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四回 有关系3(1 / 1)
邱府里,用过晚膳,风潇潇便趴在窗檐上,望着院子对面一棋房间紧闭的窗户出神。墨一在他眼前晃了又晃:“水公子,你瞪着这园子中间的树干嘛呢?”
“你这院子当中,为何要种这么大两棵树?”
“就这么种着种着长大了呗,虽然我的护卫和我一个院子住,在我对面房间,毕竟男女有别,正好隔开点也方便。”
“还是砍了吧!”
“为何?”
“挡着我看美女啊!”
“水公子,你就别拿她打趣了!”一路从大玉国回来,墨一已经有点习惯他的老没正经了。
风潇潇看着一棋房中亮着的灯影下她还在走来走去,突然从窗子里跳了出来,一边往一棋房间走去,一边回头指指墨一道:“我找她有事要谈,你别偷听!不许偷听啊!”
墨一嘴上答应,心中道:“切,你能有什么好事,无非是想和一棋说说白日里的招式罢了,我才没兴趣!
风潇潇走到一棋窗前,叩了叩,只听里面的人说:“夜已深了,水公子有何事明日再说吧。”风潇潇转头见墨一已回了房,压低声音道:“我想问问你那枚铜钱的事。”
“吱呀呀”一声,一棋开了窗,心中寻思,原来他下午盯着我脖颈,是在看这铜钱,问道,“你识得这铜钱?”
风潇潇伸出手指示意她噤声,一棋见他神神秘秘的,便走开去开了门,却不见外面有人,再一看,风潇潇已然在屋内关窗。一棋关好门走了进去,在桌边同他一同坐下,倒了杯茶水给他,微笑道:“水公子还真是不走寻常之路。”
风潇潇若有所思地呷了口茶,突然“呸呸呸”起来:“这什么茶味道这么怪!”
“这是天竺进贡的茶,喝着喝着就惯了。”
“天竺进贡的?邱家还真是厉害,进贡的茶也有?”
“这是我闲来无事时去皇宫里偷的。”一棋边倒茶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扑~~”风潇潇直接就喷了她一脸,喷完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棋倒丝毫没有恼怒,拿来毛巾擦完脸,对着他道:“你刚说要问我铜钱的事?”
“哦,对对,你,你能给我看看么?”
一棋犹豫了一下,背过身去,解开领子取下红线项链,扣好衣服,转身将那枚小小铜钱放在风潇潇手掌里。风潇潇举起铜钱在灯下细看,果然中间方孔上有个熟悉的记号。他将铜钱还给一棋,认真道:“原来那个怪人真的是我老爹!”
“你是说我被雷劈时那个山上的大叔,就是你爹风无影?”
“嗯。”风潇潇瞥了她一眼,她怎么说起自己被雷劈就能这么自然,“这铜钱是我老爹自制的,中心有他的记号,”说着指着那里的一个锯齿状小缺口给她看,“我老爹每每欠了人家什么,就会给人家一枚铜钱,并承诺只要人家带着铜钱上巫雨秀林,黑峰山的主人就会帮这个人做任何一件事。”说着,他咬牙切齿地低下了头,“这个可真是苦死我了,每每要替他还债!”
“原来如此!”一棋对他有些同情,“不过风前辈并未叫我去巫雨秀林。”
“他答应你什么了?”风潇潇急切道,心想,他那老爹一向风流,定是那次瞒着他娘去武林府沾花惹草了,才会隐瞒自己的行踪,又不让一棋去山上找他以免露陷。
“其实风前辈当时教给了我一个治疗疤痕的方子,他说只要照方尽快治疗,能好7、8成。他还说他会回去研究什么换皮之法,等哪日研究好了,便来找我替我把抹不平的疤给换块皮。届时便是以铜钱为证。”
换皮之法!风潇潇差点没跳起来,老爹还真的告诉过自己一个换皮之法,但仅限于理论,还未来得及实践,那不靠谱的老爹就又远游去了。他心里一只鼓左敲敲,右敲敲,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
“水公子?水公子?”
“哦,嗯……这么说,其实,你有朝一日,还是希望自己恢复容貌的咯?”
一棋微微一愣,低头看了看那枚铜钱,拉过了风潇潇的手,轻轻放到了他的手里。
“这……你……?”
“一棋本不在意这副容貌,铜钱留着也无甚用处,就物归原主吧。”
风潇潇一阵窃喜,嘴上却假意道:“欸,这怎么行!我爹既然答应要替你换皮,就一定会信守诺言,要不岂非坏了我巫雨秀林的名声。”
一棋一歪头,伸手又把铜钱拿了回去:“那好吧。”她动作太快,风潇潇一个没抓住:“哎哎哎!你还真不客气啊!你不是说不在乎容貌的嘛!”
一棋见风潇潇急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风潇潇听见她清脆的笑声,心里的鼓“咚”了一下。一棋笑罢,他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逗自己呢,不禁有些恼怒,却见一棋轻抚着铜钱,低下了眼帘正色道:“其实这些年,我也不知道为何还要留着它,也许是戴惯了,每每感到它在颈间,总是觉得安心。”
风潇潇心下突然有些不忍,想到她身世坎坷,将她的手合了起来,也正色道:“不管换不换皮,你都留着它吧!”
一棋抬头感激地看着他:“谢谢!”
二人对视片刻,都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一棋正要移开眼神,却见风潇潇越凑越近盯着她左半边脸使劲儿地看个不停,一会儿又抓起她的左手翻来翻去,突然还去撸她的袖子!一棋忙抽开手,奇怪道:“你这是作甚?”
“不对啊!”风潇潇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既然我爹告诉了你方子,怎么你的疤痕还会这么深入肌理呢?”又喃喃道,“难道老头子方子竟然有问题?”
原来他在纠结这个,一棋恍然,解释道:“那方子我给忘了。”
“啊~!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
“当时我实在太小,事发突然,我又不懂医术,我只记得风前辈说的有一味寻常的芦荟,其余的我从未听过,便也算了。就连这铜钱的事,墨一和邱爹爹也并不知晓。”
她还真的不在乎她这张脸!风潇潇瞪了她一眼,心道,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呐!瞪完,便愤愤地转身自己开窗跳走了。
一棋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也没兴趣深究,耸了耸肩,心想事情解释完了,关窗,熄灯,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