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1)
“您去见小九了?”翊歌站在一旁轻声问道。
“你跟踪我?”
“没有,只是暗中保护小九的见到了您,便知会我了一声。”
“你又担心了?”
“小九年纪小又贪玩,这件事太大,总是会担心些的,只是您不该去。”
“魏豹并非善类,我总要去看看才安心。洛英堂事事都要你操心,这些你就放宽心吧,我自有分寸。”
“霍子牙是个聪明人,魏豹做事鲁莽,霍子牙定有其他手段以保他的买卖万无一失,您的身份特殊,这些日子还是少去见小九为好。”
“我知道了,只是今日是小九的第一战,我岂能不去。”
“以后有事翊歌可以代劳。”
“好,接下来的几日你多操心些,三日后小九要与魏豹再决一战,此战十分关键,既探口风,也探虚实,你要为小九把路扫净,以免生了变故。”
“堂主放心,我与莫瑶早已准备。”
“你行事,我自是放心的。”
“堂主,大将军可有什么异动?”
“这几日他在府中与大哥下棋,少与人来往,军中之事都是姐姐在照看,倒没什么异动。”
“此事或许真的与大将军无关。”
“身为大将军,地位高,责任也大,但凡军中有一人出错,他是否参与,知情与否都不重要,他就是有罪。”
“那也不过是个失察之罪,以大将军如今的势力,陛下也不会把他怎样。”
“起码能杀杀他的锐气!这些年他作威作福的也潇洒够了,也该让他清醒清醒了。”
“不会连累您吗?”
“不会,陛下不会治他大罪,连累不了家人,倒是你要注意些,行事一定小心,切不可让姐姐察觉,更不可连累了姐姐。”
“翊歌知道,只是澜将军聪慧,翊歌倒有些担心。”
“上次霍子牙之事就是姐姐发现的,不过钧千正将此事压了下来,姐姐不想连累他,倒也没纠着此事不放,但这一次,不能再便宜了他们。姐姐那有我,我自会想办法,你们小心些就是。”
“好。”翊歌看了看外面,“堂主,天快黑了,晚饭您在这吃吗?”
“不了,钧千正老谋深算的,我还是留在府中,万一他有什么动静,我也好通知你一声,以免小九出了事。”
翊歌有些失落,他很少在这用饭,差不多两年了。
“那堂主小心些。”
“我自是没事的,你们小心才是。”
“那翊歌送堂主。”
“不必,我还是自行离去好些,以免让人看到。”
钧乾回了府中,正好路过大将军的房间,房中烛火熠熠,夫妻二人闲聊着。
钧乾止住了脚步,站在窗旁。
“这么晚了,夫人怎么还弄针线活?”
“冯婶儿送来的冬衣你不还没穿嘛,我瞧了瞧有些针脚还是不大好,想着你贴身穿难免会有不舒服,就改了改,只是改了一头,就觉得那头也不好,这一折腾,到现在都还没改完。”
“不过一件衣裳,为夫不讲究,这光这么暗,再伤了眼睛。”
“不打紧,我这整日闲在府中也没什么事,再说我自由学习针线活,这些倒也没什么难的,等把你这件改好了,我再去看看华儿他们的,趁着没下雪,早些改了,也不耽误下雪了穿。夫君快睡吧,明日不是要去军中嘛,得养足了精神。”
“不碍的,我虽不懂是那么针线活,但剪个烛心,填个灯油还是行的。”大将军拿了件衣服披到了夫人的身上,“夜里凉,小心受风寒。”
夫人看了一眼将军,暖心的笑了。
窗外的钧乾观此一幕,心里那样的疼痛,这么熟悉的场景,原本不就是她的爹娘吗?他越是看到这一幕,他就越恨,他知道,他的人生终是被他给毁了,但没事,就算活的惨不忍睹,也要让他狼狈的像只老鼠。
钧乾回了房,却不想钧澜坐在屋中。
“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还说,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又去哪儿混了,整日不思进取也就罢了,都还整日不着家,你都多大了,能不能省点心。”
“姐姐这是在哪受了气,来找我来出气。”
“什么出气?人家像你这么大,不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就是娶妻生子,你看看你,你都做了什么?亏你还是爹的儿子,你骨子里流的是骆家的血吗?”
“姐姐!我从来没有忘记我叫骆长英,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倒是姐姐,你还是知道你是谁吗?你不是钧澜,你是骆长卿,你的父亲是骆千凡不是钧千正!你为他卖命,别忘了他是我们的仇人,是他将父亲斩落马下,是他用父亲的血换来了大将军之位。你说我不成家,你呢?你为了一个病秧子你都二十六岁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值吗?”
钧澜生气又委屈,打了钧乾一巴掌,这是他第一次打他。
“姐姐,你是我的亲姐姐,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你骂我,打我,你就算杀了我,你依旧是我的姐姐。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我,今天的这一巴掌,希望你能打醒你自己,让你清楚你是谁,你在做什么?”
“长英,姐姐知道你心里有恨,可是当年我们太小,很多东西我们不清楚。”
“父亲死时我才六岁,但你已经十岁了,你相信父亲会通敌吗?你相信他会是叛贼吗?”
“当然不信。可是我随大将军出战多次,我和他相处的机会比你多,我不相信他会为了一个大将军的位子去诬陷他的结拜兄弟,甚至去杀了他,也许是什么误会,什么难言之隐?要不为什么他做出如此绝情之事,身边还是有那样多的追随者,而那些追随者哪些不是驰骋疆场的英雄好汉,他要做了如此卑鄙之事,谁能容他?”
“镇北大将军,手持千军万马,多么风光,多么荣耀!他会点不动心?为了名利,亲兄弟尚可相残,父亲和他不过是个没血缘的结拜兄弟罢了,但却是他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大将军之位能与他争的,只有咱们的父亲。至于其他人嘛,的确,沙场之上的确英雄好汉,那沙场之下呢?哪个是傻子,哪个会和他争,哪个敢和他争?一个连结拜兄弟都可斩落马下的人,他对谁下不去手?”
“你要报仇是吗?”
“与你无干。”
“报仇是条不归路,一旦走了,没法回头。我,真的不希望你一生都活在算计之中,太苦了,弟弟。”
“姐姐,这条路从我踏进钧府的那一刻就已经走了,我已经走了十六年了,回不了头了。”
“这些年你心里有多少苦,为什么不说出来,我以为你整日花天酒地,是早已放下了。”
钧乾笑了笑,“姐姐,长英不求你别的,但愿姐姐不要拦我,让我赌一次,输赢我都认,好吗,姐姐?”
“罢了,随你吧。但你记住,我们骆家人是赤胆忠心保护漠北安宁的,你切不可伤及无辜百姓,否则,我,还有过世的爹娘都不会原谅你,你可明白?”
“姐姐放心,长英有分寸。”
钧澜离开了钧乾的房中,可走的每一步都那么不安心,报仇之路,分寸由得了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