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会呼吸的痛（1 / 1）
小公寓里，小兵可爱温馨的小房间里，点点晨光洒进，照耀在小兵漂亮红通通的脸蛋上，倾泻拂过的光线，数着他长而密的黑色睫毛，一根根，清晰可见。
床被里的小人儿动了动，翻了一下身，眼皮动了动，睫毛颤了颤，慢慢地掀开，他漂亮的大眼迷茫地望了望眼瞳对住的地方，打了个小呵欠，水水的眼睛冒上点点爱困的氤氲。
亚瑟坐在床沿，并不急着出声，而是爱怜地望着干儿子，看小兵懵懵懂懂可爱的模样，他无声地轻笑，这小家伙睡醒的时候那迷糊的样乎真像她，两母子有时候都是迷糊地让人哭笑不得，精明的时候又会折腾煞人。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着，小兵的眼由迷惘渐渐清明，他慢慢地转动眼珠，视线终于落在亚瑟的身上，他的眼眸一亮，把被子一掀，开心地喊：“干爹！”
同时伸出两只小手朝干爹要抱抱。
亚瑟朗笑一声，明亮的笑容扫了他因整晚无眠而有点点憔悴的脸，倾身接过干儿子嫩嫩的小手，顺势将小兵拉起来，轻轻搂住，抬手挠挠小兵微乱的柔发，指间帮他大概梳理一番，疼爱之情溢满了他俊逸的脸庞，柔和了他雕刻完美的五官，那么慈爱可亲，煦光耀人。
“干爹，小兵是不是在做梦哦？小兵好久都没有在睁开眼晴的时候看到干爹了呢。干爹都很少陪小兵了，干爹不喜欢小兵了吗？”
小兵撒娇地摩挲着干爹硬朗又不失柔软的胸膛前，嗅着干爹的男子气概，听着干爹的噗通噗通的心跳，他觉得好幸福哦。
健臂将干儿子小小的身子抱紧，想要揉进心怀中，想要掬在手心好好宠护着。
“怎么会呢？小兵那么乖那么可爱，干爹最疼小兵了。”
小兵咧开天真的笑容，抬起头看着爹地，高兴地说：“小兵也疼干爹，那干爹疼妈咪吗？”
亚瑟怔了怔，想起她，一股暖流淌过心间，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他低下头，以额头顶着干儿子的小额头，轻声但是肯定地说： “干爹当然也疼妈咪！”
岂止是疼她，简直就是爱到心坑里去了。
小兵也摇晃着脑袋顶顶干爹的额头，稚声稚气地高兴着：“干爹最好了！”
亚瑟稍稍退开，修长的指尖轻轻地点着小兵的小鼻子，好笑地说：“好啦，撒娇完还不快去刷牙洗脸吃早餐，然后去医院接妈咪。”
小兵的眉毛微微起一点波痕，他抬起头，寻求安全一般地问道： “干爹，你说爹地真的没事了吗？”
亚瑟压下胸口的闷，笑嘻嘻地说：“当然！小兵不相信干爹吗？”
“相信！小兵去刷牙洗脸啦。我们要快快去接妈咪跟爹地。” 小兵重重地点头，然后一溜烟地跑向卫生间方便去了。
亚瑟望着他奔跑的小背影，深不见底的眼眸才稍稍露出一丝疲惫。
……
待小兵梳洗完毕，亚瑟熟悉地自小兵的衣橱里拿出衣服，然后手脚熟稔地帮小兵穿上，动作流畅自然，可见他对这顶工作已经是熟的生巧了。
整装完毕，他牵着干儿子的小手，把小兵安置在座位上，将牛奶烤面包早点推至小兵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吃。
“干爹，你怎么不吃？陪小兵一起吃嘛，小兵要干爹跟以前一样陪小兵一起吃嘛，来，你一口，我一口。”小兵将手中热乎乎的面包递到干爹面前，示意干爹张开嘴。
亚瑟毫不客气地张大嘴，一口咬了一半，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兵，等待他的反应。
“哇哇哇，干爹怎么咬那么多，都没有了，小兵不给干爹吃了，哼！”小兵笑嘻嘻地哇哇叫，然后津津有味地啃着面包，一边啃一边向没得吃的干爹示威。
亚瑟暗笑地轻轻摇摇头，向小兵挤眉弄眼：“干爹早就吃过了，还是最新鲜出炉的时候吃的。”
“干爹坏坏！我要告诉妈咪说干爹欺负小兵。”
亚瑟朗笑几声，拿起餐巾为小兵拭去嘴边的面包渣，犹吃吃闷笑。
小兵撅了撅小嘴，不服气地朝干爹吐吐舌头，然后快快吃早餐，他要快点吃，然后快去医院看爹地妈咪。
「飞扬沉睡在梦境中，梦里，她似乎回到了六年前学生时代，她看到了那个青春飞扬的自己，在街道上朝气篷勃地奔走着，脸上一片开朗明亮。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一眼就看到站在对面街向她招手的辰，他笑得很开心，很明亮，连眼晴也好像在闪闪发着光。」
……
傲辰坐在她的床沿上，伸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描绘着她的眉毛，一遍又一遍，按摩着她总是习惯在醒着的时候泛褶皱的眉心。
能够这么静静地望着她的睡颜，看着她睡得甜甜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他希望可以永远这么看着她的睡颜，就这么沉默地注视着，幸福也会溢满心间。
爱一个人就是这般么，只要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心里都会觉得满足，都会升起浓浓的幸福。
接着，指腹滑过她透白温热的颊，为指腹下那不显有多少肉的腮子感到心隐隐生疼，她好瘦，瘦到他一只手就可以盖住她的脸蛋。
飞扬，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把小兵跟自己交给我，让我好好地照顿你们。
「在她的梦里，她开心地抱着他健壮温暖的腰身，将脸蛋埋在他的胸膛前，磨蹭着，她感到很幸福，跟自己爱的男人紧紧拥抱着，就是这么温馨呵，好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傲辰专注地凝视着她的脸，发现怎么看都看不厌，在微弱的曙光中，反射着他一脸的柔情，那抹绝色生姿一般的微笑，很柔，很柔。
望着她不经意微微勾起的唇角，他不由得好奇起来，她在做美梦吗？不然为什么忽然会出现那么甜蜜幸福的微笑，稍稍俯近她，端详着她那抹自然流露的甜甜幸福感，他不禁也跟着她轻轻微笑。
她终于在他面前再次露出如此这般柔和的微笑了，虽然是她无意识的微笑，却让他等待了很久，很久，他终于又可以看到她这么纯真的笑容了。
时间仿佛回到六年前，她向他微笑着奔过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然后对着他这般甜笑，好像全世界的幸福光芒都笼罩在她身上一般，那一刻，他是悸动的，虽然六年前他否认自己的心，然而，六年来她不断出现在他的梦中却是不争的事实。
飞扬，你真的很会躲知道吗？为什么我没有想到你会到国外去？不然我可能早就找到你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原谅我迟来的爱好吗？
千言万语，也道不完他的心疼，自从承认自己的心意之后，他发现自已的不忍，不舍，愧疚泛滥到让他都无法控制的地步，每每对着她的消瘦，她的轻愁，他就恨不得回到六年前，狠狠地给那个自己一顿好打。
「她依靠着他，感觉他的心跳，是如此的稳重，好像在为她跳动一样，有一种纯粹的幸福盈满心间，时间过去了，身后行人道上的人模模糊糊掠过，却影响不了她美妙的感觉。
稍稍抬起头，她想要好好看看他，然而，当她抬起头的霎那，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他是……
脑子好像有一瞬间的短路，她忽然想不起这张很模糊，但是又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这个高大温暖的男人是谁，为什么她抱着的会是他？她明明看见是辰的啊，他是谁？为什么她看不清他的脸，为何她可以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他这么温柔宠溺地看着她？他们认识吗？
在她的记忆中，辰好像没有这么看过她呢，他总是笑得阳光，然而那笑却并没有达眼底，让她心酸，也心甘情愿，因为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他会对她真正敞开心靡的。
瞬间，他开口了，嗓音富有磁性而温柔：“飞扬，有我在，不要害怕，我会永远保护你。”」
傲辰望着她稍稍凝起的眉心，心下一紧，她怎么了，睡得不舒服吗？还是梦到什么困扰的事？不然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换了神色，不想让她再继续皱眉，他伸手轻轻摇晃着她的肩膀。
有点急，有点担心，嗓音低沉地呼唤着她：“飞扬？飞扬……醒醒，不要睡了，醒醒，你在做梦呢，飞扬……”
「就在她绞尽脑子困扰着的时候，她感到好像谁在拉她，拉她离开这个空间，谁？谁在拉她？她还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是谁，他是谁？感觉自己被扯开去，越来越远，她看着那阳光微笑着的男人，他那幽远温暖的眸光追随着她。
感觉自己迅速被拉出去，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慢慢地淡化，然后透明得她再也看不见。最后那一霎，她犹记不起他的是谁。虽然他的轮廓很模糊，但是他给她的感觉很熟悉，让她觉得由心底信赖……」
眼皮剧烈地跳动着，显示着她在梦中好像正经历着某种奋争。
傲辰着急地加大力量摇动着她，不让她继续辛苦地陷在梦境中：“飞扬，飞扬……醒醒，快醒醒，你只是在做梦，别怕，我在这里，快醒醒。”
飞扬感觉手中传来紧紧的触感，一股强烈的温暖从掌心传递，一直流到她的心里，给了她力量，她奋力地掀动羽睫，瞬间，她猛然睁开眼晴，额际稍稍冒着汗滴，心，跳得有点快，离开那个梦，她有点怅然，有点难过，有点不舍，她好想知道那人是谁？
傲辰拉拉手袖，为她有点汗湿的额际轻轻擦拭掉那薄薄的汗，眸子盛满关切，嗓音温柔得轻忽，好像怕惊吓到她一般。
“飞扬，你醒啦，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他刻意避开问及她的梦，他不希望她再想起那个让她皱眉的梦，不管里面是否有他无他都好，他希望她能够忘记，她凝着眉心的忧郁睡颜，让他不舍，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她的梦里都是开心的，幸福的，美满的，只会让她露出甜蜜的浅笑。
原来，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永远都灿烂地笑着，不管要他做什么，好像都觉得心甘情愿，只要可以看到她对自己露出发自内心的甜笑，也会觉得心柔柔的，也会觉得很幸福，只想永远留住她的笑靥。
飞扬眨了眨有点涩的眼晴，脑子有点混乱，她刚刚好像在做梦，好像看到六年前的傲辰跟自己了，最近是怎么回事，老是回忆起六年前的事情，她以为她已轻风轻云淡地忘记了，可是想起来的时候，居然还会觉得想要无声叹息。
有些遗憾，好像总是抹不掉；有此错过，好像也总是在人生中遗憾着；有些事，可以无悔，好像却不能无憾。
傲辰看她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语一般，只顿陷入沉思，眉心依旧深陷，他的俊脸稍稍再倾前一点，几乎贴近她的颊边。
用轻松调侃般的语气，他再次开口：“飞扬？该不会醒来看到我感动得呆了吧？还是看到我这么俊俏的郎君看呆了？”
飞扬终于将他的话语听进耳中，她忍不住翻翻白眼，这男人可不可以不要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自恋？真是让人受不了的自大。
“想得美！就你那副尊荣，再去整整吧！”
不服气地轻哼，她打开天窗说慌话，其实心里很清楚，如果这男人真要去整容见人，那世界上大把大把的男人还是戴着面具才敢出街了，免得长得太抱歉吓唬人。
傲辰眸光亮闪闪地望着她倔强地撅着的樱唇，果然她还是那么烈嘛，呵呵……
不经意视线有点集中于她的唇瓣上，由于刚刚睡醒的缘故，那抹红润更胜，直逗得他心痒难耐，心动不如行动，他毫不犹豫地俯身飞快地在她的唇片上啄吻，在她未来得及发难之前迅速退开，然后好整以暇地对上她恼怒的视线，痞痞地邪笑。
飞扬撇他一眼，眼神有明显的不悦，有点暗藏的无措。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而且还生龙活虎得很！”
傲辰挑挑眉，笑而不语，贼贼地盯着她脸腮那抹不经意冒起的红晕，她是不是……有点害羞，不然怎么无端瑞地脸红？呵呵……她真的为他的吻感到羞怯吗？
飞扬再次翻翻白眼，掩饰自己被他这么看着的不自在，这男人笑得跟狐狸没什么两样，该不会又在耍什么鬼心眼吧？不管他想要耍什么心眼，一定不会是她喜欢的，看他那副贼兮兮的模样，她就觉得打心底想要……扁他。
“如果你想继续呆在这里我是不反对，但是恕我不奉陪了。”飞扬边说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然而，她好像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脚伤。
在她落地的前一秒，他手快眼快地将她抱起，看着她惊吓地马上勾住他的脖子，他愉悦地笑得很大声，笑得很放肆，笑得很爽朗，她好像一只警戒却又蹦蹦跳跳的小兔子一般，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只差没将他瞪出一个洞来。
笑呵呵地提醒她的健忘：“小女人，你该不会是忘记了自己的脚还不方便走路吧？这么瞪着你的救脚恩人我似乎说不过去呢？”
啊？她倒是真的忘了她的脚伤，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她安静地垂下眼帘，不敢再放肆狠瞪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一般眼珠子左古探视，无声地尴尬着。
傲辰看她这副小女人的模样，心，好像沐浴在和风中飞扬着，勾着红唇，他黑眸幽深的眸子一片暖意传递，他说得温柔，说得柔情，说得别有深意——“我们要走动了哦，不要害怕，相信我，我会紧紧抱着你，不会让你跌下来！”
就在他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飞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叫住他：“等等，我们忘记拿那份糖醋排骨了。”
傲辰神秘地一笑，心里同时感到稍稍地安慰，点点地波动，原来她还记得的。
“放心，我不会丢下它的，我早已经把它转移到我的车子上了，现在，我们走咯。”
办好手续，他一路抱着她走出医院，沿着走廊道上，一此早起的病人跟护士都频频回头看着这一对丽人，尤其是高大英挺的傲辰，倾艳的目光一路不断，尖细的抽气声更是屡屡传入飞扬的耳朵中，她没好气地瞪了那傲然跨步的男人，真是祸水，走到哪祸到哪！
傲辰哪里不晓得她埋怨的眼光，他清清嗓子，轻声喊冤：“嗨，小女人，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可没有强迫他们盯着我们瞧哦！”
飞扬撇撇嘴，暗叹，他说的也是，不过这男人也美得太过分，唉！怪谁呢？要真的怪起来，亚瑟也是这类引人犯罪的美男，只不过亚瑟在外人面前太冷，冷得人不敢直视，有时候她都佩服亚瑟的冷漠可以练就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傲辰虽然也酷，但是毕竟是属于上流杜会社交界的人，酷中自有一股风流韵味，尤其是那双魅惑人心的眼眸，酷得来又媚，让人想接近又好像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有一种飞蛾扑火的媚惑。
亚瑟则不同，全然的冷漠，足以冻死人，一点也不给陌生人假以辞色，好像除了他们母子，她还真的没有见过亚瑟对谁好声好气过，唉！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总觉得这种特殊待遇受得有点汗颜。
说起来，她只是第一个敢揪着他的衣领骂街的女人，居然就让他们不打不相识，还成为好邻居，小兵出世，可爱的小兵很快便赢得了亚瑟的心，他们可投缘了，投缘到有时候她这个当妈咪的都眼红。所以说，缘分，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不是吗？
傲辰微微皱眉，这个小女人好像很喜欢在他的面前神游！胸口泛起点酸，他把她抱得更紧，似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微微的紧窒成功地让她回神。
飞扬不满地皱皱眉，抱怨道：“喂！你把我抱得太用力了，想要勒死我吗？”
“我不叫喂，乖，叫我辰，恩？”他稍稍低下头，晶亮的眼眸散发着引诱一般的柔光，嗓音暗哑而磁性，蛊惑着她。
然而！她路飞扬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轻易就败在他的媚术下！
抿紧唇瓣，她不语，选择沉默抗议，她才不要叫得那么亲密，她跟他已经没有六年前的亲昵，他们……顶多算是朋友吧。
他看着她没有任何回应，心，稍稍泛苦，嘴边不自觉的勾出一丝自嘲，六年前，他不屑于她的一声亲昵的呼唤，六年后，她不肯再回到从前的相处。
不过……没有关系，他不会放弃的，他会坚持，一直坚持，直到她肯轻轻地温柔地叫唤他一声：“辰。”
他会等到那一天吧？心，好像放置在天平之上，来回摇摆。
……
就在他们走出医院的大门的时候，刚刚好遇上奔跑进来的小兵，后面还跟着亚瑟。两个男人一照面，视线瞬间骤冷，在空气中相会，漠然，不顺眼，无情得想要将对方冰封，寒冷的相交处，却突兀地好像在燃烧着什么似的噼里啪啦响，直烧得空气沸腾翻滚，却又瞬间将漩涡般的空气冰冻凝滞。
小兵奔过来，抱住爹地的大腿，甜甜地呼唤：“爹地，你好啦？”
傲辰将飞扬轻轻放下，扶住她站着，无限地宠爱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微笑着说：“当然，看到爹地好了，小兵高兴吗？”
“恩！很高兴！干爹说爹地不会有事的，小兵就知道干爹不会骗小兵的！”
傲辰听言，一愣，视线稍稍移向那对着自己始终冷漠的男人，谁知亚瑟仅是漠然地扫他一眼，便将目光集中于飞扬身上，神色恢复柔情关切。
“飞扬，昨晚睡得好吗？脚还痛不痛？”
飞扬微笑着摸摸小兵的头颅，同时笑嘻嘻地回答：“没事，估计明天就可以走路啦，刚刚问过医生，其实现在也可以慢慢走动了，要不是这男人硬要当英雄，我……”
亚瑟听言，温柔地轻侃着打断她的话：“换作我，这个时候也选择当英雄，因为你的脚伤还是不要劳累会好得更佳。好好爱惜自己，不要逞能知道吗？”
小兵拉拉妈咪的手臂，摇了摇，然后要求道：“妈咪，我们跟爹地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不等妈咪回答，小兵改而摇摇爹地的大腿，决定两个人一起说服：“爹地，你答应跟小兵一起吃饭的，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小兵想吃大大的海虾，爹地答应过要买给小兵吃的。”
飞扬敲敲儿子的脑袋，似真似假地抱怨道：“就想着吃大餐，妈咪都是被你这小子络吃穷的！早知道把你卖掉，还可以赚点私房钱。”
“妈咪才舍不得呢，卖了小兵，就没有人来给妈咪照顿啦！”小兵很臭美地朝妈咪扮着鬼脸。
飞扬翻翻白眼，笑笑，然后对着亚瑟说道：“亚瑟，你说去哪里好？你才来没多久，不如……”
谁知，亚瑟第一次拒艳了飞扬的饭局，也拒绝了她眼中那浓烈的邀请意味，低垂下长长的羽睫，掩盖住他的清幽的眸子。
“飞扬，我还有事，你们去吧。”
飞扬一愣，亚瑟不跟他们一起去？望着亚瑟避开的眼神，她的心隐隐难过，亚瑟也会回避她了吗？
“可是亚瑟……我……”飞扬慌张地想要说什么来留住他，然而却不得入其门。
傲辰看着飞扬着急地无措着，稍稍皱眉，她这么在乎达伦夫。亚瑟的去留？
“干爹，你不陪小兵去吗？可是小兵想要干爹陪呢。干爹，你就去嘛！”小兵转而抱住干爹的大腿，撒娇地摩挲着干爹结实的大腿。
亚瑟闭了闭眼，然后重新抬起来，迎上飞扬挽留的眸光，一如既往地轻轻扯开笑痕。
“我有急事需要处理，你好好照顿自己，小兵乖，干爹还有事要办，你好好看着妈咪，不要让妈咪给坏人欺负了，妈咪现在行动不便，要好好照顾妈咪知道吗？”
小兵扁扁嘴，不情不愿地放开手，“小兵知道。”
亚瑟屈身抚抚小兵的嫩脸，然后站直，对着飞扬柔声道别：“飞扬，我先走了，好好吃一餐，相信……这男人有钱得很！”
说到最后，亚瑟将视线移向一边有点愉笑的傲辰，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然后，转身，道再见，离开。
飞扬站立在原地，愣愣地望着亚瑟好像毫无留恋一般毅然离去的背影，那抹高大总是面对着她的身影，此刻却渐惭走远，她的心，微微失落，点点难过，不舍漫上心头。
为何，她觉得亚瑟的背影那么孤单，那抹潇洒乳白色的背影，笼罩在白色空气中，在晓日晨光中，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映在白色的墙壁上，寂寥得让她心酸。
心底轻轻呼唤，亚瑟……
傲辰端详着她的神色，心微微抽紧，伸手环住她的失神，他将她更加拉近怀里。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亚瑟离去的身影……
……
孑然离去的亚瑟，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放任自己的思绪翻飞，眼眸中，闪现点点失落，心，揪着痛，刚刚他真的丢下她，背对着她离开了吗？她可知道，他转身的那一刻，连呼吸也感到胸口也泛着疼痛，六年来，他不曾这样过，却在此刻逼着自己那样做，只因，他要赢回他的小女孩！
稍稍叹口气，沉淀了一会儿，他眼中换上决毅的光芒，唇边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继续迈开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