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战斗(1 / 1)
面前的敌人还未完全倒下,江意铭就注意到身侧一头机敏凶狠的灰狼正急速扑向踉跄躲避的一只犬兽族人。
一式“蟾宫折桂”斜斜使出,泛着冷光的剑尖刹那直刺灰狼的额间,逼得它仓促间慌忙扭腰改变方向。
“汪!”死里逃生,阿福受伤的后腿再也撑不住它的身体,勉强又拉开了几步距离,一下子跌坐进雪地里。
身形一闪避过灰狼的扑击,江意铭双眼紧盯着它的薄弱之处,在拆挡之间抓住机会箭步逼近,剑斩皓月!
殷红的血线从长剑破入肌体的地方流出,滴洒在纷乱洁白的雪地上。
江意铭手上一个用力,剑刃挑开狼腹,鲜血便随即喷涌而出,这匹近乎被拦腰斩落的狼猛然扑倒在雪中,眼中精光消散。
这是他杀死的第……第几个敌人来着?
江意铭环顾周遭,就见得一地狼尸中夹杂着少许兽人的躯体,也分不清敌我,所有的战斗都已进入了尾声。他喘匀气息放松了点,伸手抹了把脸上早己被冻成冰渣,令他难受之极的血迹,销魂的感觉让他不由“嘶”的吸了口气。
躺在地上时不时舔着伤口,大口粗喘的阿福对着救了他的阿铭呜汪了几声道谢,江意铭摇摇头露出抹笑容,蹲下去查看他的伤势。
阿福的尾巴被咬掉了半截,后肢上也有几个血肉外翻,深可见骨的严重伤口,好在天寒地冻之下倒没有来得及出太多血,但坏处就是伤口的血肉仿佛都被冻死了一样,呈现出怪异的色泽。
“你还能走么?要不我抱你去个好点的地方?”
“汪汪,汪呜……”阿福摇摇脑袋,湿漉漉的狗眼担忧的看向唯一一处还在搏斗的地方。
江意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是阿烈他们在围攻三个兽人,里面还有一个狼兽族人,可能是这一次袭击部落的领头人。”
“嗷嗷汪汪汪……”
“那边人多着呢,应该不用我去帮忙,他们不可能逃得掉。”
“嗷呜,汪汪汪呜……”阿福说了几句,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看阿铭手中的金器,再看看阿铭,一副陷入狂热中的模样,夸奖惊奇的话不停往外冒。
“咳,多谢夸奖,只不过是从小修行惯了的家传功夫而已。”听到熟悉的夸奖声,江意铭条件反射似的按着父亲深刻教导过的套路回答道,“至于这剑,乃是名师精心铸造而成,也算得用。”
“汪呜?”阿福顶着一张迷茫的狗脸跟江意铭大眼对大眼。
“……没什么。”在心底无力呻.吟了一声,江意铭将圆月暂且收入鞘中。
“既然你这里没什么事,那我就去其他人那里看看了。”
“呜~”
这一次袭击部落的狼群实在是太多,又有不少游兽跟在后面试图冲击部落,尽管兽人战士们战力不俗,大多还是都有轻重不一的受伤,就此丧命的也有几位。
这时,看起来虽然浑身血色却完好无损,还走来走去看顾其他兽人的阿铭就显得格外显眼了。
江意铭余光瞥见族长几人投过来的各色目光,冲他们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
“周围并没有什么埋伏,应该就这一波打我们部落主意的人。”去周围查探了一圈的鸣羽族兽人阿空收起双翼化为人形落到地上,对似乎心不在焉的族长说着,“族长?”
“没事。”族长反应过来,摸摸鼻子,“阿空,你带着其他还能动的人都跟阿铭一样,先去看看那些受伤较重的,把他们抬回去,再叫个人去山洞里跟巫和纯人们说一声,让他们准备好治疗伤员,战死的几个……也把他们抬回去。”
说着,因为皮糙肉厚身躯庞大干架经验丰富而老当益壮,并没怎么受伤的族长率先走到一个死去的部落兽人旁,神情肃穆的弯下腰,小心抱起他的尸体。
一时间,萦绕着冰冷血腥气的木墙外围安静了下来,只余下凄嚎回荡的寒风之声。
部落内的山谷之中,所有纯人和幼崽都围在巫的周围,焦急而不安的等待着部落兽人战士们,他们的家人们的战斗结局,几个半大的兽人崽子化为原型,警惕无比的在山洞口一边巡视着山谷入口处的动静,一边听着部落外隐隐传来的打斗响声。
“巫,这一次我们部落会平安度过么?”丘丘坐在巫的旁边紧紧抓着巫杖,咬唇问道。
“耐心等。”巫苍老的脸上带着一贯的平静,沉稳有力的抚摸着伏在他身边的几只不安的幼崽,“所有的结果我们都在一起,我们都准备好了,不是么?”
“是。”丘丘深吸了一口气,稍稍镇定了下来,如同山洞里其他听到巫的话语的纯人们一样。
突然,一位鸣羽族的兽人吱喳长鸣着急速飞入洞中,它的背上还带着伤,然而它说出的话却让整个沉凝的山洞都激动了起来!
“太好了我们赢了赢了!!”
“我就知道不会有事的……呜呜呜……”
“那族长他们怎么样?都还好么?”
“……”
一时间,整个山洞里都回荡着纯人们兴奋至极的声音,来报信的兽人不得不在巫的耳边大声重复了好多遍族长的要求。
“大家安静一点,安静,外面的兽人战士们需要我们的帮助。”巫的发言从他身边开始传遍人群,大家才渐渐平静下来,听从巫的指导麻利的准备着一切可能需要的东西。
大堆的干柴被添加到火堆之中,整个山洞都明亮了不少;大块大块干净的冰雪被放入锅里架到火堆上;一直被小心储存着的各种草药分类摊在一旁……忙忙碌碌的纯人们在看到第一个血肉迷糊被抬进来的兽人战士时,再也压抑不住他们的情绪。
大批兽人们的回归让整个山洞显得狭小了不少,储储一边帮忙运送着治疗伤员的草药,一边焦急不已的寻找着阿铭的身影。
有人茫然无措的奔走四顾,有人坐在受伤的兽人旁边敷药抚慰,有人扒在冰冷的尸体上哀哀鸣泣,许久都找不到那个白色身影的储储,神情愈发难看起来。
尚不知道自己竟被人如此惦念,江意铭站在山洞外的背风处,抬头看向喊住他的族长,“族长,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