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六人(1 / 1)
是集市,热闹非凡,叫卖的人不觉于耳。男子手提刚采购的东西。身后强壮的护卫扛着,东西多的近乎将其强壮的肩膀压弯。
转头,开扇。一张干净的脸显现,只是他的双眼皮上又一颗小痣,曾经有人说过这种痣是妖痣当然是指女人的脸上。
他笑道:“还扛得动么?”声音略带玩味。
强壮的护卫一脸骄傲,抬着直挺挺的脖子和身板。冷哼一声道:“可以!”
“好,那我手上的这些就交给你了……”说罢,他朝着那男子一抛说道:“不要掉地上给我摔坏咯。”
白牙一张,将其叼住。愤恨的眼神似是能杀人般。
男子摇着扇,走到一旁的包子铺。
包子铺的老板可是眼尖之人,一见男子,忙讨好说道:“是王公子啊。”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串水株来说道:“拿一个包子来,且让我尝尝有没有变味了。”
“公子,吃包子用不着这么多钱啊。”老板温馨提示道。
“本公子都说了是尝尝味道了。若还是以前这般的话,公子我就买下你来。”男子一笑。
老板一听,那可慌了啊。这个皇城大街上谁人不知王崇义王公子的名号啊。启无大陆,自尧舜之后世界常年战乱,历时百年终被启无一统,王朝更迭。现已是都君王朝。都君王朝开国有二十多年余,元勋便有王崇义爷爷王易然。当年正是他和其余几位将军,驰骋铁马未都君王夺下江山。
而这个王崇义公子,从小机灵非常。但却也调皮非常。他可以讨厌别人而将其折磨到生不如死。因此,小贩才如此的警惕。
王崇义吃下馒头,从怀中拿出洁白的方帕仔细擦拭。
拍拍小贩的肩膀说道:“味道不错,可会做饭菜?”
小贩捋着袖子,擦擦汗,吞吞吐吐道:“一点点,一点点。”
“一点点的话应该可以的。我的厨师啊正好家中出事了。所以,就你了。明天卯时,海口见。”
说罢留下水株便离去了。
留下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是好的小贩。
太阳渐渐西沉,王崇义领着身扛许多东西的壮汉,回到家中。王府在繁华的皇城中不算是很大,但却有着难以言喻的庄重和肃静。
仆人小厮肃静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看着就像傀儡一样的他们,眉头稍皱。只见厅内徐徐走出一女子,长得与他有几分相似,温婉可人让人忍不住想为其而泛起笑意。
见着她,他的眉头一松。轻笑着扶过她的手。说道:“三姐,你怎么出来了。现儿个是初春早晚偏冷,你怎么不多穿一件呢。”
女子柔柔一笑道:“不是弟弟明早就要出海了么,做姐姐的想多看看你几眼呢。”
“又不是回不来了。”
“呸呸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女子说罢,从腰间拿出一方从寺庙里求来的护身符轻轻交到他手中说道:“出门在外定要保重自己啊。”
“恩,知道了。三姐。”他说罢,缓缓俯身在她耳边轻语道:“那家伙人还不错。”说完有意的瞥了下身后的壮汉。
壮汉见他看自己,忙冷哼一声转过头来。
而身侧的女子一听这话,一时情急,连声咳嗽。壮汉见状,忙抛下手中的东西几步迈到女子身边,温柔的说道:“要不喝点水。”
女子脸颊绯红,不知是咳嗽的还是其他原因。
日头西沉,最后一丝余辉也渐渐消失了。
在皇城最好的酒楼‘蜚然非然’里头,宾客笼络不觉。门口进来一位又一位身着华丽,身世显赫的贵人。
他们今儿个而来是为了喝都君王朝王府王崇义公子的临别酒。明天,他将带领两艘巨轮驶向海边。
他告别了父亲,便端起酒杯和酒壶,朝宾客走去。
这些人,有的是他的叔伯,有的是他的同学,有的是他的死党……
这时,热闹非凡的酒楼里头,顿时没了声响。王崇义觉得奇怪便转头看那众人视线所到的地方,顿时就醒。
“吾皇万岁……”
“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千岁……”
“木榕公主,木浮公主千岁……”
毕竟是开国元老的子孙啊。纵然从三十多年前从官宦世家转为商人,但是从未影响过他们在皇宫内的地位。现在连帝王、皇子和公主都来为其饯别。
这其中的一切渊源或许也只有帝王和王族知道,王崇义看着那几人,冷笑。
帝王一挥手说道:“起身罢了,今天是微服。”
“谢吾皇。”
王崇义的父亲王泽启作为东道主,忙迎上帝王,引他们坐上主座。而王重义,拿着酒与酒杯缓缓而来。
依次敬过酒来后,便离去。留得木浮公主嘟着嘴皱起眉头。
四皇子见自家妹子这番样子,轻轻怕其手背示安慰。
当然这一切都被帝王见着了,他无奈的笑着摇头。
“父皇,我要和崇义哥哥一同出海。”
“不可。”
“不嘛,我就是要。”木浮公主撒娇道。
王泽启见帝王脸色发黑,连声开解道:“公主,您不知啊,这外头的世界可是妖魔鬼怪无处不在呢。您千金玉体,怎能让自己则损呢。”
“伯父,本宫又不是小孩。怎么会被这种东西唬到。”
“公主,您叫鄙人伯父真是折煞鄙人了。”王泽启弯着腰怯怯说道。
“本宫,本宫是要嫁给……”话还没说完,四皇子忙捂住她的嘴,一脸担忧的看着冷脸的帝王。
王泽启,卷袖擦拭额上的汗水。讨巧说道:“公主蕙质兰心,心无城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帝王这时的神色才缓缓转好,他是想起了他的吴妃,正是木浮公主和四皇子的生母。
四皇子感激的望了一眼王泽启,若不是他,或许他的傻妹妹又触碰了父亲的逆鳞,又给了身边的那几个人留得笑话了。
不远处的王崇义见父亲这般,脸色骤变。缓缓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他举着酒杯,边走边饮。时而笑着与人示意,时而拉着曾是同学的朋友说起小时候的乐事。
“记得记得,你小时候有这么胖呢。”男子做出一个夸张的范围。
王崇义一听,连摇手说道:“是这么大吧。”他的范围更是超出了人类的范围似得。“朱即,你看。这么大呢。”他得意说道。
“怎么会有这么大?”名叫朱即的男子摆手否认。
“我倒是觉得有这么大。”说话的是三皇子都君莫待,举手投足之间总是带着丝丝缕缕的痞意,其实他在众多皇子之中最为纯净,说罢他看身侧的男子问道:“你说是吧,四皇弟。”
身穿素白锦衣的四皇子都君无花点头表示认同。素来喜静的他不喜在人多的地方说话。
“你看,朱即。两位皇子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王崇义得意说道。
朱即有点大咧咧,总是一惊一乍。
他有点无可奈何。连声说是。一拍脑子忽然把事情想通说道:“你这个崇义啊,我可是听在蓝已说你小时候有这么大为你开解才说没这么大只有这么大的啊。”说着他手乱挥做着范围。“我可是身为挚友的立场帮你呢。”
“我王崇义啊,就喜欢拆朋友的台,尤其是你!”他笑道。
朱即听了,有点无奈,摇摇头不知如何说是好。
“要不我们去……”在蓝已手向上指了指,继续说道:“墨兰缕冰去搬酒了。”
在蓝已最为花哨,因为他最喜欢穿色彩艳丽的衣衫。不管是头发还是衣服总是一丝不苟。当然这很合有点洁癖的王崇义的胃口。
蜚然非然,屋顶。
六位身穿华服的少年举坛共饮。
忘记介绍墨兰缕冰了,这男子算是他们之中的力量,不管是出去游玩还是什么活动,他总是默默的负担起众人的行李。虽然有小厮,但比不上他的力量。而他唯一让人惋惜的是——不会说话。
“还记得在李太傅那儿的时候么?”在蓝已问道
“当然。”朱即道。
“崇义当时写的愿望是探险。”四皇子都君无花轻声道:“实现了。”眼神中带着点点无奈和可悲,或许是为他自己吧。
“你不是写的是照顾妹妹么?皇弟你的愿望也实现了。”三皇子看出他的忧虑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
无花无奈轻笑。
“我记得缕冰交的是一张白纸诶。”崇义转移话题道。“那时候你是说对李太傅这个人无话可说么?”
在一边静静听的缕冰忽然被点名。手忙脚乱的比划。最后见他们一脸迷茫,无奈的一罢手,指指在蓝已。
“我当时写的是什么早忘了。”在蓝已说道。
崇义等人听后静默,只剩一个人跃跃欲试——朱即。
他道:“我记得,你说要照顾姐姐。”
这话一说,顿时鸦雀无声。初春的冷风袭来,好冷。
“我们下去吧,明早要早起。我这个少主要下去送客了。”崇义打破尴尬,说道。
在蓝已冷着脸,起身跃下。缕冰紧跟其后。
“怎么走了?”朱即问道。后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无花摇摇头,轻声道:“明天早上你去他家叫他起床,一同来送崇义便好了。”
在蓝已的姐姐已死,而她的死因。没人敢回忆,是痛苦的过去。就像是崇义的大姐死一样,同是他不忍回忆的过去。
每个人都有难以揭开的疮疤。只有单纯的朱即没有。其余的五人其实最羡慕的人便是朱即了吧。
崇义和他们立下约定,来年这个时节,再在‘蜚然非然’屋顶饮酒。
只是不知一年后,是否还是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