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二（1 / 1）

接下来，待嫁的日子过得十分充实，柳皙和绣工上佳，上好锦缎的红色嫁衣供她穿针引线。

“明明依例要半年才出嫁，眼下二月开春小姐就要过门，很多东西都只得匆忙准备。”画眉在一边核对着婚礼的一些礼单，嘴里念叨着些许抱怨，“而且，因为私炮房一事，靖王殿下吩咐内务府婚礼一切从简，除夕血案也弄得整个金陵城人心惶惶，反正我就觉得，这也未免有些委屈小姐了……”

“早点不好吗？小姐都盼了这么多年了。更何况，小姐向来不尚奢靡。”书砚莞尔笑道。

自从得知小姐的心意以来，她和画眉就一直很自责，没能体察出小姐的想法是她们做侍女的失职，若是她们早点知道，小姐会不会就会高兴一点，也能有个说话的对象。

早一点有什么关系，匆忙一点有什么关系，婚礼从简又有什么关系，柳皙和才不在乎，她只想陪在那人的身边，不想让他一个人。

之前和爷爷在书房中长谈，爷爷告诉她最近朝中的局势，靖王羽翼渐丰，很快就要露出锋芒了。爷爷对政治一向有着敏锐的嗅觉，其实，她心中也早就隐约有了一种预感。靖王，他在一步步靠近那个位子，他的目标，就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

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十多年的旧案吗？

换做是旁人，柳皙和不会相信有人会将一份情谊记着这么久，但如果那人是萧景琰，那么她信。毕竟，她听了太多他们当年的故事，那样的青葱岁月，那样的就锦绣年华，那样的花样时少。皇宫里温厚俊朗的皇子，将门中飞扬明亮的少帅，她一直相信太奶奶说的，“那时候的小琰和小殊啊，是金陵城里最耀眼的存在。”

所以，无论萧景琰将来要做什么，她都陪着。

成功了，那自然是好。

若是失败了，也没关系，他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正想着，柳皙和看到一个丫鬟提着盒子进屋来，“小姐，靖王府派人送回食盒。”

她心中一动，接过食盒打开，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些许糕屑，“来人可有说什么？”

“回小姐的话，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只说感谢小姐一片心意。”

“嗯，知道了，下去吧。”

自从见过静嫔娘娘之后，她就从她那里央得不少点心的制作方法，自个儿在府里琢磨，平日里的试验品都进了画眉那丫头的胃，后来好不容易手艺了点，她才敢将食盒送至靖王府。只不过，不是给靖王，而是给一个叫“庭生”的孩子。

“什么嘛，小姐辛辛苦苦学了这么久，就换来一声感谢啊？”

“不然呢？”书砚说道，“虽然小姐厨艺上佳，但毕竟头一次制作这些个费心思的点心，当然比不得静嫔娘娘的手艺，靖王殿下这声感谢已经是对小姐的肯定了。”

柳皙和没有说话，半晌之后才开口，“有一件事，我想跟你们说，你们一直以为我打的那个孩子的旗号，实则是给靖王殿下送点心。其实不然，我一开始就打算把点心送给庭生的。”

庭生，是因为生于掖幽庭吗？

那个五官清秀，与靖王有几分相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