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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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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接近两点的时候,终于处理完了所有的伤员。手捧着棕色的糊状物,这是后勤工作人员从当地餐馆买来的,类似于粥一样的食物。每位伤员也都有一份,当地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可这颜色实在调动不起我的食欲。

有些重伤员的手术还没有结束,科林也还没出来。充气手术室里忙进忙出的,我们这些不了解情况的人只能干等着。

“这边这边,各位新人听我说,”身后有击掌的声音,我转过身,“轻伤员都处理完的新人请收拾下自己诊台上的东西到这边集合,我们要去城郊的森林公园驻扎。”

组织上想得真周到,驻扎在森林公园不仅省去了租赁费用还可以根据战事随时移动。那么大的一个森林公园,藏在哪里不成?安全系数也非常高。

我们这一众新人忙碌着,我和其中一个叫提多的美国男孩儿熟络起来。

“提多韦斯利,来自西雅图。”他向我友好地伸出手。

“黎晓,来自中国北京。”

“北京!?我一直很想去看看长城呢…….”

“快来帮忙搬东西!”刚想聊几句就被冷漠的声音制止了,“想聊天的话就去酒吧!”这是我们的领队弗兰克威利,人称“法西斯”。

提多冲我做了个鬼脸,我们继续埋头忙碌起来。

正在这时,最大的充气手术室里跑出来一个护士,向人群喊道:

“谁做过腹部大动脉修复手术?主刀助手都可以!”

新人们顿时骚乱起来,却迟迟没有人回应。那个护士急了:“只要是有关腹部动脉的手术都成!”

大家依旧只是交头接耳的,没人回应她。

“一个人都没有吗?”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腹部主动脉修复,其实和之前处理过的腹部枪伤差不多。也许,我应该可以。

正当她要空手而归的时候,我举起了手。

众多目光聚集到我身上,来不及回应提多询问的眼神,我被护士拽进了手术室。

科林正满头大汗止着血,看见我换好衣服进来,他很诧异:“黎?!你做过这手术?怎么没听你提过?”

“动脉修复和枪伤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我看了一眼手术视野,又环顾了整个手术室,只有工程学士的位子是空的,“我做什么?工程学士?”

“这里!”手术台边的一个人让出了第一助手的位置,坐回工程学士的位子上。

第一助手。主刀医生是科林。腹部大动脉及肝脏修复术。

“吸引。”

“纱布。”

“50号尼龙线。”

“S1缝合完毕。”

完全不用担心身体机能和全身麻醉,这里有最优秀的麻醉师。主刀医生手上的速度非常快,护士的反射神经也相当好,传递器械非常流畅,整个过程井然有序。

“新人很少有能跟上我的速度的。”科林突然说,“镊子。”

“我吗?”这里新人也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吧,“谢谢夸奖了。”

“可塑之才。”一剪子剪断尼龙线,“S3缝合完毕。”

我是可塑之才,可科林的技术也不是盖的。五分钟就搞定了刚刚还被血水浸泡得模糊不清的肝脏,并兼顾了全身的情况,停止输血后肝脏恢复了基本机能。

傍晚时分,营地已经全部进驻了郊区的森林公园,八点多才吃上晚饭。提多约我去露天食堂就餐,我累了一天非常饿,可看见那棕色的糊状物却只有想要呕吐的冲动,便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营地边缘瞎溜达,眼见的不是大大小小的石块就是低矮的灌木丛,组织上还真是找了一个适合藏身的地方。再抬头看看天上一直未断飞的直升飞机,伤员不断送往市中心医院,任务总算完成了。

然而这么空旷的地方却看不到一颗星星,仔细看会发现本该深邃的夜空被一层蒙蒙的烟雾覆盖。何止星星,想要“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条件都没有了。

那是硝烟,又或者,是逝去的人正在奔向他们的安拉吧!

郊区的温度比城市里也要低好多,巴格达这地方本来早晚温差就大,我出来的匆忙,没穿外套,总是忍不住瑟缩。到了中午又要被热的满头大汗,不禁感叹,这什么鬼地方?

就是这么一个鬼地方,可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不是应该在中日友好医院的急诊大厅里忙碌的吗?为了我做主任医师的理想,找一位田泽那样温婉贤淑的女子结婚生子,孝敬父亲,过美满的家庭生活。时常和同学同事出去喝酒,排忧解闷。

这才是我该过的生活。

但前提是,我没有遇见陈子非。

从日本回来,我就不该为省钱,打他那辆红色富康。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走到一排整齐的集装箱前,我禁不住疲惫,坐下来。远处营地中心有车开进来,应该又是运送物资的车,几个后勤人员到车上去卸物资。

为什么我会在这儿?我再次问自己这个问题。我在逃避什么呢?

是怕面对陈子非?还是怕面对他已经死去的弟弟?

还是怕面对,自己的内心?

认识了他我才突然发现,很多事情我真的无法独自一人面对,好多道理我根本就不明白。跟他那个做过无国界医生的弟弟比——虽然我知道不应该做这样的比较——我真的差了好多。我必须明确,我来这儿做无国界医生,跟陈子非没有关系,是为了锻炼自己。

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找借口。

小风儿嗖嗖地吹着,我裹紧自己。到了这里,虽然不需要费神倒时差,但这一天也把我累得够呛。早点回帐篷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我闭目养神,感觉到身边的草丛里有动静,却也无力顾及,我真的太累了。

宿舍安排是按报名顺序来的,由于我报名晚了,安排到我这里宿舍正好满员,就被暂时安置在轻伤员区旁边的值班室。其实条件比宿舍要好,一个人住,只不过晚上要劳烦我值班,近水楼台嘛。

“法西斯”带我到值班室的时候,正赶上美军对轻伤员进行身份核查。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讲阿拉伯语!我们这里没人听得懂库尔德语!”这名身材伟岸的军官已经忍无可忍,“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来巴格达干嘛?”

其他伤员被盛怒之下的军官的怒吼吓得魂飞魄散,然而被审问的人却还是面无表情。不,我想不应该算是面无表情,是整张脸都很僵硬。满脸的大胡子我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并且他也一直在看着我!

我立刻错开视线跟上“法西斯”的脚步,却感到他的目光依旧在追随我,一直到我进了值班室。

值班室与伤员区一帘之隔,位于整个大帐篷的角落。“法西斯”给我带来不少保暖用具,还有一个在爆炸中失去家人的孩子,与我共同分享这狭小的空间。说是孤儿不少,女同事们一人照顾一个。还剩下一个,“法西斯”看我心细,就交给我了。

额头上贴着纱布,想必是上午爆炸时受得轻伤。“法西斯”走后,屋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我不是健谈的人,小男孩儿也喜欢用大大的眼睛传情达意,那里面是深深的戒备。

我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着手收拾。铺好床想哄他躺下,刚想张嘴叫他才想起来忘记问名字了。

“很晚了,叔叔明天还要忙,早点休息吧!”从外表很难看出他的年纪,因为我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阿拉伯世界的小孩儿。给他安排的床也够大了,收拾好后软绵绵的样子看着真是舒服,我都想一头扎进去睡了。

可他就是不领情,也不说话。一溜烟的跑到我还没有收拾好的床上去,用被子蒙着头。

“这孩子,不敢自己睡就说呗!”我边笑边继续收拾。

钻进凉被子里,我关上灯,正准备好好休息,突然感觉到一个小东西撞进我的怀里,圆圆的头颅一动一动的。我只好轻轻抚摸他的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他,用蹩脚的阿拉伯语安慰她:“别害怕!我陪着你,咱们好好睡个觉!”

巴格达的寒夜里,我与这个刚刚失去亲人的孩子依偎在一起。他在梦中呓语,叫着“妈妈”,叫得我心里一颤一颤的,根本睡不着。

就在我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隔壁伤员的病房里,有人在说话,而且不止一个人!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我仔细听,是一句也不懂的库尔德语。没办法,这里既是我的宿舍也是值班室,我轻手轻脚地下床准备履行值班医生的职责。

突然,眼前什么东西晃过,虽然是很小的亮光,我也反射性地向后退。同时,我很清晰地听到有人短促有力地用英语说了一句:“别动!”

这声音立刻吓得我魂飞魄散,我脑中迅速闪过无数种可能性,但身体先做出反应,摸索着找到了灯的开关。果然不出所料,灯亮了之后,刀子割风一般地冲我来。我的反应还是不够快,脸上被划了个小口,立刻渗出血来。

“黎,怎么了?”在外面巡逻的人晃着手电筒朝我这边走来。

“没事儿,小孩子起夜。”我应付道。

哦,那辛苦你了!”

“应该的。”

正说话间,几个高大的蒙面黑衣人掀开门帘进入了我狭小的宿舍,本来我一个住还挺宽敞的宿舍立刻变得拥挤起来。小孩子也被吵醒了,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吓得赶紧扑到我的怀里。

脸上的疼痛的让我无比清醒,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美军?不会,美军不会打扮成这样。在巴格达这样的几乎和战场差不多的地方,除了正规军,那就只能是雇佣兵或者与美军对立的政府军了。可他们这么晚了来医院干嘛?这里收治的全是阿拉伯人,没有美国人啊!

把巡逻的人支走了还真对了,就算是两个我这样的,也对付不了他们这种武装人员啊!他们把我包围凶巴巴的样子,我真是害怕了,甚至想到了死。

就这样对峙了快有一分钟,我首先憋不住了:“我说啊,这里是医疗机构,跟战争没有关系!我们是中立的,不站在任何一边。”我用英语说的,果然没有人回应我。

这时,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掀帘进来,打量了我们这一屋的人,最后说:“怎么还在这儿?撤吧!”

他一句话,这黑衣人全撤了。这个病号服虽然没有胡子,我还是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与我对视,并一直将视线锁定我的那个伤员。

“你是谁?”我斗胆问了一句。

“恐怖分子。”直白的回答,他依然是那样的面无表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最坏的结果。然而我怀中的小人儿却没有考虑那么多,挣开了我的怀抱,冲了过去!

“别过去!”我已来不及阻止。

大人和小孩儿,恐怖分子和孤儿,谁更强大呢?

病号服都没有正眼看他,那动作仿佛实践了多次,本能一般地一把拎起孩子的衣领,顺势将他举过头顶。孩子害怕的叫出了声儿,他像没有听到一样。

我扑上想要接下孩子,他会意一般地将孩子想我丢来。我奋力接住他,自己也摔倒在地上。

孩子哭得声嘶力竭,哭声一下高过一下。我挣扎着坐起来,赶紧安慰他,瞪着那个病号服,也不管他是不是恐怖分子,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疯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病号服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敢示弱,怒视他。

“卡罗。”外边有人催他。

他离开时,依旧不解地望着我,什么也没说。

第一天来巴格达就挂了彩,提多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这样打趣。

柯林一边帮我处理脸上的伤口,一边了解情况。这个事儿一出,营地里的人后半夜都别想睡觉了。

“那个伤员是‘基地’的啊!怪不得美军检查身份的时候他含糊其辞的。”他给我贴上纱布,“好啦,伤口并不深,应该不会留下疤。最近别沾水就好。”

“谢谢!”

“别客气。话说回来,你可真够沉稳的,他们那么多人你不怕吗?”他又转过头看了看那个孩子,“小孩子不怕吗?”

那个孩子——好像叫哈桑,阿拉伯语“好”的意思——被那个男人一瞬间的摔得胳膊脱臼,却躲到角落里不让任何人给他看。

“他怎么可能不怕?只是…….”我隐瞒了哈桑企图攻击那个病号服的事。那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那是他们阿拉伯人的恩怨,我能做的只是保护哈桑,因为他还是的个孩子。

提多和几个护士好话说尽都不被允许接近他,我扶着因背部着地而扭伤的腰,朝哈桑走去。提多看见了赶快向我诉苦:“我真是没辙了,这孩子太任性了。你腰没事儿吧?”

我接过他递来的地打损伤膏,笑了笑说:“还好。把他交给我吧!你们都去休息吧!”

“黎,你一个人可以吗?”柯林有点儿不放心。

“瞧你说的,我还没被废到生活不能自理了呢!”我调侃道。

他们都离开之后,哈桑依旧蜷缩在角落。

“疼吗?”我轻声问道。

他抽动了一下,抬起脸看我,眼睛红红的。

扶着腰艰难的蹲下,我伸出手招呼,他一下子扑进我怀里。

总算松了一口气。

“没事儿了,别害怕!”

小小的肩膀抽动着,我摩挲着他的背:“下回要想收拾他,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会帮你的!”不知道我这样的幽默他能不能听懂。

他用力点点头,身体还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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