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不要和陌生女人说话(下)(1 / 1)
样的剪的)
无痕立刻端坐。
恬甜就哗啦哗啦活动起那锋利的剪子,只是还没把袖子那块剪完……“啊!”无痕大叫一声
“怎么?剪到你啦?”恬甜看看剪子,再看看他的脸
无痕紧抿个唇摇头:“你继续。”
“唔!”
“又剪到啦?”
又摇头
“唔……”
“你别乱动啊!这样很容易剪到肉的!人家第一次做衣裳,手生!”
无痕点头,乖乖坐好。
……
……
几炷香功夫过去,恬甜对着一片已经被剪得残破不堪香消玉殒的极品黄绫:
“算了,我还是没这个天赋。小璨,我还是改给你做几张手绢得了,那个方便……咦,小璨,你衣服怎么也破了,东一块西一块的?”
无痕上下自视一通,举起长袖东西飘零的双腕,对着那上面大小不齐的剪刀血口子,长嘘一声,无限感慨:“这就是爱过留痕啊!”
一道天雷劈入,恬甜手抖了抖,没稳住——
“啊————!!!!”一声惨叫回荡在深宫的苍穹之上 ,当皇帝的大腿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正巍巍颤颤的左右抖动着。
于是这一幕被誉为卿国历史上“最为乐意开怀”的天子“遇刺”,荣载史册!
恬甜的衣裳没做成,于是干脆把那绸缎剪成大小不一的方块,上面绣了些猫不猫狗不狗的图案,送给皇上拭汗搽鼻涕。无痕当成宝贝,每件都收着,每天换一条揣在怀里,没事儿的时候还集体拿出来摆地摊。
于是感叹朕之恬甜最是体贴伶俐,某一日瞅个空,将全后宫嫔妃集体降级一等,只留恬甜一个皇贵妃,终于心里安慰了一些。
恬甜闲来无事,只有做手绢。虽然绣工不好,但是见到无痕那高兴样,日久天长的也误以为自己真的手艺好,自我欺骗一通。不久过后皇上专辟一间房出来,里面清一色紫檀木的大柜子,每个装恬甜不同批次做的不同颜色的手绢。偶尔无痕全打开那柜子,满足而视,除开满屋子的檀香之味,那花花绿绿的内容真会让人怀疑这皇上是开染坊起家的。
恬甜不喜欢和其他嫔妃有过多交集,以前宫斗文看多了,很是畏惧那东西。她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理让三分。无痕常年专宠她一人,这后宫也无人敢于抱怨,更无人敢于捉弄她什么。
恬甜觉得日子过得很好很好:曾经的愿望“找个有房有车比她大,又纵容她当个好吃懒做的米虫的男人嫁掉”,没想到真有一天实现了。
恬甜闲来无事就吃着宫女给剥的松子(有时候是皇上亲手给剥的),对着一堆极品布料,干着好逸恶劳的“事业工作”,真是乐开怀了!
春去秋来,秋去春又来,千篇一律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如流水一般……
就从那个冬天开始,恬甜开始背疼,但那也不过是被墨音伤后的第二个冬天而已。疼痛从内脏贯穿而出,沿着那条红色的伤痕发作。疼得恬甜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无痕去墨音那里取了内外两种药来,给她搽上一点,喝上一点,缓解一些,可是几个时辰不用,疼痛继续,只能暂时解表,无法断根。墨音说,娘娘是因为去年未能得到及时正确治疗,难免落下些病根,不过每年服药,渐渐可以痊愈。无痕于是更加细心照料,每夜必是前来,只为抱她共眠为她驱寒。
“怪我太任性了啊,”恬甜躲在无痕的怀里,嗅到他身上也被惹得一身药味,“要是早就嫁给小璨,就不会遭到这样的报应,自作孽啊。”
“说什么呢?朕不许你这样说,”无痕小声应着,碰了碰她的鼻尖,“再胡乱说些什么话,小心朕收拾你。”
“冬天快点过去吧……”恬甜闭上眼,自语道
冬天快些过去吧,最好永远不要再来。
那个疼痛而匍匐着的冬季,那个裹着皮草雪地骑马的冬季,那个与他无语相望的冬季,那个被他默默关爱的冬季……那个遥远的冬季。
恬甜梦见她回到那个赤脚踏雪的寒夜,冰碴刺痛着她的伤口,她手里握着一把把的雪,莫名的撒向黑得纯粹透明的夜空,再慢慢落在静流而如平镜的江面上。她觉得她徒劳地妄想借此将后背的痛伤一点点撒走。
直到热力传来,她再度被人抱起,温暖而贴心的反抱回到了那个黑檀木镶白螺钿的安全大床上。
她反手抓住他,好像要抓住生命里唯一的热流一般……
大人!!
……
烛光晕染,无痕握着她的手,正满眼关切的望着她。他跪在她身边,给她后背一点点的抹药,一丝不苟。
“朕在这里。”他说,“一直在这里,不用害怕。已经立春了,天很快就会暖和的。”
无痕没有骗她,立春不久后,过六九的一个清晨,恬甜睁开眼,看见了第一缕暖人心扉的阳光,正透过窗户纸照在她床前的那双绣花锦缎金红棉靴上面。
恬甜起身,瞅见无痕正睡得熟。昨晚半夜他为她擦药,折腾一宿,早朝也推了。心里内疚,于是趴下抱住他,细细的瞅他的眉眼,突然脑子抽了一下,贼忽忽的潜下床去,不多时回来,怀里已抱了大堆的胭脂水粉。
……
待到无痕醒来,不见恬甜,便唤宫女来问。
宫女躲躲闪闪说不知娘娘在哪儿,无痕见她们表情怪异,正要好生喝问,恬甜从外面进来:“呀,睡美人醒了!”
这时宫女们再忍不住,捂着嘴一溜烟都跑了出去。无痕心中生疑,恬甜却上前来把他抱住,扭动:“小璨我不干哇我不干!”
无痕问她出了什么事,恬甜委屈:“小璨你比我漂亮多了,这不公平哇。”
无痕笑:“容貌算些什么,在朕眼里恬甜最美。”
恬甜顺手取面铜镜,笑嘻嘻问他:“想不想看西施啊?”
“西施是谁?”
“额……”忘了这里是架空穿了
“反正就是一绝世美女,”也难得多解释,“你到底看不看嘛。”
“不看。”
“啊,”失望加傻眼,“为什么不想看啊。”虽然这个招数很老套,但在古代第一次用,也应该管用吧
无痕抱她,坚定不移地:“除了恬甜,再美的女人朕也不看!”
……绝倒中
【传闻中忠犬的又一坏处就是,除了主人眼里没有其他的美味抑或异性,哪怕面对一根香喷喷的肉骨头或美人犬,主人没有一声令下也不敢斜瞅一眼,有时候主人下令为表忠心也绝对坚守岗位。什么?这有什么坏处?坏处就是主人连戏弄它一下也难以找准机会啊!】
恬甜磨:“看一看嘛小璨,就看一眼嘛。”
“不看!”
“哎呀你就看看嘛,看一看又没坏处。”好难磨
“真的很美?”
“绝对极品尤物!”
“那更坚决不看!”
再次栽倒……
恬甜假装生气:“小璨你是不是对我对自己都没信心啊?”
摇头。
“是不是看了美女就移情别恋了啊?”
惶恐摇头。
“那为什么不敢看!你说!”
犹豫了。
伸出手来:“朕只看一眼。”
“对嘛,那才乖。”偷笑着把铜镜递出去
“啊!”无痕差点把镜子给掰成了两半,“恬甜你!你怎能……”脸上明显有些许怒色
“哎呀,生气了更美哦。”要是有相机就好了><
啪!铜镜被扔到地上,无痕愤而起身:“恬甜你怎能这般戏弄朕!朕每夜为你操心,你却偷偷抽空将胭脂水粉涂抹在朕脸上!幸而我还未出你这宫门,要是这样容貌去早朝,岂不是成朝野笑话!还如何统领三军!”
恬甜很久未见过这样愤怒的无痕,于是吓到了。
无痕继而斥责:“恬甜朕知你也是玩心过甚,可何事也有个度。朕堂堂一国之君,假作戏子容颜,何以面天下!”
恬甜真吓傻了,结结巴巴的:“小……不,皇皇上,我、我开玩笑的……以、以后不敢了……”
静了片刻,无痕又软下神色,半跪下来。
“恬甜?”试探的叫了一声
恬甜闪星星眼,弱弱的举手:“到。”
“没事,朕去洗了就好了,以后别胡闹了。现在不比从前了,朕也不想这样凶你。”算是安慰
恬甜包一眼的泪花:“哦,知道了。”刚才真的好凶哦,古代女人真没地位呜呜。
无痕看她那样子,愣了几秒,突然大呼一声:“恬甜啊!”
恬甜一抖:“又有嘛事!”
无痕猛然抱住她:“恬甜莫要哭吧,朕看不下去,”说罢吻她几下,“涂点胭脂算什么?恬甜给朕涂的,朕应当高兴才是。恬甜喜欢看的话以后都可以随意涂抹。千万心里别怪朕了。”
恬甜汗,这人,变得忒电光火石了一点吧?
无痕便问恬甜还有什么心愿,恬甜说没,无痕不肯,硬要她说一个,若是不离奇还不算数。于是恬甜壮了壮胆子,小心道:“我还有个心愿就是,恩,如果我是皇上的话,一定要娶你这么美丽的妃子。”末了补充一句,“小璨你不知道,你真的很美很美啊。”
“这好办,”无痕蹭她道,“你我换一下装束就好。”
说完就去关紧门窗,要脱衣与恬甜互换。
恬甜没想到无痕来真的,忙摆手:“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想过真换啊。”
这下换无痕星星眼:“恬甜不肯原谅小璨?”
“不是的……”
“那就换!”
“额……”
说到换装,那还真是场恶搞。
首先两人先褪去自己身上衣裳,光天化日之下,难免有点羞涩。不过羞涩只是欲望的幌子,等无痕压下来的时候恬甜才大呼偏题,折腾半天才把这发 情的公犬给踹下去。
其次两人完全忽视的双方身型的不对等。无痕平日裹在衣料里,只凭那脸觉得异常阴柔文弱,可身高体重肩宽胸廓那是自小练武之人不可避免的发展后果。恬甜穿上那黄袍简直就是个戏子,那双手一分钟才能从袖子里爬出来,皇冠戴的歪歪斜斜,活脱脱一出三毛从军记。无痕就更惨,下摆短了当迷你裙也认了,连心口都扣不上,末了恬甜给他绾上云髻,插上凤钗,整一易装癖的人妖。
两人指着对方捧腹翻倒,差点笑到断气。
恬甜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忍住笑,清了清嗓子:“无痕妃子,上前来好好服侍朕一番!”
无痕假作娇羞,捏着嗓子:“臣妾即刻就来。”
说完就黏到恬甜身上,只手就抚她的胸,没两秒推到“皇上”,皇袍头冠云裳凤钗立马满天飞……
“反了反了!”恬甜皇上大呼小叫
无痕妃子哪容她这冒牌货嚣张,早把利器用来行刺,刺得大汗淋漓香脂水粉全落,欲罢不能欲仙欲死。待到完事,才断续气喘回她道:“皇上可满意臣妾之服侍?”
恬甜皇上相当威严庄重的答道:“爱妃乃理解错误了,朕是要你,即刻护驾开路,朕要——微——服——出——宫!”
无痕妃子立马傻了眼……
恬甜,你这下不是说真的吧?
春去秋来,春去秋又来……没有夏季,没有冬天,温暖的春与平和的秋交替而行,幸福而快乐的日子啊,总是如流水般匆匆!
海边蜜月
卿国京城虽然繁华,但较之绸朝中原地带的京城,也还是有一定差距。
莫说恬甜觉得没那么好,连无痕自己也不满意。异国情调偶尔当做旅游之地还可,可长期定居也有些不适应。
幸而无痕也是偶尔带恬甜微服出宫,大多时候他也繁忙,没太多时间陪她。恬甜不问天下政事,不关心疆土战事。在她看来皇宫是另一个世界,与外界隔开,就算全世界都闹成一锅粥,也与她无关。
无痕自得她以后,再未有过御驾亲征这种壮举。所以恬甜不知道这世间格局到底如何,什么绸朝王角晋州小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