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三回 八卦贴3(1 / 1)
“好!”听到此处,风潇潇不禁赞了一声,“你外婆果然聪明,唬了那些凡夫俗子。”
“师傅并未唬人。”一棋不知何时又绕到了他俩附近,看着离他俩似乎近在咫尺,却被一排荆棘丛挡住了去路,想要轻功过去,却发现中间无落脚之处,想钻过去吧,那荆棘又是十分奇怪的长刺品种,看着十分扎人。她微微皱眉分析着那花甸安放的形态,似乎觉得有点难以绕出,一边儿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又飘走了。
“打一棋小的时候,我外婆便教了她诵经读书,目的并非是为让她礼佛,而是她这镜天派的武功口诀确实原本就是这些佛经诗词。只不过除此之外,这习武的动作却是另一番传授,外婆也是将那些动作和平日里健身的太极一般教法,连同口诀一块儿教给一棋罢了。未料想一棋竟然是习武奇才,小小年纪竟能融会贯通,还能实用。其实我也学过,就是什么也没学会。”墨一在一旁解释一边自嘲道。
风潇潇恍然地点了点头,心中道:她的动作看着花哨,又十分怪异,原来口诀竟是经诗歌赋,倒也别出心裁。口中喃喃道:“镜天派,没听说过。倒是和我镜天湖一个名字,难道她的武功和我黑峰山有些什么关联?可是她那路数别说不像是我这一派,连正儿八经的武功路数都算不上,口诀什么的,也不像啊……”
“风公子,你说什么?”墨一听不清他在自言自语什么,询问道。
风潇潇正待回答,忽地发现不见了一棋的身影,他心道一声:糟糕!不禁起身四处张望,却果然见一棋已经绕出了花甸,跑到了府门前的那块大石旁,风潇潇心中一惊:这花甸除非自己人领着,否则从未有生人能绕得出去!
一棋似乎开始觉得好玩儿,又忽而消失绕了进去,竟又从另一边荆棘丛中钻了出来,飘到风潇潇跟前,好奇地对着他问道:“风公子,这花甸是个什么阵法,好有趣,非要上天遁地才能绕得出去!
风潇潇见她凑过来,身子直往后倾,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内心也一片惨白,却死死憋着口气不愿出声。
“这是我巫雨秀林的天地五行阵法。”府内出来个老者,一棋和墨一见正是昨日安排他们住宿的府上的,被风潇潇唤做荆老三的荆管家,忙回身行礼。
“二位贵客不必多礼!”那荆管家急忙还礼,“我们这阵原是有暗中机关,若是不动机关,即便是我府内这些人,也很难出来,未料今日却被人破了。这天地五行阵,阵如其名,确是又要上天又要入地,其实此阵并不难破,只是最后这道,唯有不怕那几丛荆棘,从其低矮处中飞速钻过,方能完好无损出得阵来。一般高手行到此处,总是担心荆棘有刺或有毒,只想着绕开却不会入内,即便有人敢进去,也必得以极快的速度才能毫发无伤出来,府中除了主人,尚无人能身形如此之快。一棋姑娘年纪轻轻,竟胆识过人,又有如此的武功造诣,还能直指要害一语中的,老夫实在是佩服得紧!若非老夫年纪痴长,不便以大欺小,倒还真想同小姑娘比上一比。”
“荆管家谬赞了!”墨一见风潇潇一脸的不爽,又听荆管家如此说,没想到一棋竟破了人家的家传阵法,赶忙谦虚道,“荆管家是荆二爷的胞弟,江湖上也赫赫有名,我家一棋只是凑巧运气好罢了,怎敢在高手面前造次。”
风潇潇见一棋竟破了阵法,好一阵闷闷不乐,两手往袖笼里一插,噘着嘴道:“算她运气好!”说罢,就转身回房去了。
荆管家忙赔不是道:“两位千万别见怪,我家山主脾气大。”
“哪里哪里!”墨一回道。
荆管家似乎刚刚也听到了墨一说一棋的身世,他虽看着已年过不惑,但墨一听他适才的解释,仿佛这人毫无心计,很是实诚。只见荆管家拉着墨一坐下继续喝茶,一边八卦道:“听邱公子刚才所说,一棋姑娘从小便如此了得,那这容颜却又如何会损毁?”邱墨一也认真地坐下,准备认真地把这八卦给讲完。
一棋似乎丝毫不介意别人议论于她,自顾自玩儿去了。
自尼姑庵的镜天派传人出名之时,一转眼又过去了两年。这日,一连几日大雪,山上都积了厚厚一层,墨一带着一群小伙伴来邀着一棋同去山间打雪仗堆雪人儿去了。一群小伙伴玩乐半日,未留意天色已悄然变化,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山间已电闪雷鸣。大家始料未及,一下就冻得不行,赶忙一块儿要找地方避雨,行得半路,见到前方一个山洞,大家便往那山洞中跑去躲雨,绕到洞边,猛然见山洞旁有一山丘,山丘雪峰高处站着一个怪人!那怪人站在丘顶淋着雨,最怪的是,他头上还绑着一个什么东西,正中顶着一根拇指粗足有1尺多长由粗到细的铁棒,那铁棒连着跟长长的一直拖到地上的铁链。这时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墨一远远对着那人叫道:“喂!大叔!那里太危险了!小心被雷劈啊!”那人睁眼看了他们一眼,又双目紧闭,毫不理会。墨一见状,也顾不得许多,见小伙伴们都躲进了山洞,赶忙也拉着一棋急急躲了进去。雷声轰轰,一棋担忧着要出去,墨一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干嘛?”
“那个大叔这样太危险了!”原来一棋想去救他。
“他听见了还不理人,你管他呢!”墨一虽然大她5岁,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害怕。
“可是……”
一旁小伙伴们都愁眉苦脸议论着该怎么回去,墨一也凑过去想办法,未留意间,突然发现一棋不见了!糟了,她一定是跑去要救那怪人!
墨一一转身,刚想追出洞去,却只听轰隆一声,又一个响雷在近处炸开,只听得外边儿一棋的声音“啊”地惨叫一声,墨一心中一惊,却见洞口轰隆一声塌了,原来是洞顶的雪全砸了下来埋住了洞口。洞内一片漆黑,小伙伴们都快吓尿了,幸而这些个孩子们都是十几岁的男孩儿,惊吓之余,赶紧一起想法儿去挖洞口的积雪。挖了好久,总算是挖出了个碗口大小的洞,但余下的雪埋得太紧,又冻得硬梆梆地,他们手无寸铁,怎么也挖不开了。
墨一担心一棋,从洞口拼命向外张望,叫着一棋的名字,可洞外只剩了风声雨声,什么回应都没有。墨一着急得都快哭了,却也毫无办法。
就这样,小伙伴们互相安慰着依偎着在洞里猫了一夜,都累得睡着了。幸而这洞里没有什么积雪,地面干燥,又有那个碗大的口透风不至于闷气,洞内倒也不算冰冻。
一夜过去,第二日早晨,阳光透过那个小洞照了进来,洞外隐隐传来了一个女童的喊声:墨一哥哥!墨一哥哥!
墨一猛一惊醒:“一棋,一棋!你还活着!”他欣喜之余赶忙跑到洞口向外望去,却只见到一棋半边侧脸,隐约间只觉得她衣衫褴褛但看不真切。
“墨一哥哥,你们都还好吗?”
“我们都好,我们没事,你怎么样?”
“快叫大家让开,躲远一些,大叔要把洞口震开。”
“大叔?”墨一和小伙伴们来不及问究竟,只觉得洞口的雪逐渐地连着山洞几乎都振动了起来,赶忙退后到了山洞深处。墨一远远地只见有两只小手不时地在同时扒拉着那个碗口大的洞,过了一会儿,一棋的小手不见了,振动停了下来,大家正想询问,突然轰隆一声,整个洞口的雪全部散了下来。
墨一大喜,赶忙迎了出去,只见一棋从远处跑了过来,扑入墨一怀中,墨一一把抱住了她,边上的小伙伴们见了一棋却都吓得大叫了起来,墨一拉开一棋一看,惊呆了!
只见一棋整个左半边的衣服都像被炸开似的碎成了一片一片,她从头到脚,左半边的皮肤仿佛烧焦炸裂一般,全是纵横交错的一道道裂开的血痕,连左半边的头发也焦去大片。其他小伙伴都躲得远远的,互相扶着向山下走去。墨一一下哭了出来,他心中又惊又吓,但更多的是心痛和自责,一棋怎地会受如此之重的伤!
他搂着一棋哭了一阵,看一棋的样子,似乎并不难过,只是碰到她左半边身体她便会觉得疼痛,却也并未十分难忍。墨一逐渐恢复镇静,停住哭泣,问道:“一棋,你,你没事吗?”
一棋摇了摇头。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墨一哥哥,昨日,我想去拉开那个大叔的铁链,可不知怎么回事,只听到天上的雷声,那根铁链上有一串闪光传了过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早上醒过来,我就发现自己左侧身子全躺在雪坑中,再一看,就已经这样了。那个大叔说,我是被雷劈了。”
墨一呆住了,“被,雷劈了?”
一棋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变化,点点头继续道:“我想起来你们昨日躲入了山洞,又见洞口被雪封住,就想去挖雪,但挖不开。那个大叔说他能帮忙,然后他就把雪震开了。”
墨一点了点头,四下望去:“对了,那个大叔呢?”
“他刚刚把洞口震开之后就走了。”一棋指了指往山顶去的方向,“他说,他原是在实验避雷之法,那铁链会把雷引到地面,碰巧我却去抓了那根铁链,就被雷劈了。他还说,我运气很好。”
墨一小心翼翼地抓过一棋左瞧右瞧,见她的皮肤上受的似乎都是外伤,她精神尚可,也不像是受了很重的伤的样子,心才略略放下了。
墨一背着一棋往山下走了一阵,便遇上了来寻他们的邱府的仆从,七手八脚地把他们整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