诱惑。
阿弥按住如同被人敲打而异常疼痛的脑袋,完完全全的走出大树的阴影之下,暴露在塔尼的视线之中。
“阿弥。”塔尼轻呼,看到阿弥挂着泪水的脸和眼中的恨意的时候又是一惊。
阿弥清清楚楚的看到塔尼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心虚了?阿弥冷笑。
正在这时,有黑手党的组员正在说,“别破坏头部,检查他们的DNA、牙齿、指纹、疾病史,想尽办法对照一切,头部以下分尸也无所谓。调查清楚他们的身份后,把他们的双亲兄弟亲戚恋人全都杀掉,为了不再让这种胆大妄为的人出现,以防万一斩草除根。”
谁敢动飞坦的尸体,阿弥转头看向那个说这话的人,伸出手正打算杀了他的时候,来此大脑的强烈刺激让她晕了过去。
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耳边是谁在呼唤。
黑暗之中是在谁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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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恰巧来看看空状况如何的尼特罗发现空的身体开始燃烧了。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尼特罗赶紧动手护住空的心脉,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