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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韩烟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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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口降临,天边挂着一轮圆圆的月亮,汴梁城里一盏盏红纱灯笼远远近近的亮了起来,夜晚的凉风拂过河面,吹动了桥上一个凭栏而立的女子一身雪白的衣裳。衬着北宋火烛银花的繁华夜景,她婀娜动人的背影给人无尽的想象,那个年代男人最向往的女人也就是如此。

温柔的夜风陡然变大了,波平如镜的河面上倒影的那一轮月亮被吹成了碎银子,桥上的女子一不小心手里握着的丝帕随风飞了起来,绣着一枝梅花的丝帕恰巧落在了桥下一个年轻书生的脚下。书生捡起帕子,抬头看见桥上有个美丽的女子正在看着她,她美丽的丹凤眼里脉脉含情,白皙的皮肤上映着一层莹莹月光,目光交汇间一场那个年代惯有的风花雪月似乎马上就要上演。

这时那女子抬头看了看天皱起眉头说道:“怎么又起风了,老娘晚上生意又该不好了。”

年轻书生一下子僵在了原地,那女子大大方方的走过去从他手里抽回了自己的帕子,对他嫣然一笑道:“多谢公子。”年轻书生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扭着纤纤腰肢向桥下走去。

“哦,对了,”那女子走了几步转过身来对书生说道,“公子晚上有空来玩呀,东街望春楼,我叫韩烟翠。”她向书生挥了下手中的帕子转身向桥下繁华的汴梁夜市走去。

华灯初上,汴梁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满大街各式各样的灯笼耀人眼目,柳陌花衢间尽是趁着夜色游玩的行人,男人们趁着夜色奔赴青楼的温柔乡中。一家家门前扎着五彩绸缎的青楼,犹如花儿一样盛开在汴梁的夜色中,细纱灯罩的彩灯把青楼装饰的有如空中阁楼,珠帘绣户中飘出动人的靡靡之音,散发着醉人脂粉香气的青楼女子倚在栏杆处团扇遮面嫣然巧笑。这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及时行乐的现在。

韩烟翠扭着腰肢走进了望春楼,这里是汴梁最大的青楼,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楼上楼下都是搂着姑娘纵情欢笑的客人。

韩烟翠一走进去,几个熟客就认出了她,她毫不在意客人淫口荡的目光,熟练的对擦肩而过的客人抛着媚眼。一个已经喝醉的客人迎面走来,大着舌头叫她:“烟翠,我好想你呀。”说着手就向她怀里摸去,韩烟翠躲闪不及,衣襟被他扯开了大半。韩烟翠也不恼,她拍开他的手笑骂道:“把你的蹄子给我拿开。”醉鬼不依不饶的抱住她嚷道:“烟翠,晚上陪陪我吧。”韩烟翠这样的醉鬼见的多了,她用力推一推,醉鬼一个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韩烟翠弯下腰捏了捏他脸上的肥肉调笑道:“姐姐我被人包了,客官你还是找别人去吧。”她放开那个醉鬼便上楼去了。

韩烟翠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那里地处偏僻也相对安静些,她穿过走廊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两边的房间里不时传出些青楼里常有的喘息喊叫声。韩烟翠刚走到房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拨算盘的声音,她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个人来了,果然她一推开门就看见上官子兰正背对着门坐在桌边低头算账。

韩烟翠抿嘴偷笑了一下,从后面抱住上官子兰一边在他耳边吹气一边说道:“上官公子你来了呀。”

上官子兰头也不抬的说:“别闹,没看我正忙着呢。”

韩烟翠放开了他一脸没劲的样子,她正要走上官子兰叫住她说:“先别走。”

韩烟翠眉开眼笑的重新抱住他的肩膀柔声说道:“公子还有何吩咐?”

上官子兰朝旁边的账本努了努嘴说:“把那本账给我算了。”

韩烟翠放开他没好气的说:“客官请自重,本姑娘卖身不卖艺。”她蹬掉了自己脚上的两只绣花鞋,倚着床边坐下。

上官子兰抬眼瞟了眼她,正看见她半露的酥胸,他挪开目光说:“把衣裳穿好。”

“要你管。。。”

“快穿好。”上官子兰不容回绝的打断了她。

韩烟翠只得理好自己的衣襟,上官子兰一边拨拉着算盘一边说道:“青楼毕竟不是正经地方,你总这样也不像话,我还是给你赎身吧。”

韩烟翠摆弄着腰间的玉佩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谁给我赎身,谁就要娶我,你娶我么?”

上官子兰拨算盘的手顿住了,他抬起头来看到韩烟翠正挑起眼帘看着他,她的眼神半真半假,上官子兰的心开始慌乱起来。

突然韩烟翠哈哈大笑起来:“我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

韩烟翠看上去满不在乎,上官子兰看上去却像有了心事,他看着手里的账本沉吟了片刻说:“烟翠,我跟你说过,生意做到我理想中的目标之前,我还不想成家。”

韩烟翠摆了下手说:“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再说我不过是个不干净的风尘女子。。。”

“胡说什么呢。”上官子兰皱起眉头打断了她。

韩烟翠没有再说话,上官子兰很认真的说道:“商人重利轻离别,我出去跑一趟生意就是一年半载不在家,现在无论哪个跟了我,只能是独守空闺白白受苦,等我生意做大了安定下来了,自然就会考虑成家生子。我上官子兰不过一个商人,家里没那么多的规矩,也不在乎什么世俗礼教,我确实是现在没考虑成家的事,所以你不要多想。”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用不着解释,算你的帐吧。”韩烟翠大大咧咧的说道。

“喏,接着。” 上官子兰从桌上拿起一个纸包扔了过去。

韩烟翠接住纸包打开一看,原来是刚出炉的香喷喷的大瓜子,她抓了一小把瓜子扔进嘴里,像变魔术一样灵巧的把瓜子壳吐到了床边的痰盂里,上官子兰对她笑了下低下头又翻起了账本,滴滴答答的算盘珠声重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现在望春楼里到处都是男欢女爱颠鸾倒凤的声音,这个房间却安静的有些不像话。伴着上官子兰催人入眠的算盘声,韩烟翠模模糊糊的想起除了上官子兰她已经五年没有过男人了,不过上官子兰算是她的男人吗?

五年前韩烟翠可不缺男人,她面容姣好身段柔软,这样的女人自然有很多男人爱,无论那些男人的爱是真是假。打记事起韩烟翠就被卖到了青楼,她的童年是在打骂中度过的,日子里总有受不完的欺侮,等她出落成了大姑娘终于可以快活一阵,最好的青春却只有那么短。不过韩烟翠不是会伤春悲秋孤芳自赏的人,她的性子爽朗又利落,开心的时候她会和客人大声笑闹,不开心的时候她也会对那些男人强颜欢笑,她从不跟自己过不去,也不跟别人过不去。但她永远都不会陪她看不惯的人,因为她刚烈的性子,有的时候她会被不讲理的嫖客打,但即便如此她的性格也从未改变,韩烟翠活着从来就不是为了取悦别人。

五年前的一个晚上,她在望春楼里被一个阔少打,那个人喝醉了,发狠的打她,那次她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突然一个陌生的男人拦住了那个阔少,他喝的烂醉,站都站不稳,他大着舌头指着比自己胖出一个人的阔少说道:“我的女人,我都舍不得碰,你再动她试试。”

同样喝的神志不清的阔少口齿不清的说道:“你的女人?你的女人怎么那么不讲理?”

“我惯得,怎么啦?”

阔少不跟他废话,一拳把他打翻在地上,韩烟翠被吓了一跳,她想不通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为什么要为她挨打。望春楼里的鸨母见客人被打了这才赶紧上来拉架,看场子的壮汉费了些力气才把两个人分开,那个男人鼻子被打破了,满脸的鲜血,要不是有人按着他,还要和那个阔少继续打,看上去简直像个疯子。最后他指着韩烟翠口齿不清的大声嚷道:“这个女人,我上官子兰包了!”韩烟翠这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原来就是上官子兰。不管什么年代,礼义廉耻总是最重要的,无论私底下如何,人人表面上总要做个样子,但上官子兰在汴梁城里却是公开的不要脸。韩烟翠早就听说过这个人,如今一见果然是个怪胎。

但她没想到第二天上官子兰真的重金把她包了下来,从那以后只要有时间他就过来,但他从不做嫖客该做的事,他话不多,每次来都是低头算账,经常一算就是一晚上,他就像个怪物一样每晚在青楼里点灯熬油的忙生意。韩烟翠只好每晚陪着他,有时候她实在撑不住睡着了,中途醒来发现他一个人趴在硬邦邦的桌子上打盹,她明明是他花钱包下的妓口女,他却就是不肯上她的床。韩烟翠渐渐发现他和外面传说的不一样。

他们就像一对老朋友一样这么过了五年,上官子兰跟她说他生意上的苦恼,带给她她喜欢的零食,他说他喜欢到这里来,但是也仅此而已,韩烟翠心里明白她的青春并不多,但她已经在上官子兰身上空耗了五年。

韩烟翠正在出神,上官子兰突然扔了件东西过来,韩烟翠接住一看原来是本账簿,低头算账的上官子兰说道:“帮我看看那本账。”

韩烟翠胡乱翻着手里的账本皱起眉头说道:“我一看这东西就头大,你自己看不就得了。”

上官子兰不紧不慢的说:“你会看了,以后也好帮帮我呀。”

韩烟翠笑了下说:“我哪帮得上上官公子的忙啊。”

“那我哪天要是赎了你呢?”

韩烟翠翻账本的手停下了,她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低头算帐的上官子兰没有再说话,韩烟翠没有追问,嘴角默默浮上了一丝微笑。她岔开话题说道:“最近生意是不是做的不顺?我看你老是眉头紧皱。”

“最近物价一直在跌,东西卖不出价钱,生意是有些难做。”

“东西便宜了还不好,这说明手里的钱更值钱了,能买更多的东西了呀。”

上官子兰抬起头问道:“那你说说钱怎么平白无故就更值钱了?”

韩烟翠答不出来,上官子兰提点她道:“你想想街上的蔬果什么时候会涨价?”

韩烟翠想了想说:“等到蔬果少了,自然就值钱了,所谓物以稀为贵嘛。”

上官子兰满意的笑了笑,韩烟翠恍然大悟道:“你是说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钱少了,所以钱就更值钱了,钱能买更多的东西,所以物价也就跌了。”

上官子兰点了点头说:“正是如此,流通的铜币少了,不仅商品会跌价,买卖中也会缺少足够的铜币,东西卖不出价钱,生意自然难做了。”

“可好端端的钱怎么会越来越少呢?”

“现在交易用的钱越来越多,铸的钱赶不上实际的需要量,自然就会越来越少。”

韩烟翠不解的问道:“那朝廷就不会多铸点钱?”

“铸钱可不是容易的事情,首先要有足够的铜料,其次要有铸钱炉和工匠,先不说别的,光是开采铜矿就需要很大的投入,再者铜料本来就是有限的,因为缺铜巴蜀地区自开国来一直在用铁钱,让朝廷多铸钱谈何容易。何况朝廷本身就缺钱用,从皇帝的日常用度到一个芝麻小官的俸禄,一年不知要支出去多少钱,更不用提供养军队和给周围国家缴纳的岁贡了。现在眼看着钱不够用了,朝廷这个销金炉可比老百姓着急多了。莫说让他多铸点钱投到市场上,他别变本加厉的从我们手里抢钱就算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好朝廷了。”上官子兰说罢冷笑了一下。

韩烟翠虽对他的话听得有些一知半解,但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她问道:“子兰,你说要是有一天真的没有铜用来铸钱了可怎么办?”

“那就让皇帝自己想办法去吧,想不出办法自会有人出来替他当这个皇帝,不过铜料虽有限还不至于被用完,就看朝廷会不会找了。”

上官子兰说罢抬头向窗外看去,汴梁城外一座建在山上的寺庙从夜色中隐隐浮现出来,那是汴梁城外最大的尼姑庵——法华寺。肃穆的寺院与灯火辉煌的汴梁有些格格不入,寺内的大铜钟突然发出一声鸣响,低沉辽远的钟声在笑语欢歌的汴梁城上空一波波震荡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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