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1 / 1)
尽管喝的不多,但是王子清还是醉了。郑骋扬并不是没有见过他喝醉的样子,但是但是醉成这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有人喝醉耍酒疯,有人喝醉一声不吭,王子清介于二者之间,他不耍酒疯,但是嘴却停不下来。
“江村路,水墨图,不知名野花无数。离愁满怀难...难寄书......”
对的,王子清就是那种一喝醉就背诗词元曲的奇葩人种。
既然是花楼的吉祥物,定没有让吉祥物走着回家的道理,林木子体贴,早就准备好了熏了香的马车,妥妥帖帖将醉猫和他的饲主送回猫窝。
郑骋扬扶着王子清,一边摸着他的背不要让他呕酒,一边忍着耳朵里是含糊不清古人诗句,王子清还时不时的张牙舞爪的给他一下,简直苦不堪言。
就在郑骋扬以为这一晚上必定不能消停的时候,王子清的声音竟然渐渐的停了。
郑骋扬挑了挑眉,这可是头一回,却也能看出来,王子清这次是真的醉了。
郑骋扬将人扶好,王子清软趴趴的贴在他身上,不一会儿,郑骋扬发现,自己的肩膀湿了。
郑骋扬一惊,立刻扶着王子清的肩膀将人立了起来,借着月光他发现,王子清的表情哀切,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迷茫,仿佛背负了什么沉重的东西背负了很久。
这样的王子清,很让人心疼。
郑骋扬将人压回自己的肩膀,月光下他坚毅的面庞面无表情。
“喂,”王子清忽然说,语气冷静,口齿也出人意料的清楚。
郑骋扬知道他明天肯定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还是耐心回答:“怎么了。”
“我想吃千层糕。”王子清说,然后在郑骋扬的肩膀上蹭了蹭,睡了过去。
郑骋扬听着肩膀上传来的细细的呼噜声,道:“好,我明天去给你买。”
第二天,郑骋扬起床的时候,王子清还在睡,他的眼睛有点肿。
郑骋扬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悄悄地下了床,喊来喜乐:“你知不知道扬州最地道的千层糕是哪家?”
喜乐端着水盆:“啊?”
郑骋扬眯着眼睛看着他。
喜乐立刻回答:“李记糕铺。”
郑骋扬大步流星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来了:“李记糕铺在哪儿。”
喜乐立刻接道:“得胜桥北走第三家。”
郑骋扬满意的笑笑,大步走了。
喜乐看着自家主子匆匆而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主子,你脸还没洗呢......”
郑骋扬怀揣着千层糕,他去得早,千层糕还热着,贴在胸口,软软的发着烫。
路过林木子的院子,郑骋扬发现院门外面并没有上锁,想必林木子也未在花街过夜。
正准备走开,郑骋扬忽然听到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摔到地上,声音很大,透过院子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摔的东西定然不轻,郑骋扬留心了下,发现里面隐隐传来争吵声。
怎么说也是王子清的干姐姐,郑骋扬也不能完全不管。他侧耳去听,那声音隐隐若现,只能隐约听得出是一男一女。
也许是林木子的哪位恩客过来找麻烦。
想了想,郑骋扬敲了敲门:“林姑娘可在?”
争吵声立刻停了,片刻之后,吱呀一声,郑骋扬面前的门开了,林木子走了出来,她还穿着昨晚的衣服,表情并无异样,依旧是温温浅浅的笑:“我当是谁,原来是郑公子。”
郑骋扬道:“看林姑娘在家,过来问候一声,不知林姑娘可有麻烦?”
他意有所指的瞄了眼院内。
林木子笑道:“我能有什么麻烦,不过是阁里鸡毛蒜皮的小事。”
既然是人家的私事,郑骋扬自然不好过问,只道:“要是有麻烦,林姑娘可以随时来找在下。”
林木子做了个万福:“那就多谢郑公子了。”
从林木子家出来,郑骋扬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却又不知道怪在哪里。他回头看了看林木子的小院,小院子很安静,刚才的争吵声仿佛没发生过。
回到家,王子清却已经不在床上,郑骋扬摸了摸还温热的千层糕,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喜乐自然不能让自家主子郁闷:“王公子听说你去买千层糕,怕你找不到路,找你去了。”
郑骋扬沉默不语,但胸中的郁闷一消而散。
正说着,王子清进了门,郑骋扬发现他的脸色不大好,连忙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王子清摆摆手:“喝酒喝多了,有点反胃。”
看到桌子上的千层糕,他眼睛一亮:“正需要千层糕暖暖胃。”
郑骋扬笑了:“怎么不馋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