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1 / 1)
当然,吹了一夜冷风换来的又是高烧不退。
他们的婚期又再次延后。在稽侯珊强烈要求下,昭君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她所有的抱怨都在他的柔情攻势下化为乌有,还真是一物可一物啊。
稽侯珊把公务都压缩到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空出的时间都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端汤喂药,无微不至。努力要把他的准妻子喂胖喂壮。
“你比我爹还恐怖,我不吃了,不吃不吃。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成猪了!”昭君强力抗议。
“乖,最后一口了,多吃点身子才好的快啊,你不是也早想出去走动走动了吗?等病好了我陪你去。”
“恩--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她又动起歪脑筋。
“什么条件你说吧,但要是有伤身体的事我可不答应。”一切以她的健康为先。
“不会的,而且还是强身健体的好事哦。你教我武功!”这是她这些天偷看他练武后,所下的决定。
“你一身本领已经够高的了,不用再学了。”他委婉拒绝,怕她受不住辛苦。
“你是不想教啊,好。那我就不吃!”她像个耍赖的孩子。
“好,我答应就是了。现在肯吃了吧!”他递上汤匙送到她嘴边。
“恩。不能说谎哦!”高兴的吃饭。
“对了。”突然又想起什么,她问道,“我两个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我已经派红鹰去送信了,他们在北方平定动乱已经功成而返,正好顺道来看看你这个妹妹。算算日子也快到了。你再耐心等等吧。”
“你可别想欺负我,我两个哥哥都是大将军,很厉害的哦。”
“我那里敢欺负你哦。请他们过来正好来参加我们的婚庆,你高兴了吧。”
“对哦,人多了热闹啊,异族通婚呢,要办成什么样子呢?”昭君立刻陷入快乐的思考中。
希望一切顺利,看着眼前得来不易的她,稽侯珊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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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们竟然敢把我排除在外,三个人在里面开小会?真是!王天翱,王天翔,我决饶不了你们!”一边掀帘入帐一边生着闷气叫嚣的正是我们的昭君。
而她口中的这两个人又是谁呢?原来正是今早赶到的哥哥们,未曾想一来了,没先来看她,反而和稽侯珊窝在议政帐中不肯出来,她去找人的时候还被守门侍卫打了回票,一口恶气憋在心口,现在正想着复仇计划。
而一个隐没在远处角落的身影一闪而逝。
突然帐外亚不丹通报:“若堤王子求见。”
昭君略一思考,在软榻上落座后宣:“请他进来。”
“若堤,有什么事吗?你父王在议政帐呢。”
“哦,我不是来找父王的。有些事我想问问宁胡阏氏。”
“哦?先坐下吧。也别那么客气,就叫我夫人好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突然来访很是唐突,有些话还要请教夫人,但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要是能帮上忙我也乐意之至。”
“恩——是有关这次和亲。”若堤边思考边说着。
“哦?这次和亲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听父王提起过此事,但没料到会这么快,在我出使月氏这段时间里,此事就已完成了。”
“哦——我也是没有心理准备呢,所以正式婚礼也一直拖到现在还没办。对你来说,半路突然杀出个比你大不多少的小母亲来,你一定也是难以接受吧,这我也能理解。”
“我在想父王这次与汉朝和亲,是否也有意助我部消灭其他乱部,一统匈奴?”若堤紧盯着她问道。
“那你觉得呢?”她不答反问。
“我觉得若有汉朝作后盾,父王要统一匈奴并非难事!”他激动地说着。
“确实如此,但你父王当初归顺大汉的目的,你认为就是为此吗?”昭君笑问。
“难道不是吗?”他被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据我所知,你父王并不是一个好战分子。为了百姓能安居乐业,他应该是不会主动挑起战争的。”
“你不认为那是一种懦弱无能,缺乏雄心壮志的表现吗?”他不解问道。
“会吗?回避战争,并不代表害怕战争,而只是担心那些战争后遗留的问题吧。”
“遗留问题?那是什么?”他更加迷惑道。
“面对满目创痍,无边痛苦,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堆堆白骨,处处哭声,一片萧条景色,无食果脯,无衣蔽身,无家可归,你心中会有何感想?”
“可是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啊!”理所当然地认为。
“哦?必须这样吗?身为领导人为什么不能选择对大家都好的路来走呢?当士兵站在杀场上,他们又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
“他们就只要想着杀敌报国就是了啊!”
“而如果你发动的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争,只为争疆扩土,士兵们会处在一种什么境地,你又知道吗?”
“一次为荣誉而战的战争不是吗?”
“荣誉?有当时人为次牺牲了宝贵生命,换来的就是那一片土地?他死后掩埋尸首的黄土又能有多少?在战场上杀死一个和你一样想求得生存的人,难道这就是战争的意义所在吗?只徒增了世间悲剧。”声音有些沉痛,思绪似乎已经飘离。
“那——如果是对方先挑起战争呢?难道我们要逃避吗?”
“不!我们要用正义之剑来告诉他们战争其实是多么愚蠢!为了保护子民,为了家人,你父王当然会勇敢迎战,决不退缩。到时你也要上阵杀敌了呢。”
若堤此时看到的昭君周身都散发着一圈圈温柔的光芒,不可思议地像是能温暖人心。
“果然是和平使者,也确实聪明睿智,我不得不敬佩你这样一个奇女子!”若堤由衷赞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忍与无奈,他又道:“也许这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父王如何打算可能谁也说不准。但我也要感谢你,今天这番话使我受益非浅,那不打扰你休息了,孩而先行告退。”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真是怪人一个!”但也没再多想,又脑筋飞快地运转着其他事宜了。
守侯帐外的亚不丹,蓝色瞳孔中流露出敬佩,从未笑过的他也不自觉地弯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