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能不能,把您的‘宝贝’挪一下呢?它现在,抵在我的手上了。”
他轻佻随意地说道。
许轻凡微微挑眉。
“你的手能碰到本大人的‘宝贝’,是你的荣幸。”
许轻凡从浴袍里掏出了一柄小巧精致的黑色□□。
“SwissMiniGun的左轮手/枪,不要看她的个头小,她可是个热情的好姑娘。”
许轻凡的手向上方移动,停在了男人的胸口位置。
“如果不想我的好姑娘对着你的心脏来一个火辣的死亡之吻的话,你最好乖乖地把话给我说清楚。”
二十五章
男人的脸上满是戏虐的表情,用调笑般的口吻说道,“这么热情的小姐我可招架不住,当然,如果是您的话,我是很乐意奉陪的。”
“砰。”
男人稍微侧头,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太阳穴掠过,带走几根发丝和些许血液,然后深深嵌入了屋顶。
“如果不是你还有些用处的话,明天的时候殡葬馆的收殓师会很为难的。”即使正被男人压制在身下,好似居于弱势,许轻凡依旧不显分毫狼狈,仍是那副颐指气使的高傲模样,“毕竟,烂西瓜似的脑袋可不怎么容易收拾。”
男人的右颊火辣辣地抽痛,想也知道必然是出现了不小的伤口。
情势如此危急,他却是一副熏熏然陶醉,心旌动摇的神色。
“少爷您真是冷酷的人啊,简直,简直,太让人着迷了~~”
变态。
许轻凡毫不犹豫地在心中给男人贴上了这样一个标签。
恰是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了不疾不徐的叩门声。
“少爷,您的屋里有奇怪的声音,请问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清冽的男声,正是李子墨。
听见李子墨的声音,在短短的一瞬间,许轻凡眼神游移,本能地舒了口气,扣着扳机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些许。
虽然他立即又恢复了警戒,但不过就是这么稍纵即逝的破绽,便是被男人抓住了机会。
电光石火的一霎,男人握住了许轻凡攥着□□的手,只是轻巧地反手一掰,许轻凡便觉得手上无力,□□竟是转眼便落入了男人手中。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男人翻盘,许轻凡涨红脸,死命地瞪着男人。
“战场上任何微小的失误都可能会导致全线的崩盘哦,我亲爱的小少爷,”男人轻柔的吻落在许轻凡的眼皮上,逼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他的呼息让许轻凡的耳尖带上了暧昧的微粉,“况且,我可是很讨厌您的注意力被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吸引走的。”
待到许轻凡恼怒地再次睁开眼睛,男人已经搭在了敞开的窗台边缘,夜风微微扬起他的衬衫下摆。在银练般的月色下,显得神秘而猖狂。
他的手心里,正静静地躺在闪着幽光的小巧□□。
“就把它作为这次的报酬吧——其实在下更想把它作为定情信物呢。”
“下次见面的时候,您可以称呼我为傀儡师,当然,如果是亲爱的更好。”
傀儡师最后朝许轻凡摆手告别,然后直接跳了下去。
“后会有期。”
独留了眼睛里几乎冒火的许轻凡。
“少爷!”
李子墨径自破开房门,心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忧心忡忡的他被一个巨大的羽绒枕头砸到在地。
“你吵什么吵!都怪你!!”
“少爷?”
李子墨狼狈地把枕头从脸上挪开,就看见许轻凡穿着皱成一团的浴袍,满面通红,正不停地拿手擦着眼睛。
少爷哭了?
被这件事吓得不轻,李子墨几乎是用光速来到许轻凡的身边。
“脏死了脏死了!”
许轻凡又想起那个可恶的卑贱的下流的死变/态碳基生物的嘴唇落在自己皮肤上的感觉,硬生生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本大人要去洗澡,你给我让开!”
许轻凡现在可对李子墨没什么好心情。
如果不是他突然搅局,本大人的会转移注意力吗?本大人的枪会被抢走吗?本大人会被一个该死的碳基生物欺负吗?
一切都是李子墨的错!
“本大人再也不会把番茄汁分给你喝了!”
家教甚好的许轻凡对李子墨说出了他自认为最为严重的惩罚。
呆立在原地,默默地望着自家少爷远去的,怒火滔天的背影,李子墨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少爷,子墨到底做错什么了????
因为少爷的冷遇而短暂失态后,李子墨清楚地嗅到了空气中未散的硝烟味,以及不断贯进,导致窗纱呼呼作响的窗口,眼底的墨色更深。
是有哪个不长眼的货色闯了进来么?
同样的时间内,不同的地点上。
许轻凡在盥洗室里仰头冲刷着身体。
‘你父母的死,和你如今的兄长有关’这句话在脑海里回荡。
李子墨在屋外细细思考如何抓住那名猖狂的罪犯并让其付出应有的代价。
许谨衍在川流不息的车海中细细婆娑着手中兄弟的合照,冷硬的脸上带着少有的柔和。
夏沫莲滚烫着脸回到家中,在粉红色的少女系大床上辗转反侧。
傀儡师把□□挂在指尖旋转,歪歪扭扭地踩着路的边沿行走,邪肆的笑意挂满脸庞。
彼此的命运即将在不久的未来交缠碰撞,盘成难解的结。
大戏上演,敬请期待。
二十六章
秋日的午后,阳光和煦而不刺目,在道旁的法国梧桐叶间跳跃躲闪,遗漏下星星点点光斑。枯黄的树叶离了母树,兀自在空中飞舞,生命中最后的舞蹈转瞬即逝,泠然坠落。
夏沫莲顶着隐住大部分样貌的遮阳帽,闲适地混迹在人群中。
哭闹的孩子,柔声安慰的母亲,耄耋之年的老叟,诞生不久的婴孩,强壮的男人,优雅的女士,人声鼎沸,喧闹不休。
这便是红尘世俗的滋味,满满的烟火气也许平庸,却叫人踏实。
夏沫莲的嘴角不知不觉挂上了笑意,偷偷溜出家门时满心的恼怒不甘也消散了大半。
‘说到底我也才刚满十八岁,那么早考虑婚事干什么,真是烦得要死。’
夏沫莲在心底说道。
‘况且,我有还没遇见心动的那个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嫁出去。’
一念及‘心动之人’,夏沫莲思绪翻飞,竟是想起了那个晚宴。
皎洁的月光,圣洁的歌曲,妖孽的少年,和他落在自己发丝上的吻。
我在想什么啊!
夏沫莲掩饰性地低头抬抬帽子,脸颊绯红。
‘那种任性的富家少爷……’
夏沫莲的神思越飘越远。
“啊哟——”
她直愣愣地撞上一个比她高了半头的人,穿着小高跟公主鞋的脚一扭,狼狈地坐在了地上。
“好疼……”
脚踝处传来了刺骨的疼痛。
夏沫莲用泛着水光的眸子向上看去,映入眼帘的竟是再熟悉不过的容貌。
披着白色大褂的少年皱着眉头,一副不耐烦的刺头模样。
“母人类,怎么又是你?”
“许……许轻凡?”
夏沫莲呐呐说道。
听到身后不远处的嘈杂声息,许轻凡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这群狗皮膏药。”
他‘啧’了一声,颇为嫌弃地朝夏沫莲伸出手。
“你摔傻了吗?还是地上格外舒服?”
夏沫莲讪讪地搭上许轻凡的手,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他的手比我大了一圈,骨节分明,很漂亮,但是有点冷冰冰的。
不过,力气不小,很可靠的样子。
“母人类,你一脸荡漾的想什么,发情期到了么?”
许轻凡恶声恶气地说。
“……”
夏沫莲在心里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种煞风景的嚣张家伙怎么会有浪漫细胞?
还没等夏沫莲把自己的少女情怀扼死在摇篮里,许轻凡不仅没把夏沫莲的手松开,反而攥得更紧。
“本大人要加速了。”
“唉?????”
下一瞬,许轻凡脚下生风,跑得飞快,生生拖着夏沫莲也一起动了起来。
阳光落在街头奔跑的少年少女身上,发丝飞扬,熠熠生辉,青春的气息满溢而出。
跑了不知多久的时间,只知道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树越来越多,鸟鸣花香,倒像是进了什么森林。
明明是带头跑的人,先撑不住,停了下来的反而是许轻凡。
他的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白大褂上满是汗渍。
“如果不是,呼呼,这幅脆弱的躯体,呼呼,本大人能一口气跑到阿尔卑斯山底下,呼呼……”
夏沫莲的样子不比他好多少,头发凌乱,漫头大汗,像是刚才水里捞出来似的,雪纺纱裙皱得好似抹布。
“吹牛去吧,呼呼,我还说如果不是脚疼,本小姐能一口气跑到月球上去……”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看见对方难得一见的落魄模样。
静默片刻后,不约而同地捧腹大笑。
“没想到,母人类你还蛮能跑的。”
许轻凡风度全无,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丝毫不顾沾惹了满身草屑。
夏沫莲毕竟是女孩子,虽然同样累得很,但也不至于像许轻凡那么不羁。
她蹲下身,小心地整整裙子,坐姿挺直,同时没好气地蹬了许轻凡一眼。
“不许叫我母人类,一点礼貌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