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Chapter 7 谈话（1 / 1）
Season Two Inseparable
形影不离 Chapter 7
那些以“我们可以做朋友吗”为开头的搭讪，最终都难逃一声小心地询问“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人生总有遗憾，而那些遗憾，组成了我们逝去的青春。
To Be Continued……
Chapter 7
邱仁和Stefan两个人作为朋友圈里的核心人物，总是让邱羽操碎了心。
邱仁也就算了，情商低至少智商高；至于Stefan，邱羽对他从来不抱任何希望。当年小金毛苦苦恳求邱羽告诉他追洛肖的计策，邱羽说，爱一个人你得用行动表示，你黏着我有什么用，你喜欢他就要大声说出来。当时正值公司员工在用餐高峰期，小金毛二话不说冲到洛肖面前大声喊了两句“出来！”
那豪情壮阔的一幕邱羽终生难忘。
回到中学时期，周一清晨，语文老师在国旗下演讲：“红旗，是我们的母亲！”Stefan终于睡眼惺忪地抬起头，迷迷糊糊地说：“谁家的妈在上面飘啊？”邱仁赶紧掏出手机：“什么？什么什么在上面飘？”崇宴检查纪律的时候忍无可忍，低声吼了一句：“你们两个给我安静！”
这多年来，让邱羽（和崇宴）操心的事情着实数不胜数。
但是邱羽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每天吐槽希望他们俩要多远滚多远，但是听到Stefan搬家的消息后，二话不说从一对小情侣手里买了小金毛隔壁那套公寓。买完不到三天就后悔了，神神叨叨了一个礼拜：Stefan，洛肖说得没错，你的爱真的就是负担。
小金毛从隔壁跑过来，走到厨房从冰箱拿了一盒酸奶，说：“对了羽哥，邱仁在整理行李，他说要你把电脑还给他。”
邱羽犹豫了一下，从沙发后背露出一双眼睛，小声说：“那个东西……”
小金毛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坐到沙发上盯着邱羽的眼睛，认真说：“诚实地告诉我，你把他电脑怎么了？”
邱羽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神，含糊其辞地说：“那个呢……我好像……一个不小心……卖给我们公司某个……嗯……所以你可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Stefan把酸奶放下，认真问：“你难道想要我欺骗邱仁？”
邱羽盯着他的眼睛，反问：“这对你来说很难做到？”
“当然不是，”Stefan贼兮兮地看着她，“我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稍微敲诈你一下，你也知道，我破产很久了。”
邱羽翻个白眼，大声吼：“老娘要是有钱，至于去贩卖赃物吗？”
Stefan理直气壮地说：“你要我骗邱仁，至少也要和我分赃吧！”
邱羽无可奈何地从包里掏出钱包，一脸不情愿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不耐烦地说：“密码你们都知道。”
欧文赶紧说：“我不知道！”
“关你什么事啊！”邱羽把车钥匙扔到欧文身上，“开车去吧你，还有你，”她转头看着小金毛，“去催邱仁快点，别误机了。”
欧文不情愿地接过车钥匙，说：“出发前一小时才开始整理行李，你们这群人习惯也是够好的。”
冬季出现阳光的日子在漫长的寒冷中显得尤为珍贵，道路两边有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融化成冷空气飘荡在空荡的街道上。不是旅游节假日的高峰旺季，国际机场没有像寒暑假那样充斥着各地到来的人群。
邱仁办理完托运，看着邱羽眼睛微红的模样，笑着说：“哎呀别难过啦，我这不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吗，一张机票的事，哭什么呢。”
邱羽把擦完鼻子的纸巾扔到欧文的口袋里（欧文：……），特别温柔地说：“噢不不不，宝贝，我是想到你终于要走真的太高兴了，没忍住流下了兴奋的泪水。”
邱仁帅脸一黑，二话不说转背过安检。
欧文看着邱仁的背影，疑惑地说：“为什么你们国家不使用电子机票呢，滴一下就直接进去了，这样多麻烦啊，很耽误时间的。”
Stefan接着说：“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邱羽眯起眼睛看着欧文和小金毛两个人，不耐烦地说：“请你们两个稍微考虑一下中国的人口问题。”
欧文说：“就是因为人多，使用电子机票的话才效率更高吧？”
邱羽转头：“你到底什么意思？”
欧文小金毛对视一眼，赶紧说：“我们爱中国，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
邱羽翻了个白眼，“把你们两个人的某些言论放出去，应该会被驱逐出境吧。”
欧文若有所思地说：“oh, that’s the reason why your country regulates your internet ”
邱羽疲累地闭上双眼：“……shut up！”
自从邱小少爷念大学后，大家一直形容他：开挂了的留学生活。
邱仁和小金毛都属于精力充沛能量用不完的人类，他们俩的生物钟似乎都不存在一个叫“倒时差”的东西。第一周：ins上的照片充满了沙滩、阳光、排球、冲浪、泳衣、裸体、美男；第二周：Rave、滑板、涂鸦、朋克、电音；第三周，邱大宝打个视频过来，特别兴奋地对大家说：“各位朋友！我最近对跑酷好有兴趣啊！”
邱羽一脸惶恐地看着邱仁那张年轻帅气的笑脸，说：“你注意安全，尽量别让自己死那么早。”
Stefan一边吃零食一边问：“你们说邱仁到底是去念书还是去度假啊？”
崇宴默默地回答：“……去享受人生。”
邱羽好奇地问：“你说邱仁大二选专业的时候，到底会选什么？”
崇宴把腌制好的芝士龙虾放进烤箱，想到邱仁，他心里仿佛被揉进了一团甜腻的蜜糖，像是混着春季被微风吹拂过的栀子花的馨香，把胸口填满了甜蜜和香浓的滋味。崇宴声音不知觉地温柔了许多，带着恋人之间独有的宠溺：“他啊，感觉那小子现在所有的课程都很感兴趣的样子。”
Stefan随口说：“选一个学得最好的不就行了？”
邱羽看着小金毛，接着问：“所以他学的最好的是？……”
Stefan特别无辜地摊开手，惊讶地说：“天呐，我怎么会知道邱仁学得最好的课程是什么！”
邱羽拿叉子吃着崇宴做的餐前开胃菜，继续逼问：“你好歹初中高中都和他是同班同学。”
Stefan翻个白眼，说：“我靠，邱仁那个怪物，物理化学生物数学成绩好也就算了，他妈的高一考历史都能考出92分，我怎么知道他到底哪个厉害！？你应该问他有没有不擅长的科目吧！”
崇宴想着邱仁中学时朝气蓬勃的帅气模样，心里又柔软了几分，笑着说：“他是因为记忆力好。期末考前认真看一周的书几乎就能记下个百分之七八十，脑瓜子又也还灵光，举一反三他也是懂的，自然人文类的东西也不会考得太差，但是你看看他作文写得有多烂，现代文阅读有多糟糕。”
邱羽毫不客气地吃着崇宴刚刚切好准备榨果蔬汁的橙子，接着说：“他从小就否定所有的阅读理解的答案，觉得自己的理解没有错，言之有理即可。”
小金毛思考了一下，认真问：“那他到底错了吗？”
邱羽拿纸巾擦了擦手，说：“其实这种东西，说实话哈，我还真觉得是中国的语文教育太死板了，阅读理解这种题型的确言之有理即可，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凭什么说谁的观点就是绝对的正确或者绝对的错误呢。”
Stefan点点头，非常理性地作出总结：“难怪邱仁的语文成绩差。”
邱羽冷笑地说：“他就算语文考得再烂，靠数学物理英语的分数就可以甩全年级90%的学生一大截了。”
Stefan继续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们的英文考试不科学，凭什么邱仁英语比我还考得好？还有没有天理了？”
邱羽耸了耸肩膀，“这有什么，我在美国读高中的时候，闲着无聊去考了个中文，结果还没一个泰国人考得好（崇宴：……），你们知道我口语考的是个什么鬼题目吗——《庭院》——他们给我口语考了一个《庭院》！我把北京四合院南方小宅子围着讲了一大通，实在编不下去了，真心想弃考！”
崇宴把新鲜榨好的果汁装在玻璃杯里给邱羽和小金毛递去，认真说：“其实我个人觉得，邱仁应该会选物理相关的专业。”
邱羽点点头，对崇宴的推理表示赞同：“他的确从小就喜欢天文和物理方面的东西。”
Stefan接着说：“邱仁小时候的梦想是长大了做中国最厉害的科学家。”
邱羽“呵呵呵呵”干笑两声：“这年头，谁小时候还没个当科学家的梦想啊！又几个实现了？”
崇宴细心地切着水果，轻声说：“我记得邱仁小时候弄过好多小发明，还获了奖的对吧？”
邱羽瞄了一眼小金毛，指桑骂槐地说：“哎呦是的啦，如果不是被几个富二代带得开始泡夜店打游戏，荒废了一年多的学业，他现在可能已经屌得上天了。”
Stefan特别无辜地说：“邱仁自己爱玩怪我咯？还有，明明是他自己爱玩游戏！”
邱羽笑着回复：“我有说是你吗？”
小金毛一脸委屈，稍微不注意就被摆了一道。
崇宴带着护手套把龙虾从烤箱里拿出来，轻声说：“其实我感觉，邱仁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新圈子了。”
邱羽喝了一口果蔬汁，认真地说：“他们那群理科怪胎归他们那圈子，太深奥我们的确也不懂，但是我们都是邱仁至亲至爱的人，这么多年邱仁早把你当成自己家里的亲人了，你还怕哪天会和他分开不成？”
崇宴把手套取下来，低声说：“不是，我就是想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到底过得好不好。”
邱羽满脸诧异，笑得差点岔气，“你别好开玩笑好不好，邱仁还过得不好？？全世界就属他过得最舒服了吧！”
Stefan接着说：“放心吧，邱仁英文近乎母语水平，社交也不错，又在那么厉害的大学，每天肯定很开心的。”
邱羽特别感概地说：“我其实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有个这么聪明的弟弟，虽然我真的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邱仁真的挺厉害。要是不那么贪玩爱惹祸，我真的很为他骄傲。”
Stefan皱起眉毛，认真问：“羽哥，你平时有这样夸过他吗？”
邱羽摊了摊手，特别忧伤地说：“现在不一样了，我还指望邱博士给我养老呢。”
Stefan把玻璃杯放进水槽里，表情特别严肃，大声说：“我先声明，邱仁如果在理工科这玩意上念到博士，我发誓我会和他断绝一切来往！”
日子不知不觉就到了初夏，冬日的寒气早已被灼热的骄阳驱散到了南半球，白昼时间在时光的流逝中慢慢变长，街道边的树木也逐渐散发出浓郁的夏日气息，夏风中带着栀子花和风信子的味道，偶尔在正午时还能听见知了等昆虫在树枝上的鸣叫。年轻漂亮的女生穿起了短裤，满街道在刚入夏时已充满着白皙细嫩的大长腿，活力四射的朝气显然构成了城市风景线的一部分。欧文和小金毛两人隔三差五就往游泳馆跑，每天裸着上半身仿佛在给奢侈名品走秀一般，肆意展现着自己美好诱人的肉体。
至于邱小姐，去年failed了CFA的考试，两天前才小心翼翼地把这个消息告诉邱齐。
“结果你知道怎么了吗！我爸完全没骂我！他说学金融不是我喜欢的就不强求了，让我选择自己爱做的事！”邱羽特别兴奋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英俊男人，眉飞色舞地说，“所以我决定申请南加大或者NYFA！天呐崇宴，我终于可以学电影了！！”
崇宴点点头，特别理性地说：“跨专业应该挺麻烦的吧，你有去咨询中介吗？”
邱羽顺便被泼了一桶冷水，一脸不悦地看着他：“你就是每天这样打击邱仁的吧？难怪他要说你无趣。”
“你们反正做什么事情都是一腔热血，也从不考虑现实，我说实话而已，只是你们不爱听。”
邱羽理亏，冷哼一声：“对了，最近和邱仁怎样，差不多小半年没见了，还真有点想他。”
“不知道怎么说好……”崇宴把手里的书放下，轻声说：“我很想融入邱仁的生活，我也想自己可以给他提供学术上的帮助，我很想和他一起做那些研究……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我只是觉得，邱仁现在的朋友圈离我越来越远了，我觉得我可以给他提供的帮助也越来越少了，我有点担心有一天……”
“崇宴，”邱羽打断了他的话，“你知不知道邱仁刚和你认识的时候，他是自卑的？”
“他会自卑？？”崇宴不可思议地看着邱羽，“你确定我们俩在谈的是同一个邱仁？”
邱羽忍不住笑出声，说：“邱仁前天和我说，他大二选择专业应该会选择生物医学工程之类的，你要知道，邱仁自己最喜欢的其实是物理天文……whatever，反正我也不懂的那些东西。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邱仁放弃了自己的喜好，他肯定也对生物医学之类的感兴趣，但是我必须说，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崇宴挑了挑眉毛，好奇地问：“我？”
“你从小的梦想是当一名医生，也许救死扶伤这种伟大的使命我们没有能力去完成，邱仁也不是学医的，但是至少这些什么生物学药物学这些研究，离医学会更接近一点。我敢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邱仁选择这方面的专业是因为你。”邱羽认真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俊美男人，接着说：“崇宴，你就是邱仁的半条生命，你的愿望就是他的愿望，你的梦想就是他的梦想，你想做的但是现在却做不到的，邱仁也许会帮你实现。”她喝了一口咖啡，笑着说：“你都不知道你对邱仁来说有多重要，对吗？”
崇宴没说话，邱羽接着说：“如果这样说会让你好过一点，当然，也让我自己好过一点（崇宴：……）；如果我们和他谈论比较复杂的经济理论或者他不认识的经济学家，邱仁一样也没有办法给出我们回应不是吗？你现在只需要在他开口说那些专业知识的时候，把他当成《生活大爆炸》里的谢耳朵好了，我每次都这样，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理工科的神经病。”
“但是邱仁如果看了那些金融学的相关知识，我相信他会知道我们在谈论什么。”崇宴笑着说，“邱仁真的很聪明。”
“是啊，真的好烦。”邱羽不高兴地说，“为什么我要有一个这么聪明的弟弟，搞得都不像一个妈生的一样。”
“而且记性还好到不可思议。”崇宴接着补充。
“所以说啊，以后千万不要随便给邱仁承诺什么，八百年前的事情他可能都记得一清二楚！”邱羽一本正经地说。
崇宴轻笑一声：“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和邱仁有一个邱先生那样的父亲。”
“崇叔叔又逼你干嘛了？”邱羽把手里的咖啡放下。
崇宴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什么。”那种被自己父亲要求去看心理医生，并对自己说“我希望你可以遵从正常的伦理道德”这种话，崇宴实在没办法对邱羽说出口。
邱羽也没再继续过问，只是轻轻握住崇宴，认真地说：“I can’t image his life without you.”
崇宴嘴角露出一个优雅迷人的微笑，温柔地说：“I can’t image my life without hi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