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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我去找地方停车，你先进去吧。”辛诀把车停在宠物店门口。
陆离点点头，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进了宠物店去。
这是一个拉布拉多犬舍，陆离已经预约好，跟店主说了一下就进屋逛了逛。
“陆先生您先看一会，我前面还有个顾客，马上处理完。”
“好的，您先忙。”
陆离蹲下来看着那些小狗，不禁自己眯着眼睛笑出来。
“这只挺好看的。”身边突然多了一双脚，陆离侧身抬头看去，“哪只啊？”
“就这个。”辛诀蹲下来，摸了摸陆离面前的那只小狗的头，“可爱。”
陆离也伸手摸了摸它的下巴，狗狗伸出小爪子扶上陆离的手，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陆先生。”店主送走了那个顾客，走过来问道，“陆先生看到喜欢的小家伙了吗？”
陆离四下望了望，下意识地询问了一下辛诀的意见：“就这只吗？”辛诀低着头看着小狗，听见他的问话，侧脸去看他。
陆离半天没等到回应，也偏头去看他。
“你问我吗？”辛诀挑着眉看着他。
陆离愣，默默地站起来，摸了摸鼻子，看着老板道：“就这只吧。我明天再来带它走。”
“好的陆先生。麻烦您的身份证给我出示一下，我来登记下来。”
“好的。”陆离去办手续，辛诀也不起来，就低头逗着那只狗狗玩。它相当活泼，小爪子一直试图去抓辛诀。
“辛……律师，我好了。”陆离纠结着要怎么称呼他，颇为尴尬礼貌地叫了他。
“嗯。”辛诀站起来，跟小狗挥挥手，同陆离一齐出了门去。
“你在这等我，我去开车。”“没关系我跟你一起去吧。”陆离跟上去。
辛诀没回答，突然问道：“陆律师要给那只小狗起什么名字？”“……”陆离想了想，“没想好……”
身边人突然发出了一阵笑声，弄得陆离莫名其妙，他纳闷地看着辛诀。辛诀摆摆手，道：“想起了些事情。或许你可以管它叫猫咪。”
陆离眨眨眼睛，没说话。
什么嘛，管狗叫猫咪……
“哎，陆离！”陆离恍着神往前走着，突然听见辛诀叫自己，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过了辛诀的车子老远。他赶紧转身小跑回来，尴尬地坐进车里。
辛诀无奈地笑笑。陆离没说话，望着车窗外又开始走神。
和温泉连着的还有汗蒸馆，旁边有一排日式的榻榻米酒店。
众人都大赞林予和苏咏儒约会的地方好，换来林予一个白眼：“知道还来打扰我和老苏的二人世界。”
大家正坐在榻榻米房间里等点好的日料，清酒已经上来，穿着和服的服务员把酒给大家斟满。
“大家干杯～”刚才还责怪一群电灯泡的林予乐呵呵地举杯，“预祝事务所事业兴旺～”
陆离本来也端起了酒杯，被朱纬按了下来。他瞅了他一眼：“你还是以茶代酒喝大麦茶吧。”陆离笑笑，随手换了过来。
辛诀坐在陆离对面，眼看着他换成了茶，轻声道：“陆律师不够意思啊，不喝酒吗？”陆离本来想着可以不解释蒙混过关，省的显得自己事多，哪知道那人竟然开始找自己麻烦。
“我这些天一直胃不怎么好来着，就不陪大家喝酒啦。”陆离一脸歉意，直起上身。
“没关系没关系，身体要紧。不想喝就不喝。”林予表示没关系，看着辛诀，“老板你可得都喝了。”“没问题。”辛诀笑，“大家别举着了，快点喝吧。”说着大家就嬉闹着低头喝了酒。
陆离默默地抿了一口大麦茶，瞥了桌子上的酒一眼，说实话，相当馋。他放松了身子，把盘着的腿松开伸展出去，却不想碰到了对面人的腿。辛诀正准备低头拿芥末往三文鱼上面涂，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后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抬头看着对面的人。陆离没敢看他，默默地把腿收回来。
“陆律师来点芥末吧。”
辛诀把两袋芥末酱递给他。陆离惊讶地抬头看着他，不由得感到大为尴尬。
入职第一天的聚餐被自己推了，今天大家又等着他去宠物店再过来，推迟了吃饭时间，吃饭他一会不能喝酒，这下又不能吃辣，别人看了不得说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啊，刚来就拒绝来拒绝去的……
辛诀知道他就怕给人留下不好印象，还偏偏要找他麻烦。朱纬盯着辛诀，又看了看陆离，摇了摇头，直接撕开芥末酱，全都挤在了辛诀面前的三文鱼上面。
辛诀看着他：“你干吗啊？”“你爱吃，都给你吃。”朱纬微笑着说。
朱纬挺无奈辛诀和陆离之间的，说实话他没什么立场帮谁，毕竟两边都是好哥们，但是这情况看起来怎样都是辛诀在耍陆离啊，他还是帮同寝室的好兄弟吧。
陆离抿唇，低头默默地夹了一块三文鱼。
“陆律师看起来不像是不爱说话的人啊。”
辛诀没完没了。
“辛诀。”朱纬叫了他一声，“你今天干吗总这么关注陆离啊？你又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他话多少。”
“我这不是关注一下新来的成员嘛。”辛诀喝了口酒，“陆律师的性向是什么啊？”他特别好奇的表情显得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这边。
陆离手一抖，夹着的鳗鱼卷掉到了桌子上。他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辛诀竟然还会当着这么多人问他这种问题。
林予是知道陆离结过婚的，却并没听见辛诀说什么，正在和苏咏儒打情骂俏，旁若无人。
辛诀还盯着陆离，等着他回答。
朱纬皱起眉头，真不知道这人是哪根筋坏了，非抓着陆离不放。宋梦凡吃着半截放下筷子，有点担忧地看着他们俩。高华灿则是差点喷出来，心想自己是进到了一个基佬的圈子里，危险地很。
“陆律师不想说就算了。”辛诀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这句话相当于说了陆离喜欢男的，如果是异性恋何必不想说？
陆离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说。
辛诀的视线移到高华灿身上，随意地问了问，相当得体且不冒犯。
这一顿饭陆离吃的不安生，好不容易结束了饭局大家都散了各自去泡温泉蒸桑拿。
陆离想起夏医生说多泡温泉对抑郁症的治疗很有帮助，想了一会却还是想着先去汗蒸馆蒸一蒸。
换上了衣服陆离把毛巾搭在脖子上，随意地走进一间小屋去躺了会，还碰到了在各个汗蒸房体验的宋梦凡和孙筱落。
蒸了有一个小时，陆离出了一身汗，出来用毛巾擦了擦，收拾好东西去前台询问了一下温泉的状况。
陆离比较想自己一个人泡个小的。在大汤遇到同事难免会聊天，而陆离不想。
“先生，大的那边人有点多，小汤的话还有两个人只有一位的。”“那就随便一个吧。”陆离想着怎么也不会那么巧能碰见谁。
他接过浴巾来，往小汤那边走去。
掀开帘子看看没看到谁，陆离兀自跳进温泉里，双手放在池边，下巴抵在手上。
耳边传来隔壁的嬉笑声，好像是林予的声音。
“老苏……”那个沉默寡言的老实人苏律师没说什么，却似乎是把林予的话堵住了。
“老苏你好少这么主动。”“你小点声。”
“好啦好啦。”
陆离听得不禁面红耳赤，无奈地摇了摇头。
身后有水声，陆离没回头，依旧在原地闭目养神。
“好巧啊，陆律师。”
陆离一惊，回身了个身，却因为没带眼镜看不清那人，他却知道那是辛诀。辛诀离他很远，并没有靠过来。
辛诀本来也是自己在石头后面呆着，听到有人下来也没在意，隔壁林予和苏咏儒的声音吵得他发笑，往一边挪挪竟然看见了那个光滑的脊背。
水汽氤氲着格外性感。
辛诀不会认错那个背影，他曾经拥着的，吻过的，触摸过的背脊。陆离的样态看上去相当的疲累，辛诀盯了许久才开了口。
那人浑身僵硬地转过来，眼睛半眯着朝自己这边望着，估计并不能看清自己的脸。但是辛诀知道陆离不会听错自己的声音。
“刚认识就这样见面，还挺奇怪的。”
辛诀继续开着他的“玩笑”。
陆离倚着池边，抽了口气，轻声道：“辛诀……”陆离想问为什么辛诀非要这样，却也问不出口。
他和那人坦诚相见了多少次，自己多少次□□地搂着他和他接吻，和他最亲密地连结在一起。
陆离捏了捏眉心。他头有些疼，又恍惚了起来，差点没站稳滑倒。辛诀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就站在他一侧。
“你最近精神很不好。”辛诀道。
“嗯……”
陆离应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家里有事？”
陆离不准备回答。
温暖的水包围着他，他却感觉不到暖和。辛诀时而尖锐时而温柔的问题和话语让陆离无所适从，他无力地开口：“辛诀……如果你恨我的话，就一直报复我，一直报复下去。不要关心我，假装的也不要。”
辛诀的关怀比那些恶言恶语还要让他心如刀绞，果然是软刀子伤人更疼。辛诀会给他一种假象，让陆离觉得也许还有回环的余地。可是明明根本不行。
“你觉得我恨你？”辛诀笑问。
“……”陆离说不出话来。
辛苦又笑了。陆离根本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恨你。”辛诀捏住他的下巴，“陆离，我太了解你了，我知道你怕什么，我就偏要做什么。”
他低下头，凑到他的嘴唇前。
“陆离，我敢打赌，你会回应我。”他略带嘲讽的恶劣声音传进陆离耳朵里，陆离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了上来。
陆离拼命地往后躲去，却被他扣住后脑。辛诀的吻从来都是来势汹汹，这次又是惩罚性质的吻咬，陆离怎么也挣脱不开。
辛诀的手透过温和的水探上陆离的腰，战栗下舌头就被他的缠住。
“嗯……”陆离发出哼声来，辛诀捧着他的脸，动作愈发温柔。松开他的唇的时候辛诀恶劣地捏着陆离的腰，那人一声哼没被堵住地溢了出来。
辛诀笑了笑，咬着他的耳垂：“没忍住。我不会强||暴你，我先上去了。今天我住这边，如果你想一起住来找我也可以，我会负责给你妻子打电话的。如果想回家，那我就不送了。”
他的手摸上陆离的头，温柔地揉乱，从温泉出来，往更衣室走去。
陆离发了一会愣，头脑不清晰。他倚着池边，许久没动。
还真是一团糟……
他用拳头捶了捶额头，听着外面没了动静才往外走去。
他还是哪也别去的好。陆离艰难地把衣服换好，走到前台去还了钥匙。
“喂朱纬？”他打电话过去，“你晚上回家吗？”
“回，怎么了？”
“能不能捎上我……”
“行啊，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麻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