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转移祸端(1 / 1)
摔下山崖的两人恰好被山腰一颗古木截住,二人才幸免于难,可是“吱吖”作响之声,无不在向他们昭示它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
“驸马,永邦,抓紧我,不要放手!”
汀然说这话时声音早已嘶哑,她知道他身上有刀伤,而且伤口一直在流血,恐他支持不住,放手掉下去丧命。
“公主,我快撑不住了。这,树枝迟早会断,即使不断,过些时间,我,也会血流不止而死。所以你快放手,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路炎竭力从汀然手里挣脱,奈何她的手一刻不放松,再这样下去,两个人恐怕都不能活命。
“不~”
她能感觉到他的挣扎,可是他越挣扎,她握的更紧。不知过了多久,树枝终于受不住,连根拔起,跟随他们进行一次惊险的“极限运动”。
“兰英之酒,酌以涤口!美哉逍遥!”
一魁梧男子摇晃着酒葫芦走在山间小道,边饮边歌。忽感高处有什么东西正向他靠近,本能地抬起头。高空的物体离他更近,定睛一看,原来是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他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殉情,他该不该管?正在他犹豫之际,突然发现那名男子如此熟悉,他还欠他一个人情,他最起码也得等他还人情之后再死。
于是乎二话不说,施用轻功攀爬,将两人救下。由于冲击力太大,他的手臂疼的有些裂开,最终咬咬牙,强忍下来。
安全着地之后,他发现男子背部衣服早被磨破,一道道猩红的痕迹狰狞地看着他。而且他受了伤,伤口被撕裂得极大。他从身上扯下布条为男子包扎,又朝伤口上喷了一口酒。男子似乎被触痛,拧着的眉,久久不能平复。相比之下,女子毫发无损,只是右脸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哎,真遗憾,一张绝色之脸,从此要留下一道疤痕,等她醒来看见,不知道会不会寻短见。他休息调理了一会,才扶他们到山谷深处。
“殿下,已顺利完成任务,夏永邦被我等打入悬崖,应该已经粉身碎骨!”
“好!六公主呢?”
“回殿下,六公主自己跳下悬崖自尽了!”
“什么?”
本来持盏把玩的手突然颤抖不已,可见主人的气愤,硬生生将杯子捏碎。
“公主还说~”
“说什么?”
“说~永远不会原谅殿下!”
“嘭~”
桌上的茶具全然支离破碎,残骸无助地躺在地上,黯自伤心流泪,似在诉说痛苦。
“来人,把他们杀光!”
杨沐英恼羞成怒,吩咐军士一个不留,可惜他们为他卖命,下场落得个不留全尸,这是作为皇家奴才的悲哀!倘若看到这种场面,还会有谁认为给皇家效力,能够扬眉吐气!错矣!
“我不管你们怎么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去!”
杨沐英发疯似的遣人四处寻找,来来回回多少次,探子回报没发现尸骨。这些日子,日日以酒麻醉自己。都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她,如果直接在曌城暗杀夏山,那么她肯定不会有事。不,不能怪自己,要怪就夏山。可惜他尸首也不曾留下,他该如何报仇!
“夏山,如果孤找到你的尸体,要鞭尸五百之后再五马分尸,这尚不能泄心头之恨!夏?呵,对了,还有夏白素,她,要为你偿债!”
这件事颇令杨镇业惊讶,但丝毫不痛心,只是惋惜自己失去了一颗棋子罢了,即使他是自己女婿又怎样?看来自己磨练芳儿的方式需要改变,左思右想想出一招。虽身处道观,内心如明镜,宫内之事,就让他们兄弟斗去,自己权当看好戏,看看谁能力最强。
靠山王路远山一出狱就要饱受丧子之痛,他日夜祈祷上苍,庇佑儿子能够像以前那么好运,幸免于难。现在最好的消息是未找到尸首,这不算是坏事,还有机会。当知道是杨沐英干的好事时,他并未冲动,杨家欠他路远山的还少吗?杨镇业害他,害妻子儿女,他儿子还要接着残害自己的儿子。杨家人如此待他,不反他,天理不容!
仍在为灾区人民忧心的叶秋寒心突的一紧,个中滋味不可名状,久久不能释怀,她,这是怎么了?心为什么如此惶惶不安?
队伍终于来到锦州城,一路上除了帮扶灾民,更多的是听到不少贪官污吏欺善蒙上的行径。
“到了锦州,本公主要把那些个贪官统统关进大牢,受尽苦难,叫他们欺压百姓。”
杨沐菀愤愤不平为百姓鸣不平,势要杀尽天下贪官。
“咱们没有证据,何况我只是作为赈灾使,并无罢免权。”
“你没有,本公主还没这个权利?”
“公主要公布身份,最好不过,我也看不惯他们的行为,就该治治他们!”
叶秋寒心想,这位公主和自己有些通性,都嫉恶如仇,都刁蛮任性。如果她以女子的身份出现,她们会不会成为朋友?
代理刺使林一骁知道赈灾使到来,大开城门夹道相迎。在他看来,上面的人终于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自己又可以大赚一笔。
“哼!”
杨沐菀站在叶知秋旁边,带着对林一骁强烈的厌恶和鄙视。
“叶驸马,这位是?”
“她是本官心腹!”
“噢,请恕下官眼拙!”
“这些都是赈灾物资,已有数半分之各县灾区,剩余部分由本官亲为受难百姓分拨。”
林一骁听罢,脸色突然阴沉下来,这位赈灾使看起来很亲民嘛,不好搞定。但只要是男人,他都有办法对付,有办法拉拢到自己这边,大家发财。办法除了名利,不就是女人么?他是七驸马,早有传言七驸马与公主不合,如此,正好可以给他送一份厚礼。
“驸马爷舟车劳顿,下官在仙来楼已为驸马备了接风宴席,还请驸马赏脸!”
“百姓在外受苦受难,你林大人却关起城门歌舞升平,好不自在!你置百姓于何处?你这样的狗官,就该千刀万剐!”
未等叶秋寒开口,杨沐菀已然拦在林一骁前面,说出这些话。林一骁的脸色更加难看,扭曲得像只麻花,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他只好隐忍。
“你……”
“你什么你?你既然作为代理刺使,不尽其职,理当革职查办!你们把他的乌纱帽摘下来,听候发落!”
“你们聋了?”
众军士并没有行动,因为他们眼里不懂大人一言不发,一个小卒子却指手画脚,不免越俎代庖。
“你们照她的意思做!”
叶秋寒对这位姑奶奶算是佩服得很,气势磅礴,堪称大梁第一公主。
“叶驸马,下官不服,您虽为驸马,但无权革除我职,下官要上告!”
“我菀晴公主难道没有这种权利?”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众军士才豁然开朗,难怪她与驸马日夜相守,难怪她能如此肆无忌惮,她就是传说中的刁蛮公主杨沐菀!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还别说,公主这一称谓在古代那是相当的有分量,何况是梁帝宠女。
锦州赈灾一事被杨沐菀一搅和,恰到好处,既惩治了贪官,又营救了百姓,百姓无不称快。
“夏白素,孤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杨沐英满身酒气,来到禁闭夏白素的地方。
“成亲日子定下来了?”
本来该欢喜出嫁之人,却一点不觉开心,原因是被逼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哼,你的好情郎夏山连累我蓝儿跌落谷底。”
夏白素听完不由得紧张起来,跌落谷底?自己被杨沐英囚禁了好些天,本以为要穿上嫁衣嫁与他,却迟迟不见动静。
“他呢?”
“他?孤该说他的死是个好消息,你说呢?”
“不可能,你骗我,我要去找他!”
夏白素只觉心内空空荡荡的,她问了自己无数次那个总是为他人着想的男子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可是杨沐英不像是在跟她开玩笑。
夏白素想逃出去亲自得到真相,却被杨沐英拉至怀中。
“放开我!”
“休~想!你,该替夏山为她的死偿债!”
杨沐英紧紧钳制住她即将逃离的身体,横抱走向床前。不管夏白素怎么挣扎怎么呐喊,都无济于事。真所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始终不能逃脱被人强迫的命运吗?她的清白始终要被别人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