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世宇若倾,众神赴死(1 / 1)
在凌渊衡洛的专门指导和白颜的偏门指导下,我的舞开始跳的有模有样了。有一次我哥从酒窖悠悠的提着一壶酒去找他的朋友下棋投壶,结果经过回廊远远地看见我在一片扶鸢尾从里跳舞,就停了下来看看,间或和旁边不知何时来的朝岚谈了几句“别人可能觉得我这做哥哥的偏袒,但我真的觉得,我们家灵儿也算得上舞姿绝世了,太子认为呢?”
朝岚凝视着起舞的我浅笑道“灵儿向来聪颖,祭尽舞又怎会难倒她。”我哥显然对这个很看好他妹妹的太子有了两分好感,又说:“放眼四海八荒的女仙,似也没人的相貌抵得上她的绝色,但就她那脑子估摸着这也没注意过。”
“确如殿下所言,她虽生着神族最好的容颜却向来不大在意皮相上的事。”其实他们都说错了,我还是注意过我的相貌的,每次证明白颜长得太娘娘腔,和他做比较的时候。
当然他们这席对话我是没听到的,我换下汗湿的衣裙,衡洛向我说:“太子来了,殿下。”我打算去找凌渊种沉香树苗的脚步停住,回头望衡洛:“他来做什么?”衡洛面露难色“我没问,我觉得太子也不会说。”
“那就先去找太子吧,哦,他在哪儿?”
衡洛带着去了我长炼舞的一个凉亭,朝岚正坐在亭中优雅闲适喝茶,等了半天经也没见一丝不耐。不愧是储君,当真是好心性。
衡洛没有跟进去,离得远远的时候就回去了。我走进亭中,在一方玉凳坐了下来。笑了笑:“这一次太子殿下来,不知所为何事呢?”朝岚无声若有所思的轻笑“每次见到我你总会问我所为何事,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愣住,我还真不记得当初我有这样的事,我自行倒了杯茶,抿了一口“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我想来看看你。”他顿了一下又问:“听闻你练舞很苦,你还好吗?”
“有师傅帮我,倒也还好。”朝岚明媚的凤眸中划过一丝黯然,很快又笑道:“有凌渊帮你倒也让人更放心些。”
其实我觉得我一直是个很让人放心的人,尽管我父君我娘亲我哥哥我师父外加白颜都不如此觉得。我看着岸边盛开得如锦霞彩云扶桑花,在心底叹了一声,时光过得真快,我历劫已是大半载以前的事,太子也转眼就在凡间寻了七八十年,心里颇多感慨,终究是我对不起他。我承了他那么多情,将来可怎么还,我想的心里发酸,连忙转移话题:“前些时日我听闻地渊毒障戾气日渐汹涌的事。最近地渊可是又有新动静?”
“如今地渊万魔逐渐苏醒,魔戾嗜杀之气冲上云霄,好几座仙山仙主都已入了魔障,凡间帝王无道征战四起,凡间幽冥百姓亡灵都在诅咒怨恨,更为魔族添了无尽阴毒怨念。逐器恐是要挣脱封印了。”
我皱眉“这着实不是个好事,其实东荒摩的山下魔戾之气也渐盛,还有像承天台蔓延之势,前两日我去施法稍微化解了些,但怕也不是长久之计。且昨日师傅跟我说从一个月之前,魔丛莲中的五浊恶世就开始时有剧烈震动,似有将崩塌之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最近神界生出这么多危机祸端。且我记得司命做事虽没个正形,但关于人间帝王的命格向来是写得极谨慎认真的,他当初写的这个皇帝的命簿子还给我看过,是个正直耿介,爱民如子的好皇帝,怎的现在会无道征战四起?”
朝岚摇摇头:“这个和司命无关,是有苏醒的魔使潜入人间,唤醒了潜藏在他心底的魔心欲望,魔障使人的心性扭曲,再加上无数忠臣都变得残忍恶毒,现如今朝堂上人心已变,这九州也就变了。”
“那可有什么解救的办法,天君也没有办法吗?”
“也不是毫无办法,只是需花些时日,重点就在凌渊身上。现在的魔族与逐器等魔族并不是一族,或许应该称呼逐器他们为魔灵,现今魔族有法身,灵魂生而与之相依,但魔灵他们不同,他们没有身体,全是各族怨念幻化而成,需长期修炼才有身体,所以一旦他们拥有身体,其法术根本不是一般神族抵得住的,父神羽化前创魔丛莲将他们困在五浊恶世中,并交于凌渊守护,凌渊每隔七千年就会只身入五浊恶世中将其调幅净化,,所以千千万万年来,六界才一片相安无事,和平安宁日渐昌盛。”
“那怎么会演变成现在在这模样,为什么又说重点在凌渊?”
朝岚剑眉轻皱,低沉讲到:”九万年前我爷爷做错一件事,才累的如今这结果。九万年前,魔君画暨与其未过门的妻子魔族公主席姬一起到息云山参加凌渊的寿辰,那时他们离成婚仅有两个月。那次天君也去贺凌渊生辰,在宴会中席姬一席舞艳惊四座,其中包括天君,那日席姬喝醉了在凌渊宫中的菩提下休息,天君也喝醉了,遇见席姬心血上涌,醉酒中强行之下行了不轨之事。席姬不堪受辱自毁神格于菩提树下。后来画暨愤恨绝望,发誓与神族势不两立,从此和神族征战不休。最后天君恳请凌渊把画暨收进五浊恶世中,凌渊知道这样必回破了五浊恶世的禁锢,但又不愿驳了天君的再三请求,就将其锁了进去。五浊恶世从来只关天地咒怨邪灵,父神把逐器关了进去就是看中五浊恶世中逐器修不成实身,只要凌渊每七千年调幅一次他便永远出不来,但此番把画暨锁进去,无疑送了个身体给逐器。又加上画暨进去时觉得凌渊背叛了他,天庭对不起他,满腹怨恨。恰好这怨恨为逐器所用,连带画暨的身体站为己用,终于要冲破封印逃出来了。而说关键在于凌渊是因为,凌渊是父神之子,他亦可以创一个世来关住逐器。”
“为什么一定要师傅来,只要修为足够,这也不是什么太难的术法。而且创、世之术天君,我父君,宫漆帝君他们都会的啊?”
“关键不是创造一个世界,而是创造一个能关住逐器的世。如凡界三千繁华世没有崩塌,那是因为父神创、世是没有创造什么邪恶而强大的生灵在里面。若有这样的生灵在其中,那些凡世也一定会崩塌,所以这个关住逐器的世界必须足够强大坚固,当初父神羽化前渡了一半修为给凌渊,便没能创出这个世界来。至于凌渊,本身修为就无人能知其底,父神陨落时更将半身修为全数渡给了他。所以这六界里除了凌渊谁也创造不出这个世界来。”
“现在只能等着师傅来做这件事吗?”我握住杯子的手开始泛白。我记得父君说过,五浊恶世中不止关了逐器,还关了不少天地鸿蒙之初幻化的妖灵,虽不及逐器厉害,但其凶狠残暴也不可小觑。每次凌渊入五浊恶世中净化恶灵,调幅世宇,回回都是浴血奋战,回来时好几次都折损半数修为,需将养好几年才恢复得过来。他以前的岁月我不知道,但就三百多年前他自五浊恶世中回来的形容来看,确实让人不太能乐观。
朝岚静默了一刻,点头“只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