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第 90 章(1 / 1)
灵家坐拥整个巫城,在城中建立的府邸更是美轮美奂。
虽不能和天师所住的天师宫相提并论,但在巫城中绝对是第一豪宅。
夭因为天道的安排,住进灵家后也享受了一番高级别待遇。
从用灵力保温的浴池中走出,夭用法术瞬间弄干了自己的头发。
在到般随世界后,这是夭第一次享受这个世界的泡澡。老实说挺舒服的。
不过,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
没有秦誓在旁周到照顾,夭非常不习惯的蹲在床上思考今晚对灵藩进行测试的过程。
要让灵藩说实话,她就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
夭换了件衣服,走出去让服侍她的侍女去弄个“令牌”过来。看着像令牌的东西,真实叫法是“信牌”。它作为般随世界的主要通讯工具,十分常见,便宜一些的只要花一个橙晶就能买到。
作为灵家主家的小姐,夭顶着灵邀身份在灵家获得的资源分配并不少。服侍她的侍女是在灵家待了十几年的人了,自然清楚该给夭什么待遇。
很快,一块看似是绿色玉石所制的“信牌”便到了夭的手中。
从材质看,就知这半个巴掌大的东西很值钱。玉牌上面几条白色的纹路被雕刻的工匠变成了花形图案,周围的绿色将白纹正好包裹在其中,形成一朵白边的绿色花朵。
夭将信牌放在手中掂量掂量,虽不知这扁扁的几毫米厚度的东西能值六、七个绿晶,但也清楚它的价值绝对比自己在街上看到的那块似铁质令牌的“信牌”高许多。
将侍女拿过来的盒子底部放着的“说明书”小册子拿出来,夭仔细研究一下,发现一个十分重大的问题!
般随世界的文字居然和大庆的文字不同!!!
瞬间变成文盲的某猫有些汗颜的看着和大庆书写差不多,但是比大庆笔画要简要些的字体。
难不成还要找个老师重新学习文字??
现在正要用到信牌,夭无奈将侍女唤来,手把手的教自己用信牌。信牌的比手机的功能要少,学起来自然更加轻松。以夭的聪明度,不到一个小时便弄懂了信牌的功能。
“还可以录音?”夭摸着信牌,虽然不能上网玩游戏,但录音这功能让夭十分喜欢。
信牌要与他人通信,首先要和他人的信牌用灵力连接,之后不管到哪里都能相互通信,当然前提是不会有人在旁边故意用灵力扰乱。
夭一边熟悉着信牌的功能,一边计划着入夜后潜入灵藩的房间。
白天已经将灵家的地理位置摸透的夭,等众人入睡后,拿着信牌就到附近的一栋小楼房中。
灵藩与自己父母住在灵家单独的一个院落中。就像灵邀住的地方一样,整个灵家每个小家庭都有自己的院落,除非远嫁出去,如灵降母亲那样招婿的,儿女随灵姓,跟着母亲一起住在灵家。
夭被天道限制了力量,但在这个世界鲜少能遇敌手。她丢了一个法术到灵藩房间,屏蔽周围声音,然后放心的走进灵藩房间。
灵藩睡得正香,并没有发现有人闯入自己房间。
夭便像幽灵一般飘向灵藩,“是你害死了灵邀。”
夭的声音很大,却传不出去房间。
灵藩一个激灵,被突然叫醒自己的声音吓得抖了抖,“你,你是谁?”她没有夭的夜视能力,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抬手要拿开被罩着的水晶灯,这种水晶灯无需电力,只要到了夜里便会发出光,将整个房间照得十分明亮。灵藩平时入睡,都喜欢用一块专门遮光的蕾丝边粉色方布将其遮住。
夭并没有让灵藩得逞,将水晶灯用法术推动到一边:“你害死了灵邀就没有一点忏悔之意吗?”
灵藩此刻冷静下来,她缩在被子里,没有摸到自己的水晶灯,只能借用被子让自己获得一些安全感,“你是谁?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还不承认!”夭将灵邀死前那段记忆模拟出来,幻影瞬间进入灵藩脑中。那段灵邀被野兽啃食的画面更是被她扩展出来。
“不!不!不是我害死她的,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太蠢!!”灵藩拼命揉着头,她不过是骗灵邀后山崖有许多鲜果,谁知她会那么蠢的相信,被她弄下悬崖也是灵邀活该!
等了半天准备录音的夭没有听到她想要的话接着询问:“是你害死了灵邀?”
灵藩缩进被子里:“是她自己滑下山崖的,不是我害的。”
“还说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做了手脚,她会连尸骨都寻不回来吗?”夭改变了自己的声音,并没有让灵藩听出来。
“不是!”灵藩咬紧了牙关,即便在脑中浮现灵邀被野兽吃的尸骨无存的场景,依然死不承认。
夭盯着灵藩空洞的双眸,她还没遇见过这样的凡人,真相都摆在眼前了,居然还不承认自己做的事。
难道和除魔师修炼的灵力有关?所以灵藩才有这个意志力抵抗她模拟出来的幻境,并且保留防范意识??
她的能力也被天道限制,要对付除魔师并不简单啊。
无奈的夭收回信牌,将房内的屏蔽撤掉,让灵藩周围的人也听听灵藩做贼心虚的声音。
“灵邀要死也是被自己害死的,她那样的天赋,怎么连悬崖上一个小小的石头都躲不过?”灵藩挥手将身体的枕头扔了出去,枕头砸中桌上的花瓶,一声脆响,在这栋房中睡下的人皆被惊醒。
夭想清楚了,若是灵藩再不承认,她每夜都代灵邀给灵藩托梦,看她是否会主动承认罪行。
隐身的夭在众人涌到灵藩房间前,从窗户飘了出去。
飘比飞更节省法力,但速度稍微慢些。夭飘出去前,还能看到一大群人围绕在灵藩身边,询问她是否做了噩梦。
而灵藩大喊大叫中说着灵邀不是她杀的,灵邀是自己作死的声音从窗户能一直飘到隔壁院中的耳朵。
原本打算拿到证据,直接交给灵潮解决。不管灵潮如何处置灵藩,总算是给死去的灵邀一个交代。而且在灵家,被众人忌讳的便是同族相残。
夭回去补了个觉,对今晚之后的事情不再管了。虽然此后灵藩父母有心掩盖灵藩那些“胡话”“梦话”,但日后的每一夜,只要她闲着没事,都会帮灵邀托梦给灵藩,直到她主动承认自己谋害了灵邀。
和自己事先计划的相比,似乎要麻烦一些,不过最后能达到让灵藩同样为灵邀的死负责的效果也不错。
几日后,因为灵邀回来推迟闭关的灵族长将族中事务交到灵潮手中,自己去了灵家隐秘的山谷中闭关。
而灵藩近几日,每晚所说的胡话在其父母遮掩下,总算没有传到这位老人耳中。
送走了灵族长,灵家最安心的便是灵藩这一家了。
等灵族长上了马车,灵潮向主屋走去,“灵藩,到主屋书房见我。”
两眼下用妆掩盖黑眼圈的灵藩朝灵潮应了声,在自己父母担忧的目光中跟着灵潮走去。
夭站在角落,等人都散了,偷偷溜去了灵潮的书房。
十年过去,灵邀死前留下的蛛丝马迹也烟消云散。
灵家的人不会怀疑自己人,他们身为巫医,有自己的职责,对于内斗之事,反而不耻。尽管灵藩父母有意掩盖灵藩的胡言乱语,但掌管整个灵家的灵潮不会不知道一些“风言风语”。
夭隐身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听着灵潮和灵藩谈论过去。
灵潮作为长姐,在灵邀和灵藩未成年时,早已跟着灵族长打理灵家事务,对于那些弟弟妹妹,在灵潮眼里和孩子没有什么不同。她面向外人总是以冷漠待之,但对着自己的亲人时,眼中也会卸下防备和冷漠。因为祖母曾告诉她,灵家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总喜欢跟着灵邀四处玩,你们年纪相仿,感情在众姐妹中也是最要好的……”
听着灵潮回忆过去,以她作为旁观者对灵邀记忆的梳理,她只想说,什么姐妹情深都是浮云……
灵藩猜到灵潮会说什么,灵潮不会平白无故找自己谈话,如果不是掌握一些疑点,她不会单独询问自己。灵藩在心中默默让自己平缓下来,灵潮会找自己谈话而不是让自己去灵家禁室受罚,便是没有确凿证据。她还有翻盘的可能,万万不能被灵潮发现什么。
自从灵邀回来,她便没安稳睡过一夜,她忍了这么多年才忍到今天,决不能让灵潮问出任何苗头。
夭在一旁听了许久,灵藩对灵潮的回话没有任何疏漏,近日做的噩梦只推脱是梦见灵邀失踪后的场景。并自责说,那时她和灵邀在一起,如果阻止灵邀去后山,也不会导致灵邀失踪。
听到灵藩在梦中叫喊的内容的人,能被他父母处理的都处理了,灵潮只知道一些大概,并不清楚灵藩夜里究竟说了些什么。
灵邀“失踪前”和灵藩等人在一起,最后被灵藩拖住乐正两兄妹后骗去了悬崖边。从灵邀的记忆中,她便是轻信了灵藩的话,毫无怀疑的走向了悬崖。
灵邀坠入悬崖时,意识已经模糊了。也没有看到背后捣鬼的人,唯一清晰的便是脚下那块诡异的石头。
夭唯一评判灵藩是凶手的关键,是在于灵藩在知道自己是“灵邀”后,露出的杀意。如果是灵邀本人,绝对感觉不到灵藩隐藏的杀意。但作为猫妖的夭来说,即便是轻轻一点动静,她都能察觉到。
灵潮和灵藩的谈话并未问出什么,最后无疾而终。
“长姐,祖母走了,族中的大事小事都要靠你。你别太过坚持,累了自己,也让姐夫为你分担一些……”灵藩说了许多关心的话语,见灵潮眼中逐渐柔和,笑着离开。
夭看着灵潮眼中的怀疑之色渐渐散去,心道该下一记猛药了。否者按灵藩这样的厚脸皮,一直不承认自己害死了灵邀。而灵潮所受教育,又不会轻易怀疑自己家人或者不愿怀疑自己家人,灵邀的死亡真相怕是要永远埋入那个悬崖底了。
当晚,夭便下重了力度。
灵藩在睡梦中哭喊着,求饶着,一直被灵邀的鬼魂缠绕不得挣脱。
如果灵藩能主动到灵潮那里自首,自己去灵家禁室领罚,夭自然会收手。她也不想这么麻烦,每夜都给灵藩制造幻境,但灵藩一直不愿自首,她只有麻烦一点了。
她已经找借口让灵潮帮她寻秦誓,只有尽早解决了灵邀的事情,她才能不受因果限制安稳的离开,然后去寻找秦誓在别的地方留下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