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1 / 1)
这个柜出大发了。
在众目睽睽的结婚典礼上播出□□视频,还他妈的是新郎与同性恋爱人的性`爱视频,级别爆表的丑闻在互联网规模效应下被放大到了极致。
短短24小时,已经有近千万的点击量,网友在各大视频网站上纷纷上传和下载,玩得不亦乐乎,而网站本身为了博人眼球故意不加以删除,直到有关部门内部提醒警告才算罢休。
就在程家人本以为此事就此消停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悄悄开始了人肉搜索,视频中两个人的脸相当清晰,没隔几天,张浩和程皇的个人信息便公然在网上惊现。
网络的影响变成了现实的骚扰,短短几天,一发不可收拾。
程家的宅子受到不同程度的关注,有报社,有记者,甚者还有几个匪夷所思的女孩看见程皇就花痴泛滥,星星眼地扑上去,吓得程皇一见她们拔腿就跑。
不平静的震后余波终于在公安部门介入后告一段落,之后便是更大的山崩地裂。
在中国同性恋并不合法,倒退50年,被发现还会被拘留,只不过后来随着社会越来越进步,人们意识越来越开明,同性恋已相对程度地被接受,不合法却也不违法,属于三不管的灰□□域。
性别不论,自由恋爱,本来这事要是不散得如此大张旗鼓,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没人管你。
问题就是散得太过了。
典礼之上,众目睽睽,而后又是汹涌澎湃的网络狂潮,最终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被请去喝茶。公安部门的同志很客气,让程皇跟他们走一趟。
那时候,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个事会怎么样,更没有一个人能想到这不过是一切灾祸的开端。
本来以为在局子里带个把个小时走走程序就罢了,程家人却没等到程皇回来吃晚饭。
接着,又是两天无声无息地过去了,程皇的影子都没有。
最后,程母按耐不住了,郝文倩怕老太太劳心劳神,主动去公安局打听,得出来的结却论是程皇的案子已经转了科室,性质从散播□□视频变成了涉嫌经济犯罪。
至此,事情的发展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情形恶化得措手不及,如果说有伤风化,散播黄频不过是个不痛不痒的罪过,经济犯罪可就是说大是大,说小是小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到了如今,程皇算是明白了,之前生意做得异常顺风顺水,不过是别人设的套,为了就是今天这一步。
很明显,幕后的黑手不打算放过程皇。
尽管程母用尽了以前程老爷子的关系,散了不少的家财,也没能让事态更好一些,程皇的案子没有任何起色。
其实,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程皇倒是可以做到泰然处之。
二十多天里看守所的日子里,他似乎少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反倒显得探望者更加火急火燎。
来见程皇的无非是那几个人,家人居多,朋友次之。每次,程皇总是很淡定,有好几次说到最后都是外面的人抹眼泪,里面的人微笑劝慰。
程皇之所以这样,无非是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郝文倩对他没感情,对他妈可是一片孝心,婚没结成也不会就此绝交,程家和老实安分,对家里兢兢业业,加上程晓梅里里外外的照应,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有他没他,这个家不会垮。
他没有爱人,没有孩子,这辈子唯一的感情也是无疾而终,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再挂念的呢?
所以,无所谓了,全都无所谓了……
就在程皇把自己彻底放弃的时候,老天爷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出来混的,早晚要还,这是不变的定律,特别是对程皇这样恶贯满盈的禽兽。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当程皇看见张浩的那一刻,算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程皇自己没兴趣照镜子,不过从张浩得意洋洋的眼神中可以知道如今的自己一定落魄得可以。
“在里面呆得舒服吗?”张浩先开的口,声音里的兴奋毫不掩饰。
“我觉得你挺舒服的,要不要我把自己说得更惨点,让你更舒服。”程皇笑着说。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把张浩刺激得一愣,表情瞬间就冻结了。
他冷哼了一声:“行啊,是条汉子,这时候还跟我臭贫。”
程皇耸耸肩:“你来观赏你们一手炮制的成果,我就给你们个机会,怎么样?看得爽吗?”
程皇的嬉皮笑脸让张浩心里一阵酸涩,原以为看到程皇如今的样子自己会特别解恨,不过是他惯有的不正经,却在不经意间挑起了心里那深藏已久的情感。
原来,从始至终放不下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程皇,你恨我吗?”张浩长长的睫毛抖动。
“算不上,你还没到这个水平。”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干的事还不足够可恨?
张浩好像听不懂,一时间愣了。
“你和于洋在我背后搞的这些事不过是我咎由自取,从我碰你的那天起就该自认倒霉,如果非要采访我现在的感受,”程皇顿了顿,说:“那就是足够恶心,一回想起我`操过你就让我生不如死。”
这话太狠了,张浩的心好像被人活生生地一扯两半。
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问:“你恨不着我,却恨了李明涛,对吧?”
程皇抬眼看他。
面前的人表情终于有所变化,张浩放声大笑:“我还是太手软了,应该让他在离开你的时候狠狠地在你心上剜下一块肉,这样你就能恨我了,对吧?”
“你说什么?”程皇惊讶地问:“你做过什么?”
“自己好好想去吧。”张浩呵呵笑着,转身向门口走去。
程皇像个失控的猛兽,发了疯一样向张浩扑过去,要不是隔着桌子,他差点就能抓住张浩了,他嘴里叫嚣着,四肢挥舞着,被一旁的警卫人员拖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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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的话不会空穴来风。
程皇手心都要捏出汗了,他脑中不停地回想之前李明涛的行为,慢慢地,一个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
看守所和外面不同,做什么事都受到限制,程皇废了不少功夫才弄来了一个打电话的机会。
还没等他付之行动,更大的麻烦便接踵而至。
表面看去,看守所好像不如监狱那样弱肉强食,实则内里是一样的生存法则,换汤不换药。程皇深知这点,一进来便向一个监舍里的犯人头头上了供,态度不卑不亢,好处费却给得十足,由此,他在里头的日子还算不错,至少免了很多皮肉之苦。
张浩探监几天后的某个中午,当程皇端着饭盆刚刚挑了一个角落坐下的时候,迎面过来的几个人把周遭的空气搅动得烦躁不安。
程皇很清楚,这就是要有事了。
果然,这几个人大咧咧地聚拢过来,其中几个在旁边和对面随意坐下,满脸的放肆调笑,更有甚者,竟然上前挑衅地去搅弄程皇的饭菜。
啧,马上就能打电话了,真是操`他妈的……
“哥们,有什么事吗?”压了压心头的怒火,程皇面无表情地问。
“听说你搞同性恋?”在程皇面前最放肆的那个人率先说话:“玩别人的屁`眼玩得特他妈爽,还把视频在自己结婚典礼上放。你他妈是变态嘛?”
一面说,一面拍着程皇的脸。
“啪啪啪”的声音在沉静的午休时分特别的引人注目,食堂里其他的犯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了过来,唯独几个在外场执勤的警卫,视若无睹。
很明显,这几个人早就提前买通了关系,对付程皇是有备而来。
既然这么玩,也就没什么可反抗的。
程皇没再说话,只是昂起头轻蔑地看着他们,唇边凝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一看程皇这样,他们便知道任务没那么容易完成,很明智地决定换个场地。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为首的踹了程皇一脚,程皇没做丝毫抵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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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的操场上,犯人们一行一行地排着队,在警官的指导下井井有条地做着操,哨子声,口令声,脚步声此起彼伏。
不远处的一个简陋破旧的小木房里,同样充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喘息声,□□声,挥拳的噗噗声。
程皇摇摇晃晃地背靠在木柱上,凌乱的衣服上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脸上很多的血已经凝结住了,唯有额头上的还能顺着脸颊蜿蜒地流下来。
周遭围着他这几个人也没好到哪去,全都不同程度地挂上了彩,累得呼呼直喘气。
程皇忽然嘿嘿地笑上了,配上他脸上一道一道的血痕甚是可怖:“还来吗?要不要中场休息?”
其中一个明显不耐烦了,啐了口血唾沫,回头冲他们老大抱怨:“我说老大,还他妈有完没完了?这个家伙跟他妈不倒翁似的,不管打成什么样,一要扒裤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不要命地攻击,你看,哥几个都累成什么样了……要不然,揍他一顿完了……”
“不行!说得很明确,要操`他。”老大怒斥:“我就不信了,咱们四个还干不过他一个,你们把他摁好了,我来……啧,非逼得我玩这个……”
在老大的呵斥下,几个人又重新组织了一轮攻势。
眼看八只魔爪就要奔着程皇而去,突然间,全都消停了。
程皇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刀锋的反光在阴暗的屋子里闪来闪去。
这里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抓起来不过关几天禁闭,没什么大不了,可携带管制刀具性质可就变了,见了血先不说,要是弄残,弄死,弄出人命就大了。
程皇浑身流着血,眼睛赤红赤红的,拿着把刀,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活像一个穷途末路的野兽,这气势让在场的人没一个敢贸然行事。
“我……真不想……把事闹大,你们可别逼我……□□真不行,要是给个万把块的,倒是……可以考虑玩玩上面的。”程皇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了,还口无遮拦。
“这时候了……还他妈……”老大地话硬生生被门外的人截住,一个声音喊道:“没时间了,外边已经在点名了,快走吧。”
这话让屋里的僵局彻底没戏了,四个人互相传递了一下眼神。
“哼,今天就饶了你,别以为这样就完了。”
“就是你们想完,我也不干,回去告诉张浩和于阳,有本事就把我弄死在这里面,别让我出去。”程皇或许不知道,此时他脸上的阴霾足够让这几个人忌惮。
别的不知道,至少这是个拼命的主,在这里,谁敢玩命谁就是老大,没人想惹更多的祸事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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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就连程皇自己都觉得十分可笑,从来不是当烈女的料,却用生命捍卫了后门。
尽管心里一遍一遍的否认,可最终的结论还是甩不开那个名字,李明涛。
程皇不想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像个处`女一样,永远对第一个男人无法忘怀,为其守身如玉,反正他这么做了,做得还特别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