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我很高兴（1 / 1）
“说吧，你想怎样。”程景一坐在副驾驶上，表情壮烈地看着前方。
开车的人好像预料到她会是这个德行，表情淡定，慢吞吞地说：“怎么，亲了我，现在又不想负责了？”
“……”
露骨的话让程景一一秒钟破功。
被噎了好久她才说：“我没有，是你亲的。”
“你确定你没有回吻？”
她咬牙耍赖：“我那是有点醉了，被骗的。”
他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程景一，别怂了。”
“……”
再次面对挑衅的程景一终于想起来丢了好久的人生信条之一：遇到困难要理直气壮地硬着头皮上。
“好吧，你想怎样，我们来商量商量吧。”
“需要商量？我认为我们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
她对于感情这事一向不积极，现在又被赶鸭子上架，她不大情愿地喃喃道：“至于么，不就接个吻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况你都身经百战了，我这还是初吻我都没说什么。你亲了我，你也不吃亏，这么当真做什么……”
这回宋昱成没有回答。
当程景一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的时候，一个刹车，红灯。
她不知怎么的又被贴脸了。
那双风雅的桃花眼微眯，他的声音有些危险：“不当真么，是不是这次要吻的更用力、更深入一点，你才当真？”
……
“噗哈哈哈哈……”
程景一笑倒，头靠在他肩膀上，蹭的他也跟着微微颤抖。
他突然觉得有些心塞，这个人真是……破坏气氛。
“……哈哈哈我跟你说这样风格的台词不适合你哈哈哈……”
“……”
直到感觉到对方悻悻的表情，程景一才慢慢收敛了笑容，还偷偷扯他的衣领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而察觉到这个小动作的宋昱成，也因此心情稍愉悦了点。
“绿灯了，快坐好，别拉着我。”
“啧，明明是你先拉的我……唉，回到正题，刚才说到哪了……哦，你觉得应该确定关系是吧？”
他“唔”一声算是回答。
行吧，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程景一想了想，觉得还是要面对自己那点心动和喜欢，正面突破吧。
“我觉得吧，还是先别吧……”
“为什么。”
“我承认，我在这件事上是有点怂，可我觉得我没错啊。我之前一直，不想接受，那是因为……你看起来好像总是很随便。”
“……”
被说“很随便”的人脸色有点阴沉。
“哎你先别不高兴，我还没说完……更大的原因在于我自己，我总觉得一个人的生活才最好最自在。但是，就像你说的，两个人或许也不错。尤其是我现在也……”她鼓足勇气，“也很喜欢你，看你觉得什么都很好，我开始希望，我们可以在一起。”
车子突然右拐，快速刹车停在了停车道上。
“程景一，你……说这些话前最好还是提前通知我，否则我可能不能保证行车安全。”
程景一忍不住笑意凑到他面前，“你耳朵好像有点红，你害羞了？你天天用情话砸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啊。”
眼前这人笑的得意，说着调侃的话，宋昱成却觉得再没有见过这样明媚动人的风景。
喜欢她什么？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但是，有多喜欢她？或许此刻热烈的心跳可以告诉她，嗯，热烈的吻或许也可以……
“先生，在这里停车一小时以内收费15元。”
车窗外大妈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其实同样不合时宜的还有程景一的手，有了点经验的程景一在两人相触前迅速用手捂住了嘴巴。
两头碰壁。
宋昱成懊恼地轻咬了她的手指，转身去掏钱包。
“说吧，你想怎样。”打发了大妈的宋昱成不大高兴地问。
“什么怎样？”
他言简意赅：“你的手。”
“哦呵呵……那个，你先听我说完。我虽然也希望和你在一起，但是我觉得不能现在确定关系。”程景一尽量笑得真诚。
“嗯？”某人好像已经进入了高冷状态。
“就是，或许你不理解，但是呢，单身是有很大惯性的。我现在还不能接受突然就多了一个可以经常……这样相处的……男朋友，所以，给我段时间缓冲一下？”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清淡一点相处，先看看合不合适，就当是相互熟悉、培养感情阶段，可以说是预恋爱？人家不是有试婚么，就差不多这种意思，你能理解吧？”她用词尽量委婉。
宋昱成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开口：“我认为我们已经足够熟悉？”
“呃……不同的身份定位有不同的感觉嘛。”
“什么叫清淡一点？”
“嗯……”
这个程景一自己也没有想好。
“接吻可以吗。”他无可奈何抛出问题。
“这个，不行。”
“拥抱？”
“这个，尽量别吧。”
“牵手呢。”
“看情况？”
程景一觉得好笑，他们这样好像在菜市场砍价。
“唉，”他难得长叹，“我能不答应么。”
“唉，”她也叹气，“那或许我们还是不合适，不如就一拍两散了吧。”
“程景一，你知不知道恋人之间不要随便说分开。”宋昱成皱眉教育道。
“现在不是还在预备阶段么……”
“也是，”他忽然笑了一下，“只要你不再躲着我拒绝我，愿意怎么样都行。”
听起来很无怨无悔的样子，可是他的手是怎么回事？越来越靠近又是怎么回事？程景一忍不住开口：“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老实点。”
宋昱成一顿，“别人从来只嫌我太老实。”
“嗯，别气馁，我不嫌的。”
“……”
“放手啦，开车啦。我的寿司之神呢？我饿了。”
……
名正言顺地进入预恋爱状态后，程景一变得忙碌起来。虽然已经没有课程了，但是一周四天的实习，以及几乎每天都要见面的准男友，也让一向习惯逍遥的她够呛。
她还挺郁闷的，宋昱成怎么说也是一个有正经工作的人啊，怎么看起来比她这个大四实习狗还要清闲？
“你很闲吗不用工作吗为什么每天都有空来找我。”程景一再一次被他轻搂着肩走在路上“消食”有感。
她无奈地发觉之前砍价一样谈过的事情其实没什么用，虽然也没有kiss，也不常拥抱，甚至也不怎么牵手，但是……他经常搂肩杀，摸头杀，甚至有次趁她不注意还亲额杀……
这样……有区别吗。
“没办法，再忙也要见想见的人，做想做的事啊。”
你的好友，撩妹高手，已上线。
程景一无语，叹气：“你个风流崽子，经验丰富会说情话了不起啊。”
“诬蔑，这是我第一次追女孩子，全凭天赋。”
“哟！睁眼说瞎话！全国人民都知道年初的时候你的女朋友可还是萧意，前面那些我甚至都数不全。”
“我说真的，我没有追过她们。”
都是她们追的我。
“……现在的女孩子就是太不矜持了，所以才养成了你们这些浪子自我感觉良好。”
“……”
关于前女友们，其实程景一并没有很在意。他的情史虽然是挺……浓墨重彩的，但她知道，他那样的人，是不会做出脚踏两条船的事的，也绝不会拖泥带水。
说到底程景一还是很相信他的。
之前说的不相信，更大程度上是她自己心结所致，不过是多了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罢了。如今拨云见月，她依旧是那个很有勇气的程景一。
只不过探索的道路总是曲折的，无论是在历史前进方面……还是在个人感情方面，尤其是她这个情场新人。
她忽然晃晃他手。
“嗯？”
“唉，你说，我这样和你说话是不是太随便了显得特别没礼貌啊？”
她是习惯正面突破的人，心里有什么疑问，如果是能说出来的就不会藏着，她认为这样相处会更加直接和简单。
“我是不是应该收敛一点？客气一点？”
“我没啥经验，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相处的，不知道这样的关系应该怎么把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了度。如果我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你要跟我说，尽量不要冷战，我不擅长吵架，也不擅长和解。”
“我不希望我的一些失了分寸的行为习惯给我们的关系带来难以补救的伤害，而我自己却丝毫没有意识到。”
他静静听完，开口时声音显得格外低沉而柔和。
“程景一，我们走到一起，本就是因为你是你，我是我，所以你不需要去参照其他人，也不需要担心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在我身边，你永远不需要顾虑这些。”
“嗯，听起来我们应该可以相处得比较愉快。”程景一挺认真的点点头，虽然脸颊微微泛红，但是她才不会告诉他，她被感动到了。
突然想起这半个多月没见，他似乎比之前清瘦了些，想来估计是因为她的事情，过的不大痛快的缘故。于是她的感动中又掺了点愧疚。
“宋昱成，如果，我们下次再有什么矛盾，换我先去找你。”
“我可以申请拥抱你吗。”他忽然问。
“……申请理由是什么？”
“你这么认真，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