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太阳的背面(1 / 1)
在听完阿弥简单的叙述后,金长叹一声,炯炯有神的眼睛一闪一闪,就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拍了拍阿弥的肩膀, “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啊。我也想见见那些奇异的生物呢。”
口胡,阿弥内心的小人在摔桌,忙活了这么久她连那位国王的真正的墓都没有见到,更别说别的什么了。那些都不能被称之为生物了吧,对于未知的东西你是有多大的兴趣啊,中年大叔(?)阿弥内心的小人已经出离了愤怒。
“放心,待会我会和你说下我们进去的细节,我也已经联系好了协会,过会就会有人过来帮忙,我们一起研究卡尔塔曼文明吧,这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呢。”金双手叉腰看着茫茫一片的冰川,造型各异却依旧是大自然的恩赐,暖阳恰到好处的挥洒余热,冰川上到处都是反射的美丽色彩,霓虹四闪。
“嗯。”阿弥重新平静下来,这个时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收获最大的时候。
“对了,”阿弥突然想起什么,“那个不老之药是真的有吗?”
“怎么会,”金了然一笑,“只不过是被水银护着的珍珠罢了,不会有人可以抵抗这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
“说得也是,”阿弥眼里明明灭灭,有些想法一闪而过。
“你和那个蜘蛛单独在一起没发生什么吧?”金突然问。
阿弥一点也不奇怪金知道那些人的身份,要是不知道才奇怪呢,“没什么呀,他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库洛洛曾问过我一些问题,虽然没有认真的回答,但总觉得他在计划什么,可能是针对你的,以后避免和他们来往。”
“居然和尼特罗会长说一样的话,我可从来没有想过和他们来往。”阿弥脸色平静,“我做事有分寸的,于他们而言我也只不过是个有几面之缘的遗迹猎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希望如此,”金脸色浮现饱经沧桑的微笑,“看不透啊,那个男人,真是有趣。”
“危险、冷酷、强大、虚假。”阿弥但是自顾自的开始评价,“这些词适用于他们每一个人,但也真实、坚定,对吧,金?”
“你呀,是在影射谁吗?别想太多喔。这些还不够形容那些人喔,你最好不要对他们感兴趣。”金爽朗的大笑,“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你梦寐以求的真正的卡尔塔曼。”
“和她待了那么长时间,发现了什么?”穿着逆十字大衣的男人迎风阔步,昂首眺望远方的双眼深沉得可怕,一如既往的笑容早就敛去。
“操作系。”一旁身材娇小的藏蓝色头发的男人不自觉的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吐出简短几个字。
“还有呢?”黑发男人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想法。
“算是可以操纵火吧,有点体术。”飞坦也只是简单的再补充了几句。
“操纵火?会有这样稀有的存在吗?”
“只不过是些小把戏,算不上。”飞坦嗤笑几声。
“未必喔,”库洛洛眯眼看着远处的绿色,“把她的招数说得详细一点,你的观察力我一向信得过。”
“什么什么?团长你们在研究什么?”碧眼的侠客一把搂住飞坦一边笑嘻嘻的问。
“没你什么事。”飞坦不耐烦的把侠客的手打下去,径直走开不再理睬耷下肩膀的侠客。
“嘁,真冷淡。”侠客撇了撇嘴,碧绿的眼睛眨啊眨,再抬头时正好对上库洛洛似笑非笑的眼神。
“侠客,需要你去查点东西呢。”
“嗨嗨。”侠客不等库洛洛往下说是什么就开始点头,内心哀叹,我就一个劳碌命啊,蜘蛛脑不好当哟,这接连而来的事喔。
“那你去查吧。”
“嗨…嗨,”侠客愣住,没来得及收进去的话发出一个奇怪的尾音,随即可怜兮兮的望着库洛洛,“团长,我错了,不该学窝金……”
卡尔塔曼遗址,一半是变化莫测的水下之城,一半是壮观开阔的草原风情,无论是极低的温度下被保存完好的千百年前的建筑,还是在草原上日晒雨淋石岩渐渐被风蚀成沙土的城堡,修复遗址和整理复核资料都将成为一项浩浩大大的工程。猎人协会速度极快将这个遗址划入保护范围迅速的在全世界的媒体上通知,金富士力和弥夏尔特的名字迅速再次席卷世界,大大小小捧彩的赞扬的暗讽的报道争相而出,所有事情就发生在这短短几个小时。
猎人协会明令非相关成员暂时不可以进入,让不少激动的闻风赶来的学者、盗墓的扼腕不已,强进不行也只能在遗址外等待时机。
答应了一起研究卡尔塔曼的金由于还要其他的重大发现,匆匆研究几日就离开了,只留下阿弥协助其他协会成员在此。
云淡风轻的和几个临时负责人打完招呼,阿弥穿过郁郁葱葱的草原灌木,身影极快的向前移动,茂密的鲜花绿草如影随行,迅速向后掠去,在眼帘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没有停顿,不知疲倦,阿弥也不清楚这样放任自己极快的速度多长时间了,一直前行前行。直到眼前出现不合时宜的漫天干燥的黄土。
四周都是断壁残垣,远离遗址中心的地势令人心惊。陡峭的山体越发任性妄为的生长,极窄的隧道和幽深阴暗的洞穴,登顶下望,入眼的都是绝壁断垣,早已干涸的河床静静躺在那里,干枯的勉强残存的树干呈现出褐黄之色,与刚才的场景相比竟然像是另外一个世界般。
苦涩的笑容爬上阿弥的脸庞,琥珀色的眼睛晶莹得像是随时会落泪,棕色的头发在夕阳余晖下似血般耀眼。什么在挣扎欲出,什么声音在叫嚣。
急急忙忙扒开墙体旁被风蚀的沙土,直到显露出点点刻画的痕迹,阿弥才仔细的,一点点将其清理干净,夕阳即将完全拉下夜幕,而那些字迹也完全显露出来了,昏暗中,琥珀色的眼里闪动的异样的光芒,有什么就这样喷薄而出了。
“呐,你为什么哭呀”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小男孩的头上响起。
背景是只有穿着白色大衣,带着口罩,神色严肃的研究人员在走动的猎人协会的秘密实验室之一。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高高挂着的灯管散发着令人晕眩的强烈的白光,周围都是苍白,桌上摆满了各样的仪器,还有许多体积巨大装着粘稠液体和奇异生物的实验舱。并没有人理会这个小小角落在发生什么。小男孩穿着经过无菌处理的特殊衣服,蜷缩在角落,双手抱着膝盖,埋着头在哭泣,具体的神色也看不清。女孩大大的眼睛里闪着好奇,柔软的头发服帖地待着。
男孩没有理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女孩歪着脑袋眼里都是疑惑,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想戳戳小男孩,男孩却如遭遇猛兽般跳开,含着泪水的眼睛警惕的盯着无害的小女孩。
小女孩瘪了瘪嘴,有些委屈,还是慢慢地绽放一个微笑,表示自己的友好,耀眼的赤色的气浮现在全身,一点点扩散开来。
小男孩不自觉的被这艳丽的颜色吸引,主动的靠近,慢慢的挪动步子。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哭吗?”小女孩摸着小男孩茶色的头发。
“我怕疼,针管扎着我疼,还有那些药,这里的人总是拿我做实验。”小男孩哽咽着,只能用自己理解的词语表达。
“哎?为什么?你做错了什么?”小女孩眼里都是不解。
“这是他该做的。”微微深沉的声音在小女孩身后响起。
小女孩立马像做错事般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微低着头作出无辜的样子,“会长爷爷,我不是故意要进来的。”小女孩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打量那些根本不理睬她擅自进入实验室的人。
“哦嚯嚯,你比斯克斯活泼多了。”尼特罗摸着开始长出来的胡子,头发却已经花白了。
“呐呐,会长爷爷,”小女孩拉了拉尼特罗的衣角,“为什么说这是他该做的,他的爸爸妈妈呢?”
“你去把斯克斯的头发剃了,我就告诉你。”尼特罗眯起眼贼笑。
……
那时,尼特罗会长说的是什么?什么时候开始我只叫他会长了?阿弥开始记不清了,摇摇头试图把这些久远的记忆连同昨晚繁杂琐碎的梦一起抛掉,顺了顺杂乱的头发,拉开深蓝色的窗帘。
大雪纷纷扬扬,不到一天就覆盖了整个城市,从高楼眺望,到处都是银装素裹,飞舞的雪花还在调皮的挑逗匆匆忘记带伞的行人,而打着伞的人则是慢悠悠的沿着路缓行,享受这难得的宁静。红色黑色蓝色,大片大片的色彩填满了阿弥整个视野。
轻轻呼一口气,阿弥揉了揉依旧疼痛的脑袋,慢慢让思绪回来。距离上次最大的挖掘遗迹项目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因为之前发生的一些事,自己被会长召回来,负责修复一些运回来的文物,或者整理材料,或者陪着豆面人一起去开会,终于对自己的外出的禁令要解除了,又可以开始了。
然而,一九九七年抓着一九九六年的尾巴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