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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乐奖过后,霍子爵的行程便再也排不下她,他们只能在夜里相见,在清晨分别,他每日神采奕奕,她却已经累出两颗熊猫眼。
关于两/性关系她还是初级班,但也体悟出关于“潜规则”这事还是得适可而止。只是她忽略了男人的兽性,在知道她能任他予取予求后,便容易演变成食髓知味。
好在他去巡回了,她也正式开始宋祎的跟班任务,日子平静琐碎,但也不失美好。
挤在周一一早的地铁里,眼睛虽盯着新一期杂志纠错误,仍能忙中有序接起口袋里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尚还来不及确认对方身份,便先传来慌张的哭声,她放下手里的杂志,起先以为是诈骗电话,后来认清是家里的钟点阿姨,便急忙问:“阿姨,妳慢慢说,这样哭我听不清啊。”
“妳妈割腕自杀了,现在送去第一病院,赶紧过去吧!”
突来的噩耗让她一时间有些晕,等列车一停妥,她立即下车奔出地铁站,改搭出租车一路赶往医院。
急诊室里满是病患与家属,她着急的拉开一床又一床布帘,才听后头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川宁,在这边!”
回身一看是医院的合伙人孙叔叔,她赶紧走向前,见他神色严肃里透着紧张,当下也慌了。
“孙叔叔,我妈怎么样了?” 男人黝黑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也不说情况,只推着她去护理站,“妳跟妈妈同血型对吧,赶紧去抽血。”
连输了几管血,晕头转向的当下,警察已经来回几轮,问了许多她一时答不上的问题,好在孙叔叔在一旁帮忙解答,她倒也知道了七七八八。
这时一名女警因为心直口快,立刻下了断言,“病患都跳楼自杀了,她肯定是怕承认自己的医疗过失才走上绝路。”
在案情尚未厘清前,任何人都是向着自己的家人,她也不例外,听外人如此批评,唐川宁抬起头看着女警,哑着声音说了句,“她还没救回来你们就急于定罪,这不也是变相的在杀人吗?”
“不然妳说说,要是韩医师纯属无辜,她何必自杀?”
唐川宁握紧拳头,身体微微发着抖,“听说这件事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就先跟媒体爆料,身为一个背负整家医院兴亡的负责人,要是医疗疏失责无旁贷,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他人的恶意毁谤让她走上绝路,既然事已至此,该讨论的是如何找出真相,而不是去怪罪存活下来的那个人。”
女警不以为然,“恐怕只有妳这么想,明天新闻就会上报,等着看,很快就让妳知道这社会上还是有正义的。”
“王警官,妳太多话了。”
一同前来的警察听不下去,连忙喝止同僚,唐川宁瞥了来人一眼,只见对方方正脸型上带着公事公办的神情,朝她递出一张名片,“韩小姐肯定会脱离险境,等她状况稳定后请联系我。”
这么一句话,又让唐川宁拾起信心。
其实这状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当年跟老爸闹离婚时,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样样没有少,手腕上的伤痕要是仔细看还清晰可见,她太了解所有自残都是她那颗纤细的玻璃心作祟,可这次,似乎是过了头。
抢救了大整天,主治医师终于走出手术室,那一句“没事了”,也让她吊着的心回到原位。
墙上电子钟明摆着下午五点,早晚班护士已经开始交班,一整天都在手术室的查非也终于赶来。
她一看到发小,半句话也不说,只抱着他蒙头大哭,这时一通电话越洋而来,她手忙脚乱接起,竭力想佯装风平浪静,但是一开口就让人听出端倪。
“妳怎么了?”霍子爵心一凛,走到舞台角落想将她的声音听得更清,却发现电话已经换了人接听。
查非接过电话,走至转角低声与之交谈,唐川宁抽抽噎噎,带着不安的神色等着,想接过电话时,却发现霍子爵已经挂上电话。
“他说了什么?”她鼻音浓浓,却掩盖不住脸上的期待。
查非轻声喟然,轻轻拍了下她脑袋。
“妳这次总算是碰到一个会做事的男人。”
她不解他话中之意,却在隔天发现新闻全数消声匿迹后而愕然。
霍子爵电话里什么也不多说,只让她这几天安分些,其他事让别人处理。她好歹也身在媒体圈,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力人士去关说,才能让这则新闻暂且被压下,但无论到底是公关还是靠关系,她都衷心感谢有这么一个人在背后替自己撑腰。
因着韩女士情绪不稳,她连请了几天窝在医院当个好女儿,也渐渐从来探访的人口中厘清了些现况。
都说无风不起浪,这一切的风波恐怕是韩女士强势作风惹恼底下一批资深医师,以黑函方式告知家属,让不明就里的一家人抓着医疗疏失这借口不放,但实际上,为的就是那大笔的赔偿金。
周末下午等在病房,还以为来医院开会的会是前几日的顾问律师,以至于拉开病房门时,见到这位陌生的老人她还以为是病患家属寻仇来着。
搞清楚后,她尴尬的请人入内,才在一旁偷偷上网搜索律师背景。一查之下不得了,才知道这位律师大有来头,医疗官司百战百胜,战无敌手,正以为是孙叔叔特地请来的高手,却在聊天过程中意外得知他的老板另有其人。
当下,所有不明的烦躁与忧虑似乎都离她远去,那个人远在地球那一端,却什么都知道的是不是?
几天没回家,她趁着韩女士有人陪的状况下回家收拾一趟,只是钥匙都没掏出,就发现该是紧密的门扉虚掩,当下心一凉,果不其然,心底的猜测在拉开门的那一霎那成了真。
小小的套房里,触目所见皆是一片凌乱,书柜上的书被丢了一地,最值钱的电子设备全被搬空,就是沙发也被划破好几道。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是此刻的写照,但这回她不敢再跟霍子爵哭诉,自己闷头打电话报警处理。警察上门的同时,住在楼上的房东老太也闻讯赶来。
一看什么值钱的也不剩,老太太没半句安慰,还来落井下石,“哎哟哎哟,唐小姐,妳是不是惹了什么大麻烦,这小区几十年来连一个小偷都没有,怎么就给妳碰上?”
警察正在房内四处采集指纹,听到后忍不住出声,“大婶,我断定你们这小区没有小偷只有内贼,我都接获好几通报案电话了,哪这么巧都在同一小区,这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新建案啊。”
警察的话刚好应证她的猜测,早先听隔壁的姑娘说自己的东西丢了她没放心上,现在好了,大祸轮到自己,她现在就是想晕倒也没力气。
“哪来的内贼,我一个女人家就是要撬开锁都难,怎么偷!”
老太太中气十足的辩解,但可惜漏洞百出,惹得警察若有所思看来,“阿姨,都说是内贼了,哪需要开锁,直接拿备用钥匙开门不就得了。”
这一听,老太太脸都涨红,急吼吼朝唐川宁开炮,“别东扯西扯,总之当初怎么租妳的,妳就得原封不动的还给我。”
这下来凑热闹的邻居也看不过去,义愤填膺替唐川宁发声。
“阿姨,妳讲讲人情,被偷也不是人家小姑娘愿意,再说了,妳这些家具也不值几个钱,就别为难人家。”
群起炮轰下,她无力招架,挥舞着拐杖幸幸然走开,只是走了几步又像是不甘心,回头撂下狠话,“不赔也行,那些损失我就从押金扣,总之妳别想占我这老太婆便宜。” 唐川宁没辄的站在家门前,看着满室疮痍也不作声,倒是一旁的女警若有所思,“唐小姐,妳是不是哪边得罪那老巫婆了?” “得罪?”她想了许久,但也不太确定,“会不会是我去年拒绝跟她孙子相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