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第 108 章(1 / 1)
等救援的除魔队伍抵达时,那批魔族已经退去。
魔族专攻的浓遏,因西垠除魔师赶到及时和东域护送的队伍相护,仅受到一些轻伤。
从天师宫出来迎接的除魔队是第一批赶到的人,本在接到行都附近一座关卡发出的信息后,他们已经算好东域继师队伍进入行都的时间,刚离开天师宫准备迎接的时候,却从各方势力传递的信牌中收到行都城门遭魔族伏击的事情。
非渊身边一员常见的大将恭敬的将浓遏迎入城门,上车时,浓遏瞧着夭所坐的马车一眼,似乎仅仅只是不小心扫视而过,只有他身边的浓笑感到一丝意外。
秦誓在魔族退走后,便上了马车,见浓遏似关注到他们所坐的马车,搂着夭的肩膀,驱动马车,先一步远离了城门口。
“东域的继师到了西垠,以及魔族的埋伏……”秦誓淡淡说道,将事情串联起来,脑中闪现了什么。
夭现在不管事,无论东域西垠或者魔境发生了什么,只要别威胁到秦誓,她都无所谓。
身为一只半仙,夭能在意唯有秦誓一人而已。
洛鹰私下协助四长老对白冥防夺、权,在一月后取得成功。白冥防被拉下族长之位后,四长老将白冥防以权谋私以及多方虚与委蛇后涉及谋害长老,谋害家族中天赋高的后辈族人,借以铲除威胁白冥奋少族长选拔的同辈族人等等罪证在白冥家内部公布。
洛鹰在白冥防被族人关押后,在四长老掩护下,悄声去了一趟白冥家的暗室……
不久,秦誓收到非渊单独与洛鹰在天师宫政务室谈了一夜的消息。
心知洛鹰想法,秦誓没有干预。当晚非渊与洛鹰的谈话,除了他们本人,再无第三人知道。秦誓虽收到消息,但情报无法收集到隐蔽的天师宫内部,而秦誓也无查下去的想法,便随洛鹰态度。
非渊与洛鹰谈话过后,在寝室待了数日,并未对外公布任何消息。
此事过去半年,行都风平浪静。
夭一大早起床,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漫天的雪花在冬日的清冷中飘过繁若阁上方,但繁若阁周围,仍是一片生机勃勃。
嫩绿的叶子在繁若阁专人维护下,在这冷意浓浓之际,依然围绕在繁若阁四周,仅有外围一些树红了叶子。夭打开窗户,望着这场雪,视线最后落到了周边的红叶之上。
秦誓从身后抱着夭,靠在她肩上,闻着繁若阁周围升起的冷香,唇齿之间流淌着清泉似的笑容,说不上多么温暖人心,却别有一番动人之意,“昨夜休息好了吗?”
夭冷睨了一眼秦誓,“你说呢?”
秦誓收紧了手臂,讨好道,“今早有新制的新鲜腌鱼,我昨晚还让人挖了一坛幽寒醉。”
听到腌鱼和幽寒醉,夭二话不说,从窗前转了身,走出房间,就去用餐。
幽寒醉是繁若阁所酿之酒,用的是清灵果以及多种对除魔师有益的材料酿制,味道是夭所喝的酒中最好的酒,但因清灵果有限,能酿的酒就那么点,想要过一把嘴瘾,每每都要等上好一段时间。
秦誓挖出来的只有那么一小坛,夭喝了一杯细细尝了尝味道,其余都给秦誓喝了。即便秦誓现在已经进入青阶,在夭眼里,还是不够。
“阁主。”
属下一号将一片薄如纸片的玉片递给秦誓。
秦誓握着玉片,输入灵力,很快感知到里面的内容。
夭不关心繁若阁的那些事情,每天吃好喝好,除了在闲的无聊时参与一脚,大部分时间都喜欢躺着沐浴阳光。
玉片在使用过后,立即变成粉末消失。
秦誓的眼中有些凝重,夭注意到,咽下鱼肉就问,“跟我有关?”
“谆在查你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秦誓不打算让夭烦心,收到谆四处打听夭的消息后,下意识就将事情放在了繁若阁第一要务上。
“阁主!”
秦誓一顿,听到是洛鹰的声音,有些明了,“进来。”
夭抬眼看着走进来的洛鹰,他脸上已经恢复了真容,看到他这张脸,说与非渊没关系,都无人会信。
洛鹰朝秦誓和夭恭敬地行了一个般随最高礼节,“事情已处理妥当,多谢阁主和夫人相帮。”他和非渊已经摊牌,继师之位自然也就放弃。
秦誓唤来属下一号,“还是同以前一样。”
属下一号朝洛鹰挤了挤眼睛,和秦誓禀明情况后,拉着洛鹰退下。
洛鹰没有对继师这个位置表现过任何留恋,被属下一号拉下去后,就舒坦的回了自己原来的房间,听着属下一号喋喋不休的八卦。
属下一号和洛鹰作为秦誓的左膀右臂,在秦誓身边协助多年,繁若阁发展到今日地位,他们功不可没。
秦誓对于这些一起壮大繁若阁的下属们,都不会太过苛刻,不管洛鹰如何打算,继师之位,他不强求他去做,尽管洛鹰当上天师,对繁若阁会有极大的裨益。
繁若阁上上下下对待洛鹰的态度一样,不会因为他曾经作为继师,就将他放到高一位,众人依然将他当做家人兄弟朋友。这也是洛鹰会选择回来的原因之一。
夭将腌鱼都吃了,手背支撑着下巴,有意问道,“巢滋菟与你交流的挺勤快。”
是吃醋了?秦誓忽略心里淡淡甜意,面上还是一派平静的解释道,“她与谆在两月前于从城相聚,不得不防。”没有拒绝与巢滋菟的联系,都是因为方便寻找谆这个行踪诡异的魔族。
魑还在沉睡,秦誓能动用的魔境力量,仅有魇一等魔,要想弄清谆对夭的调查,只能先一步出手。
“她不是约你今日午时在行都东街晖庭见面吗?”夭望了望外面的太阳,“现在的时间差不多了吧。”
“不急。”秦誓难得见到夭表现出对自己如此在意的一面,自然要与夭如胶似漆一会儿。
夭一把呼开秦誓的脸,“走吧,我也去会会她!”隔几天就与自己丈夫联系,考虑过她这个在秦誓身旁的夫人没有?
夭极为不爽巢滋菟作态,按照灵邀的事情,也早该将她弄走,只不过天道仍有一些限制,加上魔族力量已经在西垠和东域四处流窜,暂无时间搭理那些不值得重视的人。
从繁若阁出发的马车静静前往行都东街街尾,坐在里面的夭随性靠在秦誓身上,因为巢滋菟,她甩掉自己部分惰性,准备亲自前去会会此人。
巢滋菟已经备好热茶,在晖庭中柔情似水的看着杯中茶水,不知道的人,还会误以为她在思念某个情郎。
听见声音,巢滋菟不准备放下身段亲自去迎接,一直以来都是白冥噬追着她,她只需给一些甜头,白冥噬自然乖乖凑上来。
但是,在某猫进门的那一刻,巢滋菟脸上的柔色微变。她没有料到秦誓会带着自己夫人前来与她幽会——这与她想的根本不一样!
很快,巢滋菟调整表情,“繁若夫人,好久不见,您风采依旧迷人。”
“谢谢。”夭微微抬起下巴,身后跟着讨好的秦誓。
巢滋菟避开夭,朝秦誓递了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可惜秦誓没看见。她眼睛微微抽动,很快恢复温柔似水的笑意,“公子,怎么不看滋菟?”
“他看我就够了,还看你做什么?”夭扫了一眼桌上的茶,“茶都准备好了,等急了吧?”
巢滋菟脸上的笑容未变,“滋菟不明夫人意思。”
“秦誓是我的人。”夭坐在石椅上,秦誓靠在她身后。
巢滋菟看着给夭揉肩的秦誓,考虑是否是她发给秦誓的信息或者通话被夭撞见,才导致夭带着秦誓前来兴师问罪。但这样也正合她意,有一个冲动的夫人,完全不给自己丈夫一丝面子,她不信秦誓对灵邀的感情还能维持下去,“夫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与白冥公子仅是朋友,偶尔聚在一起品茶赏月,才引为知己。今日滋菟相约,只是在行都的朋友都有别的事情要忙,所以只有白冥公子到了。”
听着巢滋菟一心为秦誓开脱,夭有些淡淡地不爽,“他与我整天都待在一起,哪有时间与你品茶赏月,姑娘莫不是夜里梦游误将别人当成我家秦誓了吧?”
巢滋菟委屈的看了看秦誓,可是秦誓依旧低头服侍着夭。被一个以前四处维护着自己的人忽视,这种感觉并不好。可她完全不会想到秦誓不会是白冥噬,“夫人,我身为公子的朋友,怎么会胡编乱造?”
秦誓终于抬眼瞅了瞅巢滋菟,“巢姑娘,在此之前,我的确没有时间能和你品茶赏月。”
巢滋菟脸上维持的委屈加深,她低垂着头,双手死命揉捏着裙摆。她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为了小事而冲动,但她在男人身上,尤其是白冥噬身上,从未如此挫败过,着实令她憋闷不已,“公子,你是不是对滋菟有误解?”她状似无意的看了看夭,“如果公子有什么为难之处,滋菟必当协助,绝不会给公子添麻烦。”
“哦?秦誓,你还有为难之处吗?”夭拉着秦誓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秦誓就着捏了捏夭的手心,“有夫人在,我哪里能有为难之处?”
巢滋菟张了张嘴,心底想着白冥噬作为繁若阁一阁之主,不该会是怕自己夫人的男人,没准是有什么把柄握在灵邀手上,才对灵邀言听计从。如果是这样,她就要做一个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让白冥噬感受到自己的依赖和崇拜,白冥噬便能在她和灵邀之间发现她的好,让白冥噬旧情复燃绝不是什么难事,“夫人,白冥公子高风亮节,能与滋菟结交,是滋菟之幸。如果有什么让夫人不满的地方,滋菟自当全力改正。”
夭上上下下打量巢滋菟好几眼,“你每个地方都让我不满意。”既然巢滋菟想做一个善良可人的女子,那她不介意做一个恶人。被天道压制了那么久,她最喜欢做恶人了……
巢滋菟颤抖了樱花似的粉嫩唇瓣,如同被恶人欺负了的小白兔,可怜的能让人恨不得拥入怀中安慰。
可惜……
秦誓无动于衷。
夭冷笑,“不说要改吗?那就好好改!你这表情让我很不满意,还不快改了!”
这种时候,就完全能衬托灵邀无理取闹,恶言相向了。巢滋菟眼睛向晖庭后方扫了扫,这时端茶来的侍从冲了出来,“你怎么能欺负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这么善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她!”
听到外人耳里,完全都是夭仗势欺人,把巢滋菟怎么怎么了。
秦誓冰冷了双眸,漠然盯着侍从,“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侍从一抖,青阶除魔师的威压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赤阶侍从能抗衡的,他吓得手一抖,茶壶便跌落到地面。瞬间茶水四溢,如同他颤抖的小心脏。
巢滋菟站了起来,似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公子,都是滋菟管教无方,让公子为难了。滋菟马上就走!”她提起裙子,似要伤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