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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二十六幕 痴嗔一阕乱红尘(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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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

“家主您……还是答应了?”黎家主的贴身侍女问道。她真不解,为何黎肃家主生前因为那个女人对她这样冷淡——哪怕他们之间没有分毫爱情,只有利益——但起码,也要有夫妻间应有的尊敬啊!

“对黎家有利的事情,我就会去做。”她道,“我嫁入黎家,便是黎家之人。如今成了家主,凡事更应该为黎家考虑详尽才行。”

侍女无言以对。这样的一纸无用婚约,就是她如此费尽心力的所有理由?!

“而且他毕竟是我的丈夫。他想做的事,我自然要替他打理好的。如今更不会违背逝者遗愿。”黎家主起身,望着大片大片的天缕花,悠悠然开放,丝缕散开、交织,美得朦胧而迷离。

“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是。”侍女颔首低眉,收起一脸的惋惜神色,跟在黎家主身后,不敢抬眼。

这是多么强大的女子啊……可惜,怎么就这样懦弱呢?不懂得争一下自己的幸福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助九玄宫么?你以为,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誓言?”他们之间立下的的誓言,跟她又有何关系呢?

“啊?”侍女茫然。她是真的不理解黎家主的所作所为。她到底是图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图?这些人,真是匪夷所思!

“我黎家暗中帮助九玄宫称霸南方,一可以从中获取一些利益,当然与白宫主所说的无关。二则,九玄宫这次弄出的乱子,可当真不一般呐。整个江湖的走向都因她而改变了。九玄宫势力逐渐东扩,最终会占据了整个南方。我们此举,也可以便于与那个已经称霸了南方的那个九玄宫交好。一来提高黎家在江湖中的地位,二则也消除了白家这个隐患。”

黎家主没有说的是,她还留了一手。一旦九玄宫失败,黎家还有力量能够反戈,能够在最危机混乱之时自保。

可惜,千算万算,算不过人心与天命的善变。

九玄宫内,白谷雨正在筹划下一步的征战事宜。她的手指划过南疆,划过江北,最后定在江南那风光最旖旎恢宏之处。

南方第一世家,那个白家,自然是不能留的。

因为,她的父母都是因他们而死啊……或间接或直接,都是因为他们啊!

她一定要灭了白家,为父母复仇!她这么多年了,不都是靠着仇恨支撑而走过来的么!

所以在她那种强烈而单纯的仇恨之下,白家灭亡,而白家家主白瞿风的长子白穆寒却带着那把浮寒剑逃出生天。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把剑呢!于是她为了让属下毫无疑问且全力以赴地去追杀白穆寒,她编造了一个谎言——哪怕那是与她有着稀薄血缘的侄子——而也正是因为血缘,她才恨得那么深,她的杀意才那样重!

“那把浮寒剑里有威胁我们九玄宫的秘密。所以务必杀掉白穆寒,夺取浮寒剑,然后将剑带回。”

这个谎言,最后居然也荒唐地成了黎家主之女黎殷殷一手建立的湮花幻境覆灭的理由。

也是所有事情的开端。

根据追杀之人身上的家徽,白家家主白瞿风已经得知黎家介入,而儿子尚且年纪轻轻还不能与黎家硬碰硬,于是以毒攻毒,让白穆寒去湮花幻境——黎家少主黎殷殷所在。让死士假装追杀他,于是那个孤僻的黎殷殷中计,收留白穆寒,九玄宫误以为黎家反水,于是暗中放出黎家助九玄宫灭掉几大家族的消息,导致黎家也惨遭灭门。

而最后,黎家也被仇杀,灭门。白穆寒不知所踪,黎家少主黎殷殷与两位友人一路逃亡,最终在风雨飘摇之时建立起风满楼,几年过去,江湖大乱也就渐渐安定下来了。

白谷雨其实也自然是恨那个女人的。若不是她,黎肃也不会离开。所以覆灭黎家之时,九玄宫也在暗中相助,巩固了、同时也加速了黎家的灭亡。

也将一切慢慢推向了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

那大片大片盛开如火的天缕花——代表着无果的爱恨的花,被她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直到她死了,尚在外面历练的玄鸾儿赶回九玄宫接任。按照她临终前的愿望,将她葬在了那座深山中。

曾经她烧过的木屋的旧地,不知何时已经开出了大片大片的火红。丝缕交织,诉说无缘因果。

她睡在花间。

一切,终于落幕。新的故事,仍旧照常开始。那场牵扯到三代人恩怨情仇的江湖大乱,也渐渐风化,过不了几十年,就会被世人彻底遗忘。

亦或是,成为说书人口中仅仅一段传奇罢了。

其实,谁又怨得了谁呢?

所有的事情,皆是循环。

……

“师父,你的恨,还是不够纯净呢!”玄鸾儿抚摸灵牌,眼神又是怎样的复杂,“正是因为有了那可笑的‘爱’掺杂其中,你才变得如此懦弱!若你还带着原本那样无暇的仇恨,现在整个天下,已是九玄宫的了!师父啊,你们还真是很像呢……”玄鸾儿的表情很古怪,仿佛在追念,却又像在嘲讽。

“师父啊,看看你的徒儿吧。你的徒儿会将这一切都握在手中!不光是兮界——所有的一切,都会由你的徒儿来终结!”

“来人!叫公孙璟来见我!”

公孙璟接到宣召,沉吟而去。雪无立在密室里,泪水不断流下,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璟公子,你认为那个女阴阳师如何?”玄鸾儿问了他关于那个叫瑶奴的女子的事情。

“她?”公孙璟锁眉,“灵骨奇佳。是个好苗子。只是……”

“我想收她为圣女。”

“可是,她的年龄实在是大了些。”公孙璟提出异议。那个女子已经成年,再修习九玄宫的功法与医毒岐黄之术本就困难,更何况她还是阴阳师……

“洗髓。”多么轻描淡写的语气。

“什么?!”公孙璟震惊地抬头,“洗髓?!那可是极为珍贵的东西,而且九玄宫内只有仅仅三瓶!宫主怎么能……”

洗髓,只要人喝下去,便如同初生婴儿一般。身体虽然外表并无变化,但是实际的记忆、寿命、以及功力全部归零。因此,成了江湖中人所追求的至宝。

很奇怪,不是么?但是人心,总能将单调的东西玩出多重花样的。

“能让她成为圣女便好。而且她的价值,远远不止是灵骨绝佳这样简单。璟,你与他们打过交道,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作为九玄宫的使者,我相信璟公子定不会让本宫主失望的。”

“是。”公孙璟告退。

瑶奴……”玄鸾儿勾起唇角,桃花美眸中闪过狡黠,“真是好久好久不见了啊……长姊。”

阴阳师,分坛。

凌焱倚在门边看着远方的天空,屋内一切如旧,只是再没有了那个女子的影子。

他抿着唇,不去多想。但是眉心处却异常疼痛,让他不得不去想一些事情。

这一切,还要从三天之前说起。三天之前那件事,他如今也在纠结——却不知道纠结着些什么。

三天前他执行任务归来,怀中藏着一支女子的碧玉发簪——那是他想要送给她的礼物。当时在街上看到,眼前闪过她戴上这支碧玉簪的模样,便鬼使神差地买了下来。

雪丝碧玉,映如秋霜。

他回到分坛。由于成绩逐渐突出,他的地位也提高了不少,出入再也没有那些轻蔑的目光围绕。而那些曾经给他使绊子的人,也再也不敢找他的麻烦。

“阿瑶……”他推开门,下意识地唤那个女子。但她只坐在案边想着什么事情,没有听到。他暗松了口气:“瑶奴。”

“凌焱大人……”瑶奴迅速起身并单膝跪下,“瑶奴恭迎大人归来。”

他没有让她起来——甚至都没有说话。他只是走到瑶奴身后,手指撩起她的白发。

那支碧玉簪,悄然落入她发间。雪丝碧玉,的确很美。

“好了。去给我倒杯茶。”他手指抵着太阳穴,疲倦地坐下。他紧闭着双眼,没有看见她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

“是。”瑶奴退下,她偶然向铜镜内瞥了一眼,那镜中的女子眉间锁着一抹哀凉。

她本来想要这一次便终结所有的。怎奈又出了这等事,令她开始心烦意乱。倒茶时弄翻了好几次,甚至还烫伤了手。

“凌焱大人。”瑶奴将茶端上来,他伸手去拿,结果顿了一下,扣住她的手腕。

“怎么弄的?”他的话语间,明明有着出于真心的关切。可是那样生冷的语气……

“刚刚烫了一下。”她迅速抽出手,不自然地藏在袖中,目光躲闪着,不去看他的眼睛。

“这样啊……小心一些。”他端起茶杯,但是他居然已经重伤虚弱到拿不稳一个杯子!

茶水倾洒出,瑶奴脸色顿时变化。

她的手在袖中握紧。

茶水滴在地上,腐蚀了地面。那该是多么强的毒性!

又该是多么浓重的恨意!

“茶里有毒?”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将闷在胸口的血全都咳了出来,又像是在问她,“我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的茶是可以喝的呢。”

“你错了。”她双手幻出双轮向凌焱咽喉斩去,“你最应该小心的,便是与你最近的人。”凌焱吃力地拿过巨剑抵挡,而瑶奴的攻势却是那样凌厉与诡谲,让他险些招架不住。

“血契护!”他低喝——这已是无奈之举——内力凝于心脉,与瑶奴体内的血契——那是在她成为他的阴阳奴时结下的——开始起了作用,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双轮脱手掉落在地,一切都安静了。

她匍匐在地。那血契护,可真是厉害呢……哈哈哈!

“为什么……你会背叛我?”他俯身抬起她的脸,“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我连你也不能相信了么?”

“你早就该料到的……自从你杀了我父母的那一天起……”瑶奴唇边漾开冷笑——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啊!极度的恨意,而又穿插着说不出的晦涩悲凉与哀愁。

“什么?”

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眼神中的仇恨让他吃了一惊。那眼神尽管只存在了一瞬,却让他一直心有余悸。

可是他最终,还是毫无顾忌地信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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