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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时,“火凰”毁了倾城泼墨阁,带走了他如兄如父的老奴劳叔,甚至让他差点葬身废墟之下。
在肖倾宇得救后,一面封锁了自己获救的消息,一面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网打尽了潜伏在大倾的线人,还意外得到了四架正准备运出皇都,差点要了他命的“火凰”。
那时,他做梦也没想到火凰最大的优点不是射程远威力大准度高,而是如此庞然大物居然能拆卸开来分批运藏,所以才轻松躲过了城门守卫的检查;更没想到的是,“火凰”被铸造出来不是用来对付战场上的方君乾,而是用来对付身在皇都的他。
后来他觉得“火凰”威力巨大,使用会伤及无辜,死伤惨重,有违天和,就被他拆卸了,埋在现在小院附近的林子里。这事儿是八十四云骑干的,他也没对别人讲。
不过他觉得,“火凰”是时候再现人间了,他这人一向公平的很,以牙还牙这种事还是做的出来的。
聊盟国主毅飞哲此时正在准备他的三十五寿辰,这次寿宴的举办地是聊都城南的一处新建好的行宫内。恐怕他到死都不会想明白,“火凰”为何会重现世,还会用来对付自己。
生期即死期,貌似不错。
九月中旬,阳光还好,但天气却开始有一丝凉。
寂言抱着前几日从御衣坊取回来,已清洗好的冬衣走进了肖倾宇的书房,一脸担忧的望着正奋笔疾书的他,“二殿下,您都劳累这么久了,那天还差点昏迷。您真的决定要走吗?”
肖倾宇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眸光流转,显得淡漠而凝重,“这是我的命,别无选择。”
寂寞摇摇头,默默叹息,“现在已经九月了,再回来恐怕至少得两个月,还好冬衣做的够厚,您天生怕冷,以前在天上……”
肖倾宇轻笑,忍不住打断了他,“你以前聒噪就算了,怎么现在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哈哈哈,我也觉得,”这时门开了,只见张尽崖背着一把琵琶走了进来,“师叔,好久不见!”
肖倾宇向张尽崖点头示意,“看来我的阵法又被你破了,长进真快,现在进来连门都可以不敲了。”似玩笑又似责怪,只是不知道自己跟寂言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可也不好问。
张尽崖自知理亏,忙说,“要不我弹一曲琵琶就当谢罪?”
寂言看着突然闯入的张尽崖像看到救兵,忙不迭的说,“尽崖,你快劝劝你师叔,还未完全康复,现在又要奔波!”
张尽崖大惊,“师叔病了?!”
肖倾宇淡淡一笑,“无碍。”
“什么叫做无碍!”
“寂言!”
寂言不依不饶,可见他家殿下脸色变了也再不敢多说,把目光投向了张尽崖。
张尽崖也不说话,对寂言耸了耸肩表示他无能为力。他可是从七岁就知道了,他师傅决定了某件事,就容不得任何人置喙,哪怕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师叔可不能有事,天下统一还需师叔出一份力呢,”你要是出事了,方君乾会担心的,默默在心中补充了一句,然后拿出一封信放在了肖倾宇面前,“这是戚丞相让我捎来的。”
展信一瞧,太好了,三十万精锐他已拿到了统领权,只需手持肖家玉佩便可调遣。
看着肖倾宇看信时眉梢微挑,张尽崖知道他应该心情不错,但他没有多问,“师叔,要不要听曲儿?”
“好啊!”肖倾宇放下手中的信纸,想了想说,“就《浮生若梦》吧,上下阕都要。”
张尽崖卸下背后的琵琶抱在怀中,在竹椅上坐下,寂言也新奇的抱着他家殿下的冬衣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张尽崖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感觉好像少了什么,忙问寂言,“薇薇呢?”
寂言如实回答,“今天是武术课,她现在应该在校场。”
张尽崖扑哧笑了出来,“就她那小胳膊小腿的还练武。”
琵琶声声语未迟,旧梦依稀难寻觅。
红颜老去长相忆,空自悲戚独泪滴。
一个个音符自指尖流出,像水流一样畅快。《浮生若梦》乃大倾琵琶名曲,上阕一如少年风姿,淋漓激扬催人奋进,下阙有感于物是人非浮生若梦,凄恻绝伦,催人泪下。
上次听尽崖弹这首《浮生若梦》还是在遭受火凰袭击,他在小楼养伤时,那时方君乾同样出征在外,戚无忧随军征讨聊盟,本以为在此战过后两人不会再分开,没想到再见时已是生死无话。
那时尽崖十四岁,为曲而生的少年很快和琵琶产生了共鸣。当然那个年龄的孩子,血气方刚风华正茂,是很少喜欢下阙的。他也不例外,练习时,总是有意无意忽视下阙。可是现在上下阕都弹的很有感情,看来在自己过世后,他一人在外也吃了不少苦头。
一曲终了,肖倾宇鼓掌,“真不错,再练几年想必扬名天下,一曲琵琶倾倒世人,成为琵琶国手也未可知啊。”
张尽崖有点不好意思,“师叔过奖。”
然后顿了顿,肖倾宇招手让两人过来,“我要出去一趟,大概两个月,薇薇就拜托你们了。”
寂言早知道,尽崖也并不太惊讶,“公子放心!”“师叔放心!”
“师叔这是要去哪?”
“聊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