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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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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冷笑出声,班级的视线集中到他身上,陈凡只是看着蒋敏,对方低着头一声未吭,这示弱的姿态再配上他的身形,真真诠释了什么叫我见犹怜。

郑学枚当即就火了,他提起戒尺猛一拍桌子,“滚出去!”他朝陈凡怒吼。

大少爷站起身,身姿极是桀骜,他冷冷地瞥过气得满脸通红的数学老师,两手□□裤兜悠闲地从他面前走过,站在教室外仰头看天空。

湛蓝天色被头顶的楼道分割,视线只余下一条长长的蓝布镶灰边,偶尔麻雀从远方的烟雾里扑扇翅膀飞来。远处的山际的轮廓逶迤至更远处,被迷茫的白雾包裹。

陈凡靠着墙壁,张文跑出来,陈凡喊住他:“你做什么?”张文作为郑学枚的跑腿,这时出教室做什么。

张文见到他,低头似在思忖,他从陈凡那边过去,恰好路过他时压低嗓子说:“郑老师让我去把乐殊带上来。”

陈凡皱眉,张文叹着气,身影消失在楼道尽头通向楼梯的拐角处。陈凡的双拳在裤兜里紧紧捏着,他按捺住心里的焦躁。

张文后跟着乐殊,小孩儿始终低垂脑袋,他好像还有些不太明白现状。张文在前面走着,不时停下步伐回头等他,“你快点。”张文说。

乐殊手里紧紧抱住那些笔记,路过时,张文夺过他手里的纸张放进陈凡怀里。乐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张文小声道:“那进去准得让郑老师给撕了。”陈凡点头,他一把拉住乐殊的手,张文挑眉打量两人:“咋了?”

“没事。”陈凡放开他,指尖蓦然失去他的温度,这令他有些恍神。乐殊跟随张文走进教室,仿佛被人领进刑场,恰如将面对一场生离死别。

他听见郑学枚不咸不淡的声音,另一头的叶文彬咋舌:“有他受的了。”

“你在下面做什么?课也不上,你以为你有病大家都得惯着你了?”郑学枚毫不客气,陈凡眉毛拧成一道八。

“老实交代你抄了谁的作业?”郑学枚这声放大了,乐殊一定什么也没说,因为郑学枚几乎是怒吼着:“说话!”

然后是一记清亮的耳光,陈凡最终忍不住回头去看,郑学枚高高扬起他的戒尺,乐殊趴在冰凉的地面,整个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

陈凡立在门口几欲冲上前,直至他的目光与杨智的相撞。对方审问的意味毫不掩饰刺进他心里,陈凡顿下脚步。

同一时间,戒尺抽过乐殊,他发出一声难以忍耐的闷哼。那把教训过无数学生的戒尺这会儿噼里啪啦打在乐殊身上。

陈凡后退半步,转身重新靠回墙壁,抬眼望向狭小的天空。

乐殊偶尔低低地抽气,郑学枚下手更不可能客气。陈凡只能听见戒尺与皮肉相撞,还有乐殊从台上滚下来落地的闷响。

等这场酷刑结束,陈凡的手心也已汗湿了一片。他对面的叶文彬始终注视着戏台上的一举一动,他突然说:“精神病可能没命了。”

乐殊的身体那么虚弱。

“真不经打啊。”叶文彬之后说。陈凡突然感到双膝无力再支撑他的身体,他猛地蹲下身抱住脑袋,脸埋进腿弯里。他身后,一墙之隔中,一点乐殊的声音也没有了。

叶文彬小心翼翼地推他:“你怎么了?”

陈凡没吭气,叶文彬也不敢多问。毕竟对方是个大家少爷,一不小心撸了老虎的毛可真没人能救他了。

陈凡就维持着一个姿势,直到下课,郑学枚像只赢得胜利的大公鸡昂首阔步走出斗场。他听见教室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陈凡握着乐殊视若珍宝的笔记,他听见他们在商量要把他扔去哪儿。想丢掉垃圾一般,他们要把他扔了。

但扔哪儿合适呢?垃圾处理厂?一般不是拿把火烧了就找块地方埋下去。

就像处理人的尸体,毫无生命的腐朽皮囊散发恶臭,然后活着的人们高傲地选择处理他们的方式。

陈凡只在一刹那察觉到自己的无力,还有过分的矫情。他们都不在乎乐殊,不在意一条活生生的命,就因为他们认为他是精神病。

人与人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多恶意和冷漠。

那陈凡在意乐殊做什么?既然所有人都不要他了,他们都认为他不该活着,他管他干嘛?闲得蛋疼。

陈凡又想起周叔问他的话,他要将自己掩藏在这些人中间。他得像个正常人一般活着。

大少爷给自己灌够心灵鸡汤,才抖擞身体站起来,挪动步伐。

他泰然自若甚至带着几分不屑,高挑眉尖,一手将乐殊的笔记卷成筒拿在手里,另一手□□裤兜。

冷汗浸湿薄纸和裤袋,他走回座位上,随意将笔记塞进背包中。孙怡言从围观人群里回来,咂咂嘴:“他没叫疼!我看老师打得好狠呐,用脚尖踹他的脸。”

陈凡抬眼望向窗外,只是随意地摆手:“哦。”孙怡言伸手在他面前招了招,跟招魂似的,女生唇角带笑:“你怎么了?”

陈凡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捏着,孙怡言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陈凡低头亲吻她的双手,孙怡言咯咯直笑:“你到底怎么啦?”

他们最后决定将乐殊扔回他的矮木椅上,小孩儿一直闭着眼,胸口的起伏微弱到不细看便难以发觉。

陈凡听到他们说他还活着。他将凳子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些,这样他可以靠近乐殊,感到他身上属于活人的温度。

但他什么也没感受到,只有死寂般的冰冷,这让他四肢遍寒。

那天陈凡借故没同孙怡言一起回家,女生满怀委屈地望他。陈凡答应周末陪她去逛街才把人哄走。他在校门口目送她远去。

然后返身跑回教学楼,管理教室的大叔正要锁门,陈凡拉住他:“里面有人!”大叔抹一把碎胡子,放他进去了。

乐殊整个人窝在角落里,他的两只眼睛还肿着,青紫的大包就那么从眼皮底下长出来。陈凡抹掉额头的汗,他跑过去一把抱住乐殊。

“你他妈就是个傻逼你懂不懂!”

“陈凡……对不起……”乐殊费劲地张口,他一吐气胸腔便灼烧般的痛,他将涌上喉咙的血块咽进胃里,嘶哑道:“我要走了。”

陈凡想也没想问:“去哪儿?”

“回……家。”乐殊说:“哥哥在后门等我。”

陈凡一使劲便将他抱起,他低声说:“我带你过去。”

乐殊显出安心的模样,他蜷在高大的男生怀里,双眼微微闭上。陈凡将他重新放回去,然后把人放到自己背上,他迈开双腿朝后门走去。

背后传来乐殊的问询:“你知道我的笔记在哪儿吗?”陈凡背着他下楼,此时学校里人都走光了,脚步踏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发出啪嗒重响。

陈凡答:“在我包里。”

“哦......”乐殊似乎蹭了蹭他的肩膀,陈凡不由自主轻轻地勾起唇角。

乐殊说:“把他还给我吧。”

陈凡问:“对你很重要?”

“恩,”乐殊小声说,“很重要。”

陈凡默不作声,他背着乐殊走出一楼楼梯口,这学校不大,从教学楼到后门也不过五十几米的距离。陈凡刻意将速度放慢,但他找不到可以聊的共同话题,乐殊也只趴在他背上一言未发。

沉默令人窒息,但背部隔着衣料传来的温热仍旧令他心底某个角落雀跃不已。这人还活着,没有比这更令人欣慰的事。

陈凡低头想,乐殊于他大概是个见证,见证陈凡选择做一只中间螃蟹是多么正确。乐殊也一并见证了他对周遭的不满,他仿佛另一个自己,呆呆傻傻的不愿对旁人的刺激做出反应。

但他的反应却坦然耿直得可怕。

想到这儿,陈凡不禁将身后的人往上提了提。范勇果然在门口等他,他骑着一辆自行车,后座和前柄都生了锈,他从陈凡怀里接过乐殊,之后随意地放在后座上。

陈凡拉住他:“他挨了打。”

范勇也许对此习以为常,他淡淡地哦了声,用脚踢起后刹,朝乐殊道:“抱紧了。”乐殊点头,范勇坐上去,陈凡从自己包里摸出笔记递给乐殊。

小孩儿朝他绽出一个笑,但陈凡还没来得及细看,他的身影便随他哥哥的车子一并远去了,消失在滚滚尘埃里。

陈凡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夕阳,一家卖碟片的店子正循环播放着一首老歌:

岁月渐渐化了云烟

你的面容像那天错过的秋千

一颠一颠

从记忆里走远

爱如云烟

谁也未曾发现

一点一点

慢慢走远

陈凡深深吸了口初秋的空气,挎着背包返身向家的方向走去。在他身后,楼层迭起,正值下班点,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世间一派安宁。

距离入学第一次月考还有三天,陈凡表面上依旧同乐殊保持距离。对方大概也知道,他不再将视线施舍到陈凡身上,只是一心一意地记笔记。

这感觉就好像,陈凡不愿意承认,就好像乐殊在某天记完这些无聊而枯燥的笔记后,他就再也不回来这儿了。如果他要离开的话,他能去哪儿?

而孙怡言几乎每时每刻都要与他黏在一起,班里的人似乎并不看好他们。刘竟准备第一次月考,也没多和陈凡他们搭话,杨智还是爱开一些恶俗的玩笑。

陈凡想他大概是喜欢着孙怡言的,虽然她不是他的初恋。但他仍然用对待初恋的态度对待她。陈凡陪孙怡言逛街看电影,累了寻一家烧烤摊就地坐下,虽简陋倒是很有小年轻的情趣。

孙怡言有一次央求陈凡去郊外看星星,陈凡虽然疑惑但也没多想,他骑着自行车带上她。时光悠长,孙怡言将脑袋靠在他背上,她伸出手迎着风唱歌。

陈凡不知道她唱得些什么,他们终于到达一大块平坦的原野。

孙怡言将他拉到一块凸起的硕大岩石上,第二天周一便是一次月考。两人便就着石块躺下,郊外空气甚好,星子挂在天幕上,明灭闪烁。

孙怡言的脑袋枕在陈凡胸口,她突然说:“你真好,以后谁嫁你一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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