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1 / 1）
第二天神清气爽，站在球场边，又是帅哥一枚。
一切照旧。蹭饭的继续，做饭的也继续。
不同的是原来朱小猪给什么吃什么，升级到会点菜了。宋大厨在本邦菜，川菜，东北菜，徽菜后小有成就后，开始向西北菜进军了。
尽管有时候免不了要做小白鼠，不过为了长远计，朱白鼠乐此不疲，每每饱食一顿后，总都要揉揉肚子才去洗碗，好在咱是搞体育的，运动量大，不然真要走不动了。
这天，朱白鼠洗好碗，擦好手，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上，晃着他的大长腿，开始例行点评，
“今天的葱爆羊肉还行，下次稍微再嫩点，孜然也可以再多点……”忽然瞅见床头柜上有只鞋盒，NIKE，运动鞋，目测是女鞋。朱焱瞄了一眼正在摆弄宝贝茶具宋世平，眯了眯眼，
“你买新鞋了？是不是看羡慕哥的好身材呀，我跟你说，这可……”
“嗯？”宋世平右眉上挑，“臭小子，你谁哥呀？”转过身，搜索了下朱小猪的视线，
“哦，给佳佳的新买的”水开了，拈了茶叶“下个月有运动会，她报了撑杆跳”
“啊，啊，你女儿的呀”有点干巴巴的，没话找话，“小姑娘真厉害！想当年我们以前初中的时候，800米普通班的女生大多都不及格，你是我哥……”什么特么800米……
“嗯”，事实上，内容是不是在一条线上什么的完全不重要，“佳佳说她是她们班跳得最高的，跟我炫耀要拿第一呢”，试了试水温“回头我让得让佳佳妈多拍几张照片，嘿~”
“那你快递回去？”不是离婚了吗，还佳佳妈，这老男人真特么不要脸，嘿起来还尾音上扬，弱不弱呀，有病。
“嗯？”开水入壶，“不，周四我带回去给她”
“啥？！”朱焱表示自己没听清。
“周四我带回去呀，”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清明节，你喝不？”
“……”没味道，不要，摇头，想起来了，还有这个假期呢。网球场是没有假期的，“你回老家呀？”
“这话问的，清明节肯定得回呀！”
“不是说节假日很多人？”
“那也得回，清明嘛，要扫墓的”给茶汤吹口气，小喝一口，“香！我多请了一天假，四天，周四下班直接回去。”
“哦……”朱小猪揉揉鼻子，反映过来自己有辣么点神经了“那我不是好几天没饭吃了……”
“猪吧，你就，给，吃那么多肉，喝一杯清清肠胃……”
“呃……”
准备回家扫墓的宋大厨想起小孩说没饭吃时的眼里流露出来的失落，很是有些不落忍。想想这次回去算算要四五天呢，没饭吃的孩子可怜呀。（宋大妈，人活25了，也没饿死呀）
宋大厨大手一挥，技能全开，包了大馄钝，炖了红烧肉，准备了白斩鸡，洗干净了鸡毛菜，白菜，生菜，冷冻的冷冻，冷藏的冷藏。
临行前一晚上（早上朱大侠起不来），细细的叮嘱朱小猪“一二三四五”，弄得朱教练居然会起想“临行密密缝，慈母手上衣”，艾玛，太恐怖了，成文化人了。
清假节的假期宋世平多请了一天，不过时间安排得很紧。
头天夜里到家，吃吃洗洗睡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宋世平醒的时候，老妈已经做好粥了。宋世平换上干农活的衣服，喝了碗粥，扛着锄头和张叔就一起下地了。
张叔是个鳏夫，有个女儿，比宋世平小10岁。十几年来，张叔一直对宋妈很照顾。
宋父去世时，宋妈还很年轻，只有40岁。是的，宋妈14岁嫁给了19岁的宋父，15岁就生了宋世平，70年代的乡下这不奇怪。
父亲走后，宋世平也希望还年轻的妈妈能活得好些。也就是正式把宋妈托付给张叔后，宋世平才离开的家乡。
宋世平的工作是给桑田除草施肥，上等的有机肥哦……。
除草张叔和宋妈是主力，当然之前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就扫尾了。施肥的主力那就是宋世平了。没办法，老妈和张叔都是五十多的人了。宋世平是个孝顺的，自己能做多点他们就轻松些。
三亩桑田折腾了两天，宋世平都快要散架了。
“妈，明年不养蚕了吧”点根烟，放松一下。
“叫你不要逞能你要逞能，这点就嫌累了。”
“呵呵，是呀，我力气不比你小”张叔，咱不扇风行不？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你们少做点活儿”哎哟，胳膊真是酸，“浇这点地没什么，我是说后面养蚕太累了。”
“不累的，平时就采采桑叶，我们心里有数的，就是最后成茧的时候忙一些，我和你张叔两个人呢，王妈妈和你小婶他们都帮着弄的，再说我们又没养很多，三亩地的桑叶吃不掉的，还有得卖的”
“是的，是的，不要担心，春蚕价钱不错的，去年子卖了6000多呢”
“你们钱够花吗？我再给你留些？”
“钱多呢你？妈有钱用，过年你和甜甜不是都才给了的”
“就是，就是，我和你妈手上有钱，放心，你自己要多存点，以防万一”
宋大款：不要就不要呗？这话题有点危险了。
“是的，还有你那个烟少抽些，强子就不抽。”
“少抽，少抽，我也少抽”应声虫张叔一起检讨。
宋烟鬼：那是甜甜想要猴宝宝，估计是小鸡崽了……
“我和你张叔一年也能存几万的，甜甜的钱用好了，你什么时候让我们用钱？啊，你又一句话不说！”
宋委屈，话不都您说了吗？
“她姨，她姨，平儿累了……”孩子难得回来，你少说两句吧
“累什么累呀”瞪完张叔的宋妈，血条爆满，完全切换到战斗状态，“妈不是要说你，你这死孩子，和娟儿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事要分啊？”
上哭腔，“啊？分了这么些年了，听说娟儿儿子都好几岁了了，你呢？还不再找个！”
宋可怜：能换个话题吗？张叔……
“那个，那个……”张叔在努力……
“哪个人不想着把日子过起来的，你这离婚还能离个好出来，死不听话……”一把鼻涕一把泪。
宋薄情：我这都离了快10年了
“你爸不在了，我就管不住你了……”
宋逆子：明天我给爸多磕几个头……
“哎，哎，她姨，她姨，平儿挑了一天了，累了，啊，啊，歇着吧，歇着吧”
“那什么，妈，张叔，我先去洗澡啊……”逃吧……。
“甜甜都结婚了，就是他什么都不听，就晓得让我伤心”1000公里外的甜甜耳朵好痒。
“是，是，我来说他，我来说他……甜甜说强子欢喜吃家里的山芋粉，过两天叫大林帮寄下吧”老张头，宋大头都出门了，你才找到话题……
“好的，好的，寄就多寄点，花生和大豆也带些吧，过年她就没带多少，让她磨豆浆吃”
“嗯，嗯，明天弄……”
（甜甜：运费可以换多少山芋粉花生和大豆呀！宋大头，你出钱！！！）
“呼~~~”终于躺到床上了，连续两天高强度劳作的宋世平挨到床时几乎要□□出来。
摸出手机，有王娟的短信，“9点”
“好”明天女儿过来，一起去给宋老爹扫墓。
微信打开，一堆留言，一一回复。
也有朱焱的，“大神，韭菜鸡蛋”外加一碗馄钝的照片
“煮得时间太长……”
“嘿，活着呢，反射弧真长，这是昨天晚上发的~”
“快死了，晚安”
“呃~~~~~”这人怎么这样，回家变老头子了，这才不到9点。
这三天，朱焱觉得自己是漂着过的。
第一天，在球场上跳了一天，又调回一个组的刘二都想给他放血了。
第二天，在家埋头打了一天整天游戏，饿了就去宋世平屋里找吃的。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打游戏打伤了还是怎么的，总觉得挥拍子时胳膊找不着点，好在学员看不出来。
第四天，嗯，就是明天，难道还打游戏？还是找个人约一下？朱同学带着这两个无比纠结的问题进入了梦乡。（不容易呀，不到11点就睡觉了。）
因为乖孙女儿要过来，一大早就开始热闹起来，宋奶奶领衔大管家，指挥一家老小（两人），挑选食材，杀鸡宰鱼，那是一个人声鼎沸，鸡飞狗跳，誓必要给乖孙女儿做一顿毕生难忘午饭。
宋世平先到镇上接了女儿。离婚后王娟没进过宋世平所在的村子，每次都是把宋佳佳送到镇上。回家给女儿吃了她奶奶做的杨柳荞麦饼后，就带着女儿就去了自家的麦田。
宋家的这块麦田一亩多，有一陇地有好些个突起的土堆，这里葬着宋家的几个祖辈，宋父也在这里。
父女一起给一全全土堆重新做了坟头，点了纸钱，恭恭敬敬的磕了头。
“爸爸~”宋佳佳有些害怕，这里是坟地，宋世平跪在那里有快十分钟了。
虽说是大姑娘了，虽说接受的是无神论的教育，虽说里面葬的都是自家的祖宗，可也是很瘆人的，好不？而且，爸爸的脸色好难看，爸爸不是要哭吧？
14岁的宋佳佳对爷爷是没有印像的，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那时候她才不到一岁，事实上她也不是在宋家长大的。关于这堆起来的土堆，她只知道记事以来每年清明都要来这里做祭扫。
“爸爸！我们回去吧……”宋佳佳小朋友快熬不住了。
“嗯，佳佳，咱们回吧，奶奶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爆炒小鸡”
“哦，太好了！”，“爸爸，我们回去就试新鞋，好不好”
“要拿第一哦！”
“爸爸，人家长大了，不要老揉我头顶，头发弄乱了”
宋佳佳下午走时，宋世平也是送到镇上，李建华就停在十字路口。
副驾上的王娟侧坐着，李建华一手撑在车窗上，和手拾在椅背上，两个人正在说话。宋佳佳坐上时，看到王娟和李建华朝 他这个方向看过来，宋世平挥了挥手，溜达回家了。
“爸爸，你爱过妈妈吗？”
“你小小年纪懂什么是爱啊，你都学什么呢……”
“我当然懂，妈妈早就告诉我了，华爸爸和她就是相爱的！”
“……”
“爸爸，对不起……”
“不，是爸爸对不起你们……”
“哼！你们大人好麻烦哟~~”
“承认是小孩子了嘛！”
“爸爸！！！”
“哈哈哈……”
……
回到家时，老妈真在收拾明天要准备给他带走的各种吃食，还有要寄到北京的土产。
“佳佳走了啊，唉，也不住一晚”宋妈语气幽幽。
“过些天再带她来，我，我，我小叔家看奶奶了”感觉不妙呀，抓了一把花生成功开溜。
“嘿，你这个讨债鬼……”宋妈只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