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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一次就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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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惊奇地发现白今的黑眼圈比往常不是一般的严重,我小声地问他:“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他揉了揉眼睛:“嗯。”顿了顿,又问我:“你呢?”

我叹了口气:“我也没睡多好,我好像被鬼压床了,感觉心好累!”

“那是胸闷气短!”他忙改正道,然后很可疑地红了脸。

我恍然大悟一般:“哦,对,是胸闷气短!”

大年三十的夜晚,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

白今作为我们家的大姑爷,亲戚们自然是各种劝酒。

白今不能喝酒,因为对神经不好,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得很明显,我就帮他全接了:“他心脏不好,我来替他!”

笑话,我王小溪的酒量还是可以的。

红的,啤的都行...好吧喝不惯白的。

亲戚们倒还客气,就劝了一杯。

白酒入喉,把嗓子辣的生疼,舌头都麻了。

我夹了几口菜,又给白今夹了点。亲戚朋友们对这个帅气又看起来很亲切的大姑爷很感兴趣,纷纷围在他面前,问东问西,连今年的联欢晚会都不看了。

我默默地盯着电视屏幕,今年的魔术一点都不好看。

白今无奈地扯扯我的袖角,敢情是被吓怕了,我装作不懂的样子。

骚年,这是每个女婿都要经历的时刻。

接着又是认亲大会。

白今的小嘴甜的啊,把什么大姑婆,二柱哥,大爹大妈,干爹干妈之类的,喊得巴巴适适的。

然后我就看到那些个大红包一个个地往白今的手里塞。

我的眼睛都直了:一个个的那么厚,还那么多。都快赛过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总和了。

等到他招呼好所以亲戚后,我偷偷凑到他的耳边:“都是我的哈。”

他冷哼了一声:“不要脸,这都是我自己赚的!”

“小样儿,都不看看是谁带你到这里来的。”我叉着腰颐指气使。

“那刚刚是谁说我心脏病来着?”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那你倒来拿啊!”他将红包塞进裤包里,一个转身,便被凳子跨倒在地,脸贴着水泥地板。

啊哈哈哈哈,叫你得瑟!

我深出手去拉他,他顺手搂住了我的腰,手伸进我的衣兜里,摸走了我的红包。

我怒目圆睁,真的是...真的是太可恶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陪了夫人又折兵?!

他把红包一股脑地往裤兜里揣,还很认真地对我说:”以后就是我管账了。”

“为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半晌才说出一句让我吐血三升的话:"你太笨了!”

更可气的是:我竟无言以对。

大年三十的晚上总是无聊的。

春晚一年比一年差,而且没了本山大叔,抢红包呢,山里又没有信号。我只能傻傻地在那里给亲朋好友抱膀子。

空调屋里的空气一点都不流畅,于是我打算出去醒下脑。

走出门便看见坐在老爷椅上摇来摇去的白今。

他的双眼闭着,耳朵里塞着耳机,看上去特别享受!

我怕他无聊,就给他买了一个mp3,又不知他喜欢听哪类的,就什么类型都给他都下了点。

一次就好

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

他小声地唱着,十分地投入。我凑近一听才听清,原来是那首《一次就好》。前段时间开写现言,就随便下了一些歌曲酝酿一下情感,然后我觉得这首歌很甜很不错,就顺便给他也下了下来。

我伏下身子,看着他陶醉忘我地唱歌,嗯...音色挺好,人也长得挺养眼,唱得也挺有感情的。”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

随你跳。”最后一句,他的声音柔了下去,如初化的白雪,新焙的春茶。

他张开眼睛,呆呆地平视前方。

寒风刮过,酒意微微上涌,我杵着头,痴痴地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他这首歌是对我唱的。

“好听吗?”突然他问我。

“嗯”我猛地点头,然后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知道我来了?

我帮他取下耳机,“我们来聊会儿天吧。”

毕竟耳机戴久了对耳朵不好。

“好啊。”

我搬来个小板凳坐在他的对面。

“我给你讲我小时候的事吧。”这种情况下,谈谈人生谈谈理想是极符合气氛的。

“我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所以我从小就在农村里长大。我是我们家的老大,因此也比较骄纵。”

他微微一笑:“看得出来。”

我继续往下说:“爷爷奶奶还给我买了一头羊,每天拉着小羊满山遍野地跑,养得可肥了,哈哈。”

“后来呢?”

“小羊被做成了羊肉汤锅......我哭惨了。”

“王小溪,我说你......”

“怎么了?”

“你舍不得就要拼死挽留啊。”

“可是,羊肉汤锅真的很好吃......”

“......”白今扭过脸去,表示不认识我。

良久,他发话:“王小溪,你就不能女孩子一点吗?撒撒娇,哭一哭,别整天像个吃货一样。”

“可是我本来就是吃货啊。”我捧起一张脸看着他长长的睫毛。

“好吧,吃货无罪。”

当然无罪了,你自己都是个吃货。

然后我们就这样东拉西扯了一晚上...偶尔拌几句嘴,但我真的觉得我们俩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他有过他的童年,有他的青梅;我有过我的童年,有我半路遇上的竹马。我的童年几乎是在欢笑中度过的,我常常漫山遍野地跑,像株疯长的野草;他的童年很寡淡,除了那个给他带来欢笑的青梅。

“你的那小青梅该不会是你的初恋吧?”

他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

拜托大哥,这个情节的发展我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出来。

其实我觉得我们俩还可以凑合的,毕竟我们在完全不认识对方的条件下,平安喜乐地度过了好几个月。

“其实...我觉得你还蛮对我的胃口的。”思虑半天后,我吐出了这么一句惊悚的话。

“什么?”

“没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反正日子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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