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一脉相承（1 / 1）
啪……
皇后一巴掌打得若水头歪了，人也踉跄一步。
女皇见状，一把圈住皇后，阻止他前进。
“你还回来做什么？翅膀硬了，现在都会自作主张了啊。”皇后铁青着一张脸骂道。
若水垂头沉默以对。
女皇拍着皇后的背，软著声音劝导：“你别生气。雨儿知道错了。”
“你出去，出去。这都是你惯得。慈母多败儿。出去。”皇后挣扎着，歇斯底里地抱怨。
若水静默片刻后，说：“母皇，您先出去吧。我和父后谈谈。”
女皇为难又不舍地看着两人。
若水宽慰道：“放心吧。”
皇后情绪敛控，气愤地坐回后座。女皇见到皇后做出退步，对若水叹气道：“那你们好好谈。雨儿啊，别再惹你父后生气了。这几天他为了你的事寝食难安，都瘦了。”
若水歉疚地点点头。
女皇一离开，房间里里面只剩下父子二人。场面一时僵持，气氛冰冷。
最终先打破僵局的是若水：“对不起，父后。”
皇后犀利的目光似要穿透若水一般，说：“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为什么非要选这条路？”
若水看着皇后说：“因为权力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皇后心惊，情绪冷静下来，说：“这朝堂之上有你母皇和父后，不需要你抄心。你……”
“我只要开开心心地做我的皇子就可以了。是吗？”若水说。
“是。”
“父后，我知道你们都疼我，爱我。可是，身在皇家，我就不可能无忧无虑。我不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很多事情，我们心知肚明。一直以来，你们不希望我参与，我也就假装不知道。这次，我不能再保持沉默了。”若水说。
“你的人生不该这样。”皇后说。
“这就是我的人生。我是任性的，我也知道我该为此付出代价。这就是代价。”若水坚决的说。
“到底为了什么？都说你不想嫁，也没人逼你嫁。”皇后质问若水。
“父后心里已有猜测了吧。我这次出去，心有所属……”
“可是她看不上你，甚至不愿意跟你回来。”皇后打断若水的话。“你堂堂一国皇子，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你这是自甘堕落。”
“只要自己想要的，并且一定能得到。这一点，以前我从父后这里看到过，并不太深刻理解。自从我遇到她之后，我现在深刻理解这句话。父后。我只能说，她会心甘情愿地在我身边的。至于过程，我有数就行了。”若水说。
皇后心中五味杂陈，又气又心疼道：“都是惯得，都是惯得。”后又不死心地说：“儿啊，你再想想吧。总有转圜的余地。”
“父后不用多说，我心意已决。”若水道。
“儿啊，这是条不归路啊。”皇后悲凄道。
“儿知道，但儿不悔。”若水道。
皇后看若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怒道：“你这是打算走你三皇叔的老路啊。还不如直接出家当和尚算了。”
“当和尚才是真的不归路。皇儿可不想一辈子孤家寡人。”若水小声嘀咕，但声音有是皇后可以听得见的分贝。
“你这混小子，还顶嘴，你这是不打算堂堂正正做人了啊。你自己说你三皇叔在外头是什么样名声？啊？你自己说。”皇后骂道。
“……”□□？花花公子？不守夫道……娼妓中的战斗鸡……一言难尽啊。好吧，这世道，三皇叔为世所不容。
“说不出来了？”
“那是三皇叔过分了。稍微遮掩下，也不至于……”若水底气不足地说道。
“就你这性子，你会遮遮掩掩的？我看到时，你是巴不得锣鼓喧天普天同庆。”皇后指出，说着一愣，恍然大悟道：“你莫不是想改了这祖宗规矩？云天雨，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做了安定王，就注定绝了姻缘子嗣。儿啊，回头吧。”
“……”若水抿着嘴。沉默。
“好好好。我真是生了个了不得的儿子啊。竟然想以一己之力抵抗整个皇族和世家。哈哈。你说你怎么不是个女孩呢？有这等野心，何苦不愁稳坐皇位。”皇后自嘲道。
“父后！”若水唤道。
没有个亲生女儿继承皇位，这是他心中的遗憾，气愤之下脱口而出。对若水是不公平的，皇后自知失言，生硬地转圜：“你要知道，现在改还来得及。一旦开始了，往后若是后悔了，我和你母皇也帮不了你。”
“孩儿知道。”
哎……，皇后长叹一口气，严肃道：“即使你愿意，也不是那么容易。”
“孩儿知道。”
“你母皇说了，你一来就要副座之位，势必要经过一番试炼的。这试炼之事，你三皇叔安排。另外，你几个皇姑听到你要入暗线的消息，私底下，有些蠢蠢欲动。”皇后说。
“原先我没参与，对他们来说都有机会。毕竟主掌暗线。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各方势力都虎视眈眈。培养的几个堂兄都是从个王府挑选的，自然不是好像与的。若是太简单了，那么我们真该担心我安国实力不济了。父后不必担心，暗线现如今掌控在三皇叔手里，她们顶多就小打小闹，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若水说。
“你好自为之吧。”皇后叹气。
若水拜别皇后之后，女皇就进来，抱着皇后，轻轻拍着他的背，无言地安抚。皇后依偎在女皇的怀里，心中酸涩，甜蜜。
皇后将今日与若水一番谈话转述与皇帝听，二人不禁回忆往事。
皇后和女皇从小一起长大，其实青梅竹马的还有景王殿下（女皇的二姐）。景王也就和女皇同岁，就大了三个月。皇后比二人小了两岁。
在同一辈里，这景王和楚浩然是佼佼者，端的是女才郎貌，般配般配。而且当初，先皇还给二人下旨赐婚。可是，楚浩然不同意。弄得腥风血雨。
想当初的楚浩然，也就是仗着年轻一腔热血，一往情深，毫不畏惧。女皇每每想起都是一阵后怕。
嫡庶之分只是外道，在皇家讲的是才智和实力。其实当时还是太女的皇帝处于弱势，景王无论哪方面都是独占鳌头。只偏偏，情爱一事，楚浩然和太女两情相悦，情深不悔。在知道，先帝拒绝太女请求，执意把自己赐婚景王之后，楚浩然，破釜沉舟地对景王下手了。
皇帝赐婚，婚礼还要时间准备，利用这段时间的空档，楚浩然先是把景王骗至城外庄园，然后对景王进行了刺杀。可惜失败了，景王除了腹部被刺了一剑，并未伤及性命。楚浩然自己也受了重伤。楚浩然是个狠的。在景王被救走之后，他非但不处理自己的伤势，还撕破自己的衣服，装出一出被强J的现场。并以此引来官差和楚将军。
楚浩然濒临死亡的样子，破碎的衣裳，肿胀的面容，青紫痕迹，血迹，整的现场那个凄惨啊。楚将军被刺激得一眼疯魔，直接杀到皇宫里。
后来，婚事自然作罢。楚浩然如愿嫁给太女，一并带来的还有楚家势力。尽管如此，太女根基依然不稳固。所以说楚浩然非寻常男子，经过刺杀一事，他的身子有了亏损，孕育子嗣艰难。他很快接受这一事实并且以此为筹码，拉拢右相势力，成功使之倒戈。在楚浩然的筹划下，太女纳取右相嫡子为侧夫郎，并允诺未来太女之位。这也就是现在太女的由来。经过楚浩然一系列的经营，后来女皇顺利登机为皇。
事情已经过去许久，许多知情的人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楚浩然宁可舍弃才智卓越的景王，非要扶持一个平庸的太女？
说一千道一万，只情之一字。
景王曾说：“我喜悦你，你做我正夫郎，我许诺，待我登基，你就是我的皇后。你我同享千秋万代。”
当时，楚浩然只需轻轻点个头，就能成就一个政治里的美丽的爱情婚姻故事。
他给出的是同归于尽的冰冷之剑。
剑插入景王腹中，景王抓着他的手问：“为什么？”我喜悦你，我允诺你皇后之位，我曾今救过你的命。
楚浩然没有回答景王，但他说给了他的妻主——女皇听：“因为我知道你喜悦我，只喜悦我。我也一样。从小到大，那么多世家公子，你只对我好，你只看到我，一直如此。你登基为皇，我定是皇后。即使我不在了……”
女皇接着说：“皇后之位除了你，不会是任何人。”
楚浩然笑了：“我知道。我们之间不需要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