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姜教授之死（1 / 1）

第二天一大早，栗妙颐不到六点便醒了。窗外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廖学珠静静地坐在桌前，正读着一本厚厚的书。

“学珠，对不起，我昨晚太累了……”栗妙颐低声道歉，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你的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嗨，其实那些东西没什么用，不背也罢，还不如看会儿小说。”廖学珠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转过头对栗妙颐笑笑。

“《安娜*卡列妮娜》”栗妙颐瞟了一眼书皮，淡淡问道，“俄国大文豪里，你不是最瞧不起托尔斯泰吗？”

廖学珠推了推黑框眼镜，正过身子说：“我是不喜欢他对女性的保守观点，更不信他的宗教救赎论，他越是竭力向读者灌输自己的价值观，我越是反感。可是，除去那些他声嘶力竭想要突出的东西，托尔斯泰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比如，爱自然的沉静和对祖国的担忧，是深入他骨髓的东西，不经意间就被写了出来……太刻意的情节现实中根本不存在，那些无意识的，才带给我最大感动。”

栗妙颐眼睛望着廖学珠，思绪又不自觉地飘回案子上。她暗暗下定决心，关于人体实验的事一个字都不对别人说。可是，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唐笑天，他还有脱罪的机会吗？黑帮的人如果能帮帮他……

一切证据。

不，不对。

太刻意的情节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栗妙颐从床上一跃而下，冲向盥洗室，一边刷牙，一边飞快地思考着。

这一切指向唐笑天的证据，都太过明显。他心思缜密，怎么会在跟被害□□接触时被人看见？他做完实验，就算不方便将五具尸体全部运走，可为什么不再烧得彻底一点？这是可以做到的，那被烧得最彻底的第五具尸体就至今无法确定身份。或者，他至少应该把最能暴露自己意图的受害人的脊椎全部敲碎。

还有一点，画像这门技术，本来就有很多不确定性，两个人同时给一个凶手画像，结果往往会相差很大。可唐笑天为什么会留下如此明显的个人信息，让杜嘉成和姜教授给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画像结果，而就连自己这个只看了几眼便晕倒在地的人，也能猜出几分？

不，这不像唐笑天的作风。

这一切都太刻意了。

她匆匆用毛巾擦干湿漉漉的脸，跑下宿舍楼，顾不得跟姜教授和杜嘉成打招呼，打了辆出租车就奔向现场。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东西之前被忽略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正是周副队长。

“喂？周队长，我是妙颐，我马上就到现场了……”

周副队长打断了她：“栗小姐，其实你今天不用过来的。”

栗妙颐有点不耐烦了：“我知道自己在缉捕的事情上帮不了什么忙，但……”

“哎呀，莫非你还不知道？”周队长的声音有些惊讶，“姜教授被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