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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理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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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这个城市进入桑拿天,无风的日子里十分难熬,马路成了一电饼铛,大有把行人烤成肉饼的架势。在这种天气里靳颖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每天在家专心学习功课,把考证当成了头等大事。

兴许是天气热,最近几天靳颖的情绪一直不高,整个人都是默默的。同、居以来都是靳颖在没话找话,她觉得两人相处在同一空间下,如果不交流点儿什么就太尴尬了,而现在王超主动跟她讲话她就答几句,不主动了她也不多嘴,这让王超有点儿不适应了。

晚上在床上,欢好过后靳颖欲入睡,王超道:“最近几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你妈妈身体又不好了,看你无精打采的。”

靳颖轻声道:“我没事,我妈妈也很好。”

王超不出声的看着靳颖,靳颖只好道:“前几天我见过丛林虎学姐,看她那样强势的一个人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所以我心里有些感慨……古人云,人生烦恼识字始,若是我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该多好。”

王超抚着她的手臂道:“这个世界上有几十亿人,那么就有几十亿种活法,若是你真要一个个感慨过去,估计就得疯魔了。小孩子的世界并不是无忧无虑的,你仔细回忆一下,你小时候确实是什么烦恼都没有吗?”

靳颖闭上眼睛,半晌睁开,摇头道:“不是。我小时候在外婆家,村子里有不少小伙伴,小伙伴之间就是一个小社会,大家都拉帮结派,每个派系里都有一个头目,所有小朋友都去巴结那个小头目,目的是希望他能多罩罩自己。那时候我妈妈要工作,不能常常陪在我身边,外公外婆虽然对我好,但终究没有父母的孩子越发受欺负,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没有靠山,那时候无论做错什么都是我的错,只有极个别孩子会同情我,大多数还是会来踩上一脚。我害怕被孤立害怕没有小朋友跟我玩,所以我必须弯腰必须低头。我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讨好别人,而我讨好的那些小朋友则在讨好比他们更强大的人……外公外婆虽是老师,可是家人对儿童心理学都知之甚少,那时候我舅舅转业回家,外婆为他的事操碎心,更没有人关注我,所以所有的难题我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外婆家教严,我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弄,我问为什么不能时,外婆都会说,你是小孩子,等你长大了就可以了。当然我的童年并不总是很压抑的,我喜欢外婆的学校,在学校里会有很多大哥哥大姐姐陪着我哄着我,可是外婆厌倦那些见了我就说长道短的大人,所以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带我出门。在我整个童年时代,我最期盼的事情是快快长大,长大了许多难题就会迎刃而解,可是我错了,长大了会有更大的难题来找我。”

王超道:“是啊,面对困难,人都有一种逃避心理,所以这个世道有那么多爱吹牛爱做梦却不肯正视现实的人。人的天性是生下来就带着的,只是成年以后懂得了克制,小孩子会很直接地伤人,成年人则委婉得多,如果看不懂成年人的委婉那是各人自身有问题,不怪这个社会不怪别人,这样看来其实委婉没有什么不好,所以做成年人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们羡慕别人的生活,因为我们只看到了别人光鲜的一面,背地里谁人痛苦谁知道。我们更不要随意去同情别人,靳颖,你觉得他人的遭遇很催泪,可人的一生这么漫长,任谁都是要经历很多痛苦的,****自己的伤口还来不及,哪有多余的心思去同情别人。别人未必需要你的同情,如果你有能力就帮别人把问题解决了,如果没有就识趣走开,在一起抱头痛哭于事无补。”

王超很少说这样一番长篇大论,话语虽是冷酷了些,可也不无道理。靳颖点点头道:“王超,你说的这些话我都听懂了,我以后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王超道:“其实我不太擅长安慰别人,这样说几句或许可以帮到你。”

靳颖道:“我明白,我以后会注意的。我从一开始向你保证过不会给你添麻烦,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王超笑道:“其实你做的挺好了,在达成目标的路上总有许多拦路虎,你很想信守承诺但能力又达不到,所以只好找借口。”

靳颖来劲了:“什么叫找借口啊,我是在陈述事实好不好?”

“好,你赢了。睡觉吧,我明天要早起出差去上海。”

靳颖默默躺下,他出差不是为了工作,明天裴熙琳的新EP要在上海举行发布会,王超肯定是要去捧场的。上次有关于裴熙琳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的,当事人并未再作出任何回应,过了没多久新的八卦头条出现,迅速掩盖了之前的一切,这看似是无所作为,王超在其中想必出了很大的力气。靳颖的心头没来由的酸涩,自己虽然在他身边,但从未走进他心里过,在他眼里想必靳颖不过是点缀家的一件摆设罢了。

秋天天气渐凉,阳台上的植物依旧是繁茂的样子,其中靳颖最爱龙舌兰,好养活,无需花太大力气就长得枝繁叶茂。靳颖抚着那些植物叶子沉默想着:王超一走,这个家里的活物就只有自己和这些植物了。如此一来她不觉对它们倾注了更多怜爱,喷壶花肥等就在花架子上,靳颖忍不住要对它们献爱心,龙舌兰的待遇最好,靳颖给它施足了花肥浇足了水。马上就是秋分了,彼岸花准时开放了,彼岸花话语是伤感的,可彼岸花的生命力是旺盛的,醒目的大红色放射状花瓣隐在一片绿色植物中,格外好看。相较于曼珠沙华这个名字的浪漫飘渺、彼岸花的虚幻感伤,靳颖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石蒜。这个名字多好听,显得真实接地气。

隔天王超出差回来后,马上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靳颖习惯了他的忽视,专心上课学习做测试,日子仿佛回到备战高考时,紧张有压力但很充实。许多人笑称CPA是拿命考出来的,靳颖投入其中时方知所言不虚,她总算是学会计出身的,那一部部大部头和堆成小山的试题还是让她很崩溃。楼上小书房归她使用,烦躁劳累了她就故意不收拾桌子,看着乱糟糟的一团,她似乎可以从中得到某种解脱。

当天晚上饭后,靳颖在楼上看书乏了,刚要站起来活动一下腰身,忽然楼下传来叫喊声,靳颖急忙跑下去,王超站在阳台上指着某植物道:“靳颖,你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靳颖上前一看就是那龙舌兰,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萎靡不振,这些花草是王超的爱物,靳颖忙解释道:“我昨天刚刚给它浇水施肥,希望它长得好一点儿。”王超怒道:“你是第一天住在这个家里吗,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要碰这些花草。龙舌兰在入秋后不适宜用太多肥料,否则效果适得其反,现在造成肥害了。”

靳颖不曾想还有这一层,连忙道:“那现在该用什么方法补救?”

“没别的法子了,我先多喷点水看看行不行,实在不行就该给它换土。这花我养好几年了,想不到今天栽在你手里……其他的花草你碰了吗?”

“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它的盆里水肥最少,所以比别的多加了一些。如果救不回来,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王超拿着喷壶边往叶子根部喷水边道:“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它死了……我不反对你过来欣赏,这两天彼岸花开得很好看……你看看就罢了,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动手就罢了,你至少该咨询一下我,能不能乱加东西……还有,这彼岸花是有毒的,你以后不要碰着了。”

王超为了一株花草念叨这么久,引得靳颖反感道:“不过是一颗花草而已,如果真死了我再赔你一棵不就是了。”

王超把手里的喷壶往架子上一顿,怒道:“你赔?你说得容易,你知不知道,花草跟人一样都是有灵性的,都是一个生命,就算你赔了,你赔的那一棵还是现在这一棵吗?”

靳颖恼了:“你也知道人是有灵性的,那么我活生生在这个屋子里,你对龙舌兰的关注多还是对我的关注多?”

王超不急不慢回一句:“龙舌兰比你知足,它在贫瘠缺失的环境下也能生存,而你要了这个还要那个。”

靳颖懵了,喃喃道:“真的是我要的太多了吗?”曾经王超将她肩上沉重的债务负担尽数卸去,她对王超是满心的感激,那会儿她只觉得王超让她做任何事情她都愿意,后来她对王超是敬畏,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对王超的感情变成怨怼,并且开始为自己委屈,事实就是这个家里她在渐渐迷失自我。面对未来靳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并且两年时间一到就不会再跟王超有任何瓜葛,自己这是怎么了?看着她迷蒙的表情,王超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放下手中的事情过来道:“靳颖,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话,你别生气。这花没了就没了吧,以后还有更好的填补进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伤人的话是一句道歉就能收得回的吗?靳颖失笑道:“是么,还会有更好的进来,王先生可真是会说笑啊。”说完不再看王超一眼就转身离开。

晚上在床上,靳颖背对着王超,王超扳着她的肩好声气道:“靳颖,我最近一段时间比较忙,没时间陪你,你有什么好朋友就请到家里来,大家聚聚聊聊,疏散疏散心肠。”

各人都有各人的生活,谁能一直陪着谁呢?靳颖没有当场回话,却在周末打了个电话把丛林虎请到家里来了。刚好这天王超没有出门,丛林虎毫不认生的打趣道:“王首席也在家呢,我说学妹,咱们是不是失礼了,怎好到家里叨扰,该约在外面的。”

王超笑道:“丛小姐这样说就见外了,大家都是朋友,多碰面增进了解是应该的。”

丛林虎道:“行了,在家里还打着官腔累不累啊。初次登门拜访,按说该对主人礼貌些,不过我今天是来看靳颖的,你如果忙机密要事那我跟靳颖就出门逛街去,如果没有我就不客气了。”

王超做了个请便的姿势就去办公了,靳颖跟丛林虎坐在客厅里闲散的聊得有一句没一句的,丛林虎笑道:“你这电话打得刚刚好,挂了没多久我老板就联系我,说要带家人和我一起去外地过个周末。我刚好借这个由头推辞了,不然我一个外人夹在他们父子俩之间该多难受啊。”靳颖没什么安慰的话,干笑道:“是吧,那你得谢谢我。”忽然王超公司的电话打来,王超毫无避忌的谈业务,丛林虎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等王超挂了电话就主动过来跟他道:“公司的电话?我听你的语气是你们某项产品有BUG了。”王超道:“是啊,怎么,你还懂这个?”“谈不上懂,不过有时候很多东西是相通的,更何况现代人谁嘴里还蹦不出几个IT名词……”俩人就这个话题展开,然后讨论起公司业务跟战略发展了,虽然不在同一个行业,但王超对丛林虎的许多观点很是认同,丛林虎称赞王超的思维敏捷,俩人越聊越欢,完全忘记了靳颖的存在,对于他们的对话靳颖也插不上嘴,坐在一边干听着,到最后又沦为端茶倒水的角色。末了,丛林虎道:“幸好我们不是同行,不然你可是我们公司一个很强有力的对手。”王超道:“丛小姐有没有跳槽的意向,我们公司待遇优厚求贤若渴。”丛林虎笑着摇摇头,王超盛情邀请道:“今天午饭就在这里吃吧,靳颖的手艺不错,你该尝尝。”俩人说到这里才想起被忽略的靳颖,丛林虎连连歉意向靳颖:“哎呀,靳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疏忽你的。这样吧,既然要在家里吃饭,中午这饭我替靳颖做,就当是赔罪了。”

刚好时近中午,靳颖便招呼丛林虎一起去厨房,丛林虎满是歉意:“靳颖,我进门的时候看你有点儿抑郁,结果到现在知心话还没说几句,这是我的不是。”

靳颖是满腹不高兴的,王超忽视自己也罢了,自己一直视为知心姐姐的丛林虎也这样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不过她习惯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只是淡淡道:“没什么,我习惯了。”说毕,沉着脸做自己的事情,丛林虎明白靳颖的心结,言语行动上更加小心。

不大会儿王超拿着外套过来道:“靳颖,你好好招待客人,我有个应酬要出去一下。”靳颖擦手出来跟在他后面帮忙打理要出门的东西。丛林虎在厨房里看着此二人之间不自知的亲昵,抿嘴笑了。

收拾停当,饭菜上桌。丛林虎的手艺很不错,靳颖吃的津津有味,下意识把不开心抛到太平洋里去了。丛林虎问道:“最近学习怎么样了,考试一次通过的概率有多大?”

靳颖苦笑着道:“学姐,你说呢?这都是些不用问的事,我原本想的是能有个事情做,好打发时间。当时我一个外行人什么都不懂所以许下豪言壮语,说总得要考出个名堂来才好,现在算是入门了,才发觉自己是真没信心哪。”

丛林虎收起笑容正色问道:“靳颖,十年以后你想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靳颖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把问题丢回去:“学姐,你呢?”

“我想过一种自由的生活,但是恐怕十年以后不能兑现。这么说吧,我努力工作为的就是在四十岁以后实现财政自由,工作自由,那时候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学姐,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个自由摄影师,有一个自己的工作室,可以尽情发掘我认为美的东西。”

“这个不难实现啊,学姐,你完全可以开个工作室自己创业。”

“靳颖,你说的那是工作,不是爱好。我的家庭氛围古板,我父亲极端教条主义,他自己做了一辈子工程师,就想着让我子承父业。偏偏我小时候喜欢美术绘画,对色彩十分敏感,以后想做个画家,后来长大一些后偶然的机会下接触了摄影,对这一行简直是爱不释手。可在我父亲眼里艺术就是不务正业,是而他极力反对我喜欢这个,小学时期勉强让我学了点国画书法就罢手了。高中他给我选了理科,大学没考好不能进全国一流的985院校,只得由着他给我选了化工类行业,我大学毕业时,考了海关的公务员,老爷子觉得既然不肯做工程师,那捧个铁饭碗也不错,就让我选择这个岗位。这时候我手里有了自主权,所以我就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了外企的工作。靳颖,你不知道,我们家老爷子现在还跟我吹胡子瞪眼嫌我是不肖女。”

“不肖就不肖吧,反正我的人生是我自己来过,我一直惦记着自己从前的理想,可是摄影是个烧钱的行当,而我又不想用它当做一项盈利的事业来经营,否则这爱好就失了它的本真。更何况但凡要盈利就需要迎合市场迎合大众,而我的理想是为了迎合我自己的内心——当然,如果这项爱好恰好能让我赚钱养活自己的话那更好。我不想做一个生活没有保障的艺术家,那样子只会分散我的注意力,还会减弱我对艺术的热爱,所以我现在顺应潮流努力赚钱。而想要有所回报必得有更大的付出,我这些年的努力其实不单是为了听爸爸的话做一个好孩子,更要紧的是我在为自己而活,争取十年后我可以做一个自由摄影师。有一句话这样说:你正在做的事是你想做的事并且刚好也是你所擅长的,这是人生最大幸事。工作好几年,在同龄人之中赚钱算多的,不过我也没攒下多少,少部分是因为我的手太散漫,大部分的银子都贡献给了各种摄影器材、采风或者艺术展。”

丛林虎说得眉飞色舞,靳颖沉默下来,这就是她与丛林虎的差距,靳颖曾经有过无数理想,可所有的理想也不过只是“理想”罢了,她总是把无法实现的原因归结到天赋、生存环境等方面,这些客观因素固然存在,那么在自己的主观因素里,自己是否真正为某个理想认真努力过?丛林虎目标明确,且在一步一步规划通往理想的道路,而靳颖为自己的理想做过什么呢,现在的靳颖甚至连理想都不确定,仿佛在森林里失了指南针般四顾茫然无所适从,自己的生活里已经有多久没出现过“理想”这个字眼儿了,现在自己的人生空有一腔不服输的血气,却不知道该反抗谁。靳颖只是在被动的接受生活所赋予的一切,并且努力去适应这个环境,适应来适应去,人生的路却一步步走得更加逼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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