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 64 章(1 / 1)
淮阳子好不客气的说完话便离开了,留下钧华和韩休二人待在厅中,连个招呼他们的人都没有。
“公子,看淮阳子这个样子,想得到解药恐怕没那么容易。”
“原本就知道不简单,可今日一见不难看出他与顾大夫矛盾之深,可是澜儿等不起的。”
“实在不行我们硬抢,凭我的功夫收拾这样一个老头不难。”
“且不说他是否容易对付,你可知道犀角放在哪儿?就算你得到了,你觉得你出的去吗?如今我们形同瓮中之鳖,只有他把我们怎样,我们又能奈他如何?”
“可也不能这么耗着啊。”
“走,我们出去。”
“出去?”
“我们是来求药的,总要主动一些,难不成等他双手奉上。”
“好吧,公子你慢点。”
韩休扶起了钧华,向厅外走去。
走出厅外,只见眼前的一切很是荒芜,倒不是没有什么红花绿树,只是诺大的摩天岭人迹罕见,沿路走着除了见到两个小童在收拾着药草,便只有栖霞宫中的淮阳子和开门的那个孩童。
钧华和韩休走进栖霞宫,整个大殿空旷的只剩回音,没有绫罗,没有仆人,只有几根蜡烛照得人影婆娑,伴着夜风呼啸让人不自觉地毛骨悚然。
大殿之上似乎有一个人影坐在高椅之上,虽然看不出是谁,但也不难想到,这个摩天岭是淮阳子的,自然能扩坐高堂的只有淮阳子,可是零零散散的月光照在淮阳子的脸上,真的很吓人。
钧华走到台阶前,“淮老先生,或许你认为我是来求你医治我的,但是不是,我只想求一位药,还望老先生赐药。”
“你找我不是让我救你?哼,这顾小儿还是没有瞧得起我!”
“不是的,我自知无药可救,哪还敢来叨扰先生呢。只是澜儿身中剧毒,需以犀角为药引入药才可解毒,无奈漠北之地难见犀角,要不是顾大夫说您囊尽天下珍异药材,我们也不会前来求药了。”
“这顾小儿倒还挺关心我,我有什么他听清楚嘛,那他自己怎么不来?”淮阳子很凶的说道。
“澜儿所中之毒叫做天仙子,时而昏睡时而发狂,若无顾大夫照顾,怕是早就没命了。”
“天仙子?”淮阳子瞪大眼睛问道。
“是天仙子。”
“那确实要以犀角入药,不过这个澜儿可是漠北女将钧澜。”
“是。”
“他是你什么人?”
“家妹。”钧华咬着牙说道。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
“你笑什么?”
“笑什么?这天下竟有这么好的兄长,自己都小命不保了还不远万里找我这个老家伙求药,你觉得有人信吗?”淮阳子看着钧华,“据我所知这钧大将军的大女儿,威震漠北的女将军好像不是他的血脉吧,可你是。既然没有血缘至亲,他的死活与你何干,你可别说是你们相处久了,你真把她当成妹妹了。”
“我们十岁入将军府,如今也有十八年了,难道这还不足为信吗?”
“呵呵,孩子你还太年轻,这亲情啊是最认血缘的,不管你对他多好,他都可能为了他的利益狠狠地捅你一刀,你把她当妹妹,她把你当笑话。”
淮阳子说这话可是咬牙切齿的,是啊,几十年了,他心中的弟弟,何曾让他遗忘过。
“澜儿不会。”
“那是因为她对你有情。虽然我住在摩天岭,但我并非与世隔绝,这里来来往往的病客足以让我遍知天下事,谁不知他钟情于你多年,可你却是视而不见呢。”
钧华侧过头,狠狠地咬着嘴唇。
“你肯豁出性命,证明你对她并非无情,那又为何不敢承认,为何总去伤一个女孩子的心呢,难不成看她为你痛苦能显示你的骄傲,那这最毒妇人心的话还真是错了。”
“我们在说救人的事,你说这些做什么?”韩休在一旁说道。
“真没规矩,我跟你的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既然你们是来求药的,就应该有个求药的态度,我问几句话都不肯答,那就请回吧。”淮阳子说完便回过头。
“不瞒先生,在下也是无可奈何啊。”
“怎么个无可奈何?”
“在下自幼体弱,汤药从未断过,可若只是这样,我又怎能忍心伤了她的情,违了自己的心,只是先生也看出来了,我活不久的。十二岁那年,我无心听到父亲与母亲在房中说话,母亲告诉父亲,说我六岁时病重是一个道士救了我,道士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说我活不过三十岁,母亲原也是不信的,可是每过一年我的病情就越严重,身体也越虚弱,她也不得不信了。父亲听过颇为震惊,而我何尝不是。后来来到了漠北住进了将军府,不久父亲便带了两个孩子回来,澜儿就是那时入府的,她英气逼人,善于刀剑,十几岁便跟随父亲上战场,我好生羡慕,也好生喜欢,可我知道我不能许她白头,又怎忍毁她一生呢。我拒绝她,她会痛,我也会痛,可我娶了她,我死了,她的后半生又该如何呢?我岂能让她而后的几十年孤独终老呢。”
“可若那个道士说的都是唬人的,你不悔?”淮阳子问道。
“她若过得好,我心悦之,何来后悔一说呢?”
“倒是个痴情种,苦命人。”
钧华跪倒在地,“淮老先生,我求你救救澜儿,我愿一命换一命。”
“你的命也得值钱啊,你刚说你活不过三十岁,如今你都二十有八的年纪,谁知道你能活多久,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你……”韩休急了却被钧华抓住。
“这样吧,念在你有情有意,药我给了,但是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我给你犀角,另外再给你一颗丹药,你把这丹药吃了,不过这个丹药可是□□。”
“好,我吃。”
“公子!”
“韩休,我这样子能活多久,只要她活着,我死又何妨?”
“好了,你们主仆情我看到了,还没完没了了。这个丹药的毒没有那么快,足够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小时候我制毒他解毒,几十年未见,也不知道这个顾小儿功夫还是不是像当年那么厉害。”
“你怎么能拿人的命做赌注?”韩休喊到。
“他这半死不活的样敢出来求药,何尝不是拿自己的命在赌,他就不怕药没取到,死在路上。”
“我拿我的命赌她的死活,我甘愿,给我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