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1 / 1)
“要抱她出去看一看吗?”良久之后骏阳情问。此刻是午夜,外面一片雪白。
天空上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越来越密集,忆树抱着雪人坐在公园里那个固定的位置,低着头和雪人脸对脸。骏阳背倚靠在墙面上,抬头看天。原本下落的雪花却全部都停在了半空中。骏阳蹙眉,有人设下了结界,而他能想到的人就是那个那个男人和听析。
骏阳目视前方,那里正有着一道身影慢慢接近。熟悉的面孔,却是不再熟悉的人。
听析踏雪而来,踩碎雪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情绪。原本这次见面听析是打算好好的解释一下的,她有好多的话要和忆树说。她希望能够和以前一样在他和骏阳的心里自己是最重要的人。
可是听析见到忆树只顾着低头看在他怀里的雪人。听析怒了,幻化成实体的灵力缠绕在她的身边,而后随着听析的怒意攻向了忆树怀里的雪人。
“忆树。”骏阳大叫的同时身体已经扑了上去,还不等忆树做出反应,怀里的雪人就已经被卷离了他的怀里。
忆树的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他似乎是不欣喜听析的再次出现,也似乎是不在意被黑气卷在半空的雪人。忆树慢慢的站起身子,抬头看着听析轻叫着。
“听析。”
“嗯是我。”听析开心的笑了,似小孩子被大人夸赞了一样,高兴坏了。“我还以为忆树你讨厌我了,上次见面你的眼睛里就只有这个女人,可真是气死我了。”
听析后面那句话是在指责忆树,随后她又说
“算了,我现在也不气了,现在把她弄到手就可以了。”
那个‘弄’字让忆树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舒服。
“你为何会出现。”忆树的话有些冷。
“因为想见你啊。”听析完全的自动忽视了忆树话中的冰冷,自顾自的说“因为想着你所以就这样出现了呀,你看,骏阳不也是因为想见你所以才会变成孤魂啊。”
“孤魂。那你呢?你是什么。”
听着忆树的发问,听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此时骏阳也是知道忆树是在逼听析,但是他不明白忆树为什么要这样做。听析没有回答,忆树又一次问。
“骏阳是孤魂,那你是什么。”
“什么嘛,我现在可以和你在一起不就好了吗?为何要逼问我呢?”听析有些无助“忆树,我是听析…是听析,你不能否认我。”
听析的眼睛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了。她只是个平凡的人,自然会惧怕死亡。咋被雪埋的那一刻,她心里所想的不是谁的面容,她想的是要活,不管代价是什么。
“忆树,为何要这样逼问我。”听析的声音有着一丝的颤抖“我现在在这里不就好了吗?我会永远的陪着你不就好了吗?”
“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听析了。”
“是。我是。”听析大声的反驳着忆树的话,“我是听析,我是死而复生的听析,你有何资格怀疑。你不要忘记了,当初是因为你我在会死,如不是你,我会活的很快乐。…。呵呵你是恶魔,你才是真正的恶魔,你让你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在老家先不要回来,因为你正和你的生母在一起,所以啊…。我看着他们在雪地下慢慢的消磨生命,他们真是笨啊,临死却还是心念着你…呵呵…那真正的担心是我最美好的食物。”
忆树身体轻晃了一下,眼睛里的悲伤越发的明显。从不曾愈合的伤疤又一次被撕裂了。血汩汩而下,熟悉的面孔渐渐的清晰,曾经最快乐的四口之家被他的一个电话给毁灭了。
骏阳几乎不敢直视听析的脸,曾经疯狂喜欢着忆树的她为什么会这般的刺痛他的伤口,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和嘲笑。
三人站在雪地里,他们仿佛冰雕一样一动不动,也许他们都在梳理自己的过错。良久之后忆树开口打破了沉迷,他的声音低沉却发自内心,脸上的痛苦无言语可表达。他说
“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关系啊,我现在在这里不就好了吗?我会陪着你的。”
听析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她丝毫不介意刚才自己有多伤害了忆树。
“听许。把她给我。”
“什么。”听析冷了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把她给我。”
‘轰’忆树的语音刚落雪人的身体就被砸在了雪地里,溅起的雪花中也参杂了些许的红色液体。雪人的脸上表情依旧。
“心疼吗?她比我重要么?”
“……。”
“说话。”听析很不悦忆树的沉默,大声的质问“说啊,她是不是比我重要。”
听析哭了,在他看见忆树的眼睛时,她的心碎了,如同水晶从最高处跌落地面,粉碎。
黑色的雾气一个用劲便是把雪人甩给了忆树,而后者是惊慌的往前几步接住了雪人的身体,然后轻柔的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迹,那般温柔彻底让听析冷了心。
“啊…”
听析抬头吼叫,尖锐中带着狂暴。原本清秀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气息。短短的时间听析便是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恶魔,让人不敢直视。
天空中黑红的云朵直直的砸下。仿佛地震一般,大地动摇龟裂,公园在瞬间就变成了巨大的坑洞。它蔓延到很多的地方,赚取了很多熟睡中的生命。
这一场灾难只是一个女人心碎的发泄,那些死去的人成为了听析爱情的陪葬品。
忆树以为他和雪人会死,但结果却是被救了。救他们的是个女人。女人拥有一头淡蓝色的长卷发,倾世之颜让人绝叹。她自称是来自一个叫天界的国度,名为银玑,目的是要治救雪人。她说雪人是天界之上某个人最满意的作品,她要带雪人回去。
当银玑从忆树的怀里抱过雪人后,银玑忽然把一个水球一样的东西打入了忆树的胸膛,奇异的感觉袭击着心脏。随后银玑把一张兽皮给了忆树,说
“这是恶魔契约,想要过平凡的生活可以直接扔掉,如想找雪人。就和它定下契约,以血为引。”
说完这话,银玑就抱着雪人几个跳跃便是消失在了天际。
骏阳当时也在场,他不会介意或是评断忆树的决定。他只是很郑重的说了一句
“我要在你身边。”
清晨的街道上,香味各异,早餐店很早就开门做生意了。忆树安静的走着,骏阳在忆树身旁安静的跟着。今天雪细如尘埃,放眼看去好像世界有着消散的迹象。
来到目的地,骏阳看着自己的墓碑,不言不语。如果不是因为放不下忆树,他可能已经投胎重新做人了吧!不过如今他仍然是没有后悔。
“妈,爸,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们了。对不起,原谅我的任性。”我选择了一条很难走下去的路。
忆树的声音很沉,很稳,很坚定,他可以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话。面上刚毅却带着笑意的爸爸会说‘想做什么就去做,男人就要有担当。’温柔的妈妈肯定是会放宽心,隐藏自己的担忧说‘累了就回家。我们总是在这里等你回来的。’还有那个总是臭着一张脸的哥哥,他会说‘有事情解决不了,打电话。’
忆树知道,他们到死都不会怪罪自己,他们只会担心。
“骏阳,我想我还是要和她说一声。”
回去的路上,忆树轻声的说。他放不下生了自己却又丢弃自己的母亲。
“见吧!我在一旁陪着你。”
——
宽大明亮的房间里,一张大床上乱放了许多的衣服。一位看上去不到四十的女人正在满心欢喜又纠结的挑选着合适的衣服。偶尔间还会问一问站在一旁的老管家的意见。接到电话时,听到内容以后女人还不敢相信呢?忆树要为她亲自料理一桌丰盛的饭菜,而且是子啊忆树的家里。
在厨房里忙了半天,终于是都做完了。女人早就过来了,她就安静的坐在桌边看着忆树忙碌。忆树落坐,二人开始吃饭。骏阳在另外一边的椅子上坐着。
“我明天。要去外面,去旅游。”忆树抽空还是说了。
“好啊,出去走走也好,钱够用吗?”女人边吃边说。
“可能时间会很长。”忆树这次是抬眼看着女人说的。
“没关系,会回来就好。”
“…嗯。”
一顿平常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女人很开心,问东问西的。而忆树也是一改往日的冰山之样一一作答,时而脸上还会有着几许的笑意。最后女人很不舍的和忆树挥手告别。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边上,然后又很认真的和忆树挥手,最后才进入了车里。看着车子消失的尾灯,忆树只能在心里说着;对不起。
坐在床上,忆树用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让血滴落在了那张兽皮上。然后…忆树在昏倒之前脑海中有着一抹妖红闪现,还有四个字清晰无比‘恶魔言夕。’
——
天界有着三大城,一是无音城,二是浅城,三是枫城。而当忆树再一次醒来之后,他能看见骏阳,而且脑子里也是莫名的多出了许多的记忆和事情。现在的他和骏阳便是居住在无音城,在一个名叫忘星阁的酒楼里和一大群人居住了近几年的时间。这让忆树一开始是真的有些吓到。怎么突然的昏睡然后醒来就变了个世界和多了这些不知道算不算是朋友的人。
忘星阁是无音城里最大的酒楼,整个酒楼占据了一条主街道的一半,楼高三层,一二层属于大厅,三楼则是包房。酒楼的后面是他们居住的地方。老板名叫其月。
高挑凹凸有致的身材被火红色的衣衫衬托的想要让人犯罪,黑发盘着在头上,两根‘筷子’附着。额头钱的几缕青丝不受束缚的垂下,那一双眼睛没有一刻的闲着,转动的很快速。
想来也是,一个做老板的不可能就真的坐着什么都不干吧!阅人无数的双眼对她来说可是招揽生意的好帮手,其月总是在楼层间不停的穿梭,而她的嘴呢同眼睛一样一刻也不闲着。走到哪儿就□□到哪儿。
忆树对脑海中灵力的认知也是和骏阳讨论过的,而且也实践过。比如平常的飞跃跳现在做起来可不是凡人能够想象的,而且忆树还能凭借着自己的意识在手中快速的幻出长剑。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
其实在忘星阁的生活很平静,但是忆树却烦躁,他来到这里可不是来享受好生活的,他要找雪人。有时候他就发现自己是个笨蛋,那时候银玑说要带西欧雪人自己怎么不跟着去?真是被伤心害了脑子。
如今在天界的骏阳就是个平凡的人,没有灵力。骏阳在这里也思考了很多的事情…。雪人的出现牵引了他和忆树相见,随后就出现了天道的使者,再者是听析的出现,最后银玑出现带走了雪人,最后的最后忆树听银玑的话和那恶魔定下了契约来到了这叫天界的地方。现在想来这些事情就感觉他们正在照着某个人的剧本在演戏。
一身宽松衣袍的其月倚靠在窗边,双手环至胸前,长发披肩而下眼睛看着前方她想看的地方。自从几年钱忆树出现,其月几乎是夜不能眠。心里对这个忆树分析了几万遍,明明觉得忆树有问题却又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而渐渐的,最严重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反生了。
“活了近千年,竟然会对个毛头小子动了情,呵呵…我还真是胡闹啊。”
忆树的出现让其月不曾悸动的心活跃了。那个男人太过温柔,脸色没有太多的笑,但其月就是觉得他很温柔。曾经的生活是打杀的,如今的忙绿和快活,高谈着梦想,低语着秘密,偶尔间和朋友吵闹对她来说是幸福的。可是因为忆树的出现,其月就发现,以往的幸福生活竟然不如一个小子住进了心里来的愉快,这可真是让她有些不能接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