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巫山云雨（1 / 1）
白储洛衣已经带领修仙者小队在各地执行任务，包括探寻唐夜和修仙世家收集到的神器碎片可能遗落地以及派遣到傅云书那边跟进美军和凯瑟琳的动静。沈何华被谢颐年打发到另一栋别墅了待着，现在家中就只有谢颐年和唐夜两人。
22号这天天气很好，清晨的阳光透过二楼的落地窗，照的整个客厅一片明朗。唐夜面前的小圆桌上摆了三四本纸页泛黄的书籍和一台笔记本，他端坐在桌前，腰杆挺得笔直，神色认真地凝视着电脑屏幕。
昨天他收到微博上一个网友的私信，这个网友的故事里说她太爷爷家附近的阿坝山上自古有异兽出没，包括人面鸟身的怪物、长得像熊猫但体型更加庞大的凶兽、会吃人的猴子。引起唐夜注意的是，她说在老一辈流传的故事中，这些异兽好像从四五百年前忽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个耸人听闻的传说。这个时间正好和他们推测的神器隐世的时间对上。
唐夜在查了一夜的古籍文献之后，觉得这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秘境之一，于是又上网找这位提供信息的网友。
【唐夜】：你好，你能提供具体地理位置吗？
【巫山云雨】：噢，这个地名我只知道用方言怎么念，得去问问我爸爸，他现在不在家，到时候给你回复可以吗？你急吗？急的话我马上打电话问我爸！
【唐夜】：不急。
【巫山云雨】：噢噢，那个，我想问问，你是不是认可我的故事了？我能获得奖品吗？（期望）（期望）
【唐夜】：是，能。
【巫山云雨】：嗷嗷！！（激动）（激动）那我要现在给你地址吗？（期待）（期待）
【唐夜】：和故事地址一起发给我。
【巫山云雨】：我现在就问问我爸！！
唐夜：“......”
十分钟后，唐夜收到了回复。
【巫山云雨】：传说的地点是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松潘县云里镇阿坝村，我的住址是四川大学XX校区学生二舍303室，收件人李云雨。
【唐夜】：收到。
【巫山云雨】：那个......我大概什么时候能收到奖品？（期待）（期待）
【唐夜】：先私信谢颐年定制。
【巫山云雨】：（激动）（激动）大大，感谢你的慧眼识英雄！！！（玫瑰）（玫瑰）大大能代我向谢小年表白吗（羞涩）（羞涩）
【唐夜】：不能。
电脑那头的女生本来也么指望唐夜回答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没想到他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了，顿时生出一股按捺不住的八卦之心。
【巫山云雨】：大大你是谢小年的好基友吗？
唐夜正在查询阿坝村的具体信息，看到这条信息愣了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唐夜】：好基友？
【巫山云雨】：你不知道？（惊讶）（惊讶）
唐夜十指搭在键盘上，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回一句。不等他纠结完，那边又发过来一条信息。
【巫山云雨】：就是好朋友的意思。
唐夜看着屏幕上“好朋友”这三个字，不自觉地抿了抿唇，他不喜欢这个叫法。
【唐夜】：不是。
那边的女生也有些惊讶，随手回了一句。
【巫山云雨】：那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是你什么人？
唐夜微微蹙了蹙眉，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发出去一条信息。
【唐夜】：徒弟。
看到屏幕上忽然跳出的这条信息，唐夜一时愣住，等反应过来想要撤回，那边已经回了一条信息。
【巫山云雨】：（惊吓）（惊吓）你是谢小年的师傅？！教什么的？
唐夜没有再理她，看着屏幕上“徒弟”两个字心里一阵波涛汹涌。他原本以为自己不可能再承认谢颐年这个身份了的，为什么会在无意识间说出这句话？
谢颐年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给唐夜炼制抑制毒素的衣物，材料是他之前经过多次试验调配出来的，昨晚的炼制只是最后的过程。
从房中出来，他就看到唐夜坐在电脑前望着屏幕出神，连他走到身边都没有注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屏幕上显眼的“徒弟”两个字，他也怔愣了好一会儿，一股久违的惊喜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蓦然之间鼻子竟然有些发酸，原来唐夜还愿意承认这个被自己亲手毁掉的身份？
“师傅......”谢颐年从后面圈住他的肩膀，脑袋凑到他耳边轻声唤了一声。
唐夜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一惊，手上的动作快过意识，瞬间关了微博页面。
谢颐年见状不由轻笑出声，蹭了蹭他的脸颊笑道：“师傅，我都看到了！”
唐夜僵硬了一瞬，伸手拉开他的胳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盯着电脑屏幕的桌面，清澈的眸子里弥漫着些微茫然。
谢颐年转到他身侧看到他的神色，那股欢喜一滞，心口忽然有些泛疼。
“唐夜......”谢颐年唤了一声，心中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只有些磕绊地说道：“那个......我给你炼制好了新的衣物，能抑制现在的毒素......”
唐夜微微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唔，你换上试试吧......”他说着将一套黑色的薄衫递到唐夜面前。
唐夜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衣物站起身拉开椅子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唐夜！”谢颐年忽然喊了一声。
唐夜脚步微顿。
谢颐年快步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唐夜，我......你还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唐夜微微启唇，他以为那句“没有”可以很容易说出口，到了嘴边却忽然卡住，顿了好一会儿，他移开目光，呢喃似的道了一句，“我不知道......”
谢颐年闻言眸中一亮，他上前一步拉住唐夜的胳膊，“那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这一次我会好好对你。”
唐夜下意识后退一步，他抬头看着谢颐年摇头道：“即使喜欢，也不想在一起了。”
谢颐年努力压抑住一瞬间涌上来的怒气，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是在害怕吗？”
唐夜抿了抿唇，大概是害怕吧。
他不说话，谢颐年也明白了，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上次我们没有完成的事，你说过的，我一旦得到就不会珍惜了，那就让我得到吧，这样你就可以摆脱我了。”他道。
原本以为不会再疼的心口仿佛被什么轻轻扎了一下，不算疼，但很不舒服，唐夜蹙了蹙眉，“你已经有徐奕......”
“没有！”没等他说完，谢颐年一下子打断他，忽然轻笑了一下，“没有，我说和徐奕在一起不过是想让你放心待在我身边。”
唐夜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谢颐年笑了笑，拉着他就往房间走。
不同于上一次唐夜主动提出时心里的坦然，这一次他感觉十分不安。他想甩开谢颐年的手，但心神不宁的状态让他的抵抗也显得分外微弱，直到被谢颐年推倒在床上，他还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
看到他这样少见的呆萌的神色，谢颐年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在想什么？”
没等他回答，谢颐年又一次吻住他的唇，这一次吻得很认真，吸吮啃咬，舌头攻城略池地打开他的牙关，一点一点侵入口腔，唇舌相交。
夏日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口照进房间，唐夜被吻得迷迷糊糊间微微偏过头对上那热烈的日光，眼睛被刺的难受。他意念一动，蔚蓝色的窗帘自动合上，房间里的光线瞬间变得朦胧不清。
谢颐年顿了顿，一阵轻笑忽然从喉咙间溢出，他趴在唐夜身上亲了亲他的下巴，双手已经不规矩地伸进他的衣内在他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游走。
听到谢颐年的笑声，唐夜反应过来他拉上窗帘的动作就跟邀请人似的，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忍不住想推开谢颐年。但下一刻，身上的衣物已经不翼而飞，他一瞬有些愣神，谢颐年趁着这空档再一次吻住他的唇，双手也不客气地在他身上摸索挑逗。
“嗯......”胸口的某处忽然被突袭，唐夜猝不及防之间发出一声低吟，白皙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他伸手去推那颗趴在胸口的脑袋，“松口！”
谢颐年闻言忍不住低笑出声，“什么松口？又不是狗啃骨头！”丝毫不以把自己比作狗为耻。
昏暗的房间里光影交错，空气中似有暗香流动。
谢颐年的手不知不觉间摸索到他的身后，手指碰到那敏感的地方，唐夜瞬间有些僵硬。
“别怕，我会小心的......”在手指上涂上润滑剂，他一边亲吻着身下人的身体让他放松，一边试着慢慢挤入。
唐夜的身体绷得太紧，扩张的过程有些困难。
“唐夜......唐夜......”谢颐年在他耳边轻轻呢喃，另一边手指慢慢退出，换上真枪实弹抵在入口。
感觉到变化，唐夜的身体一瞬间又有些僵硬。
谢颐年试着进入一个头就不敢再贸然推进，他的身体绷得太紧了。
“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他一边安抚着身下的人，一边随着他身体的放松一点一点推进。
随着身体被侵入的姿势，唐夜的脑袋自然地微微后仰，带着吻痕的颀长脖颈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他双眸紧闭，乌黑纤长的睫毛沾染了汗水，在空气中轻微地颤抖，那难得一见的脆弱模样让人忍不住凌虐的心情。
谢颐年压抑住体内强烈的冲动，强逼自己移开目光，他怕自己会伤害到他。
“唐夜......”他轻唤了一声，忽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唐夜的身体绷得太紧，继续下去怕会伤到他，可是现在停止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唐夜听到声音睁开一双朦胧的眼看着他。
“你受得住吗？要不......还是下一次吧？”这话一出口谢颐年就有些后悔，下一次谁知道是什么时候！
唐夜神色渐渐回复清明，一瞬间真想咬死谢颐年得了，都这样了才喊停？他咬了咬牙，面色清冷地看着他道：“进来！”
谢颐年眨了眨眼，道：“那你忍着点。”言罢，下面一下子硬挺进去。
“嗯啊......”一下子撕裂刺穿的疼痛让唐夜的脸色瞬间变得刷白，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谢颐年吓得一动不敢动，“对......对不起......”等唐夜缓过气儿，他才慢慢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眉心，“唐夜，对不起，我......我也疼的......”
唐夜：“......”忍住把他踢下去的冲动，闭眼无视他道：“快点完事给我出去。”
他这种公事公办的淡漠态度让谢颐年差点没忍住暴躁的心情，他深吸了口气，道：“太紧了，动不了！”
唐夜：“......”脸上染上微微的红晕，他有些恼羞成怒，“下次你在下面！”
“好啊好啊，只要还有下次，你想怎样都随你！”
唐夜：“......”闭嘴不再说话。
谢颐年看着他闭着眼微微蹙眉的侧脸，想起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那时唐夜还把他捧手心里宠着，明明自己才是承受的一方，却反过来安慰鼓励他。那时他在想些什么？那时他以为自己应该喜欢女人，和唐夜做这种事不是他愿意的。所以在进入唐夜身体的时候他也害怕慌张，然后唐夜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吻......其实整个过程他并没有丝毫厌恶的感觉，反而乐在其中。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再次俯下身亲了亲唐夜的眉眼，自言自语地低低呢喃，“这一次我一定好好珍惜你。”
他的声音虽轻，但唐夜依然听得清楚，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成了拳。
肌肤相贴，唇齿相交，身体有规律地摇晃耸动。
初始的疼痛慢慢过去，身体的敏感点被反复撞击，唐夜几乎忍不住□□出声，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谢颐年看着他几乎把自己的下唇咬破，道：“我设了隔音结界，你叫再大声也没人听见，不用忍着。”
唐夜有些恼怒地瞪他一眼，但因着身陷情/欲，这一眼看着却是媚眼如丝，带着说不出的娇嗔妩媚。
谢颐年轻笑一声，俯身吻住他的唇，撬开他的牙，下面配合着狠狠撞击。
“啊——”一声喘息溢出喉咙，唐夜想避开谢颐年的唇，但在床上他显然处于弱势，最后只能用手在谢颐年背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换来谢颐年一阵阵轻笑。
从早晨到傍晚，唐夜身上的灵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失去灵力的支撑，他的体力也跟不上谢颐年，作为承受的一方，更是有些精疲力尽。随着谢颐年又一次在他体内释放了欲望，两人一齐发出一声低喘，困倦之意随即席卷而来。
谢颐年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拨开他脸上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上的发丝，亲了亲他的眉梢，“唐夜唐夜，我喜欢你喜欢你好喜欢你！”
唐夜眸子里带着还未散尽的情/欲和愈来愈重的倦意，他抬眸看了谢颐年一眼，没有说话。
“我带你去洗个澡！”谢颐年抱着唐夜从床上爬起来，虽然可以用清洁术，但他有些向往传说中的鸳鸯浴。
谢颐年房间的浴室里有一个大浴缸，不过他几乎没用过。第一次和唐夜一起泡澡，而且是在唐夜娇弱无力的时候，谢颐年对于沐浴之事委实是热情高涨。不过唐夜确实困得厉害，谢颐年也不敢拖着他在浴室里瞎耗。帮他清理干净身体，再把头发烘干，谢颐年就将他抱回床上，床上已经换了一套新床单。
“唐夜，晚安。”在唐夜陷入梦乡前，听到谢颐年在他耳边这样说。
谢颐年虽然一点都不困，但他舍不得放开怀里的睡美人，就一遍又一遍用手指描摹他的眉眼。
一夜未睡，估摸着唐夜快要醒来的时间，谢颐年爬下床去给他准备他最喜欢的甜点。
唐夜醒来的时候天光熹微，房间里昏暗的几乎看不到光亮，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间。他从床上爬起来，薄被滑落，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被黎明前的寒意刺激，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唐夜怔了怔，他已经许久没感受过寒冷。稍稍动了动身子，身体里那个隐秘的部位传来阵阵钝痛，他回想起昨天的事，转头看了看身侧的位置，那里空无一人。一种熟悉的寒冷涌上心头，那种久违的，如置冰窟的寒冷。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他努力想要抑制一瞬间涌上心头的黑暗情绪。这一次是在预料之中的不是吗？这里没有族人没有家园可以失去，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
可是无论怎么努力说服自己，他还是无法抑制那几乎将他淹没的寒意。
看，你这么虚伪，嘴里说着不要，原来还是那么难以释怀？看，你这个傻子，明明上过一次当，原来还是怀抱希望的？不是说不要再相信感情的吗？那个前一刻还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你的人，下一刻就可以将你弃如敝屣！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分得清吗？
谢颐年，谢颐年......不要，不要再原谅你！
谢颐年回到房间的时间就看到唐夜垂头坐在床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灰暗的气息。他心中一惊，快步走到床边放下手中的托盘。
“唐夜？”他掰过唐夜的肩膀唤了一句。
唐夜缓慢地抬起头，原本清澈的眼眸了弥漫着若隐若现的红光。
走火入魔！怎么会这样？
谢颐年来不及想什么，盘腿坐下给他输入一道清心咒，又紧跟着给他输入一道灵力，他现在身体没有灵力，经不起精神这样消耗。
结果灵力一入体，唐夜却忽然发起狂来，他一掌将谢颐年推到地上，然后在房间里用灵力胡乱打击，又忽然抱住脑袋痛苦地在地上嘶吼打滚。
“唐夜！”谢颐年被灵力反噬，胸口还有些震荡，看到唐夜这个样子，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快步到他身边将他抱在怀里，有些不知所措地轻抚着他的背，“唐夜，你怎么了？”
大概是力气耗尽，唐夜在他怀里慢慢安静下来。谢颐年将他抱到床上，唐夜还睁着一双眼，目光有些空洞。
“唐夜......”谢颐年抚摸着他的脸，不明白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唐夜好像对他的声音有点反应，闻言转头直勾勾看向他，“谢颐年......”他仿佛无意识地念出这句话，然后眼中的空洞慢慢变成一股扭曲的恨意。
谢颐年落在他面颊上的手一时间顿住，心中蓦然泛起一道寒意。
“唐夜......唐夜，你还认得我吗？”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缥缈。
唐夜眼中的仇恨却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回复的清明。
“唐夜......”谢颐年看着他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哽咽。
唐夜盯着他看了许久，又扫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出口的声音也有些沙哑，“谢颐年？”
让人头皮发麻的寒意渐渐散去，谢颐年轻轻出了口气，“唐夜......你吓死我了......”
唐夜又盯着他看了许久，神色清明道：“你没有走？”
“走？”谢颐年愣了愣。“去......”后面那个“哪”字还没说出口，忽然反应过来。
“你刚刚以为我又不告而别，所以......”
唐夜转开眼没有说话。
谢颐年知道他猜对了，可是却没有什么欣喜可言，他只觉得心口忽然疼的厉害。
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当初他对唐夜的伤害有多深。现在的唐夜对他没有任何信心，早上醒来没看到他就下意识地以为他又骗了他，这样杯弓蛇影，如履薄冰。他忽然能理解唐夜当时所说的想要结束，因为唐夜对他的感情已经经不起半点波折打击。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如果可以，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就此放手，还他自由。原先他以为只有他放不下，但现在看来，唐夜也未必真的放下，他只是，真的太害怕被伤害。
他在唐夜身边躺下，侧过身将他抱在怀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道：“唐夜，我想我可能有些后知后觉。那个时候，我应该是真的喜欢你的，可是我一直以为那种感觉只是伪装下的错觉。我以为那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一切按部就班，所以下手的时候没有半分犹豫，甚至在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我以为我花了几百年的时间弥补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我想我对你那么好，你也要对我好才对。你说得对，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却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喜欢。我一向自负聪明，却一直都没发现原来那就是喜欢。我骄傲地以为是我在施舍，原来我是在消耗一次次获得真心的机会。”
“原来在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我曾经让我喜欢的人那么难过，对不起，唐夜。”
“可是，还能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吗？我真的，舍不得放手。”
谢颐年说完，许久都没听见唐夜的回答，却感到脖颈处有些湿润，那是唐夜的脸贴靠的地方，他哭了。
坚强如唐夜，原来也会流泪。
谢颐年抱紧了怀里的人，任他的眼泪浸湿半个胸膛。
很久以后的一天，谢颐年问唐夜，“你这一生原本干干净净，你所有的耻辱与苦难都来自于我，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唐夜沉默许久，答道：“可我所有的欢欣喜悦也来自于你。如果天命判我有罪，我也甘愿受罚。”
谢颐年笑了笑，道：“傻子，那是我的罪孽，就算有罪，也由我来受罚。”
唐夜转头看他，“一起。”
“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