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温暖的摩梭大家庭(1 / 1)
心怀叵测的继母和宸瀚让宸汐一家逐渐走向冷漠的时候,另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摩梭家庭却沉浸在温暖与祥和的氛围中,丹诗玛就生活在这个大家庭里。
当华夏其他民族生活在原始母系社会时,摩梭人作为古羌族的一员,也生活在母系社会之中;当各民族流徙演变、母系社会分崩离析,人类早已进入“一夫一妻”制的先进社会,摩梭人还保持着以母系氏族为主的社会形态,延续着“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习俗,当年老祖母未能与宸汐的爷爷长相厮守也主要是这个原因。
丹诗玛的家庭以老祖母为家长,由22个人组成,家庭成员之间不存在财产的分割和你争我斗,而是形成了团结和睦、尊老爱幼、财产共享、劳动共担、男耕女织的和谐氛围。
天快黑了,丹诗玛的弟弟扎西牵着牛赶着犁架回来了,舅舅吆喝着红马黄马回来了,划猪槽船的母亲接待完一天的游客之后正往回赶,在城里打工的丹诗玛也满心欢喜地回到家里。男男女女的脸上都挂满了疲惫,但看着屋顶木板上的炊烟,闻着扑鼻的饭香肉香,每个人心里都涌起了抑制不住的香甜和温暖。是的,到家了,这大门不上锁的四合院里,这木楞房里挡住的不仅是自然的风霜雨露,还有人世间的许多纷争!进门的人放下手中的物件,关好放养的牲口,清洁好自己手脚的卫生,一个个低头微笑往正房里钻。摩梭人热情似火,生活更离不开火,平常吃饭或议事都要围坐在火塘边。这不,这会儿丹诗玛家的每一个人都坐到火塘边自己固有的位置上了。慈祥的老祖母笑着,和大家轻轻打过招呼,看到全家22个人都到齐了,举行了“藏巴啦”[摩梭人起床后,吃饭前或是其它重大活动前必行的日常祭祀仪式。]仪式之后便张罗着开饭。由丹诗玛帮着,老祖母把饭、菜分到大碗里,人均一份,不分男女老幼,一视同仁,不偏不倚。围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在明亮的灯光下,男女各坐一边,井然有序,既不沉闷又不喧哗,舅舅和姨母小声讨论着生产工作,弟弟和妹妹互相说笑,一顿丰盛的晚餐就这样结束了。吃完晚饭,妹妹和丹诗玛争着洗碗、收拾家务,年长的舅爷爷抽着旱烟逗乐着年幼的表弟和表妹,几个舅舅则站起身,悄无声息地梳洗后,换好干净漂亮的服装悄悄出门,出村去寻找他们的“阿夏”[古摩梭语,摩梭男子称呼女情人的称谓。]了,正因为这样,烂漫的爱情才会像鲜花一样遍地开放。
留在正房“一梅”里的人,同心协力帮助妹妹和丹诗玛完成所有的家务后,围坐火塘认真倾听完贤德的老祖母关于明天、后天或更长远的生产劳动和生活安排后,基本上就分散了。年长的男女留在正房,稍事闲聊后,各带小孩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年轻女子,就像丹诗玛那样的本应上到“花楼”二楼自己的房间,精心梳洗一番,等待外村或本村的“外婚”男子来走婚,度过暮合晨离的婚姻之夜,次日一早,各奔东西,又各忙各的。但是丹诗玛并没有走上“花楼”,而是继续陪着老祖母聊天。
丹诗玛来丽江城工作后,认识了好朋友阿玉轩的哥哥阿玉龙,情窦初开的她稍微对他有了些爱意,一直等着阿玉龙来向她表白,但是忠厚老实的阿玉龙并不知道丹诗玛喜欢他,把对丹诗玛的爱一直深藏在心里,况且阿玉龙是个非常传统的纳西男人,他知道父母是不会同意他和丹诗玛过“走婚”生活的,因此,一直把丹诗玛当成自己的妹妹看。不过执着的丹诗玛却一直苦苦的等待,不愿意和其他男人在花楼里寻欢作乐,成为摩梭社会里千万走婚人群中的一员。
想合就合,想离就离,像花开花谢悄然无声,像江河分合纯依河床,像鸟儿飞栖滑过昼夜,丹诗玛错过了多少这样的爱情,只为寻找自己最爱的人,这个人也许不是阿玉龙而是另有其人。