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9章(1 / 1)
“薄少,梁文轩被送进医院了,听说快要废了,梁家正嚷嚷着要找薄老讨个说法。”
“梁家说了,他们就这么唯一的一个儿子废了,绝不会善罢甘休。”
男人眸底的戾气越发得重,语气里也多了几分鄙夷和讥诮,“那就彻底废了他,让梁家安安心心讨说法。”
“薄少,”电话另一边的男人,语气有些迟疑,“梁家就这么一个儿子,真废了他,梁家闹起来对你影响也不好,恐怕会有点麻烦。”
男人语调冷淡到了极点,像淬着寒冰,“梁家既然不会教儿子,我替他们教。”
说完,掐断了电话,脚下的方向一转,修长的腿迈步向前走去。
病房里,顾斓曦就着薄南生的手,喝下了大半杯水。
薄南生放下杯子,转身,视线再度落在顾斓曦身上。
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唯独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有吻痕。
可看顾斓曦的反应,那些吻痕,多半是薄东尧留下的。
顾斓曦顺着薄南生的视线低头,虽然看不见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可以猜到了什么,她有些不自然地拉高了衣领,想要遮挡那些吻痕。
“薄东尧下手很重,梁家会不会找他麻烦?”
今晚的薄东尧反常得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顾斓曦几乎都没有空想这个问题,直到看见薄南生,才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在酒吧的时候,她还记得薄东尧失控的那一幕,梁文轩怎么样她自然不会在乎,可如果薄东尧真的废了梁文轩,梁家就这一个独生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薄南生别开视线,神色复杂,却还是开口宽慰她,“大哥一向有分寸,别担心。”
“对了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医院?”
薄南生犹豫了片刻,淡淡开口,“叶婉在重症监护室,我从重症监护室离开,才知道你也在医院。”
“重症监护室?叶婉怎么了”顾斓曦眉心一蹙,心里隐隐有些沉。
上次在宋家老宅看见叶婉,她已经觉得叶婉看起来十分虚弱的样子,可是那个时候她还没想到,叶婉真的会病得这么严重。
顾斓曦和薄南生又聊了两句,门口处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抬头看过去,灯光下,男人长身如玉,原本眉眼间还有戾气,看向她的时候,目光却忽然软了几分。
顾斓曦忽然就愣住了。
薄东尧的眼神,让她早已经不会再悸动的心,突然间,乱了一拍。
“大哥。”
见到薄东尧折返回来,薄南生叫了一声,然后从顾斓曦病旁站起身。
“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南生陪我就行。”
顾斓曦这样说的时候,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到明天薄东尧还要工作,而现在时间又的确很晚了,他也该回去休息了。
可她说完,过了很久,男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眼见气氛这样僵持着,薄南生便开口道,“大哥先回去吧,有我照顾斓曦你还不放心么。”
薄东尧靠在门边,看着几步之外的顾斓曦和薄南生,眸色微沉。
男人耳边,忽然响起沈媛的那句话。
“薄东尧,你这个好弟弟,似乎总惦记着撬你的墙角。”
男人唇畔扯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的,没再坚持转身离开了病房。
几分钟之后,病房里薄南生的电话突然响起,薄南生接通之后,聊了几句立刻挂断。
转头看向顾斓曦的时候,薄南生的脸色有些为难。
“你有事就先回去吧,反正我在医院里,又不会出什么事,而且,他大概还没走”
顾斓曦没有说那个名字,薄南生却很清楚这个“他”指的是谁。
薄南生最终还是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出病房,下一刻,薄东尧的身影就再度出现在门口。
顾斓曦的视线还停留在薄南生离开的方向,下一秒,她的目光转向薄东尧。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眼里却清清楚楚地写着,是他支走了薄南生。
男人唇角勾了勾,眉眼间的戾气早已经消散,看着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修长的腿向前迈步两步,拉近和她的距离。
“薄东尧,梁家的人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顾斓曦想起刚刚薄东尧离开病房和再度折返时的情形,他那样的反应,应该是和梁文轩有关。
“这次的事情,我爸和我哥不会饶了梁文轩,如果梁家纠缠不休,他们会处理。”
“斓曦,”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忍了五年都没碰的,被他碰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他?”
顾斓曦僵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薄东尧,你这样做我不会被感动,也不会记你的情,你只会给自己惹麻烦,你确定还要这么做?”
顾斓曦话音未落,男人已经走近了她,他附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圈在怀里。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别跟我闹了,嗯?”
他的语气柔软,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却隐隐带着一丝疲惫。
薄东尧看似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顾斓曦却听懂了。
她之前跟他提分手,这些天也没有主动找过他,这一切,在薄东尧看来,都归结为了她在闹。
顾斓曦下意识要反驳,可男人的语气,莫名地让她的心软了两分。
至少今天晚上,她不应该也不想,再和他因为这个问题继续吵下去。
“薄东尧,我困了。”顾斓曦说着,掩着嘴打了个哈欠,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白天陪着薄南生在南山墓园待了几乎一天,然后又和沈曼在酒吧喝了酒,后来被梁文轩下了药,之后就和薄东尧纠缠了一晚上
“送你回去。”薄东尧说着,弯腰将顾斓曦抱了起来。
“今天太晚了,我不想回去打扰我爸妈和我哥。”
“去我家,嗯?”薄东尧说着,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男人怀里,顾斓曦已经困得闭上了眼睛,唯独双手仿佛有意识地,主动地缠上了男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