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 74 章(1 / 1)
周永宁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倒映出来的男人认真的为她梳发,他修长的左手上放着一缕周永宁的青丝,右手拿着梳子慢慢的梳,他面庞还是那样的冰冷,但是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拿剑的手头次拿着梳子为女人梳发。
男人察觉到女人的目光,微微挑起嘴角道“好看吗?
“你这般你义兄可是知道”周永宁道。
申屠敛疑惑的看她一眼道“为何要义兄知道?”
周永宁讽刺的笑道“看来你们兄弟的关系也不过如此。”
男人的手顿住,他敛住笑意右臂环在她的锁骨处“将近俩天俩夜的缠绵,刚刚解毒就翻脸不认人了?”
若是普通女子,这言语杀伤力是极大的。
她的手扣住男人的右手腕“他不信你。”然后侧身道“宁王也不会相信双姓家奴。”申屠敛听后一口咬在只穿了肚,兜的周永宁的肩膀上,瞬间的疼痛让周永宁痛呼出声,但是疼痛也只是瞬间的,男人本就明艳的朱唇此时沾染了鲜血,显得他的俊美更让人眩晕。
“我在此处给你刺一条竹叶青。”他说完,制止住要动的周永宁伸出舌头在她的伤口处轻轻的舔,舐。周永宁歪头闭目不去看申屠敛抬起头,将嘴角的血也舔,舐干净,便是她这老妖怪,阅美无数也承受不住这妖孽的卖骚。
申屠敛的声音再次带了隐隐的笑意,凑到她的耳廓处道“好不好?”
周永宁努力稳住心神道“为何要竹叶青?”其实他打算刺什么周永宁毫无兴趣知道,只是借此转移俩个人的注意力。
“我属蛇啊。”他说着侧头看向门外,有一弹指的时间外面传来望舒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紧绷与压抑“宁姑娘,我们得赶路了。”
“恩。”周永宁应声。
“你们这是要赶着去哪里?你的腿都青了。”申屠敛说着,手顺着周永宁的腰际向下,周永宁连忙制止他不老实的那只手“去宋州寻铸剑人。”
“铸剑人?你要铸剑?”申屠敛皱眉道。
“宁王殿下要送把双刀给姜野。”周永宁站起身,开始将胡服穿起。
“铸剑人的手已经废了。”申屠敛慢悠悠的道。
周永宁听后看向申屠敛“废了?”
申屠敛拿着梳子给自己梳发“我的剑铸好了,自然要废了他的手。这样将来才不会有第二把青芒,与我争锋。”
周永宁无奈的叹气道“真是够中二的。”
申屠敛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也不愿意去追问,免得自己生气。
“不过斗兵会快了,你可以去斗兵会。”他摆弄半天也没有办法束好发,他常年在大漠并且在北方游走,并没有像大业的男子那样将发束起。
周永宁接过他的发,三俩下就帮他束好。
“哦,斗兵会?是只斗兵器?”她是寻人的,不是真的要找武器,凭她的身份什么刀找不到。
“也有各门派的少辈高手切磋。”申屠敛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道“你在为宁王寻人?”
周永宁“看来你也是。”
岂料他摇头,却并没有多话。
……
当周永宁与申屠敛分开后,望舒一直不肯与她说话,眉色阴郁。
塘堰与唐星也保持沉默,都说皇子间的夺储错综复杂盘根节错,且时时的诡异莫测如今看来真是让人无从猜起。便是宁王身边一个女子,她的关系人脉就让人瞠目结舌,她所做的事情也更让人觉得扑朔迷离。
看起来申屠敛与这个女人应该是南辕北辙根本就挂不上关系,更勿论前俩天二人情同夫妻鸳鸯交颈,却转脸周永宁便让唐门的探子紧跟他,去哪里见什么人都要了如指掌。一旦涉及水运便就地格杀,不计代价。
永晏帝要建造延年宫,选址洛阳。为太上皇养老,避暑。建造的工程浩大,选的是人与材料都是最好的,这件事情由张贤妃的堂兄负责奉木,而六皇子就是张妃所出,不过不久前张妃陷害上官婕妤行巫蛊之术暗害严淑妃的腹中龙子,被废了妃位。紧接着上党的官员结私营党案爆发,马腾的姐姐马昭仪被封为贤妃。
上党的案子还没有结案,便即将迎来开元六年的第一次武举,武举之后就是科举。在武举的时候,牵扯出被废的张贤妃的堂兄贪污案。
信件由特殊渠道一件件的被送到周永宁的手中,周永宁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睡个安稳觉。她如今滞留在关内道,不敢再往南行,这个时候太过敏感,她又是身体状况特殊,更不敢有什么动作,唯恐被永晏帝召回长安。
不过拔掉了后宫太子派系的严贵妃,她如今小产不会再有子,对于女人来讲如同废人,又揪出了陷害李明经的人。
周永宁看着信件,然后将它烧毁站起身畅快的大笑起来,重生?重生的又如何,废物就是废物,你以为你是重生的就能跟本王斗?废物重生也还是废物,失败是他注定的命运。
“什么事这般高兴?”塘堰抱臂斜靠着回廊的柱子上。
周永宁眉眼含笑道“无甚,不过是只自以为是的小老鼠。”
她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而且不久后将会有一场旷日持久的好戏,闪亮登场。”说完,她又忍不住哈哈的笑起来。国舅与太子离心,狗咬狗的争斗即将开始。
“小人很好奇,姑娘究竟是王爷的什么人?”
凡是她手中的信件,皆是层层防护阅览完毕便立即销毁,然后就会传来各种让大业朝惊心动魄的大事件。
与他有最直接的影响的就是,唐门的一股巨大势力一夜之间迅速瓦解,江湖的秩序再次变成乱麻。
周永宁的心情好,斜睨了他一眼道“我给唐逸怀造了这么大的势,唐门的事情处理的如何?”塘堰严肃的道“姑娘不知,老门主退位,新门主实在是油盐不进,不是个好相与的。”
“我只知道智斗斗不过,武斗斗不过”她冷笑道“空有野心没有实力的废物!”
唐堰低着头,嘴角弯起。
周永宁把玩手里的玉镯道“我给了他四个月的时间,帮他拔掉最咯牙的钉子,可是他却只能控制住暗门一半的势力。”她不禁揉揉额角“难不成唐门的内斗比政斗还麻烦?”
一双手分别出现在周永宁额头俩侧,是唐堰的手。
周永宁闭上双目,享受唐堰的按摩。
“唐门有祖训,不能参与朝堂的事情,也确实怪不得公子。”唐堰嘴角含笑,眼中却是满满的狠意。
“你身上什么味道?”周永宁道
“小人才沐浴过,并无熏香。”塘堰微楞后道,这女人的思维实在是跳跃,让他根本把握不住。
“姑娘,姜大人来信了。”望舒沉沉的声音传来,他看着塘堰的手,顺着那只手看向主人,敌意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