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东海赌珠(1 / 1)
等她回答,就自己答道:“没有他,也许没有你。”
恬甜不知闲弦何出此言,闲弦对着她一笑:“你不知你是去年夏初大哥与卿国一役的战利品?我去查过那画的出处,居然卿国一员大将家传之宝,上面曾有飞鸟美人,不过听闻那画落入大哥手中,其上就空空如也,直到你出现。那么恬甜,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
恬甜早想那画失踪或者毁了,没想过闲弦还会问她这事,犹豫半响才答:“有些事情,无法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我就一挺平凡的人,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许还有穿越黄金定律附身,诸如有美男有钱财小强命,可是,究竟会不会死,那可说不清……
闲弦突然把余下的石子一起扔到湖中,看着湖面,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恬甜,如果你一直留在冼家寨,或者当时我们逃出去了,会怎么样?”
恬甜抬头,不解。
“其实我以前挺喜欢你的。”闲弦突然目光坚定的回过头来看着她,“因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不过如果你我无缘,我也不会像大哥那般落寞伤神,更不会像无痕那般要死要活勉为其难。”
恬甜,差点栽到湖里去。
扶住石栏,稳了稳心气神,这才半张着嘴看向闲弦,闲弦神情自若,好像在聊天气不错一般。
继续道:“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无痕而不是大哥。但是既然你决心已定,我也不会多言。”
恬甜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小咸,没事儿吧?”
就算我要走,你也不用说这些奇怪的话吧。
“没事儿,“闲弦不耐烦支开她的手,“我只把想说的话说完,免得以后你成了我大嫂,再说就是犯五伦纲常。”
“哦。”
“恬甜,”他突然又问,“如果之前假设成立,你留在冼家寨或者与我逃亡,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会。”这次恬甜倒很坦诚,“如果真就你一个人一直摆我面前,我想很难不和你一起。问题是,没有,所以后来我爱上大人了。”
“我觉得也是。”闲弦点头,“……车马已经备好了,你动身吧。”
恬甜“哦”了一声,小咸不会真有什么事情吧?这么反常。
车还未停稳,帘子就被掀开,恬甜惊喜的叫道:“大人。”
立马被来人抱住,亲得她要脸颊都要错位。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放开,细看。
“想我否?”
“想啊。”
说着这话,已经被抱了出去,抱回了营帐。
“饿了。”恬甜看着一桌的饭菜,将军就抱她喂她吃,好像当初在隼州一般。军营内的饭菜比不得后方,不过恬甜也看得出将军精心准备。
问他战事如何,又问八皇子的事情,将军答:“万事都还算顺利,王角自认为聪明,不想墨音怎可问你青家二公子所在何处?若是无痕救你,怎可舍得放你回来?”
恬甜说:“当时你就知道了啊?”
将军道:“其中必然有些前因后果,我才会联系到他那里去。这些诸多事你也不必过问,若是有空,我可权当说书消遣告知你。”
饭后,恬甜突然想到,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大人现在很闲了吧?”
将军即答:“很闲,最早筹备军资,前日攻打岐山地带,不过如今无大事。那王角须得时间喘气,我也乐得空闲。”
恬甜问:“为什么卿国一直没进攻大人呢?”
将军微微皱了皱眉:“此事蹊跷,不过我并未放松防备。”说罢勾了勾她的下巴:“为何总能问到我的心事?”
恬甜低头想了想,总觉得临行前小咸怪怪的,可是,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大人。如果小咸只是单方面表达一下他的遗憾,真没其他什么事情,那搞得兄弟间有什么界隙也不好。正犹豫着,将军却突然问她:“你早前在这岐山地带呆过一阵子吧?”
恬甜愣,点头。
将军又问:“是单单呆在冼家寨之内,还是被弦弟带着四处游玩?”
恬甜便回答:“大部分时间都在寨子里,不过小咸也带我去赶过集市。”
将军又问:“那你我初次相见在那后山之中,你们是从何途径到的那儿?”
恬甜心头一紧,差点把密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可是想起曾在闲弦爹娘墓前发誓,就住了口,反问道:“为什么大人会在那儿呢?不是在前山进攻吗?”
将军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是否回答,最终还是开口道:“当时攻冼家寨,并非单为二弟抢你回来。你可知当年晋州军溃败,弦弟之父带残部逃离至岐山地带,据传在那后山之处消了踪迹。那处山势相较平缓,无何猛兽险境,但也无路通往前山,他究竟前往何方而去,实为二十年之怪事。”
恬甜庆幸没对将军说出山洞的事情,虽然不过是作为冼家寨逃生的密道,不过由她说出不太合适,还是等着以后小咸告诉他吧。
可是末了将军依旧不肯放弃,还问她何处来的后山,恬甜只有撒谎:“我也不知道,当时被他牵着走,晕头晕脑就到那儿了。”
将军似并未相信,而是看她不做声,恬甜就假装生气:“你知道我一向晕头晕脑的,听说有军队进攻,吓都吓傻了,只知道逃命,哪里有机会看路啊!”
将军依旧看她,恬甜就起身:“原来叫我过来是为了问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要问干嘛不问小咸去,他更清楚。”
将军忙把她拉来坐下,却严肃对她道:“若是可以问弦弟,我早开口,只怕他不肯相告。恬甜你若真知,不可隐瞒于我。”
这下恬甜真有些气了,她反问他道:“如果我知道不肯说呢?”
将军些微斜视她,面色冷峻:“你藏私心于外人,那我在你心中何处?”
恬甜又站了起来,气鼓鼓的对他道:“以前什么都不告诉我。现在用得着我了,才来问我。你别拿感情来参合这些军事政治的事情,我田恬甜是傻,可还分得清。你问这事情,什么目的也不会告诉我。我才不会就这样背叛朋友。”
将军也起身,微微皱眉:“你知道。”语调生硬严峻。
“是啊,”恬甜扬头,“是知道,可是不告诉你,谁也不告诉。有本事你从我口里套出来啊。”
将军便又坐下,手指敲击桌面,恬甜站着看外面,两人一时僵持。
“为何不说?他命你发誓?”将军又问,那神色语气已令这营帐冰寒
恬甜不答话,算是默认。
“你可想知我为何要得知此事?”将军又问
恬甜回过头来,一字一句:“不——想——知——道!”
静默,气氛紧张。
将军突然伸臂揽过她,压于身下,似威胁而言;“你可知此事关乎你我生死前程?必定要一一告知我。难不成我会害你?”
恬甜凝眉看着将军一会儿,突然泪眼盈盈:“大人……恬甜并不奢望着什么样的生活。大人要成就霸业,或者归隐,都和恬甜是否跟着你无关。以前总觉得大人能理解我这份心思,也觉得大人就是欣赏我这种情绪。可是今天却觉得,大人你很令我失望……”
将军手上劲道顿时松下,一时倒真有些不知所措。
恬甜抹抹眼泪:“大人,你们之间的事情真太复杂了。表面和睦称兄道弟,背后相互暗算,什么朋友兄弟都是假的……我其实也想帮着你,可是我不想你像是交换什么似的,用你行事的目的来换取我发毒誓要守住的秘密。大人,您现在一定一心想攻下江山吧,你问恬甜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那恬甜现在在你心中又是什么位置?”
说完,隐隐哭着,推开将军出了营帐。
这是他第一次去求她。
“今日方来,何不从此随我一起?”
恬甜摇头:“大人好好做要事吧,恬甜在后方等着你。”
“小妹,”他拉住她的手,不放她,“别走。”
恬甜看着他:“我留着也没用,帮不了你什么,还是后方安全一些,我呆在前线拖累你,不是好事。”
将军竟然有些忧心的视她:“为何变得如此生分?”
恬甜别过头去:“隼州很好,他日大人如果真夺得江山,什么时候想来看恬甜,就来吧。”
话音刚落,突然被抱入将军怀中,勒住她,似有怒气:“此话为何!”
恬甜仰视着他,无所畏惧,将军手臂又松了下来,言语中似心中不忍:“为何无论如何,我留不住你?”
恬甜说:“大人想多了。我以前很意气用事也很任性,总想赖着你不走。今天要走,不是和大人你赌气,而是从各方面权衡,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将军却摇头:“恬甜,我真不知如何待你是好。你知我已无退路,却不想因此而和你相隔甚远。”
恬甜说:“现在不过是攻城,就这么难。那守城的时候,不知道会怎么样。大人,有时候激情不等于爱情,爱情不等于生活。你现在一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们的事情等以后再谈。”
将军扶她的面,细细看她:“恬甜,你不可怀疑我对你之心。”言语竟然有丝丝苦涩
说完就又吻她:“小妹,虽知你话句句在理,可仍舍不得你走。可否留下?”
恬甜咬唇:“我不是要逼大人求我才肯善罢甘休,大人别这样……”
将军却将她横抱起身,不由分说,就抱回帐中:“几月也难得一聚,尽花时间斗气,还不如好好缠绵。我怎舍得我小妹难过独自离开。”
恬甜凌乱:“不是这个意思啊大人。”
怎奈将军铁了心不肯放她走,又对她言:“你莫道我只是贪图一时儿女欢情,想当日在隼州与你寻染丹,也是想着要与你一世。”
言罢,当夜整夜不眠,只是如从前那般亲吻她。
恬甜也觉得自己之前态度有些过了,大人这样放下身段来迁就她,让她很是内疚。两人不再谈闲弦那密道之事,便都尽情温存。
恬甜对着将军耳边悄声问道:“大人,要不要就……”
将军摇头:“今日纵欢,来日方短。”
恬甜说:“想不到亲爱的这么迷信。“
将军道:“宁肯迷信,害怕失你。”
这话未完,恬甜却已经滑了下去,用嘴去含将军下面。
“其实都是个形式而已,”她软软包含着上下吞吐了一番后,一面被将军的双手揉捏着起伏,一面说道,“我早认定我是你的人了。”
困兽犹斗
恬甜正欣赏着沿途风光,车队返程回淮北,刚离岐山大营不远。突然听得前方有马蹄声来,但见一士卒样打扮之人策鞭狂奔而来,只是未在他们身旁逗留,专心赶路,一晃而过。
恬甜问随行士兵那是何人,答曰,八百里加急信使。
又行了不一会儿,突然听得后方又有人策马而来。
“将军大人急令小姐回营!”还未停马就听见这疾呼。
回了军营,却听闻见将军竟然正在沙场点兵,即刻就要带兵迎战之势。恬甜被带回帐内,不多时将军疾速入帐,执她的手道:“无痕率大军跨晋州直奔岐山而来,我需立即前往狙之,等我。”
说完这话就毫不留恋而去。
跨晋州!
恬甜立刻慌乱起来,那么小咸一定是战败了。否则越过晋州还有淮北,怎么可能就已经直奔而来?她到这岐山也不过是呆了七天左右,之前在淮北,为何从未听闲弦说过晋州被攻?难道说……!
不可能不可能!恬甜头摇得像拨浪鼓,小咸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背叛大人不会起什么私心的。和无痕联手放他过境,会有什么好处呢?小咸不是那样的人,就算离别前他曾经说过一些古怪的话,可也是随口调侃的。
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恬甜告诉自己。
可是越是自我安慰,内心却越是不安。恬甜想等着将军回来问个明白,或者有其他人来陪她聊聊也好。可是营内驻留的人员都不太熟悉,恬甜也不敢贸然和谁交谈。
这样过去了两三天,大人未回来,连个信都没有,恬甜终于忍不住,问一名留守将士,前方战事如何?
将士答曰,有过激战,胜负未定,双方僵持中。
恬甜愁眉:“大人为什么要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