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1 / 1）
八年前，小九还只是个七岁的小丫头，不，是个破衣烂衫的小乞丐，她沿街乞讨，已经好些日子没吃东西了。
这些年她总是走到赌场的旁边，他总觉得，从里面出来的人都很有钱，因为他们穿的都特别好，而且都特别横，不给乞丐些施舍就算了，弄不好还会骂他们一顿打他们一顿，她觉得有钱人都是这样的。
她饿的没了力气，半躺在路边蜷成一团。
一位婆婆走了过来看到了她，心生不忍，便到旁边的包子铺买了两个肉包子，给了小九。
“孩子，吃吧。”
那是小九第一次吃到完整的包子，她含着眼泪看着这位婆婆，其实这个婆婆穿的衣服也有补丁，并不富裕。
“我吃一个就够了，一个就够。”小九将另一个包子还给婆婆，小手黑黑的。
小九看了眼手中的包子，“我手脏，不过，把皮撕掉还能吃的，您拿回去吧。”
“没事，我家里有粮，你快吃吧，多吃点。”
婆婆走了，小九望着走远了的婆婆，咬了一口大包子，好香。
旁边一个比她还小的小乞丐眼巴巴的看着她，小九看了一眼手中的另一个包子，还是递给了小乞丐，“你吃吧。”
饿了太久，一个包子足以充饥，也算是救了小九一命。
小九看着赌坊，心里充满了好奇，她要去看看。
这是她第一次大着胆子混进了赌坊，小小的个子混在人群中，充满好奇的看着大家玩着骰子。
小九看地上有几颗不要的骰子，便爬到桌子底下将骰子捡了起来，谁知被赌坊的小厮发现，告诉了掌柜的，掌柜的说她是贼，将她打了出去。一群大男人打一个小姑娘竟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刚刚吃她包子的小乞丐看到这个场景也吓得跑开了。
那时，他还不是堂主，也不过十四岁,他坐在马车上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下了马车，拦下了打人的家伙们，因为他的身份，赌坊不敢得罪，他救下了这个小乞丐。
他走到小乞丐的身边，看着她蓬乱的头发、流着血的嘴角还有她那黑黑的小手里仅仅攥着的骰子，“你怎么不哭啊。”
小九瞪着他，不说话。
“你是哑巴。”
小九还是不说话。
“算了。”他拿了些钱放在了小九的手里，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
小九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钱，咬着牙爬了起来，一路跟着马车到了大将军府。
他下了马车，看到马车后的小九很是诧异，她跟着他做什么。
士兵走到小九的面前，“这是大将军府，你就算不识字也该知道吧，刚刚给你钱的可是钧府的二公子，乾公子，你再纠缠，我们就不可气了，快走吧。”
小九还是不说话。
钧乾走到小九身边，“你嫌钱少？”
话音未落，只见小九把钱砸向了他，转身跑了。
钧乾愣在原地，他没想到一个小乞丐竟连钱都不要，他笑了笑，进了府。
往后的几日，每每钧乾上街都会看到小九坐在赌坊的旁边，手里攥着骰子。
这一次，钧乾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没爹娘？”
小九不说话。
“你没住的地方？”
小九不说话。
“你吃饭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小九没说话只是嘴角微动，看着钧乾。
钧乾拉起小九的手臂，带着她来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楼，钧乾刚要带小九进去，可小九却拼命的往外走。
“怎么了？”
“他打人。”小九有些害怕的样子，轻声的说。
“你会说话？”钧乾先是一惊，后又低头想了想，也是，小乞丐要饭能去哪儿，最多的也就是酒楼了，看样子她是在这吃过亏。
“我们不在这吃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钧乾又拉起了小九向着一个巷子走了过去。
巷子的最里面有一户人家，钧乾连门都没敲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院子中有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女子，她就是翊歌，八年前的翊歌十三岁，比钧乾小了一岁。
翊歌看了看两人，“她是谁。”
“可怜的小孩儿。”钧乾说这话，好像自己多大似的。
“谁啊，长英吗？”屋内传来了一位老妇的声音。
“佟婆婆，是我。”
长英刚说完话，佟婆婆便扶着门站在了门边，她是个盲人，看不见。
“您怎么出来了。”翊歌忙过去扶佟婆婆。
“没事，长英可是三日都未来了，我得出来瞧瞧。”
对她而言，瞧瞧不是看，而是感受那个人的气息，知道他在。
钧乾走到了婆婆的身边，“这几日没来看您，您不会生气吧。”
“不生气，我知道你每次来都怕被将军府的人看到，其实有翊歌在这陪我说说话就挺好的了。”
“那再给您填个说话的，您愿意吗？”
“愿意呀，我这个瞎眼老婆子什么都做不了，翊歌为了照顾我也是受累了，来个人陪她说说话，帮帮她，她也轻松些。”
“婆婆，别这样说，若不是您收留，我还不是无家可归，我不过做了些琐碎的事，可您是给了翊歌一个家。”
佟婆婆摸了摸一个的手，“好，不说不说了。哎，长英，院子里是不是还有人啊？”
“就说您的耳朵灵，过来。”钧乾抬手示意让小九过来。
“哎，你叫什么啊？”
“小九。”
三人笑了笑，这个名字倒是很随意啊。
“小九，这是佟婆婆，这是她的家，你不是没住的地方嘛，你愿意留下吗？”
“我……”小九看了看翊歌。
“你不必看我，你愿意留下就留下。”那是的翊歌说话还有些冰冷。
小九点了点头。
“婆婆，小九答应留下了。小九，以后你要多帮着翊歌姐姐打理这个家，照顾好婆婆知道吗？”
“嗯。”小九轻声应了下。
“翊歌，我不便出去，你去买些菜，小九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
“好。”翊歌回屋拿了钱袋去了集市。
那天，翊歌为小九买了身干净的衣裳；那天，翊歌做了一桌子的菜，为小九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