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准备(1 / 1)
蓝王图笑了一下,道:“我已经把退婚的折子递上去了。”
他以为永安听了这话会很惊讶,可是没想到永安只是瞥了瞥他,道:“我要是你,我也不想娶她,谁受得了。”
蓝王图真没想到永安这么平静,自己反而有些急切道:“赵永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退婚吗?”
永安偏着头想了想,道:“不知道,可是我还是要劝将军好好想想,公主虽跋扈,可身世显赫,对将军又忠情,这样退婚没什么好处。”
话说得这么合情合理,其实永安心里想的是,不膈应一下你我心里还真不舒坦。
果然蓝王图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攥紧了拳头,半天才吭出一句,“你不要这么和我说话好吗?”
“不是,将军啊,”永安放松了语气,“那怎么说?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惶恐,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过过这样的日子?我不自在,所以,多有得罪,您多体谅……”
“就是这样!”蓝王图大喊道:“为什么要和我这么疏离!”
“将军消消气,”永安虽然嘴上很恭顺,但他一点表情也没有,“将军英俊潇洒,追你的人能从午门外头排到函谷关再排到雨花台,你说你……唔……嗯……”
被永安气得七窍都要冒烟的蓝王图直接一把扳过了永安的脑袋就亲了下去,反正这事他轻车熟路,永安又没他力气大,他就只管长驱直入伸了舌头进去,扫过他的牙齿,吸吮着他的舌头,那种令人浑身酥麻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了全身,本来只是准备堵住永安的嘴,可这么一舔二吸,蓝王图自己先把持不住了,手直接伸进了永安的衣服里,然而就在这时,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惊呼。
“主主主主主主子!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这这这这这……”阿楼捂着嘴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被打断了好事的蓝王图很不高兴,揽着永安的腰回头瞪了阿楼一眼,道:“结巴什么!还不赶紧走!”
阿楼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歪歪扭扭左拐右拐捂着嘴巴飘走了。
“将军,你差不多……”永安见阿楼走远,直接一脚踹到蓝王图腿上,蓝王图没个防备松了手,永安又是一脚对准了蓝王图的□□,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狠狠踹了下去!
蓝王图那一瞬间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半蹲了下去,永安在旁边把嘴擦了又擦,什么话都没说,跑了。
回了房间之后,永安的心一直平静不下来,刚刚被亲的时候他居然很安逸地沉溺其中了!这怎么行!他都已经下定决心了!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自己要完蛋!
该动手了,该动手了,该动手了,永安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该动手了。
之前带在身上的匕首已经没了,那□□也在上次出事后就被他处理了,但永安回想了一下,如果他没记错,他最早来到蓝府说自己是前朝遗孤下属的时候,蓝王图坐在大堂里审他,就是从桌子下面摸出来了一把匕首。
想到这里,永安便直接去了大堂,好在蓝府已经恢复了原来人少冷清的样子,他很顺利就把那把匕首从桌子下面的暗格里取了出来。
那把匕首很精巧,看起来像是贵重之物,刀柄上镶嵌着红蓝两色的宝石,刀鞘也镂空缠着金线,如果不把刀□□,它看起来真不像是杀人的东西,反倒惹人喜爱,可永安拿了刀鞘,那匕首上面反射的寒光森冷至极,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浑身上下都发冷。
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永安也不愿再拖,依现在蓝王图对他的态度,想刺杀他并不难,但蓝王图毕竟是久经战场的将军,警惕性和反应能力都是难以预测的,所以,永安现在只能赌他们之间的信任了。
永安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无耻,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世间万事都是这样的方向,情意相投敌不过既定的命运。
他去假山那里看了看,自己之前做好的标记还在,如果他爬进去,肯定没人能想到他在这里。永安又在四周仔细查看了一番,离假山最近的门是蓝府在西北角开的一扇后门,那扇后门非常小,平日里并没有人把守,但是有铁链缠着,还锁了两个大铁锁。不过这铁锁和铁链是连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如果他能弄到铁锁的钥匙,那就好办了。
在蓝府待了这么久也不是白待的,永安知道府里各个大门的钥匙都在许伯那里收着,许伯一向很喜欢他,但作为一府管家,许伯做事谨慎,若是他要是直接去要,肯定会被怀疑。
于是在斟酌了之后,永安决定,去把钥匙偷来。
这些钥匙都是从来不离许伯身的,永安便决定见机行事,下午就去找了许伯。
许伯见了他很高兴,拉着他的手和他说话,问他前些天发生的事情,问他有没有在牢里受什么苦,还告诉他那段日子大家都很担心他,“你说你在这么俊个小伙子,他们怎么忍心抓你呢?”
永安心里很暖,听了许伯的话不禁笑了起来,“看您说的,这跟长相有什么关系啊,您也知道我口无遮拦的,说错话了还连累了将军,这也算是一个教训。”
许伯摸了摸他的头,道:“没伤着就好,以后你就好好在府里,将军不会亏待你的。”
永安听了这话,鼻子有点酸,一个两个都对他这么好,可他却要昧着良心去做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心中的挣扎和痛苦是无法言语的。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许伯不经意道:“这两天我要给后门把锁子换了,那铁锁十几年了,风吹雨淋都锈得不成样子,明天锁匠来了,你给我来帮忙,那几个小兔崽子懒死了,嫌锁子重,一个两个给我拖。”
永安一听,这不正中他下怀吗,他连忙问道:“是西北角那个后门吗?”
“是啊,我前几天试了试,钥匙都开不开了,所以明天还得请师傅来,唉,可多花了不少钱呢!”
钥匙开不开了?永安心里萌生了一个主意,他知道许伯惜财,那不如……
“怎么能开不开,肯定是您力气太小转不动,我给您开去,请个锁匠又花钱又麻烦!”
许伯听了他的话,一点都没有怀疑,而是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便道:“那咱们现在就走?”
永安从椅子上蹦下来,“走吧!您可瞧好了!”
两人到了后门,铁锁铁链都锈迹斑斑的,永安拿了钥匙就去开锁,可是果不其然,这个锁子因为锈蚀得太厉害,钥匙□□去很难转动,永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他听见了轻轻的“咔”一声,但锁子并没有打开,钥匙还因为用力过猛给拧得有点弯。
许伯一看,叹了一声,“看来这钱是非出不可了,你别开了,走吧。”
永安瞅了瞅手里已经有点弯曲的钥匙,瞥了一下嘴,趁着许伯不注意直接一甩,把钥匙给扔进假山丛了。
“哎哎哎!小兔崽子你做什么?你扔了它干什么?”
许伯急了,趴在假山山石上向里瞅着,永安道:“您别找了,可气死我了,这钥匙太不中用了,我手拧得可疼了,结果钥匙居然差点断了!”
许伯望了半天也没望见钥匙,又听永安这么一说,叹了口气道:“你们年轻人就是意气用事,算了算了,我看看,手没事儿吧?”
永安讨好地笑了笑,“没事!”
钥匙被永安扔进了假山里,那也正是他要爬进去的地方,他知道这件事太有风险了,如果他找不着钥匙,或者从假山上爬着爬着摔了下去,或者最终没有打开那道锁,那他就没有办法离开了,但这已经无所谓了,他只能,也只想做到这一步。
明天许伯就会请锁匠来,那他就只有今天晚上能行动了。
吃过晚饭,永安揣好了匕首就去找了蓝王图,门开着,他招呼了一声就走了进去。
蓝王图还在因为今天早上永安踹了他一脚而生着气,他知道永安来了,但是没有理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将军?”
永安走到蓝王图对面坐下,道:“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蓝王图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看了永安一眼,道:“你知道你错了?”
“我不该踢你……”永安想起早上的事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就笑了一下,结果对上蓝王图怨恨的目光,他又赶紧把笑容收了回去,道:“那你也不该强迫我……”
他说完发现蓝王图还在死死盯着他,有点奇怪,正准备问呢,就听蓝王图道:“你真的好久都没笑过了。”
还是原来没皮没脸的时候好啊,蓝王图真是万分怀念。
永安听了,道:“以前那是我为了奉承你,毕竟我做错事啊,现在差不多我们俩也扯平了。”
“可你还是要走。”蓝王图有些不满道。
“走不走我们以后再说。”永安用手敲了两下桌子,道:“过两天我想去白马寺一趟,我父母忌日要到了,我回不了扬州,就只能去佛寺。”
蓝王图自然同意,不过加了一句话,“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先看看你有没有时间吧。”永安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我走了。”
他走的挺慢,没走两步蓝王图就喊了一声,“等等!今晚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