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建国女帝(1 / 1)
周永宁苦着一张小脸,被前面的男孩子拉着手“敌袭!敌袭!”男孩嘴里叫唤着“收兵,女弟,我等且暂避其峰。”
作为成年人,好好的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不过是因为工作繁忙忘记交电费,在家里看小说时忽然停电,再见光明就变成了吃奶的娃娃。
前面拉着周永宁手的男孩是周王朝的王长子。
按照看小说的经验吧,长子那是要肩负重担的重点培养对象。不过这王朝有些特别,她与身为长子的周行战是同父同母嫡亲兄妹。他们的母亲是上任王后,在周永宁四岁,周行战八岁时故去。
继王后采取的应该是捧杀手段。
跑累的男孩坐再女奴搬来的木凳上“女弟,跟着阿兄念啊~。阿兄,阿~兄~”在所有人都放弃希望的时候,唯有这个小男孩还是不肯死心,他相信他的女弟可以说话。他的女弟聪明的很,比他要聪明。
虽然周永宁是个学渣吧,工作不体面,但是一朝穿越变成了文盲谁都接受不了啊。这里的人说着她完全听不懂的语言,着装古怪。
周永宁瞪着小圆眼睛,看着面前逐渐长开的兄长。他今天已经十二岁,别人家的男孩子渐渐稳重起来,由于继王后的可以纵容,他却每天只有玩乐。
周行战看着女弟,微不可闻的叹口气。
“女弟,开口啊。阿兄知你可言,女弟,叫,阿~兄。”
周永宁保持沉默。
王兄只知道玩耍取乐,她又是个不能言的,才会让那继王后更加放心。此时女子地位不像她所知道的那些朝代那么低下,看这文明程度许是才从母系社会步进父系社会。
周行战唤来女奴“为王女沐浴,明日我再来。”
他弯下腰,食指与中指掐起周永宁的脸蛋“明日阿兄再来陪你玩。”
.自小喜欢行军打仗的游戏,他的身体发育的很好,比常人高大很多。听身边的女奴讲,王子战前些日子已经遗精,王后为他挑选很多美人。
周永宁被贴身的女奴抱起,沐浴后食饭。
俩个贴身女奴以为小王女睡着,凑在一起嘀咕。
“不知王子战选中的是哪个美人。”
“选哪个与你我何干?王子身边的女奴倒有机会承宠,我们在王女宁身边的一辈子都没有机会。”
另一个女奴不服气“王子战经常陪王女玩耍,还是有机会的。”
“嘘,你疯了。王子战最厌恶对王女不忠心的奴隶,以前王女身边的女奴因为疏忽,使得王女的鞋袜为着好,便被王子战拦腰斩杀。”
那个想要攀高枝的女奴闻言,脸色大变“平日里瞧着,王子战甚是温柔。”
“那是对王女。王子战喜好杀人为乐,众所周知。”
周行战喜好杀人为乐,又是那个爱护“子女”的王后所为吧。
周永宁忽然大声叫喊起来,做出梦魇的模样。
女奴怎么安慰也无济于事,王女的症状越来越癫狂,不得已只好去王子战的寝宫禀报。
美人着薄纱慢舞,王子战才将其拉入怀中,便听奴隶禀报,王女宁梦魇,形状癫狂。他匆匆将衣衫穿起,疾步向周永宁的寝宫而去。
进得寝室,发现奴隶哭求“王女不怕,王子马上就来。”
周永宁想要抓挠自己的脸颊,她不能言,只口里大叫稀奇古怪的发音。
“女弟这是如何?”周行战上前,暴怒的将最近的女奴一脚踹开“废物!”
温柔的将周永宁揽入怀中“女弟莫怕,阿兄来也。”
果然,在王子战怀中的王女渐渐清明起来。
只见她目光含泪“阿~阿...”
“莫怕,莫怕。阿兄在这里,女弟莫怕。”
他手掌抚摸着周永宁的头顶,一下下的安抚。见周永宁睡着,将其安放在床榻上,本打算起身离开,却见周永宁的手猛地抓住他的手指“阿~阿~阿,呜呜~”眼泪再次滚落下来,王子战连忙又安抚“女弟莫哭。”
只要王子战打算离开,周永宁就会梦语哭泣。他在周永宁的床榻前熬了一夜,天微亮,周永宁见他眼袋都熬出来了,轻声轻脚的想要把他扶到床榻,却刚一动,那周行战的眼睛猛然睁开,深邃而凶猛,大约便是传说中的杀气。
那凶恶的少年只出现片刻,看清是女弟后,笑着道“女弟醒矣,昨夜哭闹许久,可要食?”
周永宁食指点点王子战,又朝床榻点点,然后双手摊开合在一起,做了个睡觉的模样。
自小照顾女弟长大的王子战是最了解她肢体动作的人,他摇摇头“阿兄今日与人约好狩猎,不可失约。”
周永宁眼珠子故意转了转,让王子战看个分明。她撒娇的拉拉他的手臂“唔~”意思是她也要去。
王子战爱怜的握住她的小爪子“商人奇进献猛兽三头,今日不与往常。待阿兄狩其猛兽剥其皮毛与女弟做大氅可好。”
周永宁是打定了主意要时刻跟着他的,最近女奴气氛奇怪。继王后动作频频,虽未有证据,但是她笃定继王后要出大招。只可惜,此时的周永宁只有政治的敏感,却无政治的手段。
有大臣向周王进言,王子战私自狩猎商人进献给周王的猛兽。王子战不尊王父实有不轨之心。
王后见缝插针道“王子战自小喜爱狩猎,许是觉得新鲜才做出此事。”
“王后此言错矣,今日是狩猎大王之猛兽,后日若是看上了大王的宝座.....”
“放肆!”周王大喝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就要向王子战砍去,跪在后方的周永宁早有所觉,只是未曾想周王竟然直接挥剑,她连滚带爬的挡在王子战的身前。王子战的惊诧最甚,自小他便不得王父欢心,没成想连一句辩白都不给,就要取他性命。
如此,还有甚事可留恋,死了倒也干脆。
只是听见后面衣物的摩挲声,还有女弟颤抖惊慌的声音“王父饶命!”心中大惊大喜。
王女宁八年来未曾有言,八年后第一句话便是为王兄求情。
“王父明鉴!王兄昨日曾有言,听闻猛虎之皮毛对寒体有养护之用,便欲为王父取得,实在不知王父另有安排,王父念在王兄的一片赤诚饶了他吧!”
众人诧异。
不能言的王女宁开口了。
“宁何时可言?”已经多心的周王没有丝毫惊喜,沉声问道。
“啊!”周永宁听罢,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向周王“王父,宁可言了?”
那王后面色阴沉,恨不得将周永宁剖开来仔细检查。
“吾王,北地胡人进犯,吾王才要点兵出征王女宁便可言,实乃天意。便将北地为王子战的封地,与祥兆王女宁同往?”
周王目光灼灼,听罢王后此言,仔细的打量着这一双儿女,最后道“可。”
王子战狠狠的在地上连磕三头“谢王父。”
周永宁松了口气。在王子战看来,北地凶险,王后这是要借刀杀人。在她看来则极好,王宫是王后的主场,周行战有嫡长王子之名,却无实,命脉卧在敌人手中才是大患。
二人分别回到自己的寝宫,得知兄妹二人被驱逐王庭,奴隶皆是能躲就躲。倒是有个二十左右的女奴求见王女宁。
“尔要与我同往?可知北如何。”周永宁诧异的问。
“王女心善,从未打骂奴隶。奴愿随王女赴北,终身服侍。”
“甚善。”周永宁坐在床榻上,心里七拐八拐了一圈道“允。”
王子战与王女宁离开周都,竟无人相送。
行至王都边地,见树下有几批马匹,打头的是贵族打扮,不超二十岁。天庭饱满,肤色白净,眉目锋利,眼锐如刀。
他向车驾缓缓而来。
周行战撩开车帘,对那人道“荆瑶?”
被公子战唤作荆瑶的男子下的马来,单膝跪地“荆瑶愿追随王子”
王子战大喜,哈哈大笑着道“善!大善!”
“恭喜阿兄。”周永宁眉眼弯弯的下车来,对王子道。她带着如梦如幻的笑意“常听王兄提起荆瑶,如今这般果然是忠义之人。”话头一转“荆瑶离得故土,家中长辈可知?”
还不待荆瑶答话,王子战大手一挥“哎!男儿成年,岂能在母亲身边寻求庇护?都是要出来游历,凭自己闯荡一番。”许是觉得说的话有些重了,他缓和了下语气“此乃常态。”
王子战因荆瑶策马追随,心情大好,也骑上自己的坐骑。与荆瑶并驾齐驱。
周永宁命人将车帘掀起,固定在一侧,对驾车的少年道“尔是兵士?”
那少年见王女宁与自己说话,甚是惶恐,想要跪下,就听她道“赶尔的马车便是,我常年生活在王庭,对外知之甚少。尔与我讲些,恩~外面的男子都作甚?”
少年做了几个深呼吸,怕王女等的着急,忙稳住心神“于荆公子之贵族,多会游历。小人是兵士,因与马匹有缘,遂王子战命小人为王女驾车。”
王女听后柔声道“尔是哪里人,家里都有什么人?说说你们是如何过活的。”
莫说是王女,便是贵族世家的女郎,也鲜少有如此态度对兵役的。他见王女兴趣甚浓,便一一讲解起来,挑选许多幼时趣事说给王女听。
从农事到他如何参军,家中兄长如何喜欢教训他都被周永宁当做评书来听。半个月下来,就连他小时七岁还尿床都挖了出来。
“哦,那你可会做槟城的面婆汤,做来与我尝尝?”周永宁似乎是一时兴起。
“王女,小的出身农家,吃不起面婆汤。小的家距槟城有三日的路程哩。”
“那你与我讲讲,除了面婆汤,槟城还有什么?”
赶车的少年有些无奈,王女性格好可是记性不好,这些事翻来覆去的讲了好多遍,第二日王女还是会问起。
他又将那些乡野之事说了一遍。却忽然听王女道“我允你休息几日,如何?”
“可是小人有什么地方惹怒了王女?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他停下马车,匍匐在地对着周永宁磕头。
待他额头见血,周永宁道“这是作甚,初时。”
那个由王庭跟随出来的女奴扶起兵士“王女怜你辛苦,这是作甚?”
“王女,小人不累!为王女驾车是小人修来的福分。”
“看尔,真是......”周永宁摇摇头,笑骂道“尔是我的人,只要忠心不二,我便不会动怒。可明白?恩?”
初时在她身后大惊,冷汗嗖的冒出来。这是王女在说给她听吗?
那赶车的少年也是一惊,这意思是?
“快些驾车吧,王兄见了虽不会惩戒与你,也少不得一顿责骂。”周永宁缩回马车,闭上眼。
“诺。”
扎营时,周行战来到周永宁的帐篷“女弟身体如何?”
为及时增援北地,日夜行军,便是体格健硕的王子战都有些吃不消。
“总是坐车,骨头都硬了。阿兄,我想御马。”
“也可,你那驾车的小儿御马最是出众,便由他教你吧。”王子战起身道“军中还有事,你自己小心些。”
看着泛着胡茬的王子战,周永宁甚是心疼,他从未在军中待过,只有在行军时慢慢了解。虽有王子之名,奈何年纪小又无实权,很多事想插手甚难,不听号令者者比比皆是。
她看着离去的王子战,觉得该是拔掉钉子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