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上) 异时空的酸甜(1 / 1)
(二十二)
【寮界】
“弗莱寂!你给我出来!你把我母亲弄哪去了?你再不出来我叫你好看!”墨离对着空旷的天大喊着,妍若抓着他的袖子用力地拉他,却怎么也拉不动。平静的天空突然像被扔入石子的水面般,泛起点点波纹,继而又安静下来,什么也没有出现。
“够了哥哥,他又不是你叫就能叫出来的,就算来了他不回答你你有什么办法!”妍若无奈地说到,她皱皱眉,望向身后,“哎,你没把弗莱寂叫来倒叫来这群家伙……”
墨离转过身,冷峻的侧脸在夕阳的柔光下显得充满英气。
“少爷,我们请你到寒舍一坐。”那天袭击墨离的那群吸血鬼稳稳当当地站在眼前,为首的男人露出一丝邪恶的笑,他身后还跟着二十几个手下。
墨离就为被母亲失踪的事急得心烦气躁,想也没想的,他立马冲上去,和那群人打起来,妍若摇着头急忙跟上去。
【炼界——时光穿越】
零点的钟声缓缓敲响,回绕在这个不夜城里。各式各样的化妆品琳琅满目,新款的衣服高高挂在商店的最高处,再用黄白相间的灯光照着,显得异常出众,而这种感觉也只在看过价格之前。即使是深夜,这里依然热闹如白昼,连诺铭都怀疑这里是不是血界。
喏靈挽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缓缓走着,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诺铭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他早就察觉到了,她在发抖,非常轻微的。他没有问,他想等她自己说,然而,他知道之时,便是离别之刻。
“诺。”她唤到。
“嗯?怎么了?”
“如果可以,你愿不愿意永远留在这个不属于我们的时空?”喏靈问着,微微闭着眼。
“你留在这我就留在这啊。”
“呵,你可真不负责任啊,寮界血族等着你去管呢!”她说着,露出温暖的笑容。
“那还不容易,子承父业,交给墨离或妍若不就行了。”诺铭说着,马上就给喏靈敲了一下,她停下脚步,走到他面前,抬着头瞪他,“才不行!只有原血才能继承,他俩都不是。”她说着,踮着脚,还是做不到与他平视,和他一米八的身高说话实在费劲。诺铭无谓地笑笑,俯到她耳边,小声说着:“我没法子啊,姓翼寮的就剩我一个了,北小遥不是说了,我只对你有感觉,也就是说,我只能和你生孩子,那么……”
“你胡说什么啊!”喏靈打断他的话,想再敲他一下,诺铭轻松地闪过,像个孩子一样,做了个鬼脸,拔腿就跑。诺铭本以为喏靈肯定会追上来,却不见人影,跑着跑着,人烟越来越稀少,直至只剩他一人。突然,一双雪白的手勒上他的脖子,却没有用力。
“把你有的东西都给我拿出来,不然我勒死你。”阴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诺铭一听就知道是谁,他强忍着笑,说“我什么也没有,要就整个人都拿去吧。”
“瞧你模样长得不错,抓去当模特也许很赚。”她说着,故意发出邪邪的笑声,声音颤抖,就差大声笑出来。
“……你舍得吗?”诺铭边问着,边悄悄把手举到颈边。
“管你什么舍不舍……”她话没说完,他一转身,两手反被他抓住,她急忙说着“好啦好啦我投降!”一瞬间,心底里骤然涌起一股害怕,她怕他会突然抓空,每个夜里,她的身体都会虚无几分钟,并且会从双手开始,她微微抖了一下。
“你……到底怎么了?”他轻声问到,放开她的手。
“什么怎么了啊?是不是被我恐吓到了?哈哈”她说着,露出勉强的笑。
“没有……哎?就凭你也恐吓我。”诺铭轻轻把她拥紧,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香气。
不夜城的灯光微微映照到他们身上,如同为他们披上一层暖黄色的丝绸,飘飘渺渺,似乎有些不真实,却和谐得美好,然而,这美好的画面却被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给完全打碎了,他一上来便死死地抓着喏靈的手臂,大嚷着:“你个骚货!装啊?被我逮到了吧!说什么只陪聊不陪睡?现在倒是挺骚!来!到底让我见识见识你伺候男人的功夫!”
男人cubao地抓着喏靈的手臂,诺铭愤怒地往他脸上就是一拳,打得他鼻血直流,他恶狠狠地大嚷着:“你个臭小子不怕死是吧!”男人擦着鼻血,捏紧拳头冲向诺铭,突然一脚踩在可乐罐上,身子向后一翻,竟往垃圾箱上一撞,撞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诺铭见势不对,前去探探他的鼻间,只剩微弱的气息,他自己也不确定这对于人类来说到底算不算死亡,吸血鬼对于生的气息感应比探测仪还厉害,他用手在男人头部晃了晃,一小簇蓝色的烟雾萦绕在他满是血的头部,伤口渐渐愈合起来。
“算我今天心情好,保你不死!”诺铭说着,露出深有寓意的笑,“不过,为了防止你再骚扰我的未婚妻,消除你的记忆也是必须的。”
喏靈搓着刚刚被抓得发红的手臂,到诺铭身旁蹲下来,瞄了一眼那个男人,又看向诺铭,问:“什么‘骚扰你的未婚妻’?我应该早不是了吧。”
“这家伙骚扰的又不是你,你呢,现在是我的妻子,而那个叫银蔷的呢,她只有十五岁,所以只是我的未婚妻。”诺铭收回手,男人的已经渐渐恢复了气色,“就让这家伙在垃圾箱旁好好睡睡吧,走吧。”他拉起喏靈。喏靈很不满,她斜斜地瞄了瞄诺铭,问:“那你倒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银蔷啊?”她自己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果然,诺铭露出很没办法的表情,他想了想,回答到:“喜欢你。”
“那你不喜欢十五岁的我啊?”喏靈问,假装生气地甩开他的手。
“那个二十岁的我就非常喜欢。”
喏靈真的没话说了,他回答得很正确,每个时空,都有相对应的人。
余生极乐。
喏靈一笔一笔地在纸上写下这四个字,卷起,挂在高高的许愿树上,她想都没想过,复仇后还能有这段快乐的日子,感觉就像回到从前,似乎是因为容貌不曾改变,她总觉得自己完全不像一个母亲,倒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这也好,她便可以用余下的日子还补偿诺铭。
“这东西灵吗?”诺铭怀疑着把纸条挂到树上,“估计下个雨就没了吧?”
“你干嘛就那么现实……”喏靈无奈地回到。
“这不叫现实!你见过吸血鬼去求什么愿的吗?”
“见到了。”
“哪?”
“那个叫翼寮诺铭的,正在往许愿树挂纸条呢。”
“我还不是跟着你做?”
“也算啊。”
“行,三更半夜,如果现在在血界我就继续和你吵,找地方休息去,你也累了吧?”诺铭关切地看看喏靈,又把手跨在她的肩上,四处望着,“你熟,你觉得哪好?”
喏靈神情郁闷地推开他的手,说:“去晒月亮怎么样?”
“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太阳不能晒那就晒月亮吧。”
找了个较为平坦的屋顶,铺上一层柔布,躺下来,正好可以看见皎洁的月亮,既舒适又温馨,月光化成碎锦,落在他们身上,朦朦胧胧。
喏靈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手,露出淡淡的笑,总算,熬过了大半夜,应该不会再突然变得虚无了吧,她安心的放下手,换了个姿势与诺铭对望。
他的蓝发随着风微微动着,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丝丝碎影,显得特别好看。
“不公平啊,太阳我们不能晒,月亮只会限制我们力量的使用,难道属于我们的就只有血吗?”诺铭突然说到,还不时抿抿嘴。
“相对吸血鬼还是有好处的,你可知天使制度的严厉?比吸血鬼更加恐怖。”喏靈说着,回想了一番,又说到:“原血天使只能和原血天使配对,这吸血鬼也一样,但如果天使额定的配对中有一方死亡,除了死去一方的族人同意为活着的一方再安排婚姻,否则另一方不得另找配偶,只能终生孤独。”
“这确实有些残酷,要在茫茫无尽的生命永远孤独,那还不如死去。”
听了诺铭的回答,喏靈心虚了一下,如果他真的决定永不再娶……喏靈不敢再想下去,不经意的,他抓紧她的手。
不知为何,诺铭过分白皙的皮肤竟泛着微微蓝光,全身散发着异样的气息,超乎圣洁的气质令喏靈有些目眩,“诺,你……”
“想不想……听弗莱族魔法师的故事?”诺铭望着月,神情专注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疑惑的目光,“听我讲好吗?”他将她揽到身边,依然望着月,说着。
她点点头,俯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那圣洁的气息。
似天使般神圣的气息,却没有那么纯净,说是吸血鬼原血的高贵气息,却又太过清新,到底是什么?喏靈想着,脑海里竟浮现弗莱寂的脸……
“在想什么?”诺铭突然问。
“没……没啊,不是要讲弗莱族魔法师的故事?讲吧,我洗耳恭听。”喏靈故意装得饶有兴趣地用手撑着下巴,对着他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着。
诺铭笑出来,像父亲般抚着她的头,深吸了一口气。
“呐,不知道为什么,我经常对着你有种……长辈对着后辈的感觉呢。”他自顾自的说着,就是没察觉喏靈那个眼神的可怕。
“你才比我大几岁啊?五岁?少装了。”喏靈不屑地放下手重新躺下,他特地把手伸到她的颈下,让她枕着。
“弗莱族,一个很久远的种族。”诺铭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说不清这个种族到底存在了多少年,三位族员也忘了自己究竟活过了多少月,但很清楚的是,其中一位任职的时间比另外两位足足多了一倍,那个人,头发是蓝色的,魔法袍自然也是蓝的,嗯……就像你见到的弗莱寂,把他全身上下是紫色的部分全部换成蓝色便是了,不过,那个人魔法袍上的水晶比其他两位的要多得多,那代表着他的修为,而且,他的身体上每一寸皮肤都会不时泛着蓝光,特别是在受到天地自然光芒照射的时候,若不加以隐藏则会显现出来,他一般是有隐藏,有时候若施过穿越魔法,很累的话,便不自然的显现……你那么盯着我做什么?”诺铭骤然发现她异样的目光。
“你的皮肤……也泛着蓝光。”喏靈努力地令自己镇定。
诺铭愣了一会,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该不会认为我就是弗莱族的那个魔法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的皮肤也泛着蓝光。”他碰碰她赤裸的手臂。
“嗯?是哦,怎么会这样?”喏靈坐起身来,才发现全身只要没有被布料遮挡的皮肤,都泛着蓝光,想比诺铭,自己身上的蓝光要弱得多。
“亏你做了这么久吸血鬼,就算有一定的天使血统也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吸血鬼只要身上有一半以上的原血血统,受到月光的照射越久,皮肤就会越加泛出蓝光,弗莱族那位魔法师泛出的蓝光要比我们身上这些真实多了。”诺铭说着,拉她躺下。
“噢,你身上的蓝光就比我的真实。”喏靈不自觉地说着,无尽的猜想顿时填满了她的脑子。
“呵呵哈,傻喏儿,我是纯原血,自然会是更真实。”
“是啊,您血统高贵嘛。”喏靈故意以一种古怪的语调讽刺他,诺铭也没愣,他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着:“所以,我才配得上您嘛,公主殿下,属下想好好爱护公主。”
“停下停下!我听不惯,我可没资格当你的‘公主殿下’。”喏靈轻轻用手肘推着他,“继续讲故事,我要听。”
“嗯,我讲。弗莱族的三位魔法师原本都是有各自的姓氏,加入之后才改姓弗莱,刚刚说的蓝头发的那位是弗莱诺镜,弗莱寂是紫头发,你也见过了,还有一位,则是女体了,外貌也是相当美丽,她是绿色的长卷发,是任职最晚的一位,叫弗莱梦。”说着,诺铭迟疑了一会,“三位魔法师的样貌,都是俊美得可怕,笑容也是如妖精般,充满youhuo力,气息也万般异常,没有天使的纯净,也没有吸血鬼的浑浊,总之,无法形容。”
“等一下。”喏靈用手指制止了他双唇再次运动,她对上他血红的双瞳,“你见过弗莱寂?”她问着,闪亮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诺铭。
“没有啊。”他不自觉地避开她认真的目光,“我是没有见过,这三位魔法师我一位都没有见过,刚说的只是我在书上看的,寮界血族的书阁有非常丰富的记载。”
“哦,看来是我想多了。”喏靈歉疚地俯下头,怪罪自己太爱疑神疑鬼。
“想什么?”
喏靈沉思了一会,“我说了你不能笑我啊。”她说着,低着头准备回答他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你的气息有时候和弗莱寂特别相像呢?几乎像是一个人。”
“哈哈……傻喏儿,你这么就觉得我像他?那个家伙,很木头的,哪有我这么幽默?”
“哦?那弗莱诺镜呢?他也蓝头发嘛,会不会弗莱族所有人的气息都是一个样,你也蓝头发,而且,你似乎很了解他,你俩名字都有诺字。”喏靈不依不饶。
“……那……惨了,你想说我是弗莱诺镜?因为他是修为最高最主要的人物所以书里记载得多我知道的也就多,要说那个名字,诺镜,诺铭,若是为了掩盖身份谁会再取一个这么相像的名字?只是凑巧罢了。你还忘了我的母亲路德雨也是蓝头发,我不过是遗传她,墨离,不也蓝头发?至于我的气息,你说像弗莱寂,只是‘有时候’吧?或许并不是,只是有时候变得不一样,无法分辨是什么便给你误以为和弗莱寂一样,例如,把黑水晶带在身上,气息便会被打乱,变得不同。”诺铭一口气把她所有问题解释得彻彻底底,两个字——够呛。
“是哦,以前父亲的气息有时候也不太一样。”喏靈小声地说着,心中的谜团像是被解开了,却又似解得不彻底,她相信他不会是弗莱诺镜,但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和弗莱寂所散发的,异常地相像,尽管发色的瞳色都不同,但谁会笨到不去掩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