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说不得(1 / 1)
父神像是叹了一口气,说:“我本早已羽化,化为天地万物,所有一切不过一场虚幻,此次便是你们最后一次见我。望你们守护好六界。”父神的声音还在天地间回荡,而他的脸已渐渐消散,最后天边只剩几丝云絮。
凌渊若有所失茫然望着天边,父君低沉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他,宫漆帝君惋惜的摇摇头,静默着转身离开了承天台。而其他仙友依旧震惊着面容,仰望虚空,一丝不动。一时时光竟如静止。
我想去抱抱他,对他说没关系,父神虽然走了,但我会一直陪你。可我发现我一步也走不动,浑身尖锐的痛楚将我淹没,且视线越来越模糊,看到的物事只能是越来越高的天空,我终于反应过来我是要晕了。最后耳边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恐抽气声和尖叫声,以及无数声“灵儿!”以及“帝姬晕倒了!”“帝姬怎么晕倒了?”“她的手怎么流了那么多血?”以及“帝君抱着帝姬,原来他们真的在一起啊!”
据说后来这位善于总结姻缘的仙官去了月老那里当值,并非常被看好。不过这又是后话了。
我醒来时已是第三天中午了,模模糊糊中听到萝玉伤心地在我耳边念叨:“无灵姐姐你怎么还不醒,你都睡了三天了,你要是醒过来我就把我的萝卜全给你好不?帝君自你晕后都守着你,都没人陪我玩了。我知道这一次你伤的很重,帝君都不要我进来看你。但你要在不醒,帝君就要走了,你不会舍不得他吗?他要去索周山了,若果出了什么事你不会伤心吗?”随后他又假设了一番,更哀愁了:“如果我爱帝君的话,我一定会伤心死的。”
凌渊要去索周山,难道五浊恶世真的倾塌了,但他不会就这样以身祭天地的,他承诺过我的。我挣扎着睁开眼,强烈的光芒刺得我眼睛发疼,我揉了揉眼,扯着破锣般的嗓子问:“你说师傅去哪儿了?”
萝玉落了一半的眼泪停在眼角,惊讶地望着我感叹“原来无栎殿下说的真的管用啊!真的只要一说帝君的事你就会醒。我去告诉帝君。”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我愣住,才看到屋里还有我哥,我哥扶我坐起来,又倒了杯水给我,我咕噜咕噜喝完了把杯还给他,他问“还要吗?”我摇摇头,随后又问:“师傅真要去索周山,他现在还好吗?”
我哥意味深长的笑笑:“帝君是要去索周山,不过已经回来了,话说你怎么到不担心你自己怎样了?”
“我不是挺好的吗,这不是醒了吗?”我往被窝里缩了缩,除了身上还痛就觉得有些冷。我哥拉了个凳子在我床头坐了下来,说:“是啊,值得庆幸你还活着,你可知那天与你斗法的是谁?”
我又摇摇头,他继续说:“是逐器”我冷的发抖的牙齿顿时咬上了舌头,震惊的不行,我结巴道:“他,他出来了?”
“那倒还没有,只是他的孩子遥忶出来了。”逐器有孩子?这个我倒是从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孩子了?”
“其实也不能简单地说是逐器的孩子,他其实是逐器心中还仅剩的一点善念,逐器把他从自己的灵魂里取了出来让他投到凡世,想让凡界的污秽把仅剩的那点光也熄灭,其实他也极爱这个遥忶,毕竟是他灵魂中的灵魂,就是你那日的净化术当了遥忶去凡世的路,逐器才拼了命的和你斗法。”我讶异的很:“我的术法已经那么厉害了?逐器和我斗法都用得上拼命?”
“你想多了。”我哥无情的说:“逐器从灵魂里抽出遥忶本就需要极大的魔力,再加上还要把他送到凡间,他那时的修为也就只剩个十之四五,你打得过他,你当他天地初开时打的那些杀戮之战都是过家家来的?”
我瘪瘪嘴,又问:“那现在五浊恶世怎么样了?”
“本来世宇将倾,但此番你误打误撞把逐器伤的不轻,凌渊帝君和父君又去了索周山将封印加固了许多,逐器近两年反正翻了天也出不来,不过”我哥又犹豫道:“帝君说如果这次遥忶下凡,如果他心中仅剩的一点光都熄灭了,他的魔心压不住,反映到逐器身上,那逐器便再也关不住了。”
“那现在天君都没有出过面吗?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吸了吸鼻子说:“帝君他们对这件事又是怎么安排的。”
“太子已经下凡去了,一是唤醒人皇的神识,二是找到遥忶将其带回来。太子托我跟你说他在凡间等你。至于其他人,我这两天没出过宫门,我也还不知道。”我虽然想问你就不会派个仙使去打听打听?但鼻子痒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憋得难受就没问。
我哥看了一眼冷得直发抖的我说“你很冷吗?”
我哆嗦到“你不冷吗?”我哥不解“我不冷啊。”顿了顿又说“莫不是你飞升上神的天劫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