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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恐惧感越来越重,肖倾宇毫不犹豫的勒马。
只能这样了。
见四周黑暗,除了树影并无人,便捏了个诀,马儿瞬间变成纸片,飞入了他的手中,然后塞入怀中。
手指幻化间,一个巨大的光团出现在了肖倾宇的掌间,肖倾宇口中默念着咒语,剧烈的心绞痛袭便全身,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慢慢汇成小溪,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胜雪的白衣。
肖倾宇忍住剧痛,把手中的光球上升到空中,消失在天际。终于支撑不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又是一口鲜血,捂住嘴时,染红了袖口……
这时一道紫光从天而降,清彦看着倒在地下的清黎,身上血迹斑斑,既生气又心疼,“你这么急着把我叫下来又是为了他吧!两军交战,你这样算作弊。”
清黎低着头也不看他,又用袖子蹭了一下唇边欲留下的血,“只要他没事就好,带我去找他。”
清彦深知自己弟弟清贵,却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也不再多说,拂袖的瞬间,清黎染血的衣衫变成了月白色的华服,眉间朱砂现,娇艳欲滴,内力也有恢复,从地上勉强站了起来。
清彦点头表示满意,“你还是穿这套好看。”
然后巨大紫色光团起,包裹了两人的身躯,在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他为他们设想了无数个重逢的场景,却不想,再见时他又是命悬一线。
帅帐中,只有躺着昏迷不醒的方君乾和守着他的医师,医师忍不住叹息,陛下时日无多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清黎和清彦出现在帅帐中,清黎正想上前却被清彦拦住,“你可想好了,墨渊本非凡人之躯,遗忘咒对他不起效果。”
清黎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他没事,那又何妨。他若有事,我这遭下凡又有何意义。”
清彦知多说没用,只在医师身上一指,那医师就这样不明所以的走出了帅帐。然后清彦袖子一挥,他们现身,又在整个帅帐中布置了阵法。“这样他们就不会进来了,另外这阵法可暂时混淆天听,你自己看着办吧。”
清黎心头一暖,他这是在告诉他,就算承认自己的身份,还是能保住双腿的。
终于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肖倾宇激动的想哭,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他从死神手中夺回来。掀开盖在他身上薄被,伸手抚上了方君乾的手腕,看来自己来的还算及时,再晚一会儿恐怕就真的没救了。
腹部和腿部的两只飞矢已被拔出,被敷了创伤药,可血还是渗出染红了纱布。另一只正如秦文所说,距离心脏很近,难怪医师不敢动手。隔了这么久,伤口恶化狰狞,恐怕余日来了也会犹豫不决吧。
可方君乾这个样子真的不能撑着拔出最后那只箭,肖倾宇想了想,扶了他坐起,然后坐到了身后,正想运功,却一把被清彦拦住,“你不要命了!还是我来吧。”
肖倾宇感激的看了清彦一眼,然后起身,清彦顺势坐下。
一股股灵力缓缓的注入方君乾体内,脸色开始稍有恢复。清彦向肖倾宇点了一下头,肖倾宇拿起桌上的匕首,在酒精和火焰下消毒,然后毫不犹豫的刺入了方君乾的心口,剜出了那只最要命的箭,喷涌出的血水染了肖倾宇一身,红的狰狞。
他知道很疼很疼,伤在方君乾身上,却更像伤在他自己身上。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泣,不受控制的落泪。
但是只能这样啊,肖倾宇刚看到桌上摆着已拔下来的箭头,是莲花箭,深入皮肉,强行拔出还会带出更多的皮肉。
肖倾宇忆起了前世震雄之战后,方君乾背部中箭,拔箭之时,他听见背对自己的他低声问了他一句,“本侯若死,倾宇可会为我流一滴眼泪?”
方君乾若死,肖倾宇绝不独活!
“唔……”方君乾在剧痛中苏醒,抬头看到来人时,震惊的想叫,肖倾宇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哽咽道,“别说话,是我。”
倾宇的手,是温热的,他果然还活着!
方君乾就这样定定的看着肖倾宇呜咽着为他止血上药包扎伤口,然后还处理了另外两个伤口。泪如泉涌,落在了他的倾宇洁白如瓷的手腕上,还注意到他恍然一顿。
方君乾缓缓抬手抚上了肖倾宇因忍住哭泣而涨红的脸颊,“倾宇别哭,本侯不疼的。”
不知过了多久,肖倾宇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清彦点了一下头,清彦起身,然后扶了方君乾躺下。
方君乾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后还有人,一身华贵紫袍,头带金冠,举手投足间,与生俱来帝王之气和仙气溢出,觉得很是眼熟,却又想不起。只见那人邪魅一笑,“墨渊,好久不见啊!”
他唤自己墨渊?一个似乎很熟悉的名字。
转头看向肖倾宇,发现血水已染红了他的白袍。同样的衣衫,同样的发冠,同样的气场,不同的是一个紫衣高贵神秘,一个白衣清贵无暇,深深震慑着方君乾的双眼,“倾宇,他是谁?”
肖倾宇回头看了一眼已转过身留给他们空间的清彦,淡淡一笑,“他是肖某的兄长。你以前认识的,不过现在忘了。”
方君乾也不多问,只是挣扎着坐起缓缓伸手把肖倾宇搂入了怀中,肖倾宇也没反抗,就这样静静的任他抱着。
然后,喜极而泣,灼痛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