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57:第二公式事件（2）——第2条公式的秘密，又一条生命（1 / 1）
“我想找我妈妈。”半夜，许思芬梦呓，而我在她身边看着她，我觉得，如果我不帮她，那这里就没有人帮她了。
所以，我在这里。
“你妈妈呢？”我对许思芬说。
“离婚……离婚……死了……死了……”许思芬的逻辑似乎醒着的。
“你继母对你怎么样？”我继续问。
“看起来和……和谐……其实……暗藏杀机……”许思芬说。
卧槽!怨念这么重啊!连睡觉都在担心皇后要杀她。
“你是被她绑架的吗？”我问。
许思芬不吭声了，好像这次是真的睡着了——或者说，屏蔽了我的问题——再或者，许思芬的思想不允许别人窥探她的内心。
“grateful……grateful……”许思芬在我思考的时候又开始梦呓。
“grateful感激的”我自言自语，我说出中文以后，许思芬停止梦呓了。
“grateful——G”我想难道是这个
我提笔记下，凌晨两点半我居然在挑灯夜战……多翻思索后，决定call给朱迪。
我觉得吧，朱迪没理由不接我电话的。
“喂……璨曦……怎么了？”朱迪一种很困的声音传来。
果不其然，他绝对会接我电话。
“我可能知道G的含义了。”
“啥？”朱迪一激灵醒透了，不标准的中文也标准了起来。
“可能是grateful，刚才许思芬的梦呓。”
“你怎么知道许思芬的梦呓不是Nico在错误引导”
“我刚才发现，许思芬的内心一般人进不去，我觉得就算是Nico也未必进得去她的内心，而这个是她潜意识里透露出来的，可能是真实的，死亡底线。因为似乎许思芬是生无可恋的了。”
“你是说，许思芬的潜意识希望我们得到她的公式，让她被组织杀掉，求个安乐死。”
“没错，但是至于为什么出现在潜意识里，我觉得可能是许思芬迫于组织的压力在压抑着自己的死亡底线。”
“没有更好的解释了吗？”
“具体细节，我希望能从许思芬的内心得出来，而我希望现在，得到许思芬的感激，得到公式。”
“你尽量，我相信你。”
“朱迪，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以我的名义，向周烨然拿许思芬父亲的联系方式，千万不要跟周烨然打起来。”我想了想说。
“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朱迪有点不敢抗议地说。
“我没时间，而且，我希望你们3个，千万不要因为我打起来……发誓的事情可以算了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操心起这件事来了。
“不可以，跟周烨然打电话可以，但是你不能插手我们的誓约，我们都是真心喜欢你，所以我们愿意。”朱迪坚决地说。
这都什么鬼
“额。那bye。”我说，心里却卷起千堆雪。
“嗯，bye。”朱迪说。
我心里很奇怪，担心着夏可枫，还有家人，却从未想过这三个所谓的追求者。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做不了对我自己的情感推理，这是我情商低的症结所在——喜欢，是什么感觉呢？
我把最后这句话发到前宿舍友群里，我以为大家都睡了，不想一石激起千层浪。
袁茵：心跳加速。
丁一：小鹿乱撞。
张朵莞：失去理智。
我：还有呢
袁茵：一句话总结，喜欢见到他，见到他就会莫名很开心，很舒适，希望时时刻刻见到他。
丁一：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没事。
张朵莞：她应该是喜欢上了朱迪。
袁茵：哪里看出来？
丁一：她现在每天都跟朱迪在一起。
我：那是因为……
张朵莞：你喜欢人家就表白了吧，大家都知道，朱迪跟你表白不下十次了。
丁一：祝愿你们。
我：喂……我只是因为近来夏可枫出事了……我能够寻求帮助的只有他。
袁茵：加油孩子。
张朵莞：你们忽略了一个重点——周烨然。
丁一：难道是周烨然
我：不跟你们玩了。
我轻轻笑出声。
我可能同时喜欢了两个人了。
第二天早上，朱迪准时在6点到达医院，许思芬也醒了。
“芬芬姐，吃早餐。”朱迪也开始对她好了，因为我说出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许思芬察觉到诡异的感觉。
“芬芬姐，鉴于您无家可归，本人深感同情，所以决定好好对待您。”朱迪说，接着凑我耳边说，“必须要尊老，而且还要跟她待上好一会呢！”
我呵呵，然后说：“芬芬姐，你有想过死吗？”我忽然觉得很不合时宜——在别人吃饭的时候。
芬芬“噗”一下喷，然后说：“嗯，想过很多次。”
“那为什么？”还没死我说。
“死不成啊!”
“死有多难璨曦的哥哥甩了我姐的时候，我姐几乎就要割腕了。”朱迪略夸张地说。
“好夸张。”许思芬说。
“不是夸张。”朱迪说。
就是!
“你希望见到你爸爸吗？”我说。
“爸爸”许思芬想了想，说“爸爸去俄罗斯几乎有一年了。”
“可你弟弟才刚出生啊!”朱迪说。
“弟弟我什么时候有个弟弟了？”许思芬说。
“你继母在你被绑架的时候生的。”我说。
“可她的肚子没有大过啊!”许思芬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那是外面的野孩子吗？”朱迪说。
“但是我看到全家福了，而且你继母说你父亲也是刚去的俄罗斯。”我开始有点担心了。
“那不是我父亲，应该是那个女人和外面的男人生的。在我父亲去俄罗斯以后。我总是不回家，而我回家那时对她很有怨言，根本没有注意她大肚子。”许思芬脸色煞白。
“我那时其实注意到了，照片上的婴儿不像刚出生的，而是几乎有3个月了。”朱迪说，他敏锐的观察力是我一直很羡慕的。
“那也就是说，你父亲去俄罗斯没多久，那个女人就跟外面的男人鬼混了，然后有个孩子，为了争家产，然后我们到你家，你继母专门演戏给我们看，同时作一个不送你到医院的理由——坐月子。”我说。
许思芬几乎是看呆了，当对话停下来以后，我开始担心许思芬会操控我们的心智，因为我们好像渐渐对她有了情感——同情。
我更怕的是，这个可能是个局中局。
就跟诱拐夏可枫，令Jason替她做事一样。
但是，既然是公式，又不是咒语，她肯定必须要借用一些时机。
我告诉朱迪：“必须看好许思芬，千万不能让她控制我们的心智，不然会很危险。”
然后我向朱迪要了许父亲的电话，到走廊打给他。
“喂。”慵懒的男人声音传来，现在是7点，许父亲那里应该还没有天亮，贸贸然打过去，好像不太好。
“请问你是许思芬的父亲吗？”
“是的。我女儿发生什么事了吗？”男人焦急的声音传来。
“她没事，只是之前被贵夫人策划了一起绑架而已。”
“什么？”男人好像很生气。
“您不要焦急，贵夫人还给您喜添一位少爷，现在约摸有一二周了。”我说完，窃喜。
“什么？你是谁？”男人忽然冷静下来。
“我是贵千金的护理护士。”我扯了个淡。
“希望贵先生能够及本医院来探望您的千金，还有，有一位小姐和一位先生在帮忙看护贵千金，据说那位小姐救了您的千金，希望先生您能来看望并答谢恩人。”我说，我真没想到我能够这么连贯地扯淡。
“我会的。”
然后接下来一周后，那位许大牌终于到了。
我和朱迪透过窗户去看这两人的表情，表情，能够看出他们是否在演戏 ，我们是否能够选择相信。
幸好，他们的表情都十分自然——并非很开心，而是很凝重。
许先生载我们到他家去，那个管家一见到老爷回来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完全吓傻了忘了通报，以至于夫人和少爷迎面被老爷碰上了。
“先生……”许夫人一见到老爷就啪一下跪了下来。
“我儿子”许先生说。眼神里满是不满。
“是啊是啊，我刚好怀上了。”许夫人有点敷衍地说。
“几个月”许先生还是淡漠的。
“就是几周前。”许夫人还想敷衍。
“3个月了吧？”我不怀好意地说。
许夫人马上惊慌失措，眼神里是惊恐万状。
“不管是几个月还是几周，这不是我的儿子吧？我们离婚吧。”许先生很平静，但是看似平静的海面却是暗流涌动。
“不要……”许夫人的眼里溢出泪。
“我只要芬芬，按本来的分配分给你，我们离婚。”许先生说。
“哦。”许夫人的眼睛马上明亮了。
“见钱眼开的女人。”许先生马上转身离开。
我和朱迪看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他们，其实是利益男女，没有爱。
当我们回到医院，许思芬已经不在了——我指的是离院了，我们看着空荡荡的病床，我们可能失去了一条公式。但是，用许思芬的生命去换一条公式，我宁愿不要。因为，她有一个对她很好的爸爸。
“朱迪，你可惜吗？”我说。
“可惜什么？可惜你不喜欢我”
朱迪!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话题拉到喜不喜欢的问题上”
“不能。”
“朱迪，我是说，你可惜失去了许思芬的公式吗？”
“失去了”
“嗯，许思芬的生命和公式，你选哪一个”
“公式，许思芬的生命与我何干”
“那，她的父亲会伤心的。”
“又不是没有见过因为公式而挂掉的人而掉眼泪的人。”
朱迪，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冷漠？
“你是说何纭纭？那是个失误，我很内疚。还有，如果我还会内疚，你还想要公式吗？”
“这个……”朱迪想了想说，“如果你是女朋友，我听你的。”
“你现在不听我的吗？”
“你承认是我女朋友了？”
“你……”我好想啐他一口的时候一个护士进来了。
“你们好，请问是27床的朋友吗？”护士小姐说。
“嗯，她是不是留了什么东西给我们”我说。
“是的。有一封信。”护士说。
“谢谢。”朱迪拿了过来。
护士走了，她的身影怎么看都不太像护士——像谁呢……
不管了，朱迪打开信，只有两行字。
第一行：刚才那个是夏可枫，失忆的夏可枫。想必你们应该知道我是组织里的人了。
第二行：要想得到，到这里找我。
然后是一串地址。
“我知道了，我们应该是得到了许思芬的死亡底线。”我说。
“你相信许思芬”朱迪说。
“相信，对于一个朋友，我还是选择相信。”
“你觉得许思芬是你的朋友”
“我相信。”
“好，我相信你的相信。”
我和朱迪去了那个地方，许思芬不在那里，只命一个人捎来一个字条：到我家公司楼顶找我。
然后我们马上奔过去找许思芬。
幸好，这次她在了。
许思芬站在栏杆边上，把粉笔往楼下一丢，说：“这里。我接受你们的grateful。”
我往地上一看，脚下却是满地白色的粉笔迹，是一个“X”型的一条公式。四个分叉，我迅速算了一下，右上角是无解，右下角是进行，左下角是不行，而左上角好像不知道。
“左上角是什么？”我问。
“我。”许思芬说，“死亡底线的测试值。”
“那x的交叉点的出现是为什么？”我说。
“听说过公式线索信息导索吗？这就是——情感。”
“为什么要把公式的秘密这么轻易地展示出来”朱迪问。
“这是组织要找更聪明的人去保管公式。”
“可是创造公式的人不是更聪明吗？为什么要设置死亡底线……这很没有人性……”我近乎是极其悲哀地呐喊了。
“哈哈哈……”许思芬很清脆，很爽朗地笑了出来，持续了很久，很久。
“你们不要再问我细节了，我死后会把全部组织能够泄露的告诉你们。”许思芬说，顿了顿，又说：“我想，第一时间会来的人应该只有两个。爸爸和关佳冶。”
关佳冶？
“然后……”我几乎不敢听下去。
我在和一个濒死的人进行最后的灵魂对话，这一切竟然这么可怕，它在一下一下地敲落我的心理防线。
“告诉他们，我爱他们，我相信他们，告诉他们，Jason是我杀的。”许思芬说。
JasonJason死了？
“你杀的”朱迪说，此刻，我却一声都发不出。
“朱迪，你不是很聪明的吗？组织一直想要你，我也用我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你……你怎么在这时傻了呢？”许思芬又是笑。
笑得我后脊发凉。
“是夏可枫杀的。”我啪一下坐在地上，双手掩面而泣，“你一直想杀Jason，你借刀杀人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你控制夏可枫”朱迪极其吃惊。
“你终于清醒了？不过，如果她没有这个怨念，我又怎么能控制她呢？”
“夏可枫的怨念……”我喃喃。
“她讨厌我，她内心压抑着，她恨不得杀了我，因为我抢了她亲爱的竹马。我只是送给她一个发泄的出口。”许思芬说，她现在，心里的野性渐渐迸发出来，她近乎变态了。
“许思芬，你……我们救了你，你就这样报答我们”朱迪恶狠狠地说，
“我只是在帮你，让你们看到掩盖在可爱纯良的夏可枫美眉的真实疯狂的灵魂。”许思芬再次仰天大笑。
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我啪一下坐在地上，朱迪蹲过来，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安慰我。
“你们走吧，小曦曦可接受不了这样可怕的事实呢～”许思芬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口吻说。
我使劲瞪了她一眼，忽地一下站起来，喊：“许思芬，我知道你是个垂死之人，我姑且放你一条生路，也希望你放夏可枫一条生路！”我冲过去几乎扇了许思芬一巴掌，至于我为什么没有扇下去，我觉得，是因为我不像她，泯灭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